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哥就任性你咬我啊

    杨九停下脚步，面有疑色地看着晏苍：“怎么了？”

    “还望佑王莫要过问，只回答孤这一问便可，若是不便说也无妨。”

    杨九一脸古怪：“毛病啊！那这样吧，本王挺不便说的，所以苍帝陛下就别问了~”┑(￣Д￣)┍

    “……”晏苍哭笑不得，有些无奈，最后竟似妥协道，“那孤便不问了。佑王不是急着回府么？”一副送人的态度。

    杨九审视地将晏苍上下打量了一遍，嘀咕着：“真是，反而把本王的兴趣勾出来了~罢了，反正就算我问了想必苍帝陛下也是不会说的吧~告辞！”说完，杨九便径直地离开了。

    留下晏苍站在原地看着杨九的背影，目光复杂。

    太像了，不论是身形还是性格……

    以及，时机。

    当初沈子贤一行人连同战无涯、帝耀消失的时间，以及四年后帝耀和这个佑王出现的时间，加上数月前自己收到消息，琳琅帝府有一身形特征符合的男子出入。

    本来自己是想不到佑王这里来的，但一来前段时候佑王有难得帝耀出手相助不说，二来主要还是亲眼见到这位佑王后，他给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至于，刚才那一番表现，到底是真实，还是做戏？

    呵，且看吧。

    …………

    回到王府，杨九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无语……

    穿着各式下人服饰的数十人拿着拜帖，团在佑王府门前。离得最近的几人笑得一脸谄媚，似乎想要往守门人手里塞点什么，赤果果的行贿现场啊！不过大家族的门卫好像都有这样的外快来路？

    这些下人想来大概是出自明目张胆站在安氏一派的一些势力了，也只有立场明确才不怕急着来向本王示好会得罪安陵烨吧？

    以前觉得巴结安陵佑这么个脾气不好的饭桶还不如直接对接太后和安家的人，只怕昨天之后又找到新的指向标了呵~

    啧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呐——这样经典的某点台词为何此处说来莫名有一种欠揍的赶脚？ovo

    虽然不是很想理会这些苍蝇，但如果完全不予回应也不行啊，否则可就没完没了了！

    于是杨九闪亮登场了。

    “啊，是王爷！王爷回来了！”守门护卫远远看到他们家帅得一逼、自带柔光高亮特效的王爷，激动地呼唤起来！自家王爷的英勇事迹可是在昨晚传遍了整个王府呢！比起以前那个废物王爷，能服侍现在这样一个流弊带闪电的主子可有面子多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哟，霎时，所有人都朝着杨九望了过来！

    仿佛是被杨九的气势所摄，这些下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背负的重任，又畏于佑王残暴之名的余威，说不上是争先恐后，可也是一个个你推我搡地簇拥了过来。

    “拜见佑王殿下，我家老爷想……”

    “你让开！我家老爷可是……”

    “佑王殿下，我家公子钦慕殿下文采武功，想要……”

    “我家主子有意想结交佑王殿下，三日后有个品梅会，希望……”

    “……”巴拉巴拉~

    杨九感受着被追捧巴结的感觉，小鼻子翘了三秒就开始不耐烦了。皱了皱眉，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老子酷霸狂拽高贵冷艳尔等贱民还不跪退的纨绔大爷气场，沉着嗓子冷声道：“闭嘴。”

    被“注入了内力”的声音没有被嘈杂的自荐声淹没，所有人包括围观群众都听了个清楚，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围着杨九的各家仆从观察着杨九的脸色，慑于威压开始不自觉地后退，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

    杨九露出反派典型的邪魅一笑，何其张狂不屑，然而他的话更加嚣张！

    “滚。”

    所有人愣在了当场，完全反应不能！

    就在杨九准备突破木鸡包围圈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不怕死的勇士颤巍巍地吱了一声儿：“佑王殿下，我家老……”那小子接下来的话被杨九一个眼神堵回了喉咙。

    诡异到让人心慌的死寂。

    就在气氛凝固的时候，杨九估摸着这些家伙吓得差不多了，终于再次开口：“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本王累了，概不见客。”

    有人急了，毕竟传说中的佑王总归没有自己的衣食父母更恐怖。“殿下，我家老爷可是兵部尚书啊！老爷他……”

    杨九一脸的不以为意，挑眉俯视，“然后？”

    仆从甲一噎。然后？您问小的然后？！您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啊？！兵部尚书的说！就算是我这么个卑微愚钝的奴才也知道自家老爷现在有多吃香好咩！战将军不在后，兵部方面基本上就是我家老爷一家独大好咩！虽然目前看着是向着你们安家，可哪方势力都还没有放弃拉拢好咩！今个儿好心纡尊降贵跟你一个没权没势的挂名王爷交好，你就这态度？！你在逗我！o_o

    显然，其他人也知道这其中猫腻，那看着杨九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这王爷脑子被驴踢了？如此任性！兵部尚书都打动不了这位佑王，那自家主子就……

    在众人丧气的时候，仆从乙一脸傲色，直着腰板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对着杨九鞠了一躬，却是连拜帖都没有一张。仆从乙承受着杨九给予他的压力，勉强笑得谄媚而又体面。“殿下，丞相想邀殿下去府上一叙。”

    众人本来还在讥诮谁家下人这么不自量力，等听到仆从乙报上家主之后就悟了，感情是一家人，难怪一副胸有成竹的得瑟模样……

    但杨九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他面色愈发不耐，冷煞道：“听不懂本王的话吗？再敢来烦本王，就准备好爬着回去吧。”

    仆从乙和众人皆是遍体生寒！大脑当机地目送着杨九留下一个背影进入了佑王府门，渐渐消失。

    这，这是毛意思？窝里反？！

    艾玛，大发了！

    各府的下人灰溜溜地回去了，然后各种传言流出来了。

    但我吊我任性的杨九并不在乎这些，他一回到府中就被告知了有客人在偏门外一直候着的，因为没有他的命令不敢放进府，但云公子又交代了别赶走。

    来人是奚临风和傅祈阳。

    自然，杨九不会让这两人吃闭门羹的。只不过么，云无岫这小子……真是宴会上给的教训还不够么？(╰_╯)

    杨某人磨刀霍霍向猪羊！ovo

    咳咳，先干正事，会客会客。

    坐在花厅里，杨九屏退了下人，只剩下他、奚临风和傅祈阳三人。杨九是一贯的一派悠然，全然没有身份暴露的尴尬，也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倒是奚临风，比之之前单纯以文人身份相交时，多了几分局促，而小祈阳看着杨九的神色更是复杂奇怪。

    一阵沉默后，杨九这个主人家终于开口了：“你们是一起来的？”

    奚临风被这突然的声音小小地惊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到：“恩。本来包括士光（项晔的表字）在内，还有好几位文士要同来的，结果见天…王爷府前的情况，来的人太多恐添麻烦，便最后由吴侍读和启云二人出面代表大家来拜访殿下了。”

    杨九摆了摆手，“一口一个王爷、殿下的，连正眼都不乐意给我一个了，奚临风你丫要真不待见本王，大可以不来的说~”

    奚临风一慌，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等看清杨九是在促狭浅笑，才蓦地一松。连连苦笑，“启云不过是还有些不习惯而已，哪能不愿见到王爷啊，可莫再取笑启云了。”

    杨九笑了笑，问道：“随你吧，身份这种东西不是我说别介意你就能跟我勾肩搭背装兄弟的，不过说实在的，我更喜欢杨天胤这个名字来着。”

    奚临风看了看杨九，知道杨九这是希望自己能平心相交，可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透着点别的深意，一时不解。他只回以微笑，从心底回应杨九自己亦是这般希望的，只不过这样间接否认他皇室身份的事却无法真的拿到明面上却也是二人心照不宣的。

    “说吧，你们来干嘛呢，兴师问罪么？”杨九玩笑道。

    “王爷现在可是名人，我等书生哪敢来讨什么说法~”这话听着有些冲，但由奚临风轻声笑语着说来也成了朋友间的打趣。“此番来，一个是恭喜殿下沉冤得雪洗去污名，一个，却也真的是想知道殿下是个什么态度，毕竟相交一场，大家敬慕殿下的文采和风流，也不想因为这另一个身份就彻底断了交往。”

    杨九看着手中茶杯里飘着的一根茶叶，勾了勾唇角，笑得意味深长。“离沉冤得雪洗去污名还远着呢~至于本王的态度，也没什么态度，我就是我，看得惯我的尽管看，看不惯的就爷到了请闭眼，如此而已。”

    不再扮演儒雅而又狷狂的儒士之后，倒是更洒脱恣肆了呢……奚临风心里如此想着，竟一时除了失笑便没了言语。反倒是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傅祈阳突然出声问道：“先生真的是九王爷么？传言，之前传言的佑王殿下都是真的么？”他直勾勾地盯着杨九，宛若质问，但那双眸子里，却有着相当复杂的情绪在翻涌着，感觉小家伙像是要哭了一般。

    面对这样的小可怜杨九却没有一点怜惜安慰的意思，他勾唇一笑，说不上是讥诮还是温柔，“怎么，跟你心目中高风亮节的先生大相径庭所以倍感失望了？”

    傅祈阳咬着唇拼命摇头，却憋不出一句反驳或者解释的话。

    杨九依旧笑得清浅，不再理会，转而对奚临风问到：“临风你见过以前的佑王么？”

    奚临风一愣，随即摇头，“自是未曾见过的。”

    “对，你没见过，也不用与过去的佑王相识相交。你见到的是现在的我，需要与会交谈、共饮论文的也是现在及以后的我，那么，你可还需要在意以前的安陵佑？”

    奚临风一笑，算是明白过来了杨九的深意，自然是十分配合，“自然无需，正如启云的过去不曾由殿下参与一般，殿下的过去也与如今的启云无关。何况，三人成虎事多有，启云未曾亲眼确认过去的殿下是否与传闻相符，更是没有置喙的权力了。”

    “非也，有时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即为真。”杨九笑得高深莫测。

    奚临风微怔，还不待他抓住那转瞬即逝的异样感，傅祈阳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杨九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羞愧地请罪：“学生愚钝，竟轻信谣言怀疑老师的品性，更无法达到往事皆虚妄的境界，让老师失望了！”

    “小孩子别跟老子搁这儿拽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爽就吼人才是正道，坐回去自己擦擦鼻涕。”

    傅祈阳、奚临风：……

    小白：正经不过三秒系列。╮(￣_￣)╭

    “原以为是本王人品坚挺你们才这么仗义地给我漂白呢，感情一个个都飘摇不定的很呐~”杨九一脸忧桑。

    奚临风赔笑：“虽然是有些…咳，但我等还是很相信诗会上所见到的天胤乃真君子也！”

    杨九不以为意地摆手：“得了，玩笑而已。还是得多谢你们，虽然只是锦上添花，但还是有些用的。”

    奚临风汗颜，虽说是真的，但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其实……”青年面上忽然一赧，“启云刚得知真相时，确实心神大震，似满腹思量又似脑中空空，恍惚不知如何，虽想要助天胤一臂之力，却终顾虑颇多，始终难下定决心……”

    “你倒是实诚了~”杨九淡淡评价。

    没想奚临风这话还有后续：“最后还是得一人指点才始于行动。”

    杨九挑眉，来了兴致。“谁？”

    “乃家姐。”

    “萱妃？”

    “正是。启云当时也随了众流，纠结于殿下的过往，想要了解一番，又担心传言失真，便想着姐姐是宫中之人，早年兴许是见过佑王有几分印象的，便去信询问了一番。本以为姐姐会细数王爷的过往，没想姐姐只写了一个字……”

    说着奚临风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展开，一整张纸上只有一个娟秀微小的字——信。

    杨九忽而笑了：“临风你真该替本王谢谢你这姐姐。”真是个通透的妙人。

    小白翻白眼：[信了你就叫通透啊！]

    [难道不是？]杨九理所当然，[信猪脚得永生啊！]

    小白：……我竟无言以对！_(:3∠)_

    接下来，三人又就着那位神秘又牛叉哄哄的佑王老师——楚留香同志开启了q&a环节，杨九胡编乱造糊弄两只亢奋八卦状态的求学者，直到把两人哄出了佑王府。因着二人都带着书童，便拒绝了杨九派人相送的好意。

    不过在离开之前，傅祈阳悄悄拉着杨九问了问何时约见吴嬷嬷的事。杨九这才想起之前那个因横生枝节被推掉的会面，便觉着择日不如撞日，定在了明天杨九亲自登门，正巧这两日因为过年放假傅祈阳也不用上班。杨九亲至，这可美坏了小家伙呢！

    待两人离开，杨九才独自往天佑阁走去，一边想着这奚家的问题。

    奚家家族不大，但奚家老爷的官职却不低，占着户部尚书这个油水职位，那绝对是赚得钵满盆满脑满肠肥，跟那老家伙的形象非常贴切！虽说官职现在是选任制，但奚家老大还是作为户部尚书的接班人在培养的，现在也混到了侍郎的位子。奚临风作为老三算是“白手起家”得自己考功名慢慢来。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奚家是绝对的安陵烨一派！要不这一家子都被塞户部了呢，好帮他稳住这六部之中最重要的中枢。

    于是乎，问题来了，奚家二小姐、安陵烨他媳妇儿，这一副给老子递橄榄枝的姿态是毛意思？奚临风都还好说，毕竟他一个读书人，还是被奚家丢出去发展其他业务的，帮帮同领域的高杆方便他树立正面形象啊！那奚滢萱呢？别说是看上劳资了啊！虽说哥这魅力那是没话说的，但能在宫里混下去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勾搭的不是，关键哥还没勾搭呢！唔，这扑面而来的妖风究竟出自何处呢……

    看，杨九这自己没对上眼就拐不到感情问题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殊不知自己曾离真相辣么近~╮(￣▽￣)╭

    [说来，有一个问题哥始终想不通来着~]杨九突然严肃脸。(╰_╯)

    小白来了精神，同样严肃脸ovo，[神马？]

    [安陵烨他为何那么反感哥……内/射呢？](╰_╯)

    小白：Σ(っ°Д°;)っ说好的严肃呢！[又不是淫/荡受，肯定不喜欢吧~]╮(￣_￣)╭

    杨九回想了一下安陵烨当时的反应，摇了摇头，[总觉得他好像在害怕什么……]

    [怕啥，又不会怀孕……擦！]娃都生了！

    [……]貌似真相了_(:3∠)_……[但安陵烨应该不知道孩子他爸是我才对啊，要不然我这会儿应该还在跪搓衣板呢~等等！他该不会以为男男生子是他的功劳吧？o_o]

    [主银你别说还真可能是酱紫的~就像古代人生不出儿子就喜欢怪到女人身上一样，对于不清楚受/精原理的古人来说，那坨肉从谁肚子里滚出来的，谁就看上去更像直接责任人嘞~]

    杨九捂脸。可怜的小烨儿，在你的眼里自己已经成什么样了啊……为夫略好奇来着~ovo

    [呐呐，主银，小白也有一事好奇的说！]

    [曰。]

    [主银搞出水晶灯真的只是为了赚钱咩？ovo]

    杨九笑而不答，却突然转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小白，你真的是越来越精了~]

    [哪里哪里~]小白翘着鼻子谦虚了一下，[伦家也只是直觉而已，主银求答案啊！]

    [自己都看出来了还哔哔个啥！]杨九表示不配合！

    小白期期艾艾求虎摸。qaq

    陪小白斗了一会儿嘴炮，杨九收敛了笑意，看向东方，弯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

    隆重推出楚留香，伏虎咒语、水晶灯，神秘的传承、神奇的技艺，将楚留香渲染得如此强大，却又与佑王有一层师徒关系，想必，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在为佑王造势吧？

    其实正相反呢，这一切都不过是在为楚留香造势，就连佑王的变化也被囊括在内地为楚留香镀金！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你猜呢，小烨儿？^_^

    “啊！”杨九惊呼。

    [恩？]小白等候下文。

    [总觉得有一件事忘了告诉安陵烨了啊……什么来着呢……]杨九抓了抓头发，作回想状。

    [早建议过主银做备忘录了啊！]小白抓住机会化身班主任。

    [诶~小爷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辣么死板的事情俺才不要做嘞~]杨九一脸嫌弃，[嘛，想不起来就算了，大概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吧啊哈哈~]╮(￣▽￣)╭

    小白：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重要与否这种事，其实和价值观息息相关。然而，杨某人和昭皇陛下的追求，大概，貌似，好像，是背道而驰状的呢~

    阿弥陀佛。

    …………

    傍晚，两仪殿。

    万公公汇报到：“回禀皇上，那白额虎右耳内果然有一极小的肉瘤。”

    至于为了确认这么一个特征牺牲了多少人就不用说了，反正皇上也不会在乎。不过，万公公很好奇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个隐蔽的特征的呢？还有，虽说那些太监、侍卫的命并不值钱，但皇上也不是特别嗜杀的人，明明可以震慑白虎自己确认，为何要徒增杀业呢？

    当然，他也只是好奇而已。管好嘴巴，是在宫里安身立命的基本。

    安陵烨看着手里的奏折连头也没抬，但低垂着的双眸中却闪过一抹精光。心道，果然。果然如那人所说一般……

    安陵烨虽然很沉迷百兽之王跪在自己面前的爽感，但他作为当事人实在没办法自欺欺人地承认这是因为什么真龙之气，而且更糟心的是，这百分之百跟那个一步一步逼自己入局的家伙有关！

    而且，当白虎跪下时，所有人都在高呼万岁、附和真龙之说的时候，那个人说的却是，“恭喜”。

    果不其然，安陵佑上午也交代了，这事确实出自他手。而他之所以能够控制白虎，只因这白虎是他老相识。四年前，在外游荡的他在绵贯山救下了一只白虎幼崽，养在身边一年，彼此培养出了感情。而白虎能做出那样臣服的动作，也不过是他和白虎之间的一个小游戏，聪明的白虎只被训练了一个月就掌握了。

    非常朴素的理由，让安陵烨失望了一秒之后，更多的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真相很朴素，但依旧让人难以置信，这未免太过巧合！

    但那人却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杨九的证据就是他知道白虎毛茸茸的右耳内有一个非常小的肉瘤，如此隐蔽的特征，绝对不是远远看上几眼就能发现的（透视你伤不起啊！）。而如今得到证实，似乎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但是，安陵烨却总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呢……

    还有一点很让自己在意的是，那个所谓的水晶灯。

    诚然，楚留香一出手自是少有不惊艳的，但对于“一心只想安然度日寻找记忆”的安陵佑来说，实在是太有备而来，太过华丽了不是么？

    而对方当时的回答是——

    “诶，小烨儿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是想要拖延时间让奴家多伺候你一会儿么？矮油，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也就骗骗小姑娘啦……小烨儿你真是忙得都荒废武功了啊，这细皮嫩肉的跟女人似的，真想咬一口……小烨儿你瞪着我干嘛，我又没有转移话题，你要是喜欢，大不了我…让老师送你些更好的东西嘛~好好好，我回答，我老实交代还不成么，能不能先给个香吻犒劳犒劳？嘿嘿嘿……切，你不亲我亲，mua~~~小样，当我没长嘴么~唔，我这么做其实只为了一个目的——赚！钱！”

    赚钱？何意？难道……

    安陵烨想得有些出神，伸手去拿堆在桌角的一沓奏折，随着他的动作长袖被拉高，露出了养尊处优的白皙手腕。安陵烨不经意地一瞥，手腕上一枚鲜红的印子吓得他赶紧收回手，快速地瞄了低头的万公公一眼，暗暗舒了一口气。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一阵气紧！

    却忽而又想起自己问起那人这么做的原因时，他那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不是说了不爱江山爱美人么~”

    又有些微的意料之外——

    “既然烨喜欢这天下，我便助你得这天下吧~”

    好大的口气！当自己是谁，神子龙傲天么！不过，轻描淡写地大放厥词这种事，倒挺符合他的性子呵……

    安陵烨摇头苦笑，哂笑，目光微凉。

    可惜，你是安陵佑。

    收了收心神，安陵烨抬眼看向万公公，问：“安陵佑的行踪？”

    万公公立即一五一十地道来：“佑王在宫中闲逛到巳时二刻左右才出宫，出宫后立即去了阆尚宫（就那临时大使馆），与天烬国使者……”从杨九见了乌罗、晏苍、吴寻等人到想见杨九而未得见的人员名单，事无巨细。

    “你下去吧。”面无表情，难窥思虑。

    “是。”

    待万公公退出两仪殿后，安陵烨望着门外那被镶在方寸之间的昏黄，沉默良久。

    “天烬国么……”

    若叹息化在唇边的白雾之中。

    安陵佑，你想要兵器么。

    你想要什么兵器呢？你想要多少兵器呢？你…为什么想要兵器呢？

    …………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有一点花边都能开出万紫千红；在这个通讯落后的时代，传递的速度说慢，那也只是相对的。不过一天的时间，帝都的大街小巷就流传开了非常值得茶余饭后侃侃的新闻。

    伴随着废柴佑王摇身一变文武双全的青年俊杰、大挫燕支大王子威风的爱国先锋的八卦，却被另一种说法把正面形象冲刷得支离破碎、真假难辨——佑王还是那个残暴乖戾、任性妄为的佑王，只不过，比以前更加狂妄了！连他外公的面子都不给，真当小露一手之后就在朝廷站稳脚跟了吗？还是说，这里面又有什么阴谋？

    以上，是上层圈子往阴谋论方向发展的路线，对于老百姓来说，更具有冲击性和八卦潜力的消息则是太后寿宴上那跌宕起伏的情节发展啊！憋问这些消息是怎么这样快从宫里流传出来的，反正乐见其成的有心人多了去了。

    佑王对燕支大王子的三段打脸、新一代钻石王老五的崛起、美轮美奂到无法想象的水晶灯、佑王那个牛叉到可以将废柴回炉重造的老师……这些所有加起来都抵不上白虎下跪给人的震撼大啊！

    没办法，佑王楚留香神马的再厉害跟咱小老百姓也没关系啊！水晶灯形容得再玄乎再漂亮，抱歉没亲眼见过真心想象无能啊！但是，白虎下跪，这特么完全能想象那有多拉轰啊！昭皇陛下的王霸之气简直要从深宫之中透体而出碾压四方了好么！

    昭皇乃真龙天子不解释！

    此言论呼声之高，完全盖过了某新晋钻石王老五的风头，也暂时盖住了某污（划掉）妖王的负面宣传。

    “如此，可合了你的意？”

    ——早膳时间，得知事态演变的两人皆有此感慨。

    安陵烨如此说。他看到的是杨九压下了舆论。

    杨九如此说。他看到的是安陵烨帝位更稳。

    （一声不吭消失许久，已非道歉能弥补。前几天遇到倦怠期，非要码字的话，写出来的绝对辣鸡，所以干脆看破红尘去了……然后一挺尸就挺到了现在……阿七认错的态度是良好的，绝对不是这章标题那样的，本想来个双更啥的，结果时间不允许了，我今儿个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车上~而更表脸的是，阿七还得再请假一天的说，因为明天就要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木马了qaq最后扯一句正经的，有宝宝担心皇上这么快屈服不给力，但这章也看出来了吧，这两只所思所求南辕北辙，以后看他们如何狠狠地相爱相杀吧哇卡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