第十六章 混入陆府

    卧槽！小六？！要不要我刚刚才缅怀了一下那老小子，这会儿就给我送个真人过来啊！

    不过也不对，现在出现的这只还算不上是老小子。穿着看着还不错，营养应该也跟得上，所以估摸着也才156的样子吧……

    看着街上几个少年中的那个熟悉的面孔，杨九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知道那人最多也就是相当于“前世”的存在吧。就好比之前自己穿越时坠崖嗝屁的那小子一样。

    但话虽如此，这个和小六相似的少年也算是自己和这个世界有点联系的唯一接点了吧？要当做无所谓是不可能的，左右无事，不妨了解一下这个“小六”。看在这一张脸的份上，说不定可以送这小子一些人情。

    那么，该如何接近呢？像对待李子煜他们一样主动攀谈么？

    可是……

    杨九看着那一群少年，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方案。

    只见，那四个华服少年带领着几个小厮和侍卫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行人避之比遇见江湖人士还要更甚之！若说对后者是敬畏，那对前者的情绪则更偏向于畏缩和厌恶。杨九很快就将这些少年定位到了“纨绔”上。

    一念至此，不禁微蹙眉头。

    顶着小六的脸，却是这样的人的话……

    但“小六”虽然身着华服，位置却要落后那几个神色最是傲慢的少年，微微低头，看来也只是个跟屁虫的身份。因此，杨九也不敢随便定位这个“小六”的性格人品。

    笑着摸了摸下巴，杨九心情不错地想着，或许可以开启新的剧情副本了啊……

    心中有所决定的杨九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跑下楼，而那群人也已经消失了踪影。他随便招呼了一个行人，打听了一下那群人的身份，知道了那些少年竟是乌啼镇第一豪绅陆家的几位公子。并且在行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陆府的位置。

    看着高门上悬挂着的匾额，杨九思索着怎么找个身份混进去。

    据那行人所讲，这陆府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主豪绅，除了一些家丁护院具备初阶武力外，和江湖的打打杀杀却是没有什么牵扯的。按理说，但凡有些身份财力的家族，那些主子至少都会一些武功，但这陆府的人实在不是什么习武的料子，顶多就是个防身装13的水准。府里的最高武力输出都是高金聘请的一些江湖人士作为客卿。

    想混进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露一手，这样妥妥的座上宾啊！但是杨九现在还有搜查离歌的支线在走，不想做的太高调。而最主要的还是，这样的攻略很没有挑战性和故事性啊有木有！

    就在杨九各种开脑洞的时候，他意外地在过往的行人和左邻右舍间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陆府要招下人了！

    机会啊！杨九目露精光。

    但是，兴奋之后，杨九却发现，这最大的阻碍因素却是，自己。

    尼玛老纸如此英俊不凡气质出众扔在人海里都能迅速被挖掘出来，应聘高富帅老公都绰绰有余的本大爷，想要混进三大五粗的家丁大队，小伙伴们你们觉得可能咩？！

    郁卒的杨九默默地回到了客栈。

    哎，要是有易容的插件就好了……

    这样感叹着，又不免想到了古代的易容术。问了一下小白，他说那些记载里提到的树脂啊人皮啊什么的，说着简单，其实效果绝对没有小说里描述的那么好。但他也不保证这个世界是不是如此，毕竟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材料或者方法他也不清楚。毕竟他所记载的那些知识是基于那个世界所得到的，其他的空间对于他来说也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比如说这什么内力在那个世界就是杜撰的东西。

    杨九点头表示理解。

    虽然有很多不同和未知，但是这个世界大体上和自己的世界的古代有太多相似点，所以杨九相信很多东西是共通的。

    他想，这一次，或许自己以前学到的手艺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杨九先去成衣铺买了几套粗麻衣服，又去买了一些脂粉和工具，最后在客栈的厨房里顺了一些炭块。准备完全后，就开始自己捣鼓了。

    [主银，你这是要干嘛？乔装？]

    “嗯哼~你有我的记忆，应该知道我们那一行有不少人会这项手艺的吧。真可怜的是我这一种，但是靠化妆的也有不少。我虽然不精通，但多少会点儿，多试验几次，估计能弄出来。”

    简单解释了两句，杨九就开始手上的活计了。

    最关键的一个部件，是几块不小的猪皮。烧掉上面的毛，还要掌握好温度把猪皮烫的更光滑一些，毕竟猪的毛孔还是很粗大的。接下来就是烫出一些疙瘩和凹凸，做成大汉常有的那种“满脸横肉”的效果。

    好在，这一切的工作有人造人的精细操作力并没有太困难，更不消说他如今掌握的电流的运用了。除了一开始的尝试阶段报废了两三块猪皮之外，后面的制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最后的工作就是融化一些特有的树脂涂抹在贴脸的那一侧上，粘性不错而且即使暴露在空气中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剩下的工作就是用那些脂粉炭块做出大叔那青黑的胡茬圈以及大黑浓眉黑黄的皮肤了。更夸张的是，杨九还用那些树脂给自己粘了一些细纹出来！

    看得小白都惊呆了！突然觉得乞丐的技能有点流弊啊！

    完了杨九给出的评价就是，能够用的材料还是太少了，有好几种的替代品都找不到，脂粉的质量也太lod，敢给你聪明绝顶玉树临风的九爷挖坑，好，很好……

    悲愤黑化中的杨九，又稍微担心了一下“小六”的处境。这陆府比他之前想的还要糟糕，真的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黑透了啊！

    杨九愤愤劈柴中……

    等主子们解决了早餐，就是下人们进食的时间了。杨九自然也被召唤了过去，趁此机会，他便要开始打听陆家内部的情况了。

    鉴于自己现在没办法施展美男计，杨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瞄准了一个一看就是话唠百事通的家仆，主动凑了过去。

    “这位大哥，我一看您就是在陆府很有地位的老人了吧，我是新来的，叫西贝，现在做的是柴房的工作，还望大哥您以后多照顾着点。”说着，借着桌子的遮挡，将一小碎脚银子塞进了那人的手里。

    此人名叫陆丰，约摸三十出头，带着点贼眉鼠眼的感觉。身上的衣服和别人的有细微的差别，杨九估计是个小管事的身份。

    陆丰方才还唾沫横飞地跟别人吹嘘呢，这会儿收到了杨九的“诚意”，小眼一转，立刻转身亲热地拍了拍杨九硬实的肩膀，热情地道：“哎呀，西贝是吧。大家以后都是在陆府做事的，自然要相互帮衬了嘛……咦？我想起来了，昨天说柴房新来的伙计力气惊人，说的就是你吧！”

    次奥，没想到劳资还小出名了一把。看来这下人之间消息流通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给力嘛。

    心中流转一番，杨九不忘连连点头。

    “能得大哥您照顾才是西贝的福分，小弟我初来乍到怕得罪了主子，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提点小弟一二……”

    说到这里，杨九的声音压了一压。

    陆丰心里鄙夷，一个劈柴的哪里有机会见到主子。哦，不对，有一个“主子”还是能见到的……心里虽然鄙夷杨九痴心妄想，但手里捏着那块碎脚银子，嘴上还是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讲了出来。

    厨房吃饭的其他人看着两人交谈，也难免会嚼舌两句。

    “那个没见过，是新来的吧，陆丰管事怎的对那人这般亲近？”

    “哼，这你还猜不到？看着老实巴交的，结果……”

    “你说那人这大热天的穿这么多，不难受么？”

    “诶诶，李大姐，这新来的瞧着挺壮实的，模样也还不差，就是不知道家里有人不……”

    以杨九的听力，这些话不说一字不差，但是大多数还是落进了他的耳朵。没想到自己都长成这样了还有人惦记，怎么得瑟之余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呢……

    不过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陆丰讲的内容上，对陆府的情况渐渐清晰起来。

    陆老爷名为陆申福，有一名正妻，八房姨太，通房小妾更是不少，每位夫人都至少诞有一子，至于这些少爷小姐的性格，用杨九的话来说就是娇生惯养性格扭曲的熊孩子。

    而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小妾通房生的孩子，虽然也是半个主子，但基本跟下人没太大区别。要是这没了娘的，更是……说到这儿，陆丰笑得格外阴险。杨九不明所以，一问，他说你以后总会知道的。

    或许是看在杨九的孝敬的份上，陆丰还好心地说了句废话，就是这地位最高也最惹不起的自然是正妻的一儿一女，让杨九早点认到记住这两位祖宗，别犯了混丢了命。

    其他七七八八还有些消息，杨九也都一一记下了。

    总的来说，这陆府确实是个大家族。杨九最大的感想还是对陆老爷的能力致以敬意啊……

    早饭结束后，下人们也就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为陆扒皮卖命了。

    杨九也回到了柴房，控制好进度，迅速地劈完了十分之一的柴禾。

    眼见着不远处的厨房人来人往而自己这边的柴房几乎无人问津，杨九果断决定可以先丢下副业进行主线了。

    为了增加难度和代入感，杨九大大降低了自己五感的敏锐度。

    小心地避过人群，悄悄跟着送点心的侍女出了下人聚集的后院。本来想自己随便找个方向摸索的，但又想着反正也是无头苍蝇一只，也就干脆继续尾随着侍女了。

    就这样一直跟到了一幢小楼前，眼见着几个侍女进了一个房间。

    杨九躲在院里的假山后，整理刚才获得的信息。

    从陆丰那里得知，这陆府的九个女主子，都分别有自己的小院。除了正妻和陆老爷单独有一个院子而正妻的一双儿女得以有自己单独的小院外，其他八个姨娘都是和自己的子女住一个院子的。

    而刚才进院子的时候，他看到这个院子的题名正是被提醒需要留意的两个小祖宗之一住着的“芙蓉苑”，正妻之女，三小姐陆雨芙的绣楼小院。

    早饭才过就又让人端来这么多点心，杨九恶意地想着这三小姐该不会是个大胖子吧！

    摸了摸下巴，杨九想到刚才来这芙蓉苑的路上经过的一个院子，“天禄院”，是正妻之子，大公子陆修文的院子。便以此推测，这一片区域应该是正房的领地，附近也很可能是比较受宠的姨娘的院子。而从前两日在街上看到的情况来看，“小六”应该属于不太受宠的行列。

    所以，应该可以先去离这里较远的地方探查了。

    做了决定，杨九自然马上便要离开这里。

    但就在杨九要动身的时候，一阵微风从绣楼的方向吹来，其中夹杂着极其微弱的血腥的味道。若不是杨九那即使大大降低敏感度也超过常人不少的嗅觉，估计还察觉不到这股极淡的血腥气！

    莫不是有人受伤？

    杨九有了一丝疑惑。但转而又恍然到，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见血的……如此一想，一想到自己闻到的是女人的姨妈血……脸一跨，飞也似的逃出了这个院子。

    心中虽然有了方向，但是实际上的行动却还是要靠他瞎摸索。所以很是在几个方向上浪费了不少时间，有一次甚至差点跑到大厅去了！

    眼见着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考虑到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第一次上班，万一被查岗了就不太好了。所以尽管没什么进展，杨九决定还是先回去了。

    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至少陆府一部分的地图是构建完善了。

    好巧不巧，就在杨九避过人群回到柴房外的时候，正好碰上来查勤的内务管事。

    内务管事叫陆丁，昨天已经和新人打过照面了。现在看着等了有一会儿才出现的杨九，脸已经快黑成碳了！

    杨九现在的脸不太“灵活”，没办法充分展现狗腿精神，只好低着头一副认错状，解释自己是拉肚子了，并再三保证工作按时按量完成，这才送走这尊大佛。

    [主银，明明可以吊炸天，偏偏要做基层狗……小白都替主银你幽怨了！]

    “你懂什么，这叫体验生活！待会儿……”正和小白斗嘴的杨九突然噤声。

    正待小白要问点什么的时候，却见杨九轻手轻脚地朝柴房和墙壁连接的一个角落走去。小白识趣地闭嘴不打扰杨九了。

    悄无声息地靠近，慢慢地绕过垒得老高的木头。

    突然，杨九的视线就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