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两个结局的古老预言（下）

    小天狼星失声半响，最终哑然道：“你们说的这些,确实没有露出一点风声。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信任我,坦然告诉我这些机密？”

    “我和魂器，”哈利指指自己,又指指魂器，“伏地魔现在最想要的两件东西。杀掉我可以大振声望，压制食死徒里的反对声音、魂器可以延续他的生命。在戈德里克山谷，你有机会把我们带到伏地魔面前；魂器在你手里的时候,你有机会把它献给伏地魔。但是你救了我，现在还把魂器交给我，我们为什么还不能信任你?”

    小天狼星想了很久,最终怅然道：“因为当年的事，还有后来我被伏地魔利用,传递过假消息，凤凰社一直不信任我。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凤凰社能过和我合作，情况应该不至于糟到现在这样。”

    哈利在小天狼星说到“当年的事”的时候，眉头不自主的跳动了一下，随即低下头；

    “不说这些，现在你们想和我合作，到底是合作什么？”小天狼星主动把话题转开。

    哈利也收拾起瞬间涌动的情绪，道：“南塔的行动很隐蔽，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才能告诉你细节。现在伤风要尽量网罗食死徒，等到时机成熟，和我们一起反攻伏地魔政权。”

    “没有问题。”小天狼星一口应承。

    “还有一点，”特瑞西补充道，“我们想要建立的新政权，将不再是从前福吉时期的*政权，而是一个联合政府reads;莳花记。凤凰社和福吉的流亡政府、反抗军、魔法协会，现在还有你的伤风组织，所有参与反攻的势力，都将作为政党，联合执政。”

    小天狼星又愣了一下：“你们居然考虑了战后政权分配……”

    “嗯，你在策反食死徒的时候，可以利用这一点。”哈利平淡地说，“不仅可以免于追责，和我们合作的食死徒，可以参与战后的政权重组。”

    “……”小天狼星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评估面前的两个小巫师，然后不得不承认，“时间真是最大的魔术师。”

    特瑞西却笑了起来。哈利抬眼看过去，他眼角眉梢舒展开，笑容纯粹得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女贞路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特瑞西一个人逃出学校，趴在栏杆上向他问路，轻松得就像他不是迷路的人，而是出门旅游一样，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后来，不论经历了多少事，特瑞西也总是这样笑着。

    有些东西会变，有些东西不会。

    “大人从来都是这样，不承认小孩子们的智慧。”特瑞西笑看着小天狼星说，“怎么样？现在知道，小孩子也可以战斗、小孩子也可以做大事，小孩子也会长大，成为所有人都不能忽略的力量了吧？”

    “确实。”小天狼星终于信服地点头。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的智慧，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特瑞西偏头，下巴指了一下哈利的方向，“有两个人，互相关心对方，却因为害怕被拒绝，不肯敞开心扉，只敢能将关心都默默藏在心里。还为自己找借口，什么前途未卜、旧事未明、没有好时机，总是不肯好好谈一谈，解开心结。其实只是两个不懂得表达的傻瓜，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而已。”

    “呃……”这下，小天狼星彻底哑口无言。

    哈利脸红了一下，迅速扭头起身：“我，我上楼去……嗯，赫敏的信我还没看完。”

    小天狼星也跟着站起来，在特瑞西看好戏的眼神下，欲言又止。最终在哈利拐出客厅之前，开口道：“哈利。”

    却叫了一声，没有下文了。

    特瑞西再次长长地叹息。小天狼星有些别扭地问：“你，晚上喝牛奶吗？我让克利切给你准备。”

    “啊……好。”哈利匆匆回答道，又听见特瑞西在身后故意大声感叹——

    “——真是两个傻瓜，哈利早就断奶了，他晚上喜欢蜂蜜水……”

    哈利在心底催眠自己，他没听见特瑞西的话、他没听见特瑞西的话……上楼之后，默默自己的脸颊，还有些发烫，不由得深深唾弃自己，这有什么好脸红的？！

    哈利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花了好几分钟，把脑袋里乱转的胡思乱想都抛开，才拿出赫敏的信件，接着读下去。

    赫敏的回信里，除了一些关于他们接下来行动的相关情报，还有几页是特别写给哈利的。哈利用暗号解密之后，发现是他上次询问赫敏的，关于三兄弟传说的资料：

    “哈利，关于三兄弟的传说，确实很有意思。原来这个传说，是一个古老的末日预言的一部份。大概是中世纪的时候，这个预言在吟唱诗人里传播得很广。预言的前半部分，说了三件死神圣物将现世，并且详细描述了圣物现世的过程。

    “这个预言的这部分内容很快变成现实，预言的后半部分，因为一直没有实现，渐渐被人遗忘。再后来，预言太遥远，变成了传奇故事，就是我们知道的三兄弟的传说reads;绝灭天道。这个给你看点有趣的——”

    哈利读到这里，下面是赫敏从什么地方抄下的一段文字，用古英文写的，哈利理解起来有些吃力，只能勉强读出大概意思：

    “两千年的契约结束，黑白线交织新的篇章。毒蛇和狮子搏斗，活下的一个带来新世界的开端……纱轮纺出一个分叉，为问路人指路时，新的伙伴将诞生。命运纱无法继续编织，旧世界必须毁灭……女神的剪刀终止旧契约，命运将由人类决定。选择死神掌管新世界，其余诸神迎来永远沉睡的黄昏……”

    再接下来，是大篇的赫敏抄下的文字，有很多种语言，哈利能认出的有拉丁文、印度文字、楔形文字……甚至有一大段奇怪的符号，哈利觉得和曾经在凡纳塞的图书馆看到过的精灵文字非常像。

    哈利快速翻过大篇的抄写，对于赫敏炫耀学识的行为，默默腹诽。

    “……如你所见，我查找了世界范围内的末日预言，发现这些预言居然都有相通的地方。三件死神的圣物，有人说是暴力、恐惧和*，这个和三兄弟的传说大概也能对上号。无敌魔杖象征暴力、复活石头象征对死亡的恐惧、隐形衣象征*，毕竟隐形是人类最古老、最深刻的*之一……”

    接下来又是赫敏炫耀性地对各个预言的学术解析，哈利再次快速跳过，决定一会儿交给特瑞西看，他对这个应该很感兴趣。

    “……总之，在中古时期，好像所有的预言家，都收到了死神的警告，纷纷写下末日预言，这些预言早就淹没在历史中。有些变成传说、有些变成神话，还有些变成睡前故事。至于波特家族为什么记载了这个传说，并且一代代地传下来，我的解释是，波特家族或许在很久以前，出过一位有预言天赋的祖先。他，或者她，做出了末日预言看，并且记载下来警示后代。我想现在我们都清楚，末日预言大多很荒谬，预言家总是夸夸其谈。

    “不论如何，这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家族宝物，你可以……把它当成睡前故事，以后讲给你的下一代听。

    赫敏笔。”

    “死神掌管新世界，诸神迎来永远沉睡的黄昏……”哈利嘟囔着翻开波特家族的日记本，“这个结局可和波特家祖先预言的不一样。”

    这时，看够了笑话的特瑞西慢悠悠地上楼了。哈利立刻把手里看着就头痛的资料递给特瑞西：“赫敏收集了全世界的末日预言，还一条条地分析了。你想看看吗？当睡前故事？”

    特瑞西接过手，一边有些疑惑地问：“末日预言？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那个三兄弟的传说，其实是一个末日预言。”哈利漫不经心地回答，关上了波特家族的日记本，甩在床头。

    “预言？原来那是一个预言？波特家族不是‘出、过’一个救世主，而是‘将、要’出现一个救世主？”特瑞西把重音读得很清楚，揶揄道。

    哈利对于他的调侃嗤之以鼻，他径自躺下，闭目小憩，脑海里把下一个行动的细节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

    没过一会儿，又听特瑞西在旁边说：“奇怪，明明三兄弟的传说和同期的末日预言都能一一对应上，为什么波特家族代代相传的预言，和所有预言的结局都不一样？”

    哈利迟钝地回神，看着特瑞西。

    “你都不动动脑子？全世界做出的都是末日预言，只有波特家族记载的不是。”特瑞西指指那本日记本，“难怪波特家族要把这个预言代代相传。”

    哈利心底涌起一丝怪异的情绪，随即又抛开：“管他什么预言，都过了这么久了，全当消遣读物看看就行了。”

    说着，哈利更觉得本该如此reads;篡位帝王的重生。他不在意地翻个身，嘟囔道：“我还以为波特家的传家笔记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结果是一个没用的预言。哪怕是个藏宝图呢？也比预言有用。”

    “末日预言……确实太遥远了。”特瑞西也不怎么在乎地说，“不过你可以把这个预言一直传下去，说不定真有那天，人类末日到了，波特家的后代，可以根据这个预言，拯救世界呢？唔，要不要我所有的这些世界各地的末世预言，都夹到你的家族日记本里，给你的‘救世主’后代做个参考。”

    哈利无所谓地挥挥手：“夹到里面吧，怎么说也是赫敏的一番心血。”

    哈利听见枕头一阵细琐的声响，特瑞西拿走了日记本。他静下心继续，回忆着冥想课上，那种思维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奇妙状态，闭目沉思，幻想自己已经进入——

    “哈利！”

    “噢——”哈利的冥想被打断，懊恼地坐起来看着特瑞西，“什么？”

    特瑞西甩给他一张纸，这是把纸蒙在有花纹的东西上，用铅笔涂黑后拓出来的图案。哈利仔细一看，正是赫敏抄给他的，那个用古英文写的预言。但不一样的是，这个预言的最后一段多出了一句。

    字迹拓得很模糊，哈利努力地辨认，轻声读出来：“选择死神掌管新世界，其余诸神迎来永远沉睡的黄昏……选择自由意志永存，彩虹将证明人类新契约的诞生……彩虹？”哈利想起波特家族的简笔画预言，最后一页上，确实有一道彩虹，“这个预言是哪儿来的？”

    特瑞西把波特家族的日记本打开，封面对着哈利，拿到他眼前甩一甩道：“这个封面上的花纹，是把这个预言，用一个古老替换法加密后变形出来的。你看到的是解密后的图案。”特瑞西感叹着，“要不是我和赫敏因为传递消息，研究了很多种加密法，不一定能解密出来。”

    “这又有什么？”哈利不解道，“不过是个预言……”

    特瑞西立刻用强调的语气说：“这说明，波特家族的祖先，和当时所有的预言家一样，都预言了末日。但不一样的，是波特家的祖先，似乎找到了解除末日的新出路。”

    “你相信末日预言？”哈利惊讶地看着特瑞西。

    “根据全世界各国的神话传说，人类曾经数度毁灭过。最近的一次，人类文明是被洪水淹没。古巴比伦、古印度、古埃及都留下了大水灭世的记载，在西方最著名的是诺亚方舟。根据《圣经》，在这次洪水毁灭西方文明后，上帝和地上所有有血有肉的活物立约，承诺不再毁灭世界。彩虹就是那次立约的记号。”特瑞西说着，看哈利没反应，再次提醒道，“这个预言的一开始，说‘两千年的契约结束’。”

    “嗯？”哈利还是听不懂特瑞西在说什么。

    “你……不读《圣经》？”特瑞西问。

    “佩妮姨妈不是基督徒。”哈利回答。

    “好吧。”特瑞西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耐心道，“根据《圣经》的时间，大概在公元前两千年，洪水灭世，神立下永不灭世的契约。然后人类不断堕落，神要让人类陷入‘永恒的死亡’，但是神承诺过不再灭世，所以他让他的儿子降世为人，承担所有罪孽。旧约终止，新约开始，这是第一个两千年的契约。耶稣降生后，人类可以通过信仰，在末日审判时得到永生，不过关于末日审判的时间，却没有明确。1”

    哈利依然觉得很茫然。

    特瑞西不得不用最直白的方式说出来：“旧约到新约有两千年，我们现在使用的公元纪年，就是从新约的开始计算的。”

    哈利终于听明白了：“今年是1996年……你的意思是，新约的时间也只有两千年？‘两千年的契约结束’，意思是，世界还有四年就要毁灭了？”

    特瑞西思考了一下，说：“事实上，我们曾经的通用历法是a.u.c.（罗马建城之日算起），丢尼修斯推算a.d.（公元纪年）历法时，至少算错四年reads;神州飘渺行。要是这么算，”特瑞西耸耸肩，“今年就是新约满两千年的年份了。”

    哈利翻个白眼：“我觉得比起末日，我们目前的情况更需要担心。”

    “还有，”特瑞西磨磨蹭蹭地说，“预言里接下来说，‘毒蛇和狮子搏斗，活下的一个带来新世界的开端’，你是格兰芬多，伏地魔是斯莱特林，狮子和毒蛇也对应上了。”

    哈利渐渐张大嘴。

    “‘纱轮纺出一个分叉，为问路人指路时，新的伙伴将诞生’、‘命运纱无法继续编织，旧世界必须毁灭’，”紧接着，特瑞西拿起赫敏收集的其他末日预言，“综合其他预言来看，‘问路人’是一个分叉点，不回答问路人的话，命运‘纱轮’就会平稳的运行，但是回答了问路人，旧世界就‘必须毁灭’。”

    哈利感到异常荒谬：“你该不会觉得，‘问路人’指的是你来问我路吧？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是问我怎么去女贞路14号，这个问题决定了世界的毁灭？”

    说到这里，哈利心底又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忽然想到，如果那天，特瑞西没有向他问路，那他的生活会是怎么样？如果他根本没有遇到特瑞西，那他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

    “接下来，所有的预言，几乎都是死神掌控世界，只有波特家预言了一个新契约的诞生。”特瑞西敲敲手里的日记本。

    “你不会真的觉得，这个预言是在说我吧？”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特瑞西。

    “为什么不是在说你？”特瑞西反问，“这个预言的前半部分，关于三兄弟的传说，已经变成了现实。预言的后半部分，关于世界末日，还有救世主将在波特家的后代里产生，为什么不能是现在、不能是你？”

    “你疯了吗？”哈利摇头，“我要怎么拯救世界？用手去拦截撞地球的小行星？用身体去堵火山口？”

    “这里面不是留下了拯救世界的方法吗？”特瑞西把日记本翻到竖线、圆形、三角形组成的符号，被人破坏的那一页，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实在没法想象，他拯救世界的情形。最终，他合上日记本，摔倒一边，瞪着特瑞西：“那你现在是要我不管伏地魔、不管英国，专心做救世主？免得你和赫敏、罗恩打赢了战争，却被世界末日毁灭了？”

    “我……”特瑞西明显是因为破译了预言，一时一头热。现在被哈利这么一问，仔细想想，也觉得整件事，要是放在和平时期，倒不失为一件可供探索的趣事，眼下两人自保都不及，哪来的心思去管那么多。

    哈利没等特瑞西给个答案，自顾自地接着说：“不如这样想，既然是预言，不论我们态度如何，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命运会把我们引到预言的路上。”说着，他挥挥手道，“你放心，真到了我要用屁股坐火山口、拯救世界的时候，我不会推辞的。”

    “命运会把我们引到预言的路上……也许吧。”特瑞西神色里始终有些隐忧，不过哈利选择忽视。在他看来，特瑞西就是想得太多。

    世界末日？真到了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1关于《圣经》的一些概念解释，有牵强附会的地方，亲们不要深究哈~

    另：八卦一下，不知道亲们看明白了没，如果一开始特瑞西问路，哈利没有回答，那么事情就会像罗琳原著里一样发展下去。从哈利回答特瑞西的一瞬间，有很多事已经在改变了。接下来的剧情里，会慢慢点出来，哪些事是由这一问一答，引发的蝴蝶效应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