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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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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渐收。    花想容已然倒在水泊里, 一地狼藉, 地面也是肮脏不堪, 显得她的模样分外狼狈。她勉力支撑着站起来,手上的披帛已经断裂,难以连成一片, 她干脆就放手叫披帛沉在水中,艰难地结成法印,让真气在她身周凝聚起来。    那个男人俯视着她。天色暗下来, 他的轮廓沾染着阴影,看不清具体的神情:“能撑到此时,已经很不错了。有这般能耐,何必日日奴颜婢膝呢, 花想容?”    他最后的话语带着一点微微提起的声调, 带着嘲讽,也带着些许调笑。    花想容勉强一笑,在真气支撑下艰难站起来。她已是被对方道破真名,如今在对方看来或许浑身都是筛子,但她别无选择,对待这般能耐的魔君, 容不得一点隐藏。她从出手开始就几乎能预料到那是必败之局, 但——直到如今她都不打算退却。    但好在,她等到了。    她以真气护佑心脉, 转过头去看遥远的宫门,勉强一笑:“你看见了吗, 雾散了。”    男子轻笑一声,说道:“那又如何?”    花想容微微闭上眼睛,给自己片刻的歇息时间,气息微弱,道:“你方才,在这里,是等一个雾气进逼,待鬼修吞噬诸人,借此处之力,与鬼修决战于此,并吞噬鬼修之力,此时你便可以确定四周干干净净,前往金銮殿上决一死战。这样一来……你可以确认,你必然不会败。”    男子语气未变,笑容却是慢慢敛下:“……原来,就在金銮殿啊。”    “是,就在金銮殿,”花想容直截了当应道,“不过于你恐怕已经没用了,雾停了,你的计划到此已经不能进行下去。鬼修已死,你如今并不能确定是谁活下来,那么你定然不会冒这个险。”    “为什么你确定我不愿冒险?”    花想容睁开眼睛,她一身狼狈,眼睛却清亮亮如水中墨玉:“你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喜爱做好万全准备。的确,人在金銮殿,但是假若把死城看成一处法阵或是幻境的话,那么术法的中枢就在此处。你想要偷取这里的力量……因为你知道这是什么。你想试着掌控它,一旦能被你掌控,即便是坐拥地利的鬼修、统御皇城的摄政王,你也不会落半点下风。因为死城的真气根源,在于一个叫做夺魄破魂镜的法宝之中,你想要借得力量,取出法宝,离开这里,并且恢复自身的能力。——我说得对吗,墨羽君?”    墨羽君淡淡看着她,而后轻轻一笑。    花想容的面色顿时更加苍白——她唤出了此人名号,却没有半点道破他人真名的反应!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墨羽君却好像能窥到她心中所想一般,道:“你没有猜错,可惜了。想不到区区一个昆山派的堂主,竟然也能查到这等秘辛。”    “现在已经是昆山派引仙御使了。”花想容声音低弱,但是语气铿锵,几乎是立刻便开口纠正。    墨羽君没理她,径直说道:“我杀了你,而后取得力量,在这里等待最终之战,虽有差池,但结果仍旧一样。你知道这些自然可以暗算我,出来阻挠我,又为何事?”    墨羽君的神情有几分提防,花想容却是眸光流转,掩唇一笑:“那当然……是为了升官发财呀。”    她看见天光一层一层暗下来了,雾色散去,一场大雨过后,乌云也渐渐消去。    今夜当是晴夜,不知是否月圆,也不知会不会有星星。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墨羽君或许不会理解,她自然也不会说。    她不喜欢那强加于她头上的规则,正如她不喜欢任何出身就能够注定的命运。她一路汲汲营营,摆脱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在别人眼中仿佛被注定了的未来。今日同样如此。    她想要改变自己、又或者说是这里仿佛被写好了的结局,即使只有一点改变的可能性,但为了这样的可能,她会去赌。    即使赌注是生命。    花想容笑了笑,看着对方稍带鄙夷的神情,以及要落下来的魔宗术法。她轻叹一声,术法凝成红绫,守护在她身前。只是因为她真气断断续续,红绫看起来也像薄纱一般,一碰就碎。    ……可惜了,今晚应当有月。    花想容的防御尽碎,然而却有数道清风拱卫她的身周,叫她躲过术法的锋芒,奄奄一息中,她才听到年轻男子的声音。    “墨羽君,停手——我有叫你不再动手的理由!”    那男子生带一股邪气,花想容倒是很久没想起来他原先的样貌了,大约还是个少年,总是笑嘻嘻的,一脸满不在乎和漫不经心的神情,他的名字叫做穆星河。    花想容仿佛卸去了全身的力量,慢慢坐在破碎的石板上。墨羽君术法凝住,微微勾起唇角,在等穆星河的那一个理由。    “理由只有一个,”穆星河从金銮殿赶来,一身狼藉,头发也半湿不干的,他抬头望着墨羽君,“因为你打不过。”    于是墨羽君又抬了抬嘴角,不置可否的模样。    “你不知道来了谁,”穆星河笑了一笑,“我现在告诉你,金銮殿上的那个人,名字叫先天真魔谱,而和他形影不离的那个人,名字叫沈岫。”    纵然是花想容,闻此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难怪……”    墨羽君神情有些沉凝下来,却是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笑意:“仅凭此你便可以断定我必败无疑?我与临渊君同为四方魔君,取得夺魄破魂镜后,能力手段未必不如他。”    “不,你是真的不如,”穆星河说到此处,不知为何,双眼越发明亮,灼灼地望着墨羽君,“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所以,你绝对不可能在他手下翻过天去。”    墨羽君沉默片刻,却是迅速冷静下来,收去术法,问道:“为什么?”    穆星河抬手随意抹了抹自己的脸,找了个地方靠着,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同你们解释。”    “第一件事,沈岫为什么会来死城。既然各位会待在此处,或许就知道了我们来到这里的关联不是论道大会,而是论道大会附近的夺魄破魂镜。我可以确定,当年我和墨羽君几乎同时在一个岛上,墨羽君引发异动,艰难离去,十数年未见其人,而我身陷岛中,遇见大魔,最后也是侥幸逃出,花姑娘……”穆星河望了望花想容,有些迟疑。这个姑娘向来行踪奇异,好像出现在哪里都不意外,所以穆星河知道她当时也在论道大会,并未再想。    花想容开口轻声道:“当时你们做的事情,我都是远远看着的,从温道友到来,到临渊君离去。”    穆星河点了点头,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何花想容没有收到信,而她看到别人的信之后却被拉入其中。他接着说道:“对,沈岫之后也来了,关注他的人或许能够知道,他那一日大大将那座岛破坏一番。”    墨羽君抱臂站在一旁,未曾说话,穆星河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到这里沈岫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被拉入死城之中而已,但是,疑点有二,”穆星河摇晃着手指,因为理清了思绪,语气还显得有些从容不迫,“第一,进来便进来了,为什么先天真魔谱也在,并且化成了人形?第二,先天真魔谱被我唤出真名后我仍无法直接击杀它,说明他并不受死城规则完全限制。沈岫有如此之能,甚至大费周章令先天真魔谱化作人形,混入死城之中,却是固守皇城,若说他没有干涉规则,你相信吗?”    “……他又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穆星河摇了摇头,“但我可以从我知道的事情猜一猜。诸位来到这里,或许都想过这个——谁令我们来,所求为何。”    墨羽君似笑非笑道:“既然都知道那是夺魄破魂镜,那此事难道不是夺魄破魂镜之主所为?既然是夺魄破魂镜,利用一个幻境消泯灵魂,增强实力,难道不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穆星河一脸受教的模样,不住点头,“那么,为何不能是并没有这个主人,而是夺魄破魂镜所为?或许你们不知道,当初出现在鹰化岛的那个魔头,恐怕便是夺魄破魂镜的本身,因为他的用语十分奇怪,他需要用人来‘熔炼’,以便自我修补。”    情势危急,穆星河却是笑了,眉目舒展,带着别样的神采:“于是很多事情可以说得通了,它是一个破损的物品,需要自我修补,又恐怕是之前出了岔子,因此展开死城,想要消泯我们的灵魂,作为熔炼的材料。沈岫和它作对,他叫我来法阵中枢,我虽无力破坏,却也能够干扰,他利用这一的时机想对死城动手。他先前按兵不动,是在等,等到今时毒雾进逼,死城的范围缩小,力量的收缩和凝聚,之后给予夺魄破魂镜致命一击——我只想着掀翻棋盘,可他想到的却是捏碎棋盘啊。”    黑暗彻底笼盖下来,今夜有月,穿过薄纱似的云层,投落清冷冷的月光,墨羽君眼眸微动,不知想起什么来。    穆星河侧过头看他,微笑道:“所以我们聪明的墨羽君一定不会花费力气做这等无用功的?”    “不……你所想的,还少了一点。”墨羽君若有所思道。    “你可知当初在宫门之外为何我见瘴雾即走?”墨羽君神情原本有些严肃,如今却是指尖抵着唇瓣,泛出一点笑意来,“的确有一点如你们所料,我就是喜爱坐山观虎斗,但另一点是,可怕的并非是那鬼修,我在或许也可以战胜他,但不值得。令人忌惮的是瘴雾,那是死气、恶念的混沌体现,中间牵连的是破损的魂魄,难以捉摸,内情不能看破,我自然要去往我更确定的地方。”    “……魂魄?”穆星河听闻此言,难得地有些迟疑。他的心中好像被投入了几颗石子,泛起一阵涟漪,他的手指开始敲击着旁边的柱子,发出无规律的声响。    “……重点或许已经不是毒雾了,”花想容艰难地睁开眼睛,望向穆星河,她已经无力提起笑意,面容如纸一般惨白,“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脚底下的是何物,也不知道为什么临渊君要将先天真魔谱唤出——先天真魔谱之力能影响整个太初冥域,因此他认沈岫为主之时沈岫便为临渊君无人可质疑,这是罕见的先天灵宝,如今能幻形、有神智并不奇怪。你们知道这里有个魔宗秘宝叫夺魄破魂镜,在小哥方才说那些之前,我也只以为它叫夺魄破魂镜,但……在未曾受损之前,它的名字是蚀命镜,当年,它并不下于先天真魔谱。”    穆星河还有些茫然,墨羽君却已是维持不住笑容,眉头深锁:“蚀命镜早在上古之时不是在玄炎天君和九变真魔相斗中损坏了吗?你又如何得知?”    花想容歇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一眼穆星河,而后疲惫地重新闭上眼:“蚀命镜的确是损坏了,灵气流逝,许久之后被一个魔修发现,定名为夺魄灭魂镜。……世人皆以为夺魄灭魂镜是个上品法宝,但其实它灵智犹存,诱惑那名魔修深入三岛,吞噬他的血肉,自己躲入地下接受灵气孕育,等待自行修复。”    墨羽君还在探问花想容如何得知这等魔宗秘辛,花想容却是无力再回答。    穆星河的手几乎要颤抖起来。    他这时才明白沈岫的全部目的,如今他的脸上也开始褪尽血色。    “沈岫这是在作死,他叫我来这里根本无事可干,就是想要引开我!”穆星河腾地站直了身,望向那边的金銮殿。    风聚云涌,黑云沉沉。    “值得吗?”    金銮殿中未曾点灯,夜色降临,再如何金碧辉煌,也不过一片漆黑。    男子望着外面渐渐聚拢的云气,淡淡答道:“这算什么。”    先天真魔谱的双眼黑幽幽的:“你花费那么多年的光阴,追溯老镜子的踪迹,破坏老镜子的自我修复,逼得他展开死城将相关所有人都陷入其中作为最后的手段,如今还要竭力同老镜子一战,一个算不准就殒灭此处,只为了一个同你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值得吗?”    沈岫此时却是望了对方一眼,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前辈能说那么多话,说明‘它’已经很近了。”    先天真魔谱靠在墙上,“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做事不是算值不值得的,”沈岫的声音打破了如死的寂静,“我不认识他,但是穆星河认识。穆星河为他很伤心,此事起源在我,既然能弥补这一个遗憾,为何不做?”    “他不会知道你做了这样的牺牲。”    有风从窗外吹来,拂动了沈岫额前的长发,雨后的风微凉,带着草木清香,沈岫好似心情很好,轻轻一笑:“何必知道。”    “向来人待我一分,我还他三分。更何况……我不希望他有任何遗憾。”    他记得最后一面的时候,对方双眼通红,几乎落泪,眼神却倔强到近乎执拗,一遍又一遍说着叫他等他。    但沈岫此时想起的却是别的。他其实有过很多朋友,却鲜少有朋友的身影在他记忆里如此清晰。他说不清是为何,不过或许这些并不重要。    那个少年站在风中手执符纸,顾盼神飞的模样,好似合该春风得意,合该永远万事顺意。    恰春风,正少年。    “……你有时候真是天真得可怕。”先天真魔谱沉默许久,说道。    “我当前辈是夸我,”沈岫不以为意,依旧望着外边聚拢的云,穿叶而过的风,“只要有能力,所有想法都可以理所当然。”    “但愿如此,”先天真魔谱走回龙椅,坐得笔直,“老镜子要来了,你不要死了,我不想再选一个宿主。”    沈岫走过去,打开了金銮殿的大门,风涌入金銮殿,带入了许多碎叶,他站在风里,眼中光华流转,分外动人。    “那是自然。”    乌云笼聚,暗夜无光,沉沉的气息如巨石重重压下,然而他站在碎叶与尘埃之中,好似闲亭月下,临风观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沈廿九的火箭~    下一章本部分结束。有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是,我还没写好下个部分的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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