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虽然假期还没有结束，但乔林溪提前回了S市，她没有回自己的小房子，而是一个人住在北辰家，做饭、洗碗、拖地，整理房间，偌大的房子，收拾起来几乎要一整天。

    她很喜欢做家务，做的时候什么也不用想，整个人都在放空，做完之后累得只想睡觉，大概没有比这更让人清醒的手段了。

    北辰空闲的时候会跟她视频，她闭口不谈爸爸告诉自己的事情，一切如常，北辰也没有察觉到不对。

    假期结束的那天，她去找了董冬。

    董冬最近代购做大了，招了好几个客服，虽然买东西还是她自己人工运，但之前积累的好名声现在全部得到了回报，客人多了，赚得也多，乔林溪都经常笑她“现在是董老板了”。

    “叮咚——”她按响门铃，没多久就有人来开了门。

    “我的乔乔！”董冬跳起来勾她的脖子，她被推得后退一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别摔着。”她嗔怪地拍拍好友的背，正想扶她一把，却被她按在原地。

    “我的七扬弟弟呢！”

    ……

    打扰了。

    两人进了屋，乔林溪还想说林七扬最近说要请她吃饭的，结果一进屋董冬就拉着她话家常，好像之前惦记着林七扬的人不是本人一样。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笑得眉梢都透着喜意。

    “要不是天天和林七扬一起工作，知道他没谈恋爱，我可能真的要觉得你们有一腿了。”她把手里放到董冬眼前，上面赫然是林七扬刚刚发来的消息。

    【林七扬：乔乔，我们吃顿饭，叫上董冬。】

    董冬看到这里，直接拿过她的手机回了一段语音。

    “七扬弟弟！乔乔现在在我家，你可以直接过来，我们在家做饭吃。”

    乔林溪把手机夺回来的时候，董冬已经笑嘻嘻地把消息发出去了，甚至还共享了位置。

    “出去还怕被人拍到呢，在家吃怎么了？”她嬉皮笑脸的，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乔林溪抿抿唇，因为心里小小的不赞成，满脸倔强，“我还有事跟你讲的。”

    “什么事？现在讲啊。”董冬不以为意。

    她叹了一口气，把这几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董冬。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在愁钱？”董冬剥了一个橘子，分了半边给她。

    “对啊。”

    “那你真的是个哈皮。”董冬塞了瓣橘子入口，吞下去之后才接着说，“北辰不想让你知道，是照顾你，心疼你，结果你因为人家的好心矫情了这么久，说实话，帮你是因为你值得，不是指望你还，我刚刚还给你吃橘子了，你把橘子还给我吗？”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他这么做是在解决问题，你东想西想纯粹是没事找事。”董冬好不容易觉得她现在拎得清一点了，没想到涉及到家里的事和钱的事，还是糊涂得不行，“不给钱，你以为光靠说的可以说服你爸？”

    尽管想反驳，但乔林溪还是咬着嘴唇，摇了下头。

    “那你觉得你现在过得好吗？”

    “好。”她应着。

    这段时间，自己工作顺利，基本没遇到过什么大事故，北辰的事业越来越好，最近大大小小拿了不少奖，爸爸性格好了不少，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总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

    这一切，都是自己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董冬看着乔林溪，眼神明亮，“钱本来就是为了开心的，现在所有人都开心，你又何必想东想西，况且你有你的价值，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乔林溪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她还有一层没法说出口的羞愧。

    北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却连答应他在一起，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林七扬到达董冬家的时候，两个女人正在拆厨房，本来弄得好好的东西，一旦经过董冬的手，就总要缺胳膊断腿，最后林七扬都看不下去了，把董冬赶到一边，他给乔林溪打下手。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董冬，林七扬刚把她赶走，她又恬不知耻地凑上来，不让她淘米她就洗菜，不让她洗菜她就洗碗，总之是要强势地宣示存在感了。

    三个人忙里忙外，近2小时才做出一桌饭，乔林溪安安静静吃饭，董冬和林七扬聊着天，俨然已经是相熟的好朋友。

    北辰主演的古装电影在一个冬夜杀青，他刚下戏，一道黑影就迎上来，本来以为是周敬，后来又觉得体型不对，走近了才发现口罩上方，一双明亮熟悉的眼睛。

    “乔乔？你怎么……”

    “嘘——”乔林溪竖了一根食指在口罩中央，虽然看不到她的嘴唇，但北辰可以想到，一定是红通通地嘟着，像草莓。

    “你晚上有杀青宴吗？”她小声问到。

    “没有。”今天下戏太晚了，导演说杀青宴留到明天，所以现在已经可以回家休息了。

    乔林溪点头，二人收拾好东西，一起回了酒店。

    房间里，北辰还在卸妆，她坐在沙发上，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北辰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心都在影视拍摄上，虽然网上有关他的消息不像之前那样多，但他的稳扎稳打换来的是越来越广的接受度。

    前段时间微博上有个很火的街头采访，记者随机采访大学男生，问他们最喜欢的女明星，大家给的答案五花八门，可采访到一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学霸男生时，他挠挠头，说：“我最喜欢北辰。”

    记者笑着纠正：“是最喜欢的女明星。”

    “我不喜欢女人，也不追星，就喜欢北辰。”学霸男生扶了扶眼镜，看着镜头的眼神懵懂又真诚。

    北辰这段时间所有作品都属精品，学霸男生的话又有爆点，一时间，这个采访引发了“我就喜欢北辰”这个话题的疯狂讨论，乔林溪都拿着新申请的微博小号发了条：

    我就喜欢北辰。

    “乔乔？”北辰卸完妆出来，看到她一个人在走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乔林溪回过神来，一脸懵逼。

    北辰低头笑笑，摸了摸她的头，俯身轻轻抱住她。

    心脏空下来的那个角落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她把头搁在北辰肩上，笑着回抱他。

    他曾经说的，不想立人设，不是什么国民弟弟，他想好好演戏做个演员，这才短短一年，他一样一样，全都做到了。

    “北辰。”

    “嗯？”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呀。”她说着，缩到他怀里，餍足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好像一只吃饱了的猫。

    北辰身体一僵，“乔乔，你这是在犯罪。”

    她也本能地察觉到了什么，但羞于开口，只是怯怯地抱着他，脸蛋红扑扑的。

    “咔——”轻微的响声不知从何而来，酒店的灯突然熄灭，眼前一片黑暗，隐隐约约，门外似乎有人在说着“停电了”之类的话，乔林溪好奇地探出一个小脑袋，还没来得及说话，视线就被一双眼睛占据。

    一片漆黑中，他的眼睛好像海里的灯塔，坚定地亮在一方，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

    “可以吗？”热热的气息呼到耳根，酥软得她脚趾不自觉勾起，手也自然而然地抱上了他的脖子。

    她小幅度地点头，对方却听懂了，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自己的腰，北辰使了点力让她躺下，几乎是虔诚地，一点一点地吻着她。

    从额头，到眼睛，鼻尖，嘴唇，脖颈。

    好像每个地方都有清甜的蜂蜜，要一点不留地吮吸干净，才能填满他的心。

    ……

    虽然很羞耻，但乔林溪必须承认，自己是想过这一天的。

    可她没有经验，所有的知识都是来自于董冬的友情科普，所以每次只能想到个地点，思绪就戛然而止。

    真正到了这一天，才知道所有东西都是不一样的。

    明明天气很凉快，暖气都没有了，可身上却还是一阵一阵地泛着热潮，她下意识把手指插到北辰发间，骤然松开，这才发现前胸已经一片清凉。

    “啊！”她羞赧地想捂住，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乔乔……是你说可以的。”他说得又轻又委屈，听得她不由地松开了手。

    北辰压低声音笑，总让人有种他就是故意的感觉。

    ……

    到那个点时，乔林溪咬着唇，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船，在狂风骤雨之中飘摇，无数个浪头掀起一阵阵的浪潮，但无数次以为自己要坠落到深海的时候，都有一双滚烫的手拉住她。

    “别怕。”他伏在自己耳边，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颤抖和喘息。

    十指交缠，痛都甘甜。

    ……

    结束的时候，乔林溪已经不太清醒了，酒店来电了，灯火通明，可她努力睁着眼，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人。

    像是进入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许多记忆都模糊不清，可交缠的双手，仿佛要把对方融进身体的炙热，和一声长长的喟叹，却清晰得让人脸发烫。

    于是第二天，由于一些不可抗力，某位电影男主演缺席了中午的电影杀青宴。

    那件事过后，虽然什么都没有变，但似乎又有什么，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

    他们更加亲密，更加无话不谈，连爸爸那件事，乔林溪也可以无比自然地和他提起。

    虽然北辰的意思和董冬一样，并不图她的回报，但她还是坚持了自己想法。

    爸爸的钱由她给，多少钱，怎么给，北辰都不能干涉，虽然一开始，北辰和爸爸双方都不同意，但在她的坚持下，三个人还是达成了共识。

    而且林七扬的星途越走越顺，当中当然不乏自己的功劳，公司甚至开始暗示她可以带带新的艺人。

    可她自认没有多余的精力带别人，便婉拒了，事后跟北辰说这件事，他笑着道：“是啊，你本来就很好，最近我都听到好几个人夸你了。”

    乔林溪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多少是在哄自己的，但还是开心了很久。

    许多本以为艰难的事情，真正走下去，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好。

    季节由冬入夏，所有人都在朝着自己的远方大步迈进。

    林七扬接了一场真人秀，他在节目里不骄不躁，彬彬有礼的形象俘获了大票粉丝。

    之前拍摄的电影也上映了，虽然不是主角，但仍凭借过硬的演技，顺利成为了新一代小生里的翘楚。

    7月，由张柳导演执导，北辰主演的武侠电影《正道》制作完成，全国上映，8月，电影票房口碑双丰收，多次创下记录。

    次年，金河奖宣布《正道》同时入围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故事片、最佳摄像大小四个奖项。

    乔林溪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沉浸在林七扬入围了最佳男配角的喜悦中，没想到没出两分钟，就看到了北辰刚刚发来的消息。

    【北辰：是谁说我拿金河奖就公开的图片】

    她开心得合不拢嘴，飞快地打字。

    【乔林溪：是我！转圈圈转圈圈】

    收起手机，她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捂住脸足足笑了5分钟。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无论是什么口味，总是甜的。

    ……

    金河奖颁奖那天，乔林溪作为林七扬的经纪人，自然要去现场。

    红毯结束，趁还没有入座，她在休息室跟林七扬交代待会要注意的点，刚说完，北辰就从另一边找了过来。

    红毯的时候忙着顾林七扬，准备出来看北辰的时候他已经走完了，现在才第一次见到他。

    现场人很多，熙熙攘攘，几乎每个都是熟悉的面孔，可北辰刚出现在视野，好像其他人都虚焦了，从此视线的中心永远是他。

    北辰今天的造型清爽简单，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好看的额头，黑西装剪裁别致，他没有系领带，而是选择了一个精致的领结，胸前还别了一枚银色六芒星胸针。

    整体明明是略显沉闷的黑，却因为各种小细节，在他身上变得年轻又绅士。

    “这个给你。”他急急忙忙把一个黑色的包交到她手上，“帮我保管一下。”

    乔林溪认出这是北辰平时随身带的包，只是明明可以给周敬的东西，干嘛要给自己。

    她疑惑地接过，正想问他，工作人员却催着他们准备入座了。

    “走啦！”北辰笑嘻嘻地挥手，“待会儿记得看我给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

    乔林溪还想再问，北辰已经快步走远了，只留下一个身形硕长的背影。

    大概是得奖的好消息。

    她笑笑，没有拘泥于这些，拿着北辰的包去颁奖现场入座。

    前面都是入围的导演演员，还有一些业内非常大牌的经纪人，乔林溪安安分分地坐在后面的座位，虽然离得远，但视野还算不错。

    恢弘的开场舞结束，魏阔作为主持司仪上场。

    他依然是一贯的主持风格，活跃但不喧宾夺主，简单地介绍到场的领导和嘉宾后，宣布本届金河奖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庄严的音乐响起，乔林溪本来说服了自己不能紧张的，结果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深呼吸两口，拿着包的手都沁出汗来。

    前面的奖项都比较小，她只在宣布最佳摄像的时候，因为《正道》这个名字而稍稍激动了一下。

    第一个奖了……

    她在心里暗暗记下，紧张地期待着后面的奖项。

    “下面我们要宣布的是最佳故事片奖项，首先，让我们一起看看入围影片！”颁奖嘉宾话音落下，身后的屏幕切到VCR，每介绍完一部影片，乔林溪都能听到身边有人疯狂议论，她咬着唇，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北辰：别紧张。】

    突然从颁奖的氛围中脱离，她不自觉地笑了，捧着手机打字。

    【乔林溪：该紧张的人才不是我。】

    “获得最佳故事片奖的就是——”颁奖嘉宾是位老艺术家，他拉长了声线，笑得一脸慈祥，“恭喜《正道》！”

    台下爆发出掌声，张柳导演站起来，和周围的同仁握手示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张柳本来就是鬼才导演，致谢词也说得十分欢乐，变着法子调侃了剧组的各位老师，最后连北辰都不放过——

    “北辰在剧组，不是拍戏就是背台词，年轻人，有点朝气，谈谈恋爱采风知道不！”

    镜头恰时给到北辰，他无奈地挥挥手，朗声答：“知道！”

    现场迸发出善意的笑声，张柳导演领完奖下台，满面红光。

    然而下台后，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又上台了。

    这一次，是最佳导演。

    “惭愧，我们本来撺掇《正道》的编剧路绝峰老师来领的最佳故事片奖的，但他说没有最佳编剧，他不来，所以张某只好一个人上两次台了，希望下次有什么可以和帅哥同台竞技的奖项，组委会考虑让我入围一下。”

    张导在上面抖机灵，北辰却在和乔林溪吐槽他在剧组有多严格多魔鬼，两人抱着手机一前一后，笑得像两个小傻子。

    最佳男主角的奖项几乎要等到最后了，但最佳男配很快就要宣布了，她伸长了脖子，只看到林七扬的背影。

    这次的颁奖嘉宾也是两位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两人在台上聊了一会儿奖项归属，这才当着观众的面拆开信封。

    “哇，这位演员我很熟悉。”影后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为什么呢？”

    “因为他非常地年轻帅气，而且演技也很赞。”

    “那不然你一个人来宣布。”影帝和她演过情侣，所以听到这里，自然地装作吃醋的样子。

    影后捂嘴一笑，提高了音量道：“本届金河奖最佳男配角得主是——”

    “林七扬！”

    明明只有微茫的希望，但真正听到他名字的一刹那，所有情绪都翻滚着往上涌，让人不知所措。

    他们被无视过，被媒体乱写过，甚至有段时间，林七扬的微博里充斥着大量说他抱大腿，傍富婆的评论。明明是竞争对手找来的水军，但他们却要努力很久，一点一点挽救他在观众心里的形象。

    哪有那么多光鲜亮丽，只是没人看到你背地里流下的泪罢了。

    好在他们都做到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站在这里。”林七扬也很激动，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是我作为一个演员，得到的第一个奖，希望它不是一个总结，而是一个开始，我也会一直努力，一直朝着更好的自己奔跑。”

    “非常非常感谢我的粉丝，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感谢公司的栽培，当然，还要感谢我的经纪人，是你让我知道，我还有那么多种可能。”他冲乔林溪的方向扬了扬奖杯，唇角的笑带着少年的倔强和张扬。

    她也兴奋地跟他挥手，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但总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抒发心中的澎湃。

    澎湃还没抒发完，手机又震动了。

    【北辰：我吃醋了】

    【北辰：万一我上不了台怎么办？】

    【乔林溪：你别乱说！】

    【北辰：那我还是担心，不行，你先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一个答案，不然待会儿真的没有奖，你又拿这个来威胁我。】

    乔林溪正想回自己没有威胁他，想了想，还是先拉开了包。

    里面能有什么？

    她想着，手刚摸索进去，指尖就触到一个丝绒盒子。

    心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乔林溪强忍住手的颤抖，将盒子打开，里面闪耀的光晃得她眼眶一热，很快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出来。

    【北辰：看到了吗？】

    【北辰：嫁给我，乔乔。】

    乔林溪又哭又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犹豫了好久，才打字到。

    【乔林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求婚是发微信，还要女生自己戴戒指的。】

    北辰坐在第二排，极力回头看向乔林溪的方向。

    她没有拒绝！

    自己的女孩今天穿了一身蓝色连衣裙，清纯得像朵百合花。

    百合花在视线的尽头微微摇曳，他顾不上周围全是摄像头，咧嘴笑着，露出一颗小虎牙。

    【北辰：等我。】

    乔林溪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大荧幕上正在放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者们，北辰扮演的侠士就在其中。

    三分邪气三分侠气，他将一个亦正亦邪的武林中人刻画得入木三分，明明是看了很多遍的片子，但每次看到北辰挑眉执剑，一拱手道“吾名不归”时，乔林溪都觉得自己真的穿越时空，看到了那位千年前的无名侠士。

    他真的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演员，无论这个奖项给不给他，都不能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

    乔林溪捏着手，探身往前，似乎这样就不会漏听颁奖嘉宾说的每一个字了。

    “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演员就是！”

    “北辰！”

    台上的颁奖嘉宾干脆利落地喊出他的名字，北辰如释重负地笑，和身边的演员们寒暄过后，他整理心情，一步步踏上舞台。

    “大家好，我是北辰。”他深深地鞠躬，尽管已经不是当年18岁的少年了，但少年意气却半分不减，“谢谢大家给予我的这个奖项，感谢一路陪我走到今天的人，也非常感谢组委会，能颁给我这个奖，给了我公开恋情的机会。”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介绍一下，台下哭得最好看的那位，我老婆，乔林溪。”他笑，迎着所有的目光，笑得肆意。

    金色亮片降落，洋洋洒洒。

    台下的女孩哭得双眼通红，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粉，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可她知道，有一道目光，穿越时间与空间的洪流，只落到自己的身上。

    或许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是微笑着流泪，是相拥着入眠，是你未来漫长的生命里，从此有了一道洗不掉的纹身。

    纹身的图案，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