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像是……喜欢上了 (6)

    ”    吴懈了解老妈在想什么。他搬了个椅子坐在父母跟前, 想认真说说他和未婚妻的打算。    “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舒抛开一切跟我去国外，这事儿我确实有点自私。但她去那边，也不是非得专门陪我，给我洗衣做饭的啊。林舒专业好, 能力强, 到那边找工作或者读书都可以, 这个看她。她自己也说了, 有海外经历是好事, 对回国后的工作和发展有帮助。”    求婚后他和林舒敞开心好好谈了一次。他想要她一起走，但没想过让林舒以他为中心。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过的，陪伴和支持都是相互的，她的想法和他的一样重要。林舒听了后很感动很开心，现在已经开始着手计划了。    “话这么说倒也没错。但你俩这么年轻, 结婚是不是着急了点啊？”许莉看起来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是挺喜欢这个准儿媳的, 但两个孩子还小，尤其是吴懈。这么年轻结婚，真的可以吗？    吴懈耸耸肩，“我想结婚。你俩都是忙人强人, 可能不太理解我们的想法。我们觉得家庭才是最重要的。生活也好，工作也好，好些事要和爱的人在一起才有意义。”    如果不是遇见林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老爸老妈工作狂，家庭永远排在生意后面，兜兜转转闹了这么久才又在一块儿，吴懈可不想这样。有时他想，如果几年后他成了优秀的康复师，但忙到没法顾暇林舒，或者她不在他身边，那一切依然还是没有意义。    “先成家，再立业，其实也不错……”沉默良久的吴方达开口了。    吴懈没想到老爸居然没异议。还没来得及高兴，吴方达下面的话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林舒爸妈同意了吗？”    吴懈嘶了一声，抬手抓了抓后脖子，“呃，这两天我准备再去她们家一趟……”    林舒已经跟父母说要结婚的事了，林泽林母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林母是觉得女儿的男朋友还不错，大哥来也说吴懈是个好小伙子。俩人恋爱她是没什么意见的，但女儿要结婚，还说要出国，那她哪能接受得了。    林泽就更不用说了。想到老丈人吴懈就发愁。自己上回把人家弄到冰里去了，这回让不让他进门，估计还是个问题呢。    吴方达偏头想了想，说：“这样，过两天爸妈跟你一起去。”    吴懈抬起眉毛，“去……林舒父母家吗？”    “当然了。你们想结婚，两家父母不得见个面啊？”    老爹出马，吴懈顿时觉得不那么方了。他兴奋地拍了下巴掌，又拍了拍吴方达的膀子。    “那老爸你得帮我啊！”    吴方达一口吞掉剩下的半个橘子，信心满满：“你小子放心！”    -----    两家约好见面的那天，林母一早上就开始忙活了。    “哎呀妈，你坐下来歇会儿好不好？”在老妈拖了第五遍地板后，林舒受不了了。    “你让开别挡道！”林母一把推开女儿，“一会儿人来了家里还乱糟糟的怎么行！”    林母神经很紧张。一会儿来的人除了是女儿的男朋友外，还是千味的老板老板娘啊。她可不想跌份儿，不然舒舒也会叫他们看轻了去的……他们是没人家有钱，但礼数一定要到位，不然腰杆子都挺不直。    “你穿的那什么玩意儿啊老林？”    林母今天看哪儿哪儿不顺眼。她过去一把揪住林泽的领口，嫌弃地点了点上面的线头，“你能不能穿点儿像样的？这么寒碜，丢的是你女儿的人！”    林泽撇着嘴进屋换衣服了。    林舒扶额，“干嘛那么说爸啊？爸的衣服怎么就丢我的人了？”    “你们爷俩一个样！”林母立刻把炮火转向女儿，“小吴爸妈一会儿就来了，你这披头散发的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收拾！”    林舒小声嘀咕了两句，嘟着脸走了。    等全家都称了林母的心意后，门铃恰时响了。    都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吴方达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门一开他就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又是打招呼又是自我介绍的，比门内的主人还要客气热情。    吴懈把礼物递上去。这礼物是许莉挑的，她说礼物一定要好，要合人家心意，但绝不能太贵，否则让人家觉得他们臭显摆。最后挑中的是一套进口厨具和一个盆栽，都是好东西，投其所好又实用。    进门后许莉拉上林母的手就开始夸，一会儿夸人家家干净整洁，一会儿夸林母会持家——“我说林舒那么能干像谁呢”，最后连林舒家的地板颜色都夸了一遍，说这色耐脏……    林母没想到这位看上去一脸精干的女人一点没架子，她松了口气，脸上的笑也多了。两人没一会儿就打开了话匣子，聊得挺开心。    吴方达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林泽这位亲家公不好相与。他没着急凑上去，简单寒暄了两句后提出一起下盘棋。林泽抬眼皮瞅了他一眼，拿出吴懈之前送自己的那副云子。    “这两天咋样？”趁爹妈们忙乎，吴懈赶紧凑到林舒跟前，“你爸妈有没有说你？”    林舒努了努嘴。“我爸就没给我好脸看。”    “这么可怜啊。”吴懈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抵在人肩窝里，“那你赶快嫁给我啊，嫁出去就没人给你脸色看了！”    林舒给他蹭得又麻又痒，不由缩起肩膀，轻声嗔道：“哎呀你别闹了……”    吴懈沉沉笑了两声，正想把身前扭动的人抱牢时，突然瞟见林泽正抬眼往这边瞅。    他刷地松了手，一秒收起嬉笑的脸色。余光看见老丈人冷冽的眼神，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家常唠得差不多了，棋也下好了。林泽赢了吴方达，脸色缓和了些许。趁气氛不错，吴方达和许莉把话题引到小两口婚事上去了。    “我是真喜欢林舒这孩子，打第一眼见着就喜欢！”许莉满面笑容，“女儿就是好，长得秀气，又懂事能干。哪像这个臭小子啊……”    林母也赶紧商业互吹：“谁说的啊，吴懈是个好孩子。我大哥是他老师，经常跟我们说吴懈踏实上进呢。”    林母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两个孩子都好，就是年轻了点，说结婚的话有点……”    “是啊，我也这么想。我还说你们太年轻了，等两年后你念完书回来结婚不更好么？”吴方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这小子说就认定林舒了，想快点儿结婚！后来我们想着啊，林舒不比他大几岁么，这两人早点结婚，其实也好，不然就耽误了人姑娘家。”    林母：……    吴方达抓住了重点，也说中了林母的心病。林母巴不得女儿快点结婚，但人家说了，要结就和吴懈结，他们不同意的话她就等他从国外回来。舒舒是个倔脾气，她是知道的……    林母轻轻叹了口气，“他们这么年轻，一结婚就要搬到国外去。我，我放心不下啊……”    看母亲红了眼眶，林舒心里一紧。她推开吴懈坐到林母跟前，握住她的手。    “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两年，再说每年放假我们都会回来的啊！”    吴懈赶紧表态：“阿姨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舒舒！等一毕业我们俩马上就回来。”    “亲家母啊，这你就别操心了。”吴方达先改口了，“吴懈在国外好些年了，那边他很熟悉，什么都能自己搞定，肯定能照顾好林舒。再说了，我们还能放着两个孩子不管？”    “对对。”许莉连连点头，“我和老吴其实都好说，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就行。以后不管国内国外他们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用跟我们掺和在一起。”    又一次拍中了林母的命门。    吴家有钱，家大业大，林母一直有些忌惮，生怕女儿嫁过去受气。如今准婆婆提前表态不住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母抬起眼皮怜爱地望着女儿，满眼都是不舍和心疼。吴懈看见她的脸色，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他心中大喜。    “吴懈。”一直没说话的林泽突然开口了。    “哎。”吴懈收起喜色，艰难地咽了一下嗓子，“叔叔？”    林泽虽然还是绷着脸，但不像刚才那么冷淡了。他抬头直勾勾看向吴懈，目光发沉。    吴懈给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和这位教导主任对视。    “小舒……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也一直很懂事。”林泽缓缓开口道。    这几天他老是不自觉想起女儿小时候的事儿。他闺女从小就是个听话漂亮的，还特别贴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给下班回家的爸爸泡茶……    “我不需要你说什么漂亮话。但你给我记住了——”他死死盯住吴懈的眼，语气挺硬，“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把她接回来，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的小棉袄大白菜就这么没了，他舍不得啊！他不甘心啊，他好心疼啊……    “叔叔，”吴懈恨不得对天发誓。他郑重地站到林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您放心，我一定，一定对林舒好，万事都以她为先！”    “哎呀不用您收拾他，他要是混蛋，我先锤死他！”吴方达说着往儿子背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    林舒红着一双眼睛蹭到老爸跟前，抱住他的胳膊，把脸藏起来偷偷哭了。    --------    “林舒，”吴懈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咧开嘴笑了，“我今天特别高兴。”    林舒望着他，慢慢弯起眼睛。她把他的手放回到方向盘，让他好好开车。    “我今天也高兴。”她柔声说，语气里都是遮不住的甜蜜，“我觉得我很幸福！”    说着她下意识地转了转指上的戒指。蓝钻在中指上幽幽散发着璀璨光辉。听吴懈说这枚钻戒是他特别订做的，这不是普通的钻石，而是比较少见的蓝钻。    他说他要给她一枚独特的戒指，因为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美好。    “我才幸福，我比你还要幸福！”吴懈拉起未婚妻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忍不住亲昵地唤她的名字。    “林舒啊……”    他扭头望向身边的女人，眼中全是爱意和眷恋。    以前不敢奢望的事情，如今一一变成现实。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    林舒啊，你怎么这么好！    48、持证上岗 ...    因为要办签证的缘故, 吴懈和林舒没耽误直接把结婚证领了。婚礼放在开春天气暖和后，他们走之前。    看着戳往红本上“哒哒”一盖，林舒心里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恍惚。    她这就……嫁了？她和吴懈结婚了？她怎么觉着他俩才刚认识没多久呢……    吴懈拿着结婚证看了半天, 宝贝得不得了。    “来, 我们拿着照个相！”他拉过林舒举起手机。    “你要干什么？”看吴懈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林舒问。    “发朋友圈，发ins，发FB。”他淡淡道。    林舒微微弯起嘴角。吴懈一年都发不了几条朋友圈，现在这么着急, 是……宣告主权呢？    “你也要发。”想起公司那些成天盯着林舒看的男员工, 吴懈赶紧强调。    林舒看着手机里两人的合照, 心里甜丝丝的。想了半天, 她敲出几个字：    从今天起, 我是吴太太啦心    摁下“发表”的一刻，心快乐地咚咚跳了两下。她嘴角上扬，脸上微微发热。    是呀，从现在开始就是吴太太了……    他的吴太太。    吴懈的那条朋友圈就在她刚发的下面，合照上面只有一行字：    余生不用指教, 都听你的！    下面的点赞回复已经一大片, 热火朝天。恭喜的很多，惊掉下巴的也不少：    哇靠恭喜哥们儿啊！得偿所愿了哈哈哈    英年早婚，牛批！    啥时候办婚礼叫我一声，我要看新娘子！    艹！螃蟹你这证是p的不    吴懈也在看林舒发的朋友圈。他对着屏幕慢慢弯起唇角, 随后收了手机，搂过身边的人“唧”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林舒轻轻啊了一声，红着耳朵推开一脸笑的男人。这在大街上，好多人正往他们这边看呢。    “吴太太。”吴懈贴过来拉住她的手，俯身又在她耳边亲昵地喊了一句。    林舒垂下头，悄悄笑弯了眼睛。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她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很喜欢。    -----    两人领完证直接去了吴懈家。吴懈奶奶从国外回来，今早刚到家。听说孙子娶了媳妇，老人二话不说直接飞过来了。    快到家时吴懈发觉新媳妇的脸色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他侧脸轻声问她。    林舒抬眼看他，声音很低：“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见我奶奶紧张？”    林舒咽了下嗓子，使劲点点头。    “不用紧张。”吴懈揉了揉老婆的脑袋顶，“奶奶肯定喜欢你！”    “可是她都不喜欢你妈……”林舒记得许莉这么说过。    吴懈嗤地笑了，眼尾弯弯的，“没错。但她肯定喜欢你。我知道我奶奶的，你一看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第一次在酒见林舒时他就知道。老太太虽然在国外住了那么多年，但还是喜欢林舒这种看着温婉秀丽的女孩子，还经常对孙子耳提面命“我们不要洋媳妇！”    “对了，”吴懈想起来了，“一会儿你要是觉得没话说，就和老太太多聊聊排球，她可喜欢看排球赛了。”    林舒默默点点头，为找到共同话题踏实了些。    见到吴懈奶奶时林舒吃了一惊，准确来说是被“惊艳”到了。她还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老人家！    头回见孙媳妇，奶奶特意打扮了下。她年纪大了，可形体保持得不错，腰背硬朗，黑底蓝花的旗袍穿上很合身。一头银色卷发整洁不苟，有点鹤发童颜的意思。虽然刚刚长途飞行过，但她精神不错。    最让林舒惊叹的是她那双眼睛，深邃莹亮，从容淡然。林舒肯定她年轻时一定是位大美人。    吴懈生了一副好皮囊，除了有许莉的功劳外，看来还有隔代遗传的因素啊。    老太太也很喜欢林舒。一见面她就微笑着拉上孙媳妇的手嘘寒问暖，最后直接摘下手上的玉镯放在林舒手里。林舒受宠若惊，推辞着不肯要。    “拿着孩子。”老太太拍了拍林舒的手背，“咱们吴家的媳妇都有！等将来你们的孩子成家了，你再给你闺女或者儿媳妇。”    林舒求助似地看向吴懈。    “奶奶给你的你就拿着。”旁边的吴懈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太太平时有点高冷，这么看她是真喜欢他媳妇啊。    林舒脸色微红，轻轻抿了抿唇，任老人把那只莹润的玉镯套在了自己的腕上。    “谢谢奶奶！”她甜甜地笑了。    两口子又陪老人聊了一会儿天，奶奶有点累了，说回房休息会儿。    “一起走。你先回家等我，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儿。”吴懈伸手捏了捏媳妇的小脸。    林舒一怔，“我不留下来陪奶奶吗？”    吴懈轻轻笑了笑，一只手缠上她的腰，磁沉的声线刮着她的耳：“新婚之夜啊，你不想着好好陪陪你老公我？”    新婚之夜……林舒刷地红了脸。    “这边人多，咱们去你那儿……”吴懈不说了，留下暧昧的空白任她想象。    他湿热的呼吸喷在林舒耳朵里，林舒腰上麻了，脸上也开始发热。她轻轻推开男人。    “那走。”    到家后林舒在房里呆立了半晌，随后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房间其实挺干净的，但她还是重新清理了一遍，确认一尘不染后她还换了新的床被。做完这，她才意识到这有点打扫“新房”的感觉。    新房。新婚之夜。    这些词想想就让她脸红心跳。    看着铺着红底碎花的小床，她的心也跟着咚咚跳起来。一会儿他们就要在这儿……    林舒摇了摇涨红的小脸，转身快步走出卧室。    吴懈来得有点晚，进屋后他扭头扫视小公寓，倏地弯起唇角笑了。    她的小心思他明白。    “这个给你。”他递给林舒一个纸袋。    “什么？”    “你打开看啊。”吴懈朝她挑挑眉。    纸袋里装的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上面扎了浅色的绸带，还带着好闻的香气。林舒隐隐记得盒子上的英文好像是个什么牌子来着。打开盒子后她轻轻吸了口气，脸瞬间涨得通红。    “怎么样？喜欢不？”吴懈侧头看她脸色。    林舒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吴懈伸手拿出盒子里轻薄的布料，蕾丝的手感很绵很好。    “看一下，我买的尺码对不对？”    林舒不看他，抓过他手里的东西快速翻开标签瞥了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吴懈满意地扬了扬唇角，把盒子盖好塞回老婆手里，“去，换上我看看！”    “你，你还真去买了啊……”林舒抓盒子的手紧了紧，声音细弱蚊蝇。    她简直不敢想象吴懈是怎么进店里把这东西买回来的，光想想她都替他臊得慌。    “我说过要给你买的，你当我说着玩儿啊。”吴懈轻轻拍了拍她的腿，“快去换啊。我买得可不容易了你不知道，一屋子的女人都在看我，简直要命……”    真的要命。帅哥给老婆买内衣，店里的人都在看，还有人专门跑来围观。导购小妹站在他旁边，一说话就脸红，吴懈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看林舒垂着头不动弹，他轻轻捏过她的下巴，笑得有点痞气。    “你是等着我帮你换吗？”    林舒刷地偏过头，脸上的红色又重了一层。    “不用。”她小声嘟哝道，“我去洗澡……”    说完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溜了。看着她的背影，吴懈眼底的眸色更深，唇边的笑也有了暧昧的意味。    林舒的这个澡洗得比以往要久许多。洗完后她把头发吹干，又拿出精油抚了抚有点毛躁的发尾。说老实话，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精致人儿，也很少像别的姑娘一样细致地用什么香体乳啊晚安粉之类的，但今天……    林舒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吴懈一会儿看到的也是这样么？想到这儿，她粉扑扑的脸上泛起红晕。    洗手台上有盒不常用的润体乳，她拿来，细细给自己涂抹上了。随后她又打开内衣盒子，轻轻摩挲着那些细柔的布料。    这套其实还挺好看的。纯白色的蕾丝不够严密，稍稍有点透。底裤很小巧，两边有绸带垂下，绕成灵巧的蝴蝶结。她平时的内衣以简单舒适为主，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她抿住唇换好，有点儿不好意思看镜子里的自己，直接穿上了睡袍。    吴懈已经不在客厅了。林舒走进卧室，看见他斜靠在床边，正拿着她的毛绒熊把玩。看见她的瞬间，吴懈眼睛一亮，眸光更热。他起身走到林舒跟前，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等我一下。”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林舒又一次有点不知所措了。吴懈第一次在这儿过夜时她都没这么紧张。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她拉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吴懈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精壮□□的上身还挂着水汽。他拿毛巾随意在短短的寸头上抹了两把，然后掀开被子躺到了林舒身边。    林舒根本不敢看他。她只感觉身边有重量，床跟着陷了下去，男人炙热的体温和气息立刻卷了过来。    吴懈二话不说，上去就开始解人家睡袍胸口的带子。    林舒浑身僵直，下意识地咬紧下唇，大气都不敢出。    这，这么直接的吗？一点儿缓冲都没有……    她心跳得厉害，死死闭住眼睛。    吴懈突然不动了。林舒听到他用气音轻声在笑。    “宝贝儿。”他磁沉的声音伴着吻落下来。男人的嘴唇亲亲在她眼睛上点了点，让她睁眼看他。    林舒睁开眼，正对上吴懈深深的目光和微微勾起的唇线。    “你怕我啊？”    林舒眉头跳了跳，“不是……”    吴懈伸手在她烧红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那你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算怎么回事？”    林舒：……    “我……”她嘟嘴嗫嚅着，垂下眼帘，“我只是有点儿紧张。”    其实……还是有点儿怕的。    她想起上次他抓着她往下摸，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她还是惊到了。想起刘蓓蓓平时的“科普”，她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疼死……    吴懈侧了侧身子，一手撑在她枕边，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软绵的头发。    “没事儿的。”他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慢慢来，好不？”    林舒望着男人沉柔的目光，垂下睫毛轻轻嗯了一声。    带子开了，睡袍滑向身侧，林舒感觉胸口一凉。她偏过头咬了咬唇，不去看男人火热的目光。    粗粝的指腹抚过那些软绵的布料，林舒的身子跟着微微战栗。    “真好看……”吴懈的喉尖滚了滚，哑着嗓音。他指尖滑过白色的细纱，突然觉得他们这婚结得有点草率。    洞房花烛前面应该有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才对。比起领证，女人大概认为婚礼才算结婚？    吴懈心里有点愧疚。觉得这证领得有点仓促，没有仪式感，委屈了自己的老婆。    “咱们太仓促了，没法立刻办婚礼。是不是有点儿失望？”他轻声问她。    林舒转过头，水润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没有啊。这不为了签证没办法嘛。”她弯起眼尾安慰他，纤细的胳膊环上他的腰，“再说我不是很看重那些的，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儿就好。”    吴懈的眸光闪了闪，喉头滚了一下。他压下身去吻住自己的新娘，轻轻慢慢地吮尝她的温柔。    他不像之前一样亲得猛烈，林舒还能跟得上节奏回应他。可没一会儿她就发觉这种绵长细腻的深吻也挺让人招架不住的，身上软绵绵的有点热，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    吴懈的两只手绕到她身后，轻轻解开搭扣，然后一把把自己的礼物拿开了。    她穿上很美，但这样……更好看。吴懈抬起身子，肆无忌惮地打量身下的人，鼻息都变快了。    林舒宁可他继续亲，也不想要他这样眼都不眨地看着自己。她赧然地撇开脑袋，细瘦的胳膊往胸前撤，企图阻开男人的视线。    “别挡……”吴懈不满，想要继续享受视觉上的盛宴。    他一手抓住人两条胳膊摁在她头顶，一手握住让他心动的软绵，然后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林舒轻轻啊了一声，不自觉地挺起胸口。    吴懈清楚她的敏感，他的拨动碾压通通变成强烈的电流，林舒浑身微颤，脑袋里放烟花似的一阵黑一阵白。    “别憋着啊。”吴懈沉溺于温柔乡，呼吸愈发粗重，“我喜欢听……”    他刚说完林舒就轻轻哼了一声。她不是因为他的话才这样的，而是真的忍不住了。今天的他比以往更加叫人难以忍耐。    吴懈放开她头顶的手，一路滑下去，猛地扯掉了最后那层阻碍。林舒的腿下意识缩在一起，但那只狡猾的手依然从缝隙中直溜而过，轻柔地，却不带商量余地地进攻她的最后一片领域。    他一碰她就叫出声来，身子也跟着激烈扭动。吴懈很满意这样的反应，手下更加激进地探索进攻。    锐利的刺激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林舒只能用轻吟表达自己的无助。她的手紧紧抓着枕边的床单，额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见她这样，吴懈觉得不用再等了。他撕开包装，准备好措施，然后把已经意乱情迷的人稍稍分开，一点一点往里面挤。    他刚进去林舒就已经受不了了，她咬住牙关，一张小脸紧紧皱起来，感觉要哭了。    “疼……”她细声哼哼。    吴懈伸手揽住她的背，把人箍在自己结实的胸口前。    “忍一忍。我慢点，嗯？”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硬件，但现在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烧，哪有停下的可能性。    “别抓那儿，手疼。抓我。”他把林舒攥着床边的手拿开，叫她攀上自己的肩膀，随后掐紧她的腰，直直到底。    林舒带着哭腔叫了一声，也没跟他客气，两只手在他背上肩上小野猫一样一通乱挠。    “林舒……”他揽着她，轻轻吻她湿润的发丝和脸颊。    林舒眼角带泪，小嘴一张一合地发出无意义的吟响。    “舒舒。”吴懈抱紧她，压制不住的激动，眼底和眉骨一起泛红。    林舒说不出话来，只跟着他晃，像被冬风肆虐摧残的小房子一般，摇摇欲坠。    “宝贝儿。”吴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亢奋和快.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各种唤她，“老婆……”    林舒晃得越来越快，他带来的刺激太陌生太强烈，林舒感觉从头皮到脚尖都在失控，已经无法承受了。    “可以了。”她颤声喊他停下，梨花带雨样的娇柔，“我不要了……”    吴懈用吻堵住她的嘴。    他根本停不下来。她说不要了，但他还想给她，给她更多。全部的，所有的都想给她……    结束后，吴懈仰面大口喘息，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体力消失殆尽，但他心里和身上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痛快。原来和自己爱的人一起会这么爽……    气喘匀后他翻身看向身边的人。    林舒一动不动地侧躺着。发丝散乱挡了她的脸，只能看见脖子下颌上潮红的一片。    吴懈把气若游丝的老婆轻轻揽到怀里，伸手拨了拨她脸上被汗遮住的发丝。那张粉嫩的小脸依然滚烫滚烫的。    “还疼不疼？”    林舒动了动长长的睫毛，一双眼溜溜望向他，有点幽怨。    “腰酸得很……”    浑身简直要散架了，腰尤其酸。    他亲昵地吻了吻她的眼睛，起身把人身上的被子揭开了。    “我看看。”    林舒抗议般哼唧了一下，但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男人去。    吴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一时忘情弄伤她。他把人重新裹好，下床端了一杯温水进来，揽着林舒的肩让她坐起身。    “来，喝点儿。”    林舒捧住杯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看来是渴坏了。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她缓过来不少。    “我都说疼了，你还那么用力……”她把被子塞回到吴懈怀里，撇着嘴埋怨他的不体贴。    吴懈轻笑了一声，唇边的弧度明显，“我已经很克制了。你怕是不知道我用力什么样……”    说着他侧过身让她看自己的背，“你下手也够狠的。”    他厚实壮硕的肩背上全是红色的抓痕，纵横交错的，特别壮观。    “你活该。”林舒横了他一眼，眼神跟小钩子似的，“我身上还更多呢……”    说着她垂眼打量自己的脖颈，吴懈的视线跟着她一块落下去，眼底的光又暗了。他动了下喉头，轻轻掀开了被子。    林舒散开头发躺在那儿，一头黑丝铺满了枕头。她睁着水润迷蒙的大眼睛汪汪看着他，因为刚哭过，眼角处楚楚动人一片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那身牛奶一样的细嫩皮肤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大大小小的红色印记像血痕一般显眼。    想到自己刚才那副狼人样，吴懈后知后觉自己的确挺禽兽的。    可更禽兽的是他就看了这么一眼，现在居然又想……    林舒敏感地觉察到什么，她抱住胸口，颤巍巍地：“不行……”    吴懈沉声笑了。他把缩在床边的人一把拉到身前，声音带哑：“那你求我啊。”    男人眸色暗沉，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林舒艰难地咽了下嗓子。    “求你了。”她撇起嘴，真的软着声音求他，“求求你了老公……”    吴懈脑子里轰地一声。    他平时最见不得林舒受委屈被欺负的样子，每次看她嘟着小脸，眼里含泪，他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但如今她一副被欺负了委屈巴巴的样，只让他觉得媚得不得了，比她害羞脸红时还要勾人。    只有他能欺负她。    他还想欺负她，狠狠欺负她……    他一个翻身又压上去，“乖，老公这次轻轻的……”    林舒看上去又要哭了。她抬起腿轻轻踢他，结果被吴懈抓住架到自己腰上。他在她身前起起伏伏的，状态比第一次还要精进迅猛。    林舒又开始晕了。她双手环住男人宽阔的背脊，喊的力气都没有，简直欲哭无泪。    “你是电动的么……”    49、新春，意外之喜 ...    “哇！太漂亮了呀！”    试衣间的帘子打开, 看见林舒的刘蓓蓓被惊艳到了，眼里都是小星星。    林舒垂头看了看，有点不确定, “你说这种裙摆会不会不适合我啊？”    “不会不会！”刘蓓蓓走上前去, 满面笑容, “简直美呆了！高级定制的果然不一样啊……”    林舒的婚纱是许莉找意大利设计师量体设计的, 全手工制作，用料什么的都非常讲究，花费也令人咂舌。这两天设计师跟着林舒的嫁衣一起漂洋过海找她来了。许莉让儿媳妇赶紧试穿，这样要修改的话也有足够的时间。    “嚯, 这什么料子啊, 真有质感。”刘蓓蓓轻轻摸了摸婚纱, 咂了咂嘴, “我特别喜欢你这个后背的设计。”    林舒的婚纱走复古典雅风, 长袖高领略显保守，但一点不死板，因为亮点全在背后。提花镂空，薄纱透视的背部设计一直开到腰窝，上百粒精致的纽扣从后脖颈一直排列到裙摆底部。这可是好几个外国裁缝加班加点缝出来的。那位意大利设计师真的有点东西, 这身嫁衣简约不简单, 而且和林舒的气质很搭。    “我觉得没什么需要修改的。”林舒望着镜子自言自语。她提着裙摆悠悠转了个身，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刘蓓蓓拿手机给她拍了几张。    “你别给别人发啊，我还不想让吴懈看见。”林舒嘱咐她道。    “啊？你不给他看看吗？”    林舒垂下眼帘，唇边的浅笑变成羞赧的甜蜜, “不。我要结婚那天才给他看。”    刘蓓蓓眯眼笑了。林舒这是掉蜜罐里了呀。看那红润的小脸，含水样的眼睛，新婚的浓情蜜意全在她眼角眉梢里了。    “你们开始准备婚礼了没？”    “吴懈说他准备，让我不用管。”    过完年就二月多了，他们离开的日期定在七月。四个月办一场婚礼，吴懈觉得时间不太够。他想法可多，一会儿说要去找个海岛，一会儿说要不去游轮。林舒随他，因为相信他会给她超出预期的惊喜。    说实在的，林舒对“结婚”这件事到现在还没什么实感。每次吴懈给别人介绍“这是我太太”的时候，她都会有瞬间的恍惚。他们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吴懈依然忙着课程考试，吴方达和许莉重返公司，林舒这段时间的工作也不少。两口子忙起来从早到晚连说话发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晚上不用分开了，两人下班就腻在一起。小部分时间在别墅区或者吴懈家的公寓，大部分时间还是回林舒的小房子。吴懈再也不用睡沙发了，每天搂着老婆不撒手，没完没了的……没羞没臊。    和设计师沟通好，林舒进试衣间换衣服。刘蓓蓓跟着进去给她搭把手。    “你……和季凡咋样了？”林舒犹疑着开口，从镜子里偷偷看好朋友的脸色。    刘蓓蓓解纽扣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如常。    “就那样呗。”    她也不知道怎么定义和季凡的关系。认识这么久了，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但两人从没深究过他们之间算什么。刘蓓蓓有时候也问自己，她喜欢季凡吗？喜欢的。那为什么前几天季凡问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时，她犹豫了呢？    季凡不愿意安稳，不轻易承诺，她是知道的。可当这样的人真想迈出一步，主动松口的时候，刘蓓蓓却往后退了。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是怎么回事。是不相信季凡，亦或是，她和季凡本身就是一类人，只想享受陪伴的快乐，不想未来，不做许诺。    “你和吴懈这么早结婚，说实话我之前是不太理解的。”她帮林舒托起裙子，轻声说。    林舒笑了笑，把头纱轻轻取下来，“现在理解了吗？”    “嗯，大概明白一些了。”    早结婚晚结婚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和谁结婚。如果遇到对的人，早早结婚没什么不好的。人生就这么几十年，能和爱的人多一些时间在一块儿，不更好么？可不是谁都有好运气能这么早就碰到对的人的。    吴懈和林舒够幸运。不过他们俩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蓓蓓，其实……”林舒蹙起秀气的弯眉，“我到现在都迷迷糊糊的，没有做人家太太的感觉。我和吴懈认识不到半年，总觉得这跟一场梦似的，没有真实感。”    刘蓓蓓嘿嘿笑了两声，“你俩是挺梦幻的。你是身份一下子转换不过来。嗯……可能等你们出国换个环境就不一样了，或者，生个孩子就有感觉了？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呗。”    林舒弯起眼尾笑了。是啊，日子还长着呢。等到了夏天，他们就要一起开始新的阶段了。    她很期待，也有点忐忑。    试完婚纱后林舒收到老公的微信：    我们出门准备往你家开呢，你快点回来呀~    林舒回了个“路上小心”，转向刘蓓蓓道：“我想再去超市一趟，一起不？”    “你去超市干嘛？”    “买点水果什么的。今天小年，吴懈他爸妈来我家吃饭。”    “怎么不到外面吃啊？”    “哦，”林舒扬起唇角，“吴懈喜欢吃我妈做的饭。”    “他可真是个大宝贝儿。”刘蓓蓓反手揉了揉腰，跟林舒摆摆手，“我不去了。我大姨妈来了，腰酸的厉害……”    林舒闻言一怔，有点失神。    “别愣着了，你快走……”刘蓓蓓推了推她。    林舒走了两步不动了。她垂下头抿住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后她猛地转身，往相反方向走了。    -----    “爸，妈！我们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不冷啊？”林母满面笑容，将门外的三口人让进屋。    “在做什么呢？好香啊！今天我们有口福了。”两家孩子结婚后，许莉夸亲家母的功夫不减反增。    “我都说别做了，挺麻烦你们的不是。”吴方达放下礼物，客气地搓了搓手。    “不麻烦不麻烦……”    林泽招呼着亲家喝茶，一面拿出棋子准备和吴方达再杀一盘。吴懈满房子看了一圈，没找到老婆。    “妈，舒舒还没回来吗？”    “她回来了啊。”林母提高声音喊女儿，“舒舒，这人都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呢？不像话……”    “我在卫生间。”林舒的声音很低，闷闷的。    吴懈笑了笑：“您别说她，我去看看。”    走到门外他轻轻叩了两下，压低声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里面半晌没动静。    “没事儿。”林舒小声嘟哝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出去。”    “有事儿喊我啊。”吴懈有点不放心，又嘱咐了老婆一句。    饭菜上桌了，全是小两口爱吃的，还有不常吃到的海参鲍鱼大闸蟹，全是吴方达让人从外地新鲜运来的。    吴懈眼睛都亮了，接过林母递来的饭碗就举筷子。许莉啪地往儿子胳膊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你就知道吃！你缺心眼儿啊？”她用嘴角跟儿子说，一面朝他使了个眼色，“你媳妇还没来呢，不知道去看看吗？”    吴懈恍然，哦了一声，连忙放下碗。    “林舒，咋还不出来？”    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两道浓眉微微蹙起，“你说话啊，是不是又痛经了？”    林舒站在洗手台前一动不动。她嘴微微半张着，眼都不眨地盯着手里的东西。    还是两道杠。    刚才刘蓓蓓说腰酸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向准时的姨妈已经迟了十来天了……她脑子很乱，第一反应是去药店买验孕棒，一路上都神思恍惚的。    到家她钻到卫生间里没出来。第一次验就是一深一浅两道杠，她不死心，又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手里的这根是第四根了，深深的两道红色一直在眼前晃，她脑袋也嗡嗡直响。    怎么会呢！他们明明每次都有做措施的……    “林舒，你怎么了？开开门！”吴懈听上去开始急了。    林舒林舒咬住下唇，呼吸和心跳都变快了。她想往门口走，迈开步了才发现自己腿有点软。    门又砰砰响了两声。    “开门啊，别让老公担心！”    门把一转，吴懈立刻把门推开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舒背着手站在门口，脸色有点不好，像是被吓到了，眼眶微红。她抬头看向吴懈，嘴唇动了动没说出来话。    吴懈瞅了一眼门外，反手把门轻轻关上了。    “到底怎么了？”    林舒咽了咽嗓子，把身后的验孕棒举到他眼前。    吴懈的眉头跳了跳，闪过一瞬间的困惑。他接过东西仔细打量着，然后林舒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瞳孔倏地变大了。他抬眼看她，满脸震惊，眸色发亮。    “你，你有了？”    林舒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吴懈又举起验孕棒使劲儿看，指尖下巴微微打颤。    窗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不知道是哪位等不及的邻居在放炮竹。餐厅里，林母的招呼声和吴方达浑厚的笑声混在一起，喜庆又热闹。    林舒只觉得这些声音很遥远，甚至有点不真实。恍惚中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丈夫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扑面而来。她趴在他胸口，听见了他鼓点一样的心跳。他的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轻柔又充满力量。    “不怕。”侧脸边厚实的胸膛随着他的话隆隆震响，“舒舒，我会当个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