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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女人

作者:亦  冰   瞿新华 | 发布人:admin | 发布时间:2015-07-05

 (一) 发生在浴室里
    这是一条个体户设摊的小商品市场,使本来比较冷僻的街道成为十分热闹的集市口,各种摊户百货杂陈,琳琅满目。从穿的体恤衫、牛仔裤到各具特色的小吃点心应有尽有,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也勾超了食欲。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一个穿着花布衣裳,带点土气的农村姑娘,看上去最多二十岁左右。生就一付瓜子脸,略有几分姿色,她的头发用橡皮筋束在一起,翘在脑后,她一边匆匆走着,一边饶有兴趣地四面观望着,走起路来还挺有点样子,要不是那身黄绿相间的碎花布略带点乡气的服装,和城里姑娘相比,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这时,她走到一个卖馄饨的摊子旁,立着看了许久,才羞答答的对卖馄饨的老头说:“老伯伯,能卖给我半碗吗?”老头哈哈大笑:“小妹妹,那剩下的半碗卖给谁去啊?”姑娘满面通红地说:“老伯伯,我实在肚子饿,口袋里没有够买一碗的钱。要不,我给你煽炉子,洗碗作活抵钱好吗?”老头见她说得如此可怜,不禁动了侧隐之心说:“那我就请你吃一碗吧!”姑娘谢了一声,坐下来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碗馄饨。老头顺便问她到城里来干什么?姑娘回答说:“我乡下的男人凶得厉害,天天非打即骂,实在活不下去,只好逃出来找个人家做保姆。老伯伯你肯收留我吗?我帮你烧火打杂,只要吃上三顿饭,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老头摇摇头说:“姑娘,我摆个馄饨摊,只是一家人混口饭吃吃,如何请得起帮工?隔壁摊头的万元户雷老板俩口子正想找一个保姆帮帮忙,我给你问问看!”
    其实那姑娘早在出售五光十色的时新服装摊子上转过一圈,才走到馄饨摊来的。这肘只见那老头回头叫道:“雷老板,你不是要用一个保姆吗?这个姑娘正在找人家呢!”
    那个中年胖子早在打量这个乡下妇女了。听到隔壁老头招呼他,正合心意,就对她招招手说:“小妹妹,你过来一下。”起初她有点迟疑,不敢上前。那摊主和摊上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女商量了几句。那女人就跑过来把姑娘领到自己摊前。当他俩知道小姑娘的要求后,觉得是个便宜事,就和小姑娘讲好条件,同意收留她作小阿姨,管住、管三顿饭,一个月后再给她做一件连衫裙,式样由她挑。就这样小姑娘开始进了雷家,改名叫小妹。
    一天,摊主叫妻子去摆摊,再吩咐小妹做完家务去买些咖啡和罐头。
    小妹来到最热闹的大街上,东奔西走,买了一听雀巢咖啡,又买了罐头和进口香烟,满满装了一塑料网兜,才急匆匆的跑回家来。这是一幢独家进出的小公寓,她跨进大门,屋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她把东西放进贮藏柜后感到有些疲倦,就从自己的小卧室里拿了条毛巾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装有红外线热水淋浴器,洗起来很舒服方便。她眯着双眼,让温热的流水尽情地由头发淋到全身。忽然她听到轻轻扭动浴室门把手的声响,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发胖的身影挤了进来,门又悄然无声地关上了。他只穿拖鞋和浴衣,笑嘻嘻地对小妹呆呆的望着。姑娘惊恐的用双臂护住赤裸的身体说:“您……雷先生,您怎么……”被称作雷先生的就是小妹的雇主雷兆仁。这时他一句话也不说,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全裸的小妹,色眯眯的笑着。小妹这时用发抖的声音哀求着:“你……你不要过来,不……雷先生!”雷兆仁微笑着,还是向小妹进逼,一直把她逼到墙角,猛地一把抱起她,冲出浴室,跑到小妹的卧室,然后把她往床上一放。小妹挣扎着喊道:“不不!雷先生你不能,我妈妈要骂我的,你别这样……”这时雷兆仁象头发狂的狗一样,向她身上扑去。
          (二) 法律顾问处的怪信
    雷兆仁自以为这次占有小妹,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利落。可是他那里知道当时他的儿子雷健刚巧放学回家,走到小妹的卧室外,他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只见自己的爸爸正紧抱着家里帮佣的小阿姨不放,样子十分难看,使他脸红心跳,立刻转身朝门外奔去。雷兆仁却并未觉察。
    第二天,S市第二法律顾问处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看上去是孩子的笔迹,信上写着:“律师叔叔阿姨;我有一个问题请问你们,爸爸已经有了妈妈,他还和家里帮忙的阿姨睡觉,这事是不好的。可我怎么办呢?希望你们告诉我。”
    顾问处看了这封信,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不是顾问处所能解决的,立即将信转给了公安局。
    第二天,公安局刑侦处王少南处长和他的助手张叔良研究了这封信,初步认为这个小孩是在检举一件强奸案,并且很快查出写信的孩子是西环路第二小学三年级学生雷健。王少南立刻叫张叔良到学校去问问雷健,可是这孩子却一口否认。张叔良回来向王少南汇报以后,王少南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叔良,摇摇头说:“是啊,如果我是个孩子,一见民警,肯定也吓得不敢讲了。”张叔良不服气地争辩道:“可他的老师也在场,劝他照实说,他死也不肯吐露。”王少南笑着拍拍张叔良的肩膀说:“你说,哪个孩子肯当着老师和生人的面,讲自己父亲不光彩的事呢!好了,关于这些我们以后再讨论。还有其它材料吗?”张叔良马上把王少南带到一间小会议室,拉上窗帘,然后将一叠塑料幻灯片插入片槽里,打开灯。幻灯屏幕首先映出了发胖的雷兆仁那脸上生着一个大鹰钩鼻的相片,张叔良解说着:“这是雷兆仁,写信人雷健是他的儿子。他八三年从港务局退职后,在东山路小商品市场从事个体经营……”屏幕上接着映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相片,张叔良接着说,“这是雷兆仁现在的老婆宁小苏,今年29岁,原是五金厂工人,现在留职停薪。雷兆仁去年离婚后,即与她结婚,两人年龄相差十二岁,据说婚后感情较好。”屏幕上又换上了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相片,张叔良放低声音介绍:“这个女人叫姜银芳,雷兆仁的前妻,是个小学教师,去年三月经法院判决与雷兆仁离婚,据说是由于雷和宁勾搭上后,她和雷兆仁终于感情破裂而分手了。姜银芳现在住学校单身宿舍。”屏幕最后出现了雷健的相片,张叔良说:“这就是雷健,西环路第二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是姜银芳所生,父母亲离婚时,法院把他判归父亲抚养。”由于雷兆仁行踪诡秘,接触的人很多很杂,又有投机倒卖行为,已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他的一些活动已经被记录下来。
    会议室里的窗帘又拉开了,窗外映进了落日的余辉。王少南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景色沉思着。
          (三) 不速之客的出现
    雷兆仁已经几天没有出去摆摊了,似乎他在躲避什么人。在闹闹哄哄的小商品市场里,只见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经常在各个摊上随手翻弄商品,时而也询问一下价格,但从他那漫不经意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是在找什么人。忽然,他的目光注视着一处空货架。他走过去向紧挨着空货架的一个中年摊主,扔过去一支香烟,努了努嘴问:“隔壁那位老伙计怎么没来?”摊主吸着烟说:“他呀,两天没来了,刚才他家小保姆来关照过,怕别人抢了他的摊位,要我代他照顾。”正说着,他突然叫道:“你看,那小保姆不是又来了吗?”
    只见小妹拖着旅行车慢慢地走了过来,她把车上的贷物卸到货架上,把一件件服装和小商品有条不紊地排列好,然后低头坐在摊子后面,中年摊主关心地问:“哟,怎么你一个人来做生意?雷老板他放心么?”小妹毫无表情地。低着头闷声不响。高个子这时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匆匆写了几个字,撕下后递给小妹:“我叫老莫,告诉你家主人,我订的货三天内必须给我,误了期他就别想在这儿呆下去!”说着他打量了一下小妹,不觉微微一怔,似乎有点认识,但想了一想,又摇摇头。忽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说:“小妹妹这钱送你买几件新衣服穿穿,土里土气的,别人不会上你这儿来买东西的。”小妹刚想把钱还给老莫,他已经消失在人流中了。
    当天晚上,小妹翻来复去睡不着觉,她发现和这个高个子似乎有些面熟,而雷先生似乎又在躲避他,才叫她摆摊头做生意的。她呆呆地靠在床上,一边想着那高个子,一边细心谛听门外的动静。
    此刻,隔壁房间里宁小苏端着咖啡走到写字桌旁,问正在数钱的雷兆仁:“现金有多少?”雷兆仁头也不抬地说:“八千六,加上今天小妹赚的,有八千七了。”正说着,雷兆仁无意中发现夹在钱中的纸条,他警觉地看了一眼宁小苏,随即把纸条揉成一团,双眉紧锁,嘴里轻轻地自语道:“真要命,又来了。”宁小苏并未注意他的话,还是自顾自的说:“这小妹还算机灵,能派她的用场。“雷兆仁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但愿如此。”就在这时候,从雷健住的小屋里传出梦魔呼救的叫声,两人立刻冲进雷健的卧室。只见睡在床上的雷健掀掉了棉被,双手抱着头,惊叫着:“妈妈,爸爸要抓走了,公安局来抓爸爸了。妈你快来啊!”
    雷兆仁一步奔到床前,慌乱地抱起了儿子,问:“怎么了,小健?”他回头看了看妻子,忽然发现站在门口的小妹,便怒斥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小妹低头走回去了。宁小苏急切地问雷健:“小健,小健,怎么啦?妈妈在这儿,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快说呀!”雷健使劲地揉着双眼,畏惧地看了看父母说:“我,我没说什么。”宁小苏扶着雷健说:“你说了,你说,公安局要抓人!这是怎么回事?”雷兆仁紧张地看着儿子,追问道:“你说抓谁?是谁……”雷健紧紧拉着宁小苏,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抖:“爸爸,我什么也没说……我怕……”雷兆仁稍微松了口气说:“那么你是在做恶梦。没有事,快睡吧。”说着扶儿子躺下,拉着宁小苏走出了小房间。
    夫妻俩回到卧室,宁小苏有点心神不定,关上房门后不安地问雷兆仁:“小健为什么会做这种恶梦?你这几天跟他说过什么?什么公安局……要把你抓去!”雷兆仁象触电一样惊呆了,沉默了片刻说:“你别胡思乱想,小孩的脑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有的,快睡吧,不早了。”
    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雷兆仁闹醒,他把手伸出被窝拿起电话听筒,电话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压低喉咙的声音:“雷先生,看见条子了吧!别太笃定,货物再不脱手……”雷兆仁还没等听完,连忙把电话挂断了。过份的恐惧使他有些失态,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床上呆呆发愣。
    “这么早谁打来的电话?”宁小苏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
    “嗯,……是催问那批化妆品款子的。”
    “不是昨天刚付过吗?”
    “噢,不,是那批服装款……”
    宁小苏翻身坐了起来,疑惑地责怪他:“你什么时候进过服装?”
    雷兆仁知道说错了话,露了马脚,只好支吾一番,“噢,准备进……进,有一批进口西服,是外国船压舱用的。现在我去看看小健。”说着他起身披上衣服,朝门外走去。宁小苏看着雷兆仁的背影,怀疑更深了。
    他到雷健房里一看,雷健已不知去向。他忙跑到门外,骑上幸福牌摩托车去追寻雷健。待宁小苏追到门口,雷兆仁也不见了。
          (四) 两个女人的相逢
    雷健的失踪使雷兆仁格外心绪不宁。宁小苏打电话去问学校,学校回答说,雷健这几天根本没去上学。雷健究竟到那里去了呢?原来他一早就到他的生母姜银芳那里去了。此刻正在姜银芳的宿舍里,扑在他妈妈的怀里嗫嚅地说着:“妈妈,我害怕。”姜银芳安抚着他说:“怎么了,孩子,谁欺负你了?”雷健流着眼泪说:“我不想回爸爸那儿去了,我跟你在一起吧,妈妈。”
    “告诉我吧,家里出什么事了?”
    ‘爸爸和家里的小阿姨干不好的事,我怕。”雷健正说着,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雷健害怕地往姜银芳的怀里缩。姜银芳边安慰着雷健,边出去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竟是宁小苏。两个女人对望了一会,还是姜银芳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宁小苏低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面对眼前的姜银芳,她不能不想起一年前的那次独特的约会。那是一个下雨天,姜银芳接连三个电话把她约到花山公园的小亭子里。见了面,姜银芳劈头就说:“我又约你了,知道为什么吗?”姍姗来迟的宁小苏自顾掠着额前沾着雨丝的头发,没有答话。姜银芳靠在小亭子的柱子上继续说:“既然我已和他离婚,你可以和他相爱,当然也可以结婚。”
    宁小苏微微别过脸去说:“姜大姐,我很对不起你。不过你俩分手并不全是我的过错。”
    “是的,也许没有你,我们也会分手。因为对雷兆仁我太了解了,我是衷心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也希望雷兆仁在你的影响下有所改变。”
    宁小苏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不太愿听,就岔开说:“说些实际的吧!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姜银芳想了想说:“我个人没有什么事,只是法院已经把小健判给了雷兆仁——而他是不配做父亲的,我只能拜托你照应他了。”
    宁小苏想到这里,感到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健,难过的抬起头来问:“小健在你这儿吗?”姜银芳平静地回答道:“是的,他在这里。”姜银芳把宁小苏让进了屋里说:“你找小健有什么事?我想家里出了些事你也应该知道。”宁小苏感到事态严重,不安地问:“姜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告诉我啊。”姜银芳望了望焦急的宁小苏,用愤慨的声调说:“雷兆仁又糟塌了一个女人。”
    宁小苏象雷击一样怔了好一会,她才问:“谁?’
    “你家的小保姆。”
    “小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是小健亲眼看见的。”姜银芳说。
    宁小苏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立刻站起身,边向外走边说:“真不要脸,我找他算账去。”
    姜银芳叫住了她:。宁小苏,你要冷静,你要考虑以后怎么办!不能一冲动就什么都不管了。你要认真对付可能发生的不愉快事件!”
    这时,雷健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来到宁小苏面前说:“妈妈,爸爸坏,你不要难过,我们不理他。”宁小苏眼泪汪汪的看看小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现在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姜银芳问:“小妹到你家有多长时间了?”
    “不到一个月。”
    “谁介绍的?”
    “我们自己找的。”接着宁小苏讲了那次雇用小妹的情况。
    宁小苏说完以后,姜银芳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恨死了雷兆仁!”
    “现在不是愤恨的时候,我们要想法拯救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五) 内外交困
    雷兆仁这几天都在紧张、惊惧之中,仿佛自己随时都会被公安人员抓去似的。这天恰恰正是小商品市场生意兴旺的时候,而雷兆仁却急急忙忙在收摊了。这时老莫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冷冷的说:“雷老板,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是找到大主顾了吧?”雷兆仁死死盯着老莫,沉下脸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打算怎么办?”老莫笑了笑说:“同路人,想赚点钱花花,用不着害怕。”雷兆仁疑惑地看着他问:“出多少价?”
    “已经告诉过你了,五万,够你用的了。”
    雷兆仁冷笑了一下,毫不示弱地说:“哼,别开玩笑,加个倍也够不上一个零头。”
    “你要多少?”
    雷兆仁伸出四个手指头:“四十万。还算便宜你的。”
    老莫摇摇头,冷冷一笑说:“你太狠毒了,我告诉你,公安局正在追查这个案子呢!我最多出十万,别到后来,自己也跌进去!”老莫说完就挤进人群不见了。
    雷兆仁忧心仲仲,匆匆收拾完货物,当他刚拐进弄堂,突然发现居委会宋大姐领着小妹走进了居委会。他赶紧往居委会的窗内望去。穿着公安干警制服的张叔良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他赶忙缩回头来,向家里走去。他狠狠地一脚踢开大门,把皮箱往地上一扔,失魂落魄的坐在藤椅上,这时背后传来了宁小苏的声音:“你好啊,你……”
    雷兆仁被妻子那种冷冰冰酸溜溜的语调弄得不知所措。
    宁小苏又说:“你难过了吧!”
    听了带刺的别有含义的话,雷兆仁紧张极了。但他还是凶狠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花不如野花香啊!”
    雷兆仁才松了一口气,他想了一想,马上又一板面孔说:“你别来这一套,我见过的世面多,你吓唬不了我!”
    宁小苏顶了一句:“我何必吓你,你自己心里有数!”
    雷兆仁厉声地问:“你听见了什么?”
    宁小苏被雷兆仁盛气凌人一压,有点泄气了,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你……你为什么要欺侮小妹!”
    雷兆仁面不改色,语气反而平缓了些:“我会跟一个乡下姑娘缠不清,不过女人吃醋是爱情专一的表现,我认为这是件好事,说明你很爱我。”
    “谁信你的胡扯!你儿子全看见了,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宁小苏又硬了起来。
    雷兆仁大声嚷叫道,“无中生有,真是岂有此理!孩子的话能作真?噢,怪不得你今天不愿去市场,一定是到姜银芳那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要放明白点,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喊大叫!你大概舒服日子过昏了头,我警告你!如果你要管老子的事,就给我滚,去喝西北风吧!”
    宁小苏听了这些刺耳的话,感到和这人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轻轻除下项链,脱下戒指,把它一起扔到床上,苦笑着对雷兆仁说:“不要乱叫,我叫小妹来作证。”
    雷兆仁这下才紧张起来,冲过去想把卧室门关上,却被宁小苏抢先一步打开了,把在门口的小妹拉了进来。还是宁小苏先开口:“怎么样,你问,还是我问?”
    雷兆仁闷声不响,小妹怯生生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你去居委会干什么?”雷兆仁突然眼露凶光逼问小妹。宁小苏也向小妹说:“别害怕,居委会叫你去,你说了他欺侮你的事吧?”
    小妹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我什么也没说,雷先生和宁阿姨都挺好的……我什么也没说。”
    宁小苏抓住小妹的胳膊追问道:“小妹,你可要说实话啊。”
    “是的,  阿姨,我没说谎,雷先生是挺好的,这个月还多给了我十元钱。”
    宁小苏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声问:“他到底欺侮过你没有!”
    小妹又微微摇了摇头。宁小苏失望地说:“你走吧,事情总会弄清楚的。”
    小妹转身奔出了房间,雷兆仁和宁小苏相对敌视了片刻,宁小苏终于迸出一句话来:“我要和你离婚!”说完冲出房门,离开了小公寓,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六) 从死亡边缘回来
    宁小苏独自一人在寂静的路上无目的的走着。这时,她感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多么可怜。她慢慢地踱到一座桥上,倚在栏杆边,她回忆起在和雷兆仁热恋时,也是一个深夜,她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姜银芳却在寒风中等着她。姜银芳先开口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知道!你可以骂我不要脸,说我是破坏幸福家庭的第三者,可我不在乎!”
    “你了解他吗?”
    “我只知道他爱我,这就够了。”
    “不,就这一点是靠不住的,对雷兆仁来说,他不懂什么叫爱情。”
    宁小苏当时听不进去,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年后的今天,竟让姜银芳给说中了。她又气愤又羞愧,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活不下去,不知不觉地已走到郊外的铁路边,目光呆滞地踩着轨道上的枕木默默地走着,远处传来火车奔驰而来的声音,宁小苏却仍然朝着前走,轰隆隆火车就要开近了,就在紧要关头,她猛地被人推出了轨道。
    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姜银芳。姜银芳宽慰了宁小苏一会后说:“我已经紧跟你二个小时了,宁小苏同志,你的生活道路还长着呢,不要忙于给自己打上终止符号。”
    木然的宁小苏猛地抱住姜银芳痛哭失声。姜银芳抚摸着她的头发,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指了指,只见王少南和张叔良正在她们周围徘徊。姜银芳替宁小苏拭着泪说:“别害怕,那是公安局的同志在保护着我们,不要那么绝望,只要我们有重新做人的勇气,希望总是会有的。”宁小苏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默地随着姜银芳离开了这条几乎要断送她生命的铁路钢轨。
          (七) 奇怪的黑影
    王少南和张叔良护送姜银芳和宁小苏回家后,又返回公安局,为了尽快解决这个案子,他们已经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经过他们细心侦察,已查明在小商品市场上出现的那个老莫,名叫莫财义,今年初才从深圳到上海,无职业,有过赌博和走私的前科。因为和一件重大盗墓案有牵连,曾被拘留审查。后因证据不足只好释放了。王少南和张叔良苦苦思索着,他们把雷兆仁、老莫、强奸案、盗墓案联系在一起推敲着,他们觉得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肯定或否定这之间的关连,他们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
    就在这天晚上,雷家发生了一件怪事。已经是晚上十点光景了,突然有条黑影在小卧室的窗前晃过,小妹警觉的从床上坐起,趴在窗上向外看着。
    黑影一会儿就消失了,在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中,好象哪扇门被拧开了。小妹轻轻推开窗,黑暗中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往窗外一扔,只听见“咣噹”一声,把整个小公寓都震响了,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大门外,小公寓又恢复了宁静。片刻,小妹披了件衣服,穿着拖鞋走出卧室,打开了走廊上的灯,这才发现自己的一面小镜子被摔得粉碎。这时,雷兆仁也开门走了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小妹恐惧地说:“有……有贼,刚才被我吓……跑了。”
    雷兆仁扶着小妹的肩说:“不要紧吧,你受惊了。”
    小妹惊慌地朝后退了一步说:“我害怕,去报个案吧。”
    雷兆仁趁势把小妹抱住:“没关系,别惊动公安局了。”
    小妹挣扎着说:”噢,不,不……”
    走廊上的灯又被悄悄地熄灭了,隐隐约约地听见雷兆仁在说:“这些兔崽子,敢来偷我的东西!”
          (八) 她为什么不揭发
    一天中午,宁小苏把小妹约到花山公园的偏僻一角。她们俩对坐在一张石桌旁,沉默了好长一会,宁小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低垂着头的小妹嚅动了嘴唇轻声说:“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把你家搅成这个样子,我对不起你们。”
    宁小苏激动地说:“我为什么恨你呢!都是那个杀千刀的害了我们,小妹,快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吧。”
    小妹把头垂得更低了,还是吞吞吐吐的说:“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过几天我就走,永远不再来了。”
    “为什么要走?不,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你快别逼我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走。”
    小妹起身要走,宁小苏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并指了指旁边一条小路说:“你看谁来了?”
    小妹回过身去,只见姜银芳领着雷健走来,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宁小苏拉着小妹说:“小妹,这是小健的亲生母亲,也是雷家第一个受害的女人。”
    姜银芳走上前来,略略注视了一下小妹,平静地说:“小妹,听到你的事,我心里一直很难过,我们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受害者,我们就不能象亲姐妹一样地坐下来谈谈吗?”
    宁小苏把小妹重新按到石凳上:“小妹,在这里你没亲没眷,你有什么苦处就倒出来吧,我俩给你作主。”
    姜银芳靠近小妹坐下继续说:“女人遇到这种事是不幸的,这并不是我们做女人的过锗,但如甘心忍受被污辱的痛苦,那就是我们女人最大的弱点和不幸了!小妹,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你信得过大姐吗?”
    小妹点点头。
    宁小苏说:“小妹,你年轻,又是乡下姑娘,你还不懂得如何对付这种丑恶的男人,你退一寸,他就要进一尺”
    姜银芳和宁小苏苦口婆心的劝说,希望小妹有所醒悟,但她们失望了。好半天,小妹还是那几句话:“你们说的都对,可我……累了,我想回去了。”
    宁小苏看到小妹这种态度,极其气愤,正想插话,旁边的小雷健也忍不住了,“阿姨,我看见爸爸欺侮你,你去告他吧!’
    听到小健的话,小妹一怔,突然两手掩面地哭出声来:“没!没!没有的事!”她一面哭喊着,一面撒腿就跑。
    宁小苏恨恨的说:“完了,完了,这个乡下姑娘怎么搞的?这样要紧的事,还怕三怕四!”
    姜银芳也叹了口气说:“又多了一个可悲的女人!”
    宁小苏有气无力地坐在石凳上对姜银芳说:“我决定离开雷家了!立刻和他离婚!”
    姜银芳沉默了片刻:“先不忙走开,一定要设法把事情搞明白,小妹死不开口,估计这当中还有蹊跷。而且她不肯承认是被害者,恐怕还难以告倒雷兆仁!”
    听姜银芳这样说,宁小苏猛然想起了什么:“不,我有证据!是他贩运走私的证据!”宁小苏略微和姜银芳谈了几句,便心急火燎地奔回家去。
          (九) 小偷招供的线索
    与此同时,公安局刑侦队的王少南和张叔良一直密切监视雷兆仁以及与他有接触的人。那一天,在小商品市场里,有个留小胡子的瘦高个青年和老莫嘀咕了几句后就挤出了人群,张叔良迅即跟了上去,随他上了一辆公共汽车。瘦高个青年挤到一个中年妇女旁边,这时汽车一个急刹车,瘦高个青年趁势倒在那个中年妇女身上,他一面连连打招呼赔礼,一面迅速退到车门前。车刚靠站,门一打开,中年妇女忽然高叫钱包丢了。这时,瘦高个青年已“扑”地一声窜下车子,拔腿就跑。张叔良眼疾脚快,顿时跳下车追上去。
    在一条弄堂的拐角处,张叔良一个冲刺,把他牢牢地压在地上,真象老鹰抓小鸡,使那人再也无力挣扎。张叔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命令道:“把东西交出来!”瘦高个青年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只皮夹子,递过来并讨饶说:“饶了我吧!我是第一次。”
    张叔良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手铐,把他铐上,叫住一辆出租汽车,把瘦个儿押回公安局。
    立即提审了瘦高个青年,要他交待和老莫的关系。
    “他是我们的赌场老板,平时他帮过我们不少忙。”瘦高个青年悄悄偷看了一眼王少南,停住了话。王少南目光逼人地盯着瘦高个青年:“继续说下去!”
    “上次他不知从那儿弄来一些古币,让我们帮他脱手,我们也得了不少好处。”
    “你听说过雷兆仁这个人吗?”王少南冷不防地插问道。
    “雷兆仁?好象……”
    王少南一拍桌子:“你想不想从宽处理?”
    瘦高个青年忙接上说:“我说,我说,老莫叫我去过他家,就是昨天晚上,说是要我去找一个值钱的盒子,可我一翻墙进去,就被他家的小保姆发现了,还好跑得快,才算没被当场抓住。”
    这是一条重大的案情线索,对此王少南和张叔良都艮高兴。
          (十) 第二个女人的死
    案情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此刻,宁小苏一个人呆在卧室里,在镜子前面,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亮闪闪的项链已经没有了。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雷兆仁突然出现在她后面,往她脖子上套上了一条新买的项链,并笑嘻嘻地告诉她,他最近还搞了一件价值几十万的古董,马上要发大财了。想到这里,宁小苏在箱柜里翻找起来,结果在一只航空提箱的衬袋里,她发现了一叠信,其中一封是国外寄来的,那封信上写着:“雷老弟,看见十月八日报上消息了吧,现在西北风很紧,务必将货迅即转送我处,不日有人来看望你,SS。”宁小苏紧张地把这信放进了自己的皮包,马上离开家走了。
    宁小苏走进了街边一个电话亭,拿起听筒,刚要拨号,想了一想又慢慢地放下,急匆匆地走了,这一切都被在附近监视她的老莫看在眼里,他偷偷的尾随在后面。
    宁小苏走进图书馆,在阅览室里借了一本报纸合订本,独自坐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查看起报纸来。戴了副茶色眼镜的老莫借了本书,悄悄地在她对面坐下。宁小苏找到了十月八日的报纸,在第二版的右下角,一行黑体字的标题跃入她的眼帘:“广灵古墓被盗,稀世珍宝香珍珠遭窃,公安局正严加追查。”宁小苏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正要离去时,这时老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微型喷雾器,伸到狭窄的长条桌下,对准宁小苏。掀动了几下。宁小苏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便昏昏然地睡倒在桌上,手里还紧紧抓住那份报纸。老莫敏捷的从宁小苏的手提包里抽出那封信就逃走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把宁小苏送到了医院抢救,化验结果,是C型氰化钾中毒。中毒太深,抢救无效,宁小苏再也没有醒过来。雷兆仁站在床前哭着:“我对不起你,可你别这样想不开啊……”
    尸体被推走了,雷兆仁擦着泪水,站在他身后的王少南说话了:“你也不必太伤心了,事情总会弄清楚的,等你情绪稍好些,请你到公安局来一次!”
    雷兆仁连连点头称是,诚惶诚恐地出了病房。
    王少南沉思了片刻,拉着张叔良边走边说:“你还记得宁小苏被害的现场吗?她临死时正在看一张十月八日的报纸,而这张报纸正是我制订侦破方案的重要依据。”
    张叔良的眉头慢慢舒展了。
          (十一) 第三个女人的原形
    雷兆仁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他并没有直接回家,却踏进了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他选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他刚刚坐定,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背脊,雷兆仁回身一看,老莫又象幽灵一般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强自镇静着。老莫坐在他对面,不冷不热地说着:“妻子自杀,男人总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以后日子是不好过的!”
    雷兆仁恼怒的问:“你为什么老缠着我!”
    老莫没有动气,仍然平声静气的说:“好吧,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就不奉陪了。不过我让你看一样东西。”老莫拿出那封信朝雷兆仁眼前一晃,继续说:“这是某个神秘的人物从国外给你的一封信,宁小苏拿到了它,准备到公安局去告你呢!”
    这下雷兆仁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难道是你……”
    “恐怕为了保全香珍珠吧。已经有人来光顾过了,他也太性急了,险些被镜子砸破了头。”
    “话就不多说了。雷老板你该放明白一点,我等你也不是一两天了。”老莫站起身来又对雷兆仁说:“记住了,今天晚上到你家去喝酒,我想你是会准备好的,你是聪明人!”
    雷兆仁脑子里只觉得“轰”地一响,他昏昏沉沉地看着老莫消失在门口。
    当晚十点钟的样子,在雷兆仁的家门口,一个黑影闪到门前按了下电铃,小妹开了门就把他领了进去。埋伏在周围的张叔良用步话机向局里作了汇报。
    小妹把老莫领到雷兆仁的卧室。此时雷兆仁正躺在安乐椅上闭目养神,见老莫进了门,顿时象弹簧一样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忙吩咐小妹去煮咖啡,然后把门紧闭上问:“重新开个价吧,可别杀得太狠了。”
    老莫不慌不忙地点了支烟说:“我搭救了你,这也应该算个价吧!”
    雷兆仁泄了气似的坐到椅子上:“到底是场面上的人物,老哥,我认输了。好吧,干脆些,给多少?”
    老莫慢慢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枪,对准了雷兆仁:“你说呢?”
    这一惊非同小可,从椅子上跳将起来,连连后退。老莫晃了晃手枪继续用慢吞吞的声调说:“不过今天不是逢场作戏,该物归原主了。那次盗墓后,你杀死了同伙,他是我的把兄弟,你独吞了香珍珠。”
    雷兆仁听了这些话,再也无力回答了,他只能从床底下拿出一只小盒子递给老莫,但老莫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命令雷兆仁自己把盒子打开,雷兆仁的脸立刻变了色,在老莫的枪口威逼下,他打开了盒子,原来里面装的是一尊小玉佛。老莫朝雷兆仁再逼近一步说:“雷先生,何苦拿性命当儿戏?”
    雷兆仁无奈,只得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拿出一只锦锻盒子,递给老莫。当老莫刚要伸手去接时,雷兆仁飞快地伸出拳头,对准老莫的脑袋击去,老莫一闪,接着飞起一脚,反把雷兆仁踢倒在地。雷兆仁又拿起身旁的一只酒瓶想扔过去,但老莫已举起了手枪,这时正好小妹推门进来,见此情景,顺手拿起一只花瓶砸在老莫的头上,只听“哎哟”一声,老莫倒在地上。
    雷兆仁踢了踢已经死去的老莫,紧握着那只锦锻盒子,长长松了口气,带着感激的心情望着小妹,不知说什么才好。但小妹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目注视着雷兆仁。雷兆仁打开盒子,神秘地凑近小妹说:“这是件稀世珍宝,有一个客户出到六十万我都没脱手,你这次帮了我的大忙,我会报答你的。”
    不料小妹用一种傲然的语气,说了一句:“现在就该报答我了,雷先生。”
    雷兆仁刚要把盒子关上,听到小妹的这句话,不禁抬起了头,他顿时呆住了。只见小妹的脸上有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态,而且手里拿着老莫原来的那支手枪,正对着他:“雷先生,还想跟我睡一觉吗!”
    “你是……”雷兆仁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来取货的,没想到吧!!雷先生,哈哈!今天主宰你命运的是那个农村小姑娘!”
    雷兆仁带点央求的口气说:“不要开玩笑吧——那,你,你,你打算给我多少报酬?”
    小妹看了下老莫的尸体,嘴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报酬吗,你跟我睡过好几次了吧,这也算个价吧!请把盒子放在一边。”
    “你,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转过身去,靠墙。”小妹厉声说。
    ‘趁雷兆仁转过身去的时机?小妹急速拿起那只装有香珍珠的小盒,雷兆仁迫不及待地回过脸来哀求着:“你不能就这么拿走。小妹!”
    小妹双眼一瞪,“谁是你家小妹,我是何小姐!我们的戏该结束了。”说完用无声手枪对准雷兆仁扣动了板机,雷兆仁顺着墙慢慢倒了下去,嘴里仍然在喃喃地叫着:“何小姐,你……”
    她用熟练的手法擦去了枪上的指纹,把手枪塞到老莫的手里,然后又把花瓶的碎片放到雷兆仁的尸体旁边。她喜孜孜的把那只装着小玉佛的盒子也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在雷家小公寓的树丛里,早已埋伏着的几个侦察员一齐跃出树丛,扑向雷家大门。门突然打开了,仍是一副农村装束的小妹从里面急急直奔出来,见到公安人员,便急速迎上去喊道:“快来人啊,我家出事了。”她边跑边说:“雷先生死了,还有一个陌生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张叔良等带人冲进了雷兆仁家的卧室。没有片刻,门外响起了摩托车发动开走的声音,一见是小妹,公安人员想马上追上去。张叔良却拦住了他们:“让她去。”说着打开对讲机呼叫着:“三号跑了,三号跑了!”
    “小妹”驾驶着摩托车在一家小餐厅门前停了下来。她一走进餐厅,就进了盥洗室,等到她出来时却已是一位年轻貌美港式打扮的少妇了。她踱出大门,招手唤来了一辆出租轿车,对司机说:“飞机场,要快!”
    片刻小妹的轿车已停在机场候机楼的门口了,只见她拎着一只精巧的小皮箱,风度翩翩地步入候机大厅,当她刚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就象触电似地站立起身来,原来王少南在她的身旁坐着,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对她说:“怎么不坐呀,我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小妹想溜,她说“我不认识你。”
    王少南拿出一副锃亮的手铐立刻给小妹上了铐,并且不无讥讽地说:“可我认识你,何艳芳小姐,威尔士贸易公司的副经理,你怎么如此轻举妄动啊!”
    小妹仍然装着糊涂抵抗着:“你们太无礼了,我要上告,我是侨民,受法律保护!”
    王少南打开皮箱,取出了那只小盒子,又将盒子打开,露出了耀眼的香珍珠,笑了笑说:“何艳芳小姐,我们起初是打算拯救一个被侮辱的农村姑娘的,可是你是为偷盗国宝而来的人物,什么法律能保护你呢!”
    “小妹”慢慢地垂下了头,只得跟着王少南走出机场大厅,上了警车。一眨眼,警车鸣叫着,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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