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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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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星汉原本打算等章得之的坞堡建好前,亲自到陈留一趟。

    是以,他一直命人瞧着坞堡的修建进度,一天一汇报。

    倒是没想到天气的变化是如此之快。

    前些日子还闷热的不行,昨日起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樊星汉想着,这雨下的如此之大,章得之的坞堡肯定没法再建下去,如此,老天耽误的不只是他的时间,也有章得之的。

    ——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大雨磅礴的日子前完成坞堡的基础建造。

    若章得之记的不差的话,这样的大雨断断续续会下上半个月,连淹了无数个村庄,毁坏了无数良田。

    好在,姜家所在的村子乃是高地。

    怕只怕坞堡没有建成,便有人想要故意……抢人。

    屋不漏也害怕连夜雨,更何况这雨已经下了两日。

    章得之穿了蓑衣上了房顶重整了整瓦片,又在瓦片上盖了层草。

    姜家的男人并不少,但能到后院的也就那么两三个。

    姜高良在下头喊他爹道:“爹,叫我上去拾掇吧!”

    章得之在上面道:“你拿些草去三姑娘的院子里瞧瞧,可有需要拾掇的。”

    姜高良真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爹一向不喜他和三姑娘在一块儿的。

    他大喜过望,“唉”了一声,弯腰抱草。

    站在屋檐下的徐昭星道:“哦,良策也跟着去吧,帮明知搭一把手。”

    要是余良策不曾说过,他差点和三姑娘定了亲的事,姜高良还不会防他。走的时候,姜高良有一脸的忧郁表情。

    等到章得之从房顶上下来,脱掉了蓑衣,道:“不随你的意,你不高兴。随你的意,你还不高兴。”

    徐昭星一翻眼睛,表示,你说的啥我可不懂。

    已经窝在家里连喝了好几天的药膳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下雨,章得之出不了门,便日日过来监督。

    说的是自己的身体好了,受益的还是自己。

    她就是有点怕,怕章得之有怪癖好,先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再一“咔嚓”…咳咳,干点儿撕碎了衣服的事情。

    不是说其实没几个男人喜欢骨感的女人嘛!

    男人喜欢的大都是有手感,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大。还有,嗯嗯…该紧的地方紧。

    她还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凡是个正常点的男人,都会正视自己的生理需求。

    来了这么些日子,徐昭星发现章得之简直把自己养成了老和尚,身边伺候的没有一个丫头,更别说什么姨娘妾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如此看来,他要么是不举,要么就是禁欲。

    别以为禁欲系就真的那么好,一旦憋不住了爆发,哈哈,谁被压谁知道。

    即使带着蓑衣,章得之的衣裳也湿了半截。

    慧润道:“先生的衣裳湿了,这可怎生是好?”

    徐昭星接了一句:“暖干不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儿。

    慧润一听,差点儿翻了白眼。她们家的夫人,她们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如今,住的是人家的,吃的也是人家的,不说吃人家的嘴软了。听听,她们家的夫人说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气死主人,取而代之的念头。

    慧润便又道:“先生稍坐片刻,奴婢去前头给先生取一件干净的衣裳来换。”

    徐昭星又接:“他自己会回去换的。”

    慧润假装没有听见她们家夫人说的是什么,穿着蓑衣消失在廊角。

    慧玉这会儿也不知在干啥?

    徐昭星忍不住想。

    那丫头,心大,这个心大可不是说心里能装下许多事情的意思,而是什么都装不下。

    前一日,还红着眼睛说,也不知道慧珠过得怎么样。

    徐昭星气的一天没理她。

    她倒是识趣,两天都没有出现了。

    徐昭星琢磨着自己这个上司是不是当得太没有原则了,以至于底下的人没几个真怕她。

    她发了狠问章得之:“你手底下没有成亲的男人多不多?我要把我身边的丫头发嫁出去。”

    慧润去前院前,便去叫了慧玉一声,叫她来伺候。

    慧玉走到门前,刚好听见了这一句,骇了一跳,道:“夫人,你怎么又提发嫁的事情!”

    徐昭星一见她,没好气地说:“把你们都嫁出去,再买几个听话的回来。”

    慧玉瞥了章得之一眼道:“夫人,快别说了,别让先生看笑话了。”

    章得之慢条斯理地才出了声音:“你不说我还忘了,确有人已经求到了我的面前,还不止一个人来求,把你身边“慧”字打头的丫头求了个遍。”

    徐昭星也就是说说而已,瞪圆了眼睛问:“当真?”

    “自然。”

    “你怎么说的?”

    “夫人是客,自然是…主随客便。”

    这还差不多。徐昭星满意的同时,还不忘威胁慧玉:“瞧着吧,等天好了,我就去买几个小丫头,再把你们都发嫁出去。”

    这说的就是玩笑话了,小丫头买回来没有个半年,进不了主院。

    大丫头发嫁出去,也断没有再回来伺候的道理。不是不能住家,而是章得之不会同意。

    不是他管的宽,要知道夫妻间的私密话,可是什么都会说的。如此,她这小院儿便再也不会是密不透风的。

    章得之晃了晃神想,也确实要考虑她这院子里的事情了。

    慧润很快回转,章得之拿了干爽的衣裳,要在屏风后换衣。

    他没让慧润伺候,看了徐昭星一眼。

    徐昭星一瞪眼睛,无辜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又不是他妈,还得帮他穿衣裳不成!

    还不是夫妻,章得之原本就没有让她帮忙的念头,就是惯性使然看了她一眼。

    现下,除了叹息,他还能干什么呢!

    才将换好了衣裳,准备与她对弈。

    蒋瑶笙不顾雨天,匆匆地跑了来。

    还没进门,便埋怨道:“娘,你怎么能让姜高良和余良策到我院子里去!”

    “天阴下雨没事干,怕你着急。”徐昭星心想,送两个人过去,叫你使唤,陪你解闷,你还不愿意。

    章得之端了手边的茶杯,不发一语。

    蒋瑶笙才踏进了门,便瞧见了章得之,赶忙行礼。

    还没有直起身子,就听她娘又道:“你娘我呢,准备认下那两个孩子做干儿子,如此那两个就是你的哥哥,虽仍要避嫌,确有特殊情况。今日他二人就是帮你拾掇拾掇屋子,唯恐漏雨,这本就是哥哥该做的事情。”

    还真是想起来哪出就是哪出。章得之还是不发一语。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蒋瑶笙却是当了真,愣了一下,道:“如此倒也能说得过去,我现在就回去,好生地招待我两个…哥哥。”

    蒋瑶笙来了就走,快到了章得之也就是喝了两口茶而已。

    他缓缓地放了茶杯,缓缓地道:“夫人,究竟想做甚?”

    徐昭星指了指棋盘:“下棋,下棋。”

    她确实在下棋,在下很大的一盘棋。

    若有一日,她一个干儿子做了皇帝,一个干儿子做个宰相或者大将军……

    哈哈哈!

    ——

    等是最熬人的事情,尤其是在等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盼着它快来,便怀疑自己的人品。

    盼着它不来,又没法解了自己的乱局。

    更何况,那些坏事也不会听她的,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还真的是天注定。

    大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十多日,雨一停,章得之便有的忙了,忙着继续建坞堡,忙着到周边巡视灾情。

    他把自己的人一分为二,一半去建了坞堡,另外的一半救人。

    听说,九河涨水,冲跨了下游的村子。

    即使足不出户的徐昭星偶尔出个院子,也能碰见灾民行乞。

    姜家养了那么多的人,粮食也不富余。

    余良策还为此专门去寻了陈留的郡守方衡,问他为什么不开仓放粮。

    没有朝廷的命令,私自开了粮仓,方衡的郡守也就做到了头。

    他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倒是征集了一些粮食,搭了个粥棚,只是那粥清稀如水……唉,有还是胜于无。

    旁的人都在操心会饿死多少灾民,徐昭星却在操心灾后防瘟疫。

    她叫慧圆拿出了银两,买下了陈留郡中的全部药铺。

    说的全部,也只有三个而已。

    三家药铺合开了一个施粥棚,施的粥水里面加了霍香等药。

    若她施药,来的都是已经病了的。

    唯有施粥,粥里加药,虽不知道预防效果能怎么样,这却是徐昭星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章得之也就是五日没有归家,再归来的时候,徐昭星便不见了,他吓了一跳。

    正赶上陈鹿护送着慧圆回来拿换洗衣裳,章得之没有多问,自己的衣裳也没顾得上换,骑着马便跟去了。

    还没有入城,就能看见城门附近四散的灾民。人数之多,即使上一世就知道,还是忍不住动容。

    方衡唯恐城中混乱,加大了城中的巡防,主要巡防的地方就是城内的两处施粥棚。

    一处是官衙的,另一处就是姜家的。

    章得之打马入城,没有走多久,便看见了迎风飘着的带着“姜”字的那面旗,更加的动容。

    方衡刚巧带人巡到了这里,章得之下马同他寒暄了几句。

    方衡道:“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章得之谦了句:“哪里,为郡守分忧,这是姜家应该做的”。

    方衡听了心喜,又询问了几句城外的情形,便到别处去了。

    章得之没有去徐昭星的身边,而是在对面寻了块空地,号脉开方。

    徐昭星的粥棚每日布施三个时辰,等到布施完毕,便会在布施地最近的药铺住下,方便准备第二天的食材和药材。

    三间药铺的霍香储备已经不多,新鲜的藿香却因这大雨所剩无几。

    徐昭星想着,若打起仗来,不止要粮草先行,这药草也是少不得的,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囤集。

    徐昭星命了蒋肆想法子收购药材,不要那些高贵金额的补药,要的是实用的治疗伤风感冒以及跌打损伤的药材,自然少不了的还有硝石硫磺和木炭。

    蒋肆道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特殊的时期,还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徐昭星和章得之在一处吃了晚饭,要知道他二人虽说会经常在一起喝酒,却很少会在一起用饭。

    晚饭也是藿香粥,章得之不喜霍香的味道,本是要拒绝的,被徐昭星一瞪,硬捏着鼻子吃了一碗。

    吃过了晚饭,两个人才有心情叙话。

    说的是叙话,哪一次不和斗嘴一样,哪怕说的是正事儿。

    章得之说:“既然蒋肆有事要忙,我明日便让明知到这里给你帮忙。”

    “哦,那叫明知把瑶笙也带过来。放她一个人在姜家,我不放心”。徐昭星道。

    因着药铺不大,情况又不明,徐昭星把蒋瑶笙留在了姜家。

    又因着姜舍之也不在家,如今到处都是灾民,谁也不敢独留一屋子的女眷在家。

    姜高良就担负起了照顾两院女人的重任。

    而余良策却是个坐不住的,这几日一直跟在章得之的身边,四处走动。

    说话的时间,两个人各躺了小榻的一头。

    说实在话,这几日真的是太累了。不止她累,他也累。

    这便是徐昭星忍了又忍,没有把他踹下去的缘由。

    想了想,她又道:“余良策,我准备收为己用。你身边能用的人并不很多,若以后他能为你所用,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

    章得之想了想上一辈子的余家成了谁的人,道:“你看着办就行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明日还要回乡。”

    “回就回吧。”徐昭星是不以为意的。

    “你想做的事情旁人是拦不了的,我也没有准备拦你。而且你办事也极有分寸,我也不怕旁人诓了你去。唯一担心,你心软…伤了自己”。

    章得之叹了一声,接着说:“这世道已然是这样了,过不了几日,丰州的粮仓便会被抢,出现一伙灾民自发组成的军队,因为驻扎在鳞山,被叫做鳞山军。那便是天下大乱的起始了。再往后发生的事情,我恐怕你看不了,听你说的你的梦应该是处于盛世,而乱世的凄惨本就犹如地狱。我的梦里,这场战乱乱了十数年,死于战乱的百姓可比水灾多的多。我和你说这些的原因,就是想让你从现在起做好了心理的建设,因为从现在起我所做的许多事情,或许在你的眼里看起来是血腥残暴,而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如你造火|药一样的心思,想要快速结束乱世。或许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从不在意那个位置……”

    一阵鼾声打断了他的话,他都不敢相信,女人睡觉还会打鼾。

    他是预备着起身的,不知道是身太疲还是心太累,最终没有动。

    外间的慧润一直都听不到里间有动静,她小心翼翼地进了门,这便看见了她们家二夫人和衣躺在那小榻上,蜷缩在里。而章先生连鞋子都没有脱,歪在榻边。

    两个人皆已经睡沉了。

    她想了想要不要将夫人叫起来,正在这时,慧圆站在外头冲她招手。

    慧润出来,小声道:“不能让夫人这么睡”。

    慧圆拉了她的手,走得更远,才说:“慧润,或许咱们以后不止是夫人的丫头。而那一位,可不是个好伺候的”。

    这话慧润是想了又想,才明白过来的。

    慧圆是在说章先生的…坏话。

    她偏头想,先生那么个温润的人,怎么会难伺候呢?

    ——

    这世上的好人确实比坏人多,但坏人还是有的。

    姜家施药粥在许多灾民的眼里,就是大善人。

    可在有些人的眼里,姜家就是大财主。

    在一想别的人凭什么锦衣玉食,而自己又挨饿受饥,心里一旦不平衡,便生了恶。

    三几个人纠结在一起成不了事,三几个人又纠结了三几个人,再纠结三几个人,二十余人的队伍就组成了。

    他们什么也不干,说的是劫富济贫,实际上是想混水摸鱼,满足私欲。

    才过三更,这二十几人就摸到了姜家外。

    一个人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就算了,他们可是有二十几人,干的当然是打家劫舍。

    带头的王猴子可不是大字不识的,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声东击西。

    他想着,不管是谁家,次院都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他准备先在次院里放把火。

    姜家的院子垒的高,翻是很难翻进去的,只能点着了火把往里扔。

    扔起来没有个准头不说,谁也不晓得姜家次院的院里因为雨水排出不及,而现挖了许许多多的坑,最深的那个简直就如池塘,偏里头还有水。

    姜舍之自打雨停便忙着外间的事情,哪里还管得上家里。前日回来歇了一宿,陈佳云问起那些个坑的事情,他还说要留着养鱼。不曾想,倒是用来防火了。

    十几个火把扔了进去,愣是没见一点的火星儿。

    王猴子急了,准备要翻过去一看究竟。

    好不容易翻了过去,天黑跳得急,不偏不倚掉进了坑里。

    这一声响,便惊动了次院的仆人。

    姜高良也就是正准备安歇,一听见动静,便叫自己的小厮。

    “哑安,你快去后院护着蒋三姑娘,我去次院瞧一瞧。”

    两个人分开疾行。

    不多时,乒乒乓乓,次院便乱了起来。

    贼人很是狡猾,次院里的乱不过是走个过场拖延时间。长房的大门,已经被人攻破了。

    姜高良急的不行,却被几个人拖住了手脚。

    加之,身后还有陈佳云在呼喊,两个孩子在叫。

    姜高良心一横,手起剑落,直接斩掉了一个人的臂膀。

    见其他人仍旧不退,招招是杀招。

    长房的后院里,穿戴整齐的蒋瑶笙提剑就站在门口。

    雪刹哭着相劝道:“三姑娘,求你了,你快躲一躲。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怎么向夫人交待呀!”

    蒋瑶笙面无表情地道:“你带着其他的丫头躲好就是了,我练了这许多日的功夫,可不是为了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就躲起来的。”

    雪刹见劝了无用,哭着去找了一根烧火棒。

    要死也得是她死在三姑娘的前头。

    剩下的雪那雪芳雪华,谁也不敢独活呀,拿棍子的拿棍子,掂菜刀的掂菜刀。

    不会说话的哑安就立在蒋瑶笙的身后,因为长得太黑,根本看不出来脸上是不是挂着什么表情。

    那伙人谁也没有想到,长房的前院竟然无人,就这么顺利地到了后院了。

    瘸了只腿的王猴子想,早知如此,还攻什么次院啊。

    好在他伤的只是腿,脑子没有进水,他指挥着一拨人且战且退,指挥着另一拨人直对着姜家的后院去。

    蒋瑶笙先是听见了贼人的欢笑声音,待门闪开了条缝,便闭着眼睛,将剑往前一刺,只听“啊”了一声,又听后头的人气急败坏地道:“咱们中埋伏了”。

    再扑过来的人便不止一两个,起初蒋瑶笙还能应对,来一个挡一个,渐渐就有些力脱招架不住,这时候,与她交手的贼人也看清了,喊了句:“是女人”。

    这无疑是一剂兴|奋剂。

    那些个贼人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想往里猛冲。

    眼看院门就要守不住了,雪刹又哭求:“三姑娘,咱们快跑吧。”

    蒋瑶笙道:“不”。

    几乎是与此同时,院门被那些人撞开了。

    蒋瑶笙斩了两剑,杀了一个。

    紧接着便有三个人将她围住。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箭射穿了挡在她前头的两个贼人,另有一个胳膊将她拉至了身后。

    蒋瑶笙被姜高良挡在身后且战且走,一双眼睛还不忘看向立在墙头的余良策。

    那人占了高地,百发百中。

    也不知到没到鸡鸣的时间,徐昭星便被外间吆喝的声音吵醒了。

    她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而章得之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还正在愣神,蒋瑶笙便扑到了她的床前道:“娘,我杀人了。”

    看着自个女儿兴奋的小脸,她有一阵恍惚,好像杀人,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便听她女儿又道:“娘你怕血,我不怕,往后我来护着娘。”

    她顿悟了,她教育的小姑娘在反哺。

    下一瞬间,就忍不住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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