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一切爱恨 (2)

    

    “因为你没有成亲，你要是成亲，我也会这样的。”顾攸宁犀利的说道。

    穆云汉还是不屑，冷哼道：“可你也别忘记了，我们师兄弟中，陆子安和苏信的关系最好，如今他要成亲，苏信是一 定要去的，他身边可是还有个风华绝代的车璃，你确定要让他和王爷见面？”

    “……”

    我擦，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顾攸宁瞬间警惕，在心里权衡了一会儿，咳嗽一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怕他做什么？就那么个小贱人，还想 跟爷抢人！！！”

    穆云汉眯了眯眼，瞧了他半晌，然后悠的一下笑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的观察一会儿，赞叹道：“玟王妃虽然 如今已然年岁渐长，足有二十五了，不过容貌仍与少年无疑。”

    顾攸宁嫌弃的拍掉他的手，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去是不去！！！”

    “去，我去。”穆云汉这回很痛快的答应了：“我去看看，你到时候是怎么被车璃气死的。”

    “哼！！！！”

    顾攸宁磨牙，交友不慎！！！

    说动穆云汉之后，玟王府立刻打点行李，即刻启程，向着南充出发，快马加鞭约莫十几日便到了南充的王都。

    而此时，南充王都的皇宫时里，苏信和车璃一行人早两天就已经到了，陆子安正在和苏信坐着喝茶，就听见外面有 人来传话：“启禀国师，王在正殿派人来说，大昭的玟亲王携王妃如今已经到了王都了。”

    “来的到快。”陆子安点点头，让侍从下云，然后转头看了眼苏信身边的车璃，说道：“你们在这儿稍等，我出去看看 。”

    说完便要起身，谁知车璃也跟着一起站起来，说道：“我与玟王乃旧相识，如今多年未见，我也去看看。”

    话音一落，苏信脸色顿时不好，陆子安尴尬的咳嗽一声，有些为难的看看他。

    最后苏信也起身，黑着脸说道：“好啊，既然是旧相识，那就一起去吧。”

    这么多年，楚豫和顾攸宁早就缠缠绵绵到天涯了，连最难搞的陆子安如今都被萧靖宇搞定了，只有苏信和车璃，如 今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

    其实，这件事穆云汉早就说过，他说，苏信当年是最潇洒浪荡之人，这种人，必定要栽在情字上面的，这就叫恶人 自有恶人磨！

    对此，顾攸宁表示不信，原因是，他认为穆云汉就是第一恶人，怎么没有恶人来磨他呢！

    番外七 大婚（中）

    后世有史书所著，第十二代南充王萧靖宇娶先帝太妃，当朝国师为后，大婚那年，因大昭朝玟王与南充王为旧友， 故此皇帝派玟王代表大昭送去贺礼。

    因为玟王的到来，萧靖宇便下旨在宫中设宴，大摆筵席。

    “前日匈奴左贤王来的时候，孤就已经设宴接风，不想王爷也来了，这几日宫中着实热闹，孤很高兴。”

    萧靖宇喝的有些微醺了，还连连举杯。

    顾攸宇被禁止喝酒，坐在楚豫身边百无聊赖，原本以为到了这儿之后，就可以和小伙伴欢快玩耍的，谁知道刚见了 陆子安一面，就被请到了筵席上。

    而穆云汉则懒散的斜倚在座位上，偶尔转头看了两眼邻座的苏信。

    苏信被他看的后背发毛，最后忍不住赔笑道：“师弟许久不见大师兄了，不知大师兄这些年过的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穆云汉嘴角含笑：“为兄哪儿都好，师弟呢，师弟这些年如何？”

    “我一切都好，劳师兄挂念了。”

    “是吗？”穆云汉笑意加深，略带深意的询问道：“不过为兄怎么觉着，师弟你这些年可憔悴不少啊，再不见当年你我 一同在天山之际，那般潇洒浪荡了……”

    “呵呵呵呵呵呵。”苏信干笑：“师兄这是哪里的话，这天下论起风骨潇洒，谁人能比得上师兄你呢。”

    “为兄不行了，为兄老了。”穆云汉故作骄矜的叹了口气，末了微微起身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的说道：“哎，怪事了 ，我这是来恭贺小师弟大婚之喜的，怎么就刚才在宫门口见了一面，如今筵席，怎么不露面呢。”

    话音一落，在一旁闲着无聊的顾攸宁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说是待嫁之人，不宜见人。”

    “原来如此。”穆云汉慢悠悠的笑了，目光爱怜的看了眼身边的顾攸宁，叹息般的说道：“我啊，年少的时候在天天学 艺，学成之后，下山辅佐靖北王世子，把他辅佐成靖北王之后，我便入了玟王妃门下，只可惜，我做的不够好。”

    “……”

    我擦，这是个什么意思。

    顾攸宁原来奸诈狡猾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此时的穆云汉，莫名的有点冷，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了几转，然后默默 的缓缓的缩回自家王爷怀里。

    苏信嘴角抽搐，转头看看自家小徒弟，有心也缩到人家怀里，但是觉着有点栽面，只能嘴角抽搐的顺着穆云汉的话 问下去：“师兄大才，辅佐了当今世上两位风云人物，师弟等也望尘莫及。”

    “师弟此言差矣啊。”穆云汉一脸笑也不是好笑的望向苏信，然后似乎回忆的说道：“我记着，曾经玟王带着玟王妃去 幽州，差点被绑架送去皇陵，有这事吧？”

    “……”苏信眨巴眨巴眼睛，他这个人生平谁也不怕谁也不服，唯独有两个人不行，一个就是自家小徒弟没那的说，谁 让你看上人家了呢，另外一个就是他大师兄。

    于是风流倜傥的帝王师苏信，看着穆云汉快速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得到教训了，玟王派的弓箭手，差点要 了我的命！！”

    穆云汉文雅一笑，还没等说话呢，就只见陆子安进来，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人，路过苏信的时候，凉凉的说道 ：“你命硬，谁能要了你的命。”

    “呦，这不是安乐小师弟吗？”穆云汉浅笑问好。

    陆子安没有去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还有豁然起身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萧靖宇，而是目空一切的直接落坐在穆云汉 身边。

    萧靖宇在宫中大摆筵席给玟王夫妻接风，自然也是要宴请群臣的，所以萧靖宇的王座之下，左边摆着三张座椅，为 首的两个坐着来自大昭的贵客，剩下的坐着匈奴来的两位贵客。

    这三张桌子，有两张都坐着两个人，唯有穆云汉身边还空缺个位置，所以陆子安直接就坐在他身边，转头示意：“大 师兄大驾光临，刚才在宫门口仓促，还未来得及给师兄请安。”

    “你我同一师门，我虽然早入门，又痴长几岁，让您叫一声师兄，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您马上就是南充 国的王后了，我又怎敢让师弟你请安呢。”

    陆子安挑眉看他，穆云汉也幽幽浅笑回视，两个人的目光交换，大殿之上的气氛骤然下降。

    苏信忍不住尴尬的捂脸，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车璃，都忍不住问道：“你们三个，真的是师兄弟吗？”

    “不能再真了。”苏信叹然：“别理他们，从小就这样。”

    陆子安和穆云汉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平静的收回视线，随后陆子安还举起酒杯：“当师弟的，少说得有十几年没见到 师兄了，这杯酒，子安敬师兄。”

    穆云汉勾了勾嘴角，动作优雅的揽住宽大的广袖，伸手也端起一杯酒回敬。

    兄弟二人共同一饮而尽。

    顾攸宁抱着楚豫的胳膊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半晌之后，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么愿意多管闲事。”楚豫捏了捏他鼻子，伸手把人搂过来，让他坐好。

    当晚夜宴，陆子安和穆云汉两个人一直冷着脸拼酒。

    你一杯，我一杯……

    你一杯，我一杯……

    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

    顾攸宁和穆云汉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着穆云汉喝多。

    “明明当睥！！！！当年在天山……是我占卜学的最好！！！师傅偏偏说你学的最好！！！那老头就是偏心你！！！ ！”陆子安抓着穆云汉的衣领大骂。

    众人都在一边连劝带哄的：“你学的好你学的好。”希望他能放开穆云汉。

    谁知穆云汉也着实让人大跌眼镜，一把就推开陆子安，指着他狂笑：“就你！！！就你还想比过我！！！做梦去吧！ ！！！”

    番外八 大婚（下）

    穆云汉和陆子安两个火速的纠缠到一起，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武功底子，如今这喝醉了更是像两个孩童打架一般的 互相撕扯对方，其幼稚程度，让人咂舌。

    最后还是苏信出面，说道：“不用管，这两个小的时候在天山就这样，除非有师傅来主持公道，不过每次师傅都会向 着大师兄的。”

    “为什么？”车璃问道：“你师傅，不喜欢陆国师？”

    “也不是，只是我师傅曾经说过，大师兄日后结果会是孤独终老，所以想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多疼他。”

    陆子安如今是马上要当皇后的人，一言一行都有礼官在旁边盯着看，稍微有不合礼法的地方，立马就会跳出来谏言 ，况且他们都是不同意萧靖宇娶陆子安的言官，所以拼命的想找陆子安的错处。

    如今一见他醉酒，又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当场便跪下，大呼礼仪体统，指责陆子安没有孝悌忠信，罔顾礼义廉耻 。

    而后，话音刚落，还没等抱着陆子安往偏殿拖的萧靖宇发火，正要挥开众人扑向陆子安，准备继续掐架的穆云汉， 突然愣了愣，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那位礼官。

    原本是抓着穆云汉的顾攸宁，一见他冷静下来，也就松了手，谁知道穆云汉皱眉死死的盯着礼官，最后竟然放弃和 陆子安掐架，而摇摇晃晃的走到礼官面前。

    “你刚才骂谁呢？”穆云汉挑眉，浑身酒气熏天，说话也没有平常那股闲雅疏狂的淡定，而是多了几分众人没见过的 痞劲儿。

    “我……我……”礼官虽然没有见过穆云汉，可却是听说过他的，一时间有些语塞。

    见他支吾个不停，穆云汉瞬间就没耐心了，一把伸手犹如雷霆之势一般狠狠扼住礼官的脖子，怒目逼视：“你-刚才- 骂谁呢！！！！”

    “哎！！我滴个娘啊！！！”

    顾攸宁刚觉着松了口气，转头又看穆云汉掐住人家脖子了，苏信也是一惊，联合众人赶紧云拉穆云汉，让他放手。

    穆云汉毕竟是喝醉了，手上没有多大的力气，很快就被众人拽开了，但是这厮不依不饶，一把挥开顾攸宁，转头看 向苏信，指着那礼官说道：“他……他刚才是不是骂陆安乐呢！！！”

    “没有没有，他谁也没骂。”苏信赶紧劝慰道：“师兄你喝多了，回去睡觉吧。”

    “是吗？”穆云汉皱眉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嘟囔：“没骂吗？”

    “没骂没骂！！！”

    正当好不容易把穆云汉劝住的时候，陆子安不知道如何摆脱了萧靖宇，跑过来冲着穆云汉大声说道：“骂了骂了！！ ！就他骂我了，他们……他们天天骂我！！！！”

    “他敢骂你！！！他竟然敢骂天山的人！！！！”穆云汉当场暴怒，先是抬手照着陆子安的脑袋给了一下，然后转过 头骂他：“他骂你，你为什么不揍他！！！”

    陆子安被打了一下，本能的想打回来，可是当时穆云汉已经踏着熊熊火焰冲着礼官走去，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一脚将礼官踹翻在地。

    于是刚才还掐架掐的不可开交的兄弟俩，现在一致对外，把礼官摁在地上，痛扁一顿。

    而当事只有苏信和萧靖宇外加一大群宫人拦着，顾攸宁早就已经笑倒在楚豫怀里。

    而那位礼官很悲催，原本的直言上谏，却被人狠狠揍了顿，鼻青脸肿的模样，还不能跟人说是在宫里挨的打。

    原因是，如果你喊冤，无非是想让君王给你一个说法，替你主持公道，可打你的人是来自大昭的贵客，难道你一个 小小的礼官，要挑起两国的战争吗，还是个中土大昭那样的泱泱强国？

    这样大的罪名高帽，他们是万万不敢承担的，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心里对陆子安要登临后位的事情抵制的更加坚决 。

    而穆云汉和陆子安，对于自己酒后的行为矢口否认。

    顾攸宁在一旁看的乐呵，觉着这哥几个有点意思，不过他没有多少时间嘲笑穆云汉，因为他还得时时刻刻盯好自家 王爷，免得车璃扑过来。

    就这样一行人打打闹闹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一晃便到了萧靖宇和陆子安大婚之际。

    而前一夜，顾攸宁偷偷溜到陆子安的寝殿，有些好奇的说道：“你明天就要和萧靖宇成亲了，紧张吗？”

    “你很无聊是不是？”陆子安斜眼瞧他，懒着回答。

    “我是真的很好奇啊，我以为你会别扭的跟萧靖宇斗争一辈子呢，没想到这么几年就妥协了？”

    “我原本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成亲，只是……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陆子安微微垂首：“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祸 是两个人闯的，我不能放他一人承担，无论是祸国妖姬，还是不知廉耻，我也应该和他共进退……只是明日那些言官 恐怕又要闹事端呢。”

    “不会的。”顾攸宁连连摆手，贼笑道：“我之所以这次跟穆云汉一起来，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陆子安不解。

    “当然了，你放心吧，明天只要有穆云汉在，是不会有人闹事的。”顾攸宁笑嘻嘻的起身，临走还揶揄了一句：“你就 好好的准备当新娘子吧～～～～”

    “……。”

    陆子安脸色瞬间铁青，抬手扔了枕头向顾攸宁砸过去，只是被顾攸宁灵巧的躲开夺门而去，廊下还留着他张狂的笑 声，气的陆子安肝儿疼！！

    不过第二天的大婚之际，正当身着大红喜服的萧靖宇携陆子安要走上大殿按受百官朝拜的时候，早已预谋已久的多 位言官御史越众而出，刚要登高台而疾呼，却突然有一把辛辣的粉末扑在他们脸上，呛得几个人张口就要咳嗽，却 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随后他们刚要张牙舞爪的叫人，匈奴而来的帝王师苏信便犹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他们身边， 瞬间他们便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能到处乱转。

    苏信冲他们笑了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靖宇已经握着陆子安的手，走上象征着权势的白玉盘龙石阶，正是登顶王座。

    百官下跪，三呼万岁。

    那几位言官被苏信踹了一脚，也被迫跪在地上。

    正当礼成之际，大殿之外，突然遥遥的传来笛声，这笛声清越时悠扬，而宛若金龙上九霄，时而犹如彩云逐明月， 呜呜咽咽，低低倾诉，正当所有人都不自觉沉醉之时，南充王都的东方突然飞来数百只通身白色，头顶鲜红的仙鹤 。

    王都街上的百姓，都眼睁睁的看着成群的仙鹤飞入皇宫。

    而仙鹤一直被誉为吉祥福瑞的象征，今日是王上大婚之际，又有仙鹤成群飞入宫中，实乃百年一遇的祥瑞之兆啊， 朴实单纯的百姓立刻跪地虔诚祈福，并坚信不疑的认为，王上此次娶国师为后，必是天意。

    这些仙鹤飞入宫中，落于高台之上，映着王都落日，彼此对鸣、姿态优美的跳跃舞蹈，似乎在对帝王大婚献礼。

    群臣皆惊讶不已，大殿之上的萧靖宇和陆子安远远的望着，也很吃惊。

    唯有顾攸宁站在楚豫身边，望着宫中的百年古塔，那正是笛声传来的方向：“没想到穆云汉还有这个本事。”

    “天降祥瑞，如此一来，想必再无人敢对陆子安有异议了。”

    “是啊……”

    顾攸宁微笑，牵扯楚豫的手，仰头看着高台上那群仙鹤。

    金色的霞光笼罩着皇宫，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异常温暖神圣。

    番外九 吃醋

    论说，顾攸宁跟在楚豫身边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桃花基本不断，谁让人是艳冠长安，名满天下的顾五爷呢，所以 楚豫经常吃醋，有时候顾攸宁多去春风阁看了两回倩雪他要吃醋，走在街上让别人多看了两眼他吃醋，听闻有江南 京才子因为仰慕玟王妃绝世容光而作诗三千首的时候，他更吃醋。

    顾攸宁很享受这种爱人之间的小情趣，但是直到有一天，他也感受了一把楚豫的心情。

    大昭最贵的名门望族唐国公府，这些年不牵扯政世，手中也没有多大的实权，但是却享尽荣华富贵，并且大昭两代 皇帝都有圣旨而下，唐国公府应得皇家百年恩泽，后世不得削其爵，只因这个唐国公府曾经出了位大名人，那便是 文景年间，也就是楚豫的爷爷文景皇帝在位期间，纳得那位惊世骇俗，宠冠后宫的皇贵妃，就是出身于唐国公府。

    昌乾八年，唐国公府出了位小公子，名叫陆兆雅，嫡出正统，今年刚刚十六岁，不仅是花一样的年纪啊，而且那模 样，这么说吧，简直就是跟艳冠长安的玟王妃那是在一个档次的，不觉有人说其实要比玟王妃还要好一些，因为人 家年轻啊，玟王妃如今已经二十八岁高龄了，已经不是少年人了，自然也就不知这位陆小公子了。

    而且这位陆小公子不仅模样俊，而且文武双全，气度风华，出口成章不说，还写的一手好字，并且拳脚功夫上面也 颇有造诣。

    最重要的时候，这位陆小公子曾经当初说道，自己非常仰慕玟王的气度和为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得相知。

    这话传出来，可让长安众人沸腾了。

    这玟王妃曾经的盛况就如同当今的陆小公子，如今年纪大了，也嫁人了，艳冠长安的名头也易主了，这也就罢了， 毕竟人家还有玟王的滔天宠爱呢，可是如今，这陆兆雅胆子不小啊，点名就要冲着玟王去啊。

    “简直不要脸！！！！！”

    顾攸宁气哄哄的冲进如意票号，抓起桌子上一杯穆云汉喝剩的残茶一饮而尽，然后非常粗鲁的抹了一把嘴，望向穆 云汉，双目赤红的说道：“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穆云汉云淡风轻。

    “当然那个叫陆兆雅的小贱人！！！！”顾攸宁咬牙切齿。

    穆云汉来了兴致：“怎么？他把王爷从你身边抢走了？长安大街上的传言都是真的？”

    “暂时不是，但是……”顾攸宁一脸苦逼：“恐怕马上就要是真的了。”

    “此话怎讲？”

    “他如今捐了官，现在和楚豫同朝为官，听温卓说前几天一下了朝，他就缠着楚豫说话，而且好死不死的家里有几把 破剑，今天已经捧着剑来玟王府了。”

    “你说他此刻正在玟王府？”穆云汉大惊：“你既然这么在意他，那为什么不在一旁看着啊？”

    “我也想啊……”顾攸宁悠然叹气：“可是……你不知道，好一副少年模样，好一个白衣浅浅，我往那儿一站都能当人家 叔了！！！所以我才不要让楚豫看到这个对比！！！”

    “莫慌莫慌。”穆云汉安慰他：“想想你曾经也是少年模样，也曾白衣倾城啊。”

    “是啊，那也是曾经了。”顾攸宁哀哀叹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铜镜，忍不住对镜自怜道：“穆云汉，你说…… 我是不是不如从前好看了？”

    穆云汉鄙夷：“你是女人吗？那么在意容貌？”

    “我虽然不是女人，但是我的爱人却仍然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在意对方的容貌，我现在都不敢想象，有一天我满脸 皱纹的躺在楚豫身边……”顾攸宁简直受不了了：“不行，你有没有什么返老还童的药，给我点？”

    “返老还童乃逆天行为，你现在当家的是玟王，他若是不同意，我是不会给你的！”穆云汉拒绝他，然后有些不解的 问道：“不就是个陆兆雅吗，至于你这样？想当年的车璃不也就那样了吗，你怕什么？”

    “车璃是车璃，他虽然气度修养上比我好，但是自认为容貌上，他差了我一点，但是这位陆小公子啊，无论是哪方面 ，都比我强……你说楚豫看见他，会不会想起从前的我，然后就讨厌现在的我了？”顾攸宁灾民心态简直无药可救。

    穆云汉很无语，半晌之后摇摇头，说道：“你站起来，跟我走？”

    “干嘛去啊？”

    “带你去看一个人？”

    说罢，穆云汉就拉着他往出走，两个人坐着马车一直走到城郊马车才停下来。

    顾攸宁不解其意：“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往那儿看。”穆云汉的手一指，顾攸宁本能有顺着他看过去，于是便看见一个刚及弱冠的男人穿着简单黑色的劲装 ，正在驯马，面目冷凝，眉眼英气，在夕阳下逆着光，别有一番温润沉静。

    “那位是朝廷的新科状元，出身名门不说，行武之人却温文儒雅，而且又年轻，我瞧着，比玟王好，最最重要的事， 听闻他去年曾在长安街上，见过玟王妃一眼，便被深深迷恋，痴情至今，况这个脾气还比玟王好，你若是跟了他， 他是绝不会像玟王一样管教约束你的。”

    顾攸宁皱眉，转头看着穆云汉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瞎了吗，就这种货色，你看着居然还比楚豫好？”

    “若我看着，这人的确比玟王好，但是要是让你拿玟王跟他换，你不会换，所以王爷与陆兆雅也是一样的。”穆云汉 说道：“你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

    顾攸宁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穆云汉笑笑也跟了上去。

    当天顾攸宁回王府的时候，陆兆雅已经走了，而楚豫正在门口焦急的等他，一看见他回来了，立马上前，将其抓到 身边。

    “干什么去了你，也不说一声就出门，让人去票号找你也找不到，以后再这么一声不响就出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豫满脸担心，把顾攸宁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没什么事，才往怀里抱了抱，低声问道：“在外面吃饭了吗 ？”

    “……没吃。”

    顾攸宁呆呆的摇头，仰头看着自家王爷，想起今日在马场看见的那个新科状元，深深的觉着，那个人才比不上楚豫 呢，十个也比不上，他才不换呢！

    而楚豫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对他的心意一如既住已经无法形容 ，堪称越来越好，只是对于那位陆小公子的频繁登 门开始有了厌烦，因为人家每天早上想搂着王妃睡个回笼觉的，他非得来，来了还不好不见，人家每天还得教自家 王妃习武呢，谁没事去看他的宝剑。

    渐渐的陆兆雅也不敢来了，因为每次玟王殿下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于是有一天，顾攸宁忍不住问道：“他们都说那个陆兆雅跟我小时候长的像，你觉着呢？”

    “你现在才多大，张口闭口就小时候了。”楚豫笑着拧了他一把，然后说道：“而且为什么和他比。”

    “我没和他比，你就说像不像吗？”顾攸宁晃晃他，使劲儿问道。

    “没对比过，他如何能和你相提并论。”楚豫满脸不解的看着他：“你今日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在意起他来了？”

    顾攸宁抿着嘴角，干脆坦白道：“因为他前几日来王府来的这么勤，我以为他喜欢你呢，而且都说他比我好，所以… …”

    “所以你吃醋了？”楚豫惊讶，半晌慢慢的笑了，伸手把顾攸宁抱起来放到腿上：“怕我看上他？不喜欢你了？”

    “那你看上他了吗？”顾攸宁反问。

    “怎么可能。”楚豫笑，低头亲亲他：“有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真的？”顾攸宁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楚豫点头：“自然是真的。”

    顾攸宁动容了，搂着自家王爷腻歪。

    无论再好的人，再美的风景，在我眼中都不及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