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师兄暴躁

    “佛子尊者, 我们下午见！”

    秋晏站在院子里，对着檀伽和小灯泡摆手道别，脸上笑得特别灿烂。

    卫拂青是今日下午申时才到天佛门, 那时间啊，真是刚刚好！

    她笑得实在是太灿烂了，这惹得与檀伽一同离开的江流都频频回头看秋晏。

    霞色晨光里，秋晏那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脸此刻容光焕发，十足精神，和他们来时截然不同了。

    江流偏过头，忍不住问身侧的檀伽：“你方才与晏师妹都说了些什么呀？”

    “我师父和秋晏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等檀伽回答, 小灯泡就从檀伽怀里探出脑袋，哼哼两声。

    江流就咕哝了一句：“我就好奇而已嘛！”

    他眨眨眼，朝着小灯泡凑了过去：“想喝牛乳酪饮么, 我可以给你做哦！”

    牛乳酪饮……

    想起刚才秋晏喝的那个，小灯泡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他不知道在用多厉害的意志力在抵抗, 他哼了一声：“我想吃的话, 我师父会给我做的！”

    江流哦了一声, 十分可惜的样子。

    等与江流分开了，小灯泡一把抓住檀伽的手, 特别好奇地问道：“师父, 你刚才与秋晏都说了什么呀？”

    他看到师父的唇角一直挂着笑，那笑都掩藏不住。

    真是好奇心快害死虎了！

    檀伽揉了揉小灯泡的脑袋，笑道：“到时, 你就知道了。”

    小灯泡嗷呜一声, 不满地蹭了蹭檀伽的胸口。

    ……

    秋晏送走檀伽和江流后, 回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周师兄和南师兄看起来身形清瘦, 结果个个都能吃。

    檀伽和小灯泡送来的肉，还有江流送来的水果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还好她啃得快。

    周师兄抬起头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双狐狸眼笑成了一条缝，他说道：“以后师妹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师兄哦，像是今天这样的好事别忘了师兄哦，师兄的臂弯永远是你坚实的倚靠！”

    然后，他起身摸了摸自己好似怀孕三月妇人一般的肚子，对着秋晏握了握拳打气：“师妹加油练剑！下午师兄等着你去学堂大放光彩！”

    秋晏：“……”

    她看着周师兄回了自己的屋，又看向低头不知道在桌上写什么的南师兄。

    南师兄生了一张极为斯文败类的脸，她恨不得给南师兄打造一副金丝边眼镜。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将一张纸递给秋晏，说道：“这是师兄给你的小抄，上面标注了各上古阵法的灵力使用力道。”

    秋晏低头一看手里的纸，纸上的数字是很清晰，但是，这谁看得懂啊，那些上古剑阵哪个是哪个她都还没分得清！

    这就好像学霸给了学渣一本书，告诉她，你看懂这本书你就能满分，但是学渣连封皮上的字都不认识一样！

    南师兄摸着肚子也回了自己的屋，研究剑阵去了。

    两位师兄在第九峰成长，已经很会趁着师父不在偷个懒了，可秋晏不敢偷懒。

    师父对她格外严厉，等晚上回来就要检查她今日的练剑成果。

    秋晏拿起她的大宝剑，动作机械地按照之前师父亲自手把手教她的青虚剑宗入门剑法来挥剑。

    动作虽然简单，但是，每天挥个八小时，真不是人干的。

    秋晏几次都停下来看传信玉简，她给沈师兄发了信息，他一直没回，弄得她度秒如年。

    虽然她是猜到这个时间沈师兄一定在他的那一座秃头山上练剑，但她实在是想想下午的事就想笑。

    好不容易，秋晏上午练剑的时间到，马上就要到未时！

    秋晏立刻收了剑，不同前几日的精神萎靡，这会儿她精神饱满，她给自己打了水，回了房，关上了门。

    如今她的体质不怕冷，她泡在水里速战速决洗了个澡，洗了个头，然后从芥子囊里挑出了那件黄色银杏叶的裙子，再是找出单打独斗的黄色小蝴蝶珠花，把头发弄干后，给自己梳了个双丫髻。

    然后，秋晏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给自己打扮，敷粉抹胭脂，遮去黑眼圈，画眉抿红唇，精神饱满气色好。

    就这么打扮了一通，秋晏戴上自己的兔子包芥子囊，腰间再挂上自己的沉星剑，推开房门出来。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唯一一个好好打扮的人，毕竟，前几日练剑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结果一出门，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师兄站在阳光下。

    那些光点就好像是他们身上布灵布灵闪烁的光，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仙气和俊美。

    两人手里要是再拿一把折扇就可以马上去演金装四大公子的那一种。

    他们的头发，尤其打理得好。

    “师妹果真是个大美人啊！”周师兄先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了看秋晏，那目光，慈祥得就像是在看自己家种的大白菜。

    斯文败类儒雅美男南师兄也转过身来，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打理得极好，在阳光下散发出动人的光泽，他看了一眼秋晏，目光在秋晏同样浓密的头发上停留几秒，道：“师妹还是要注重保养头发，千万不要和师父一样。”

    秋晏：“……谢谢南师兄提醒。”

    秋晏御剑，载着周师兄和南师兄：“……师兄，为什么是我御剑带你们飞啊？人家都是师兄带着师弟师妹的。”

    周师兄的爪子摸了摸秋晏的脑袋，慈祥地说道：“因为我们第九峰不兴爱幼那一套，我们只尊老，师妹最小，当然要尊着师兄了。”

    “师弟，你说是么？”他说完，还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南荣。

    然后秋晏看到南师兄斯斯文文地对着自己笑了起来，她瞬间就打了个寒颤，电视剧里的斯文败类杀人犯就是这么看着被害者笑的。

    南师兄说道：“我的位置，终于被师妹接捧了。”

    秋晏听得出来南师兄语气里的愉悦。

    她叹了口气，她还能怎么办，她只能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师父能再去抢一个师弟或者师妹回来。

    其他几峰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早就在学堂那儿了，就他们第九峰特殊，未时才来。

    所以，他们三个算得上是万众期待了。

    秋晏御剑还在空中的时候，就看到了下面一大片空地上的人群一个个抬起来看过来的脸。

    她当时就有些紧张，心砰砰跳，庆幸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不然多丢第九峰的脸啊！

    “师妹别慌，别让其他峰用数量压过我们师兄妹的风头。”周师兄慈霭地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南师兄又塞给她一张纸：“一会儿考核或者切磋时，有空多看两眼剑阵图谱小炒。”

    在两位师兄的关爱下，秋晏终于成功落地。

    “晏晏！”

    秋晏刚落地准备找姐姐，结果就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激动思念的声音，她忙抬头看向那个方向。

    正好看到姐姐从人群里出来，眼泛泪花地朝着自己走来，妖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在她身侧，其他那几位也是环着站在那儿。

    但他们到还算是懂礼，知道她们姐妹有话要说，都没跟上来。

    姐姐还是那么好看，气质越发出尘绝艳了！

    秋晏开开心心地跑过去拉住了秋晴的手：“姐姐！”

    秋晴一见到秋晏，就忍不住先看了看秋晏的头发，见这十天过去，她刘海里的毛茸茸碎发还是那么多和可爱，才是松了口气。

    “我听说了晏晏在第九峰的刻苦与勤勉，真是令阿姐欣慰且心疼，第九峰的师兄们怎么样？待你好不好？”

    秋晴拉着秋晏到一边说话。

    可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去看她们姐妹。

    一来，两人实在生得好看，赏心悦目，二来，秋晴剑法天赋超绝，隐约有超越沈星何的趋势，而秋晏更是少有的数术天赋者，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秋晏想到两位师兄的‘慈爱’，勉强点点头：“他们都待我很好，姐姐，你怎么样？听说第一峰的师兄师姐有五十多个！”

    秋晴笑了笑：“师兄师姐待阿姐也很好。”

    姐妹两对视一眼。

    然后秋晴就笑着说道：“在青虚剑宗练剑比在蓬莱东岛时快乐。”

    秋晏也笑了起来：“嗯，是啊！”

    虽然青虚剑宗从上到下都不太正常。

    秋晏废话不多说，将用帕子包着的那一封信拿出来，递给秋晴：“姐姐，这是早上佛子尊者给我送来的书信。”

    秋晴一听，笑了起来，看着秋晏的目光充满打趣：“哦？佛子给你写的啊？对了，敖大哥和谢二哥说小灯泡是喊你娘亲？？”

    秋晏：“……不是佛子尊者给我写的，是卫拂青给我写的，小灯泡喊我娘亲是纯粹情势所逼，姐姐你知道的，我哪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呀！”

    秋晴听到秋晏上半句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但是，听到下半句又笑了笑。

    她的表情有几分冷淡，说道：“那人给你写信做什么？”

    秋晏就哼了一声：“还不是来恶心人的！姐姐，听我说，卫拂青真的超级渣男，不信你看这信！”

    看这信之前，秋晴就对秋晏说道：“我信的。”

    说完，她接过信，一目十行扫完信，然后表情越来越冷，看起来就像是要当场拔剑把卫拂青屠了的样子。

    “厚颜无耻！我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从前他并未透露出半分来！”

    秋晏心想，或许是因为作者洗白的原因！

    作者想让你们在一起，那你们就没有不可抗力因素，死也得捆一起做一对死鸳鸯！

    “你别去！”秋晴气道。

    秋晏却拉着秋晴的手，目光灼灼：“不，姐姐，我要去，我还要带着这么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一起去！”

    当初明胤给自己猛男开屏那一幕实在是令人震撼，可好歹就她一个人，明胤就算是社会性死亡也就面对她一个人。

    今日，她就让卫拂青瞧瞧他们青虚剑宗弟子的眼睛都有多么的雪亮！

    “姐姐，大师兄呢？”秋晏扭头张望了一下，没见到沈星何。

    提到沈星何，秋晴的眉头突突突跳了两下，握紧了自己的灭凰剑，忍了忍，才道：“或许又去偷鸡了。”

    “……”

    “师妹你找我？”

    这个时候，沈星何的声音忽然就从秋晏身后响起。

    秋晏回头看去，就见沈星何穿着那件十年弟子服，环胸抱剑，十分正经人的模样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真是门派楷模。

    妖皇也凑了过来，他穿着青山剑宗的弟子服，看起来依旧很美猛，他看到秋晏，就想竖起大拇指，笑着和她打招呼后，从芥子囊里取出了一些假发递给秋晏。

    “晏小妹，这是我令小的们给你赶工制出来的假发，走私偷运过来的，我花了大力气才取到，都是用我们境森里的头发妖的头发制成的，品质上佳！”

    他是凑过来弯腰压低了声音说的。

    秋晏立刻想起满是头发的贞子，要她戴贞子的头发……

    她抬手就敲了一下笨蛋妖皇的额头：“我头发浓密着呢！”

    说完，秋晏就拉着沈星何走到一边。

    学堂的气氛就是这样，大家互相切磋交流，三三两两凑一堆，所以，秋晏这行为不奇怪，但是她拉的人是沈星何，这就引起一些小伙伴的注意了。

    “周越，你看你们第九峰的小师妹和大师兄头挨着头，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周越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大师兄横竖就是练剑和偷鸡，能密谋什么啊？”

    还真不是偷鸡和练剑！

    秋晏把沉星剑递给沈星何，“大师兄，我的剑，今天可以借给你使！”

    沈星何俊美的脸上露出惶恐，露出狂喜，露出小心翼翼，他屏住呼吸，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剑，再是双手接过秋晏的大宝剑。

    剑身看起来比之前更锋锐了，上面隐隐灵气充裕，像是生了剑灵一般。

    沈星何眉头皱了一下，英俊的脸看起来难得正经，只是一开口就毁了：“师妹待师兄真好，师兄也不遑多让，师兄已经让檀伽去给你制杖了。”

    “制杖？”

    “第九峰有秃头传统，师兄已经为你贴心找好了下家。”

    “大师兄！！！”

    沈星何被吼了一声，摸着剑，才是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秋晏，视线在她头发上停留几秒，笑出声：“说，师妹找我要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秋晏神秘兮兮地拿出了那根白孔雀妖皇尾翎，踮起脚尖在沈星何耳朵旁耳语。

    “这样……”

    沈星何认真听完，自信磅礴地笑了起来：“原是如此小事，檀伽早就与我说过，包在我身上！”

    他接过孔雀尾翎，放进自己芥子囊里。

    说完，他顿了顿，也学着秋晏的样子在她耳边说道：“师妹，以你和檀伽的关系，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以后让我睡到他那儿去？”

    秋晏：“……大师兄不是住在坑里吗？”

    沈星何那一对浓黑的长眉瞬间成了倒八字，他叹了口气：“地里潮湿，我的剑会得湿气病。”

    秋晏：“……大师兄和佛子尊者关系挺好的，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

    沈星何就用哀怨的目光看着秋晏，那仿佛在说‘你以为我没提过吗？’

    秋晏刚想问那既然问过，檀伽为什么拒绝，结果就听到鸡生之敌大师兄幽幽地说道：“他嫌我脚臭。”

    “……”秋晏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做出对沈星何佩服的动作，努力开口：“我试试看。”

    沈星何喜滋滋地离开了学堂。

    毕竟，他留在这，也没人敢和他比剑，沈星何平时不正经，开始用剑时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剑道的厉害，在场没有一个同辈打得过。

    和他比试，就是挨打的份。

    秋晏回到秋晴身边时，她身边的妖皇已经不在了，她抬头一看，这会儿他正和谢岐杉在比试台上切磋。

    本来以妖皇的力量，和谢岐杉打架完全可以碾压，毕竟是妖之皇者，但是，他压抑了妖力，切磋中就用了点灵力，按理说，应该与谢岐杉不相上下的。

    但关键就是，谢岐杉的头顶上有一片乌云罩着，他到哪，雷雨下到哪，妖皇的火被雨浇得力量大减。

    秋晏看到明胤俊美的脸上，嘴角都耷拉了下来，郁闷死了，衣衫还全湿了，整个一湿=身=诱=惑。

    欧阳盈盈刚结束一场切磋，大汗淋漓，看到秋晏就赶紧过来，然后从芥子囊里掏出了一整个布袋的假发和防脱发秘方和丹药：“晏晏，这是师门姐妹们的一片心意，你收下！”

    秋晏感激涕零地收下了这同门之爱。

    刚想点头，结果，就有人向她发起切磋请求，她抬头一看，对方很陌生。

    欧阳盈盈在她耳边小声提示：“今年新入门的弟子，龙傲地，入了第一峰，金系灵力，天赋很一般，是靠十座灵矿山走后门进来的，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掌门师伯没法拒绝，说是要将来超越大师兄，听说第九峰是青虚剑宗的秘密武器，你又是聂长老如今最爱的徒弟，所以要来挑战你。”

    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炮灰，秋晏问道：“他打得过我姐姐么，我姐姐才是这一辈最强！”

    欧阳盈盈又小声说道：“他说他对你姐姐下不了手，不忍心与她切磋。”

    秋晏震惊了，青虚剑宗还有这样的弟子？她还以为都是一群狗剑修呢！

    这八成就是书里都懒得写的姐姐的烂桃花，正好试验一下师父教她的第一个剑阵。

    这剑阵，只需要她一个人，一把剑，就可以完成。

    “等着瞧，看我的！”秋晏飞身上了另一边空着的简陋的切磋台。

    虽然只是切磋比划，但是，这会儿空闲着的弟子们纷纷凑到了台下。

    秋晏本就生得清灵秀美，又经过精心的打扮，站在台上，已是闪闪发光，青虚剑宗的弟子们想到这位师妹的数术天赋，不由屏住了呼吸。

    可站在她对面的龙傲地却是看着秋晏那张极美的脸，十分做作地笑了一下，道：“师妹这么美，一会儿我一定让着点师妹，注意着不伤到师妹。”

    语气油腻得仿佛是裹了重油的癞蛤///蟆。

    秋晏抿了抿唇，抽出剑的瞬间，已是她的剑阵第一式——虽然关于剑阵原理，她还一知半解了解不多，但是她记性好。

    龙傲地提剑而来。

    可他的剑，看在秋晏眼中尽是破绽，慢的不行，要学剑阵，就必须要学会看破剑招，这十天，师父每日都考的一项必有这个。

    她轻巧的一个转身，剑在地上轻轻一点，再是旋身，脚尖轻灵一跃而起，到了龙傲地的背后。

    秋晏的动作极快，却也优美得好似第四峰的软剑剑法，没有半点力道似的。

    但人群里本来说话的周越和南荣一下就朝着秋晏看过去，在看到那个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基础剑阵时，对视了一眼——师妹对灵力的操控精准度，高的惊人啊！

    龙傲地轻轻一笑，正要挥剑，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剑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当时就脸部僵硬了。

    秋晏等了几秒，见龙傲地不动，当时就皱紧了眉头，奇怪地问道：“你不用特地让着我，大家都是一起进门的，切个磋而已，拿出真实力！”

    龙傲地依然不动。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发表质疑和好奇，领悟过来的秋晏直接把大家的台词都说完了——

    “噢，我的老天！原来我的剑阵这么厉害啊！就这么两下，你居然就被困住动不了了？”

    “没想到我秋晏竟是个天才，在区区十天，就能发挥出基础剑阵的威力了！”

    “你个愚蠢的土拨鼠，原来你说的让着我，就是一招都使不出来吗？！”

    其他众师兄师姐张了张嘴，发现台词都比不上秋晏精绝，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新进门的龙傲地脸都涨红了，捂着脸哭着要退出青虚剑宗去隔壁天佛门剃度。

    秋晏心道，说得好像隔壁天佛门会要他似的。

    秋晏轻松跳下了比试台，像是一只跳跃的小蝴蝶，她本来就是第九峰受瞩目的师妹，每天都被当做大熊猫围观，一点不怕被人多看几眼。

    接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秋晏听了其他峰主上的课，看了师兄师姐们的剑术比试，又被拎上去表演了两回绘剑阵，反正给第九峰大大地长了脸，终于到了申时。

    申时，是结束这一天刻苦学习的时间，也是大家尽情玩乐的休闲时间。

    秋晏告诉了欧阳盈盈一个秘密，她凑过去，小声说道：“师姐，你知道吗，佛子在院子里养了一只白孔雀，据说是境森妖皇的远方亲戚，开屏时特别美！”

    坏了明胤的名声了，她有罪。

    “白孔雀是极为稀有的妖兽啊！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错不了，你懂我和佛子之间的关系的呀，师姐，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去！叫上其他师兄师姐，好东西，咱们得一起分享！”

    “行，我这就和大家说！”

    秋晏看着大喇叭欧阳师姐在人群之间四处奔波，心里十分满意。

    青虚剑宗内门弟子们几乎是倾巢而动，秋晴身后还跟着这几日特别贤惠不多话的敖旭他们几个，直奔天佛门檀伽住的院子。

    天佛门和青虚剑宗的关系向来就好，那群佛修正好这个点也禅修完，见到大家都朝着檀伽的院子奔去，心里好奇，忙也跟了上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云雾之中形成一长条黑色巨龙。

    此时，檀伽的院子。

    小灯泡窝在屋子里，双手环胸，看着在院子外的石桌旁喝茶的两个人，小嘴噘得很高。

    他不懂为什么师父要和那个叫卫拂青的人在这儿喝茶！

    卫拂青看着檀伽低垂着的昳丽的眉眼，脸上的笑容很淡，整个人透着和从前一般的清冷，他说道：“了定尊者即将回天佛门，佛子应当也收到了消息？几天前，佛子去外海域，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

    檀伽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容依旧温润，好似没有半点脾气：“卫道君消息很灵通。”

    “我听到一些传闻，说是秋晏和佛子的关系不浅，可有此事？”卫拂青又放下了茶杯，语气重了一些，“佛修岂可与女修关系过近？佛子难道不怕自己造了业障么？晏晏生性单纯，又是没什么修炼天赋，注定受人保护，而那人，绝不可能是佛修的你。”

    檀伽没说话，抬眼却看到了沈星何的剑光闪烁一下，随风而来。

    他放下茶杯，温润的脸上仿佛有清圣的光芒在闪烁。

    沈星何落地的瞬间，妖皇尾翎准确地射进了卫拂青的尾椎部门，那尾翎简直是擦着石凳激射过去。

    卫拂青的身体忽然就一挺，整个人就这么僵了一下。

    檀伽站了起来，朝着屋子里的小灯泡招了招手。

    小灯泡赶紧飞奔出来扑进檀伽怀里。

    檀伽抱着小灯泡，抬腿已是几丈之外，刚好迎上秋晏。

    秋晏抬头和檀伽对视的一瞬间，心怦怦直跳，眼神仿佛是在说‘沈师兄完成任务了？’

    檀伽按了按额心，嘴角却止不住上扬，点了点头。

    秋晏往下一看，看到沈师兄提剑就站在卫拂青身后，刚想问檀伽沈师兄怎么不跑，结果就看到了比上一次看到明胤开屏还要震撼的一幕——

    卫拂青疯了一样朝着沈星何扑了过去，他的衣服瞬间破裂了，屁股后面衣料破碎，什么都遮不住。

    他整个就表情荡漾，孔雀开屏，一边冲着沈星何扑过去，一边扭着身后展开的尾巴，每一步都走得相当妖娆。

    当然，沈师兄怎么可能是能被他随便扑的人，当场，沈师兄就拔出了腰间的剑，一下砍了过去。

    卫拂青红着脸咬牙切齿就想骂，下一秒却对着沈师兄转过身扭了扭屁股。

    “你他妈死变态！老子的眼要瞎了！”

    沈星何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当场脸都给吓白了，提剑就揍卫拂青。

    他的剑法精绝，卫拂青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身上的衣衫还破碎了。

    战况就算这么胶着了，卫拂青还非要朝着沈师兄扑过去，好像一个极致抖M。

    秋晏用留影石都记录了下来，看得兴奋，悄悄打量姐姐的表情，看到她的眼神震惊中带着极致的厌恶，心中大定。

    她趁着谁也没注意，悄悄蹭到檀伽身边：“佛子尊者，你不是说，卫拂青见人就会开屏么，他怎么就追着沈师兄开屏？”

    “或许是我记错了，他只对着种下尾翎的人开屏。”

    檀伽偏身，微微低头，语气温柔。

    秋晏听了，忍不住仰头看檀伽，道：“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不信！”

    檀伽的眼笑意更浓了几分，只是，他朝着卫拂青多看了几眼。

    沈星何的剑实在是太凶了，又处在一个钢铁直男剑修最暴躁的时候，卫拂青被打的尾巴毛都秃了。

    当沈星何的剑猛地拍在卫拂青脑门上时，卫拂青被震荡得魔气都被震荡了出来。

    谁都看到了从他鼻孔耳朵嘴巴眼睛里溢出来的魔气，一如秋晏当日。

    秋晏倒抽一口气。

    檀伽此时才出声，温温地说道：“忍得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