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红丝绕（二十五）

    听说楼家的公子在宫里走丢了，东祁还觉得诧异的很。派了人去询问盘查，说是楼家的大公子在宫里同淑妃走的近，走丢的时候，也见到淑妃从他的住处出来。

    东岚把淑妃叫过来，淑妃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抬的模样。

    东岚一看就觉得古怪，他还像从前淑妃才入宫的时候那样叫她，“贞儿。”

    淑妃从前最喜欢东岚这样叫她，如今忽然听见，却发起抖来。

    她以为东岚是来问罪的。

    “听宫里的嬷嬷说，你这几日和楼公子走的有些近了。”不是问罪的口气，经由东岚的嘴巴说出来，却叫淑妃心里生出莫名的惧意。

    “皇上，臣妾该死——”

    “贞儿这是什么话，朕只是询问两声，又不是责怪贞儿。”东岚说话向来温柔，淑妃当初也就是沉溺在这种温柔里，才在被东岚软禁在冷宫许久之后才清醒过来。东岚伸手去扶淑妃的手，“也是怪朕，冷落贞儿了。”

    淑妃见东岚确实不像是问罪之意，就伏地怯怯问道，“那皇上，找臣妾来是为何事？”

    “楼娇的公子在宫里走丢了，嬷嬷说，正见到贞儿从楼公子的住处出来。”东岚说。

    “走……丢了？”淑妃又想起自己仓皇出来的时候，撞见的那个西域男人。

    她神思不属的模样落在了东岚眼中，东岚的目光更深一些，“贞儿知道吗reads;[综]深v炮哥。”

    “臣妾，臣妾不知。”

    “是真的不知道么？”东岚又问。

    淑妃咬牙，“臣妾那一日是去找楼公子替臣妾填词——”

    她的话还没说完，东岚又说，“可是嬷嬷说，见到淑妃神色仓皇。”

    淑妃的脸色白了几分，“臣妾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才匆匆从楼公子那里告辞离开的。”

    东岚扶住淑妃的手收了回去，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

    “贞儿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眼睛喜欢盯着朕看。”

    淑妃这才知自己居然直视君王，想要再低下头已经来不及了。

    东岚也不再说话，两人之间沉默许久，才见到伏地的淑妃微微仰起头来，脸颊上沾着泪，“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骄纵跋扈，不得皇上圣宠，如今皇上登顶高坐，臣妾万不敢再奢求陪伴君侧。”

    东岚听着淑妃将话说完。

    “臣妾恳请皇上，放臣妾出宫。”说罢伏地到底。

    “贞儿从前都没有同朕这样说过。”东岚对林贞了解的很，林贞对他还有几分情意，所以幽居冷宫许久都不曾提出要离开的话。如今忽然这么说，“和那楼娇有关系吧。”

    “只是臣妾一厢情愿，楼公子才华横溢，臣妾又自知身份，不敢有任何奢求。”淑妃这话自然是说给东岚听的，她留在宫里，就是东岚的妃嫔，说话自然要注意。但若是离开了宫里，那奢望自然就不仅仅只是奢望了。

    东岚忽然冷笑，“原来贞儿已经移情他人了。”

    淑妃自然想要争辩，如果，如果不是东岚将她幽禁在冷宫这么久，她又怎么会去喜欢上他人？但是这话她不敢说。

    “下去吧。”东岚已经没了问下去的兴致。

    淑妃伏地退了出去，她心里绝望，知道东岚是不允。

    身旁伺候的一个太监还问，“皇上，这楼娇还找不找？”

    东岚睨了他一眼，“朕这区区的昭国皇宫，想来这位楼公子并不放在眼里。”

    太监领会东岚话中的意思，就不再问了。

    东岚的意思如此，那么采薇自然也听不到别的消息。

    离楼娇走失已经有半月有余了，打发走了淑妃，正好那安顿东祁的太监回来跟东岚复命，那太监将东祁说的话传给东岚。

    东岚心情实在不算好，方才听到自己的妃子恋慕他人的消息，虽然他对林贞并无喜欢，但总归心里是有芥蒂的。

    见到派去安置东祁的人回来，就将自己不愉的心情压下去一些。

    “那些可都送到宣王府上了？”

    太监见到淑妃脸色苍白的出去，进来又见到东岚面色冷凝，心头正惴惴，又听东岚问话，只得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皇上的话，奴才按照皇上的吩咐，将人都送去了。”

    “那宣王是何反应？”按东岚对东祁的了解，东祁即使现在如此，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松口将他送去的人接收下来。

    太监如实回答，“宣王很是欢欣，还让奴才转告皇上reads;炮灰逆袭之死亡游戏。”

    “很是欢欣？”东岚蹙眉，接着问了下去，“他说了什么。”

    “宣王说，皇上送去的，他很满意。”

    “很满意？”东岚拧着眉。

    “是。”太监不知道东岚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朕知道了。”东岚沉吟半响，他虽然觉得古怪，却又说不出自己凭主观意识揣测东祁的反应会是如何，挥了挥手。太监行礼正要退出去，东岚忽然又道，“慢着。”

    太监吓了一跳，扑通又跪了下来。

    “叫送去的人盯着些，若是宣王那里有什么动静，如数禀报给朕。”东岚说。

    太监应下，“是。”

    过了好一会儿，见到东岚确实没有吩咐之后，太监才终于退了出去。

    那边宣王府上，楼娇几日都在床上同东祁行荒唐之事，东祁食髓知味的缠着他。楼娇就病了。他从小身子就不好，哪里遭受的住东祁的索求无度。

    东祁是真的对楼娇生了几分爱怜出来，找了大夫过来给楼娇看病。也因为他现在所居闲散之位，清闲的很，整日都守在楼娇的病榻前。

    楼娇发了烧，浑身烧的发红，东祁就将楼娇的衣衫剥去，用蘸水的毛巾替楼娇擦拭身体。

    这样的事本来不该东祁做的，东祁找了几个奴婢来做，那些奴婢用手碰到楼娇身上的时候，东祁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将人赶出去之后自己动手。

    楼娇腰上都是青紫的指痕，是东祁做到兴起处，握着他腰肢的时候烙下的。

    东祁给他擦了药，本来不该碰那处的，现在见到又忍不住伸出手反复描摹那青紫的痕迹。

    楼娇自然是不能反抗的，他反抗的凶了的时候，东祁就将他的两只胳膊拽起来，用丝绢绑着，或者将他双腿分开，和手肘绑在一起。无论是何种结局，对楼娇而言都是一样的。

    东祁不是纵欲的人，但这楼娇却是他心心念念许久才寻来的宝贝，自然就忍不住多赏玩了一些。

    东祁抚着楼娇的后腰，“娇儿的腰真细，好似我一个手掌都能握住。”

    楼娇的腰自然不至于盈盈一握，他虽然身子单薄，但也还是如同寻常的成年男子一般。只是不如一些男子魁梧就是了。

    楼娇不想同他讲话，索性将头都别了过去。

    东祁一路手抚向上，楼娇的胸口还肿痛着，被反复□□之后的深红色还没有退去，现在一旦被人碰触，就有一种尖利的痛楚传递开。

    “你还要做什么？”楼娇的声音都哑了，一说话喉咙就痛的很。

    “你现在这样，我能做什么？”东祁反问。

    楼娇胸口疼的厉害，偏偏东祁又没有给他衣服。

    东祁用手捻了捻，楼娇将身子蜷缩了一下，想要避开。

    东祁说，“你再躲下去，我会让它变得更大。”

    楼娇从来没有见过像东祁这样的人，看模样斯文俊秀，却满口都是污言秽语。

    东祁觉得楼娇哪一处都生的好看，哪一处都叫他恨不得攥在手掌心里来把玩reads;桃仙。只可惜他又知道这宝贝脆弱易碎，必须要万般珍惜才不会坏掉。

    楼娇的手忽然攥紧床榻，他低下头，就看到胸口伏着的人。

    牙齿代替了手指，还多了温热的唇舌。

    楼娇伸手去推他，他一推，那本来只是温柔厮磨的牙齿忽然咬紧。

    楼娇眼中一下子沁出泪来，他不敢再推，等到他不再用力推拒的时候，那咬紧的唇齿才终于松动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东祁抬起头来，见到楼娇眼眶泛红的模样，伸手用拇指擦了一下他的眼角。

    “别哭啊，你一哭，我就顾不上你是病着的了。”

    他那话中的隐喻是如此的明显。

    见到楼娇眼中的泪没有落出来，东祁才笑着揉了揉楼娇的头，十分温柔缱绻而无半分床笫间的凶狠暴虐，“好好休息，早些好起来。”

    楼娇知道东祁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你何时才能送我回宫里？”楼娇终于还是问了，这几日又被他折腾的厉害了，现在说话都有些怯怯的。他只当东祁是一时兴起的折辱，只盼着这折辱早些过去，叫他能早日离开。

    东祁漫不经心的问，“我还没问，娇儿是何时去宫里的。”

    他如何会去昭国王宫，自然是和东祁脱不了干系。

    “哦，娇儿有个傻弟弟。”东祁看着楼娇的神情，忽然想起来自己成事之前拉拢的楼翊。事未成，楼家自然也受了牵连。

    听了东祁的话，楼娇也一下明白了东祁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谋反的人，现在还能落得一闲散王位。

    说起自己兵败的事，东祁眼中多了几分不可捉摸的暗色。他如今一败，只怕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何时能送我回去？”楼娇追问。他这几日，该是受了他此生受过的最刻骨铭心的侮辱。

    “你很想离开？”东祁方才想到了自己的事，现在听楼娇满口说要离开的话，心头涌起了强烈的不悦。

    楼娇不敢回答。他自然不想留在这里。

    “娇儿是觉得我害了你们楼家，满心厌弃，还是觉得我如今权势皆失，不甘委身于我？”东祁逼问。

    楼娇却不知道东祁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未曾想过委身他人。”

    东祁裂唇一笑，“往后娇儿就可以想想了。”

    楼娇还未明白东祁话中的意思，东祁就忽然伸手捉住他的肩膀，而后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本来我还想心疼下你，叫你多休息些时日的。”东祁说，他见到楼娇惊惧的目光，只觉得心头隐隐多了几分扭曲的畅快，“但听说染了风寒的人，身体里面热的厉害。不知那又是一种什么滋味。”

    楼娇翻身想逃，东祁揽住他的腰将他拖了回来。

    ……

    “只要我还活着，东岚这江山就坐不稳。”

    混混沌沌间，楼娇听着东祁在他的耳畔这么说道。剩下的他听不清了，意识已经沉入了更深层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