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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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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令宛走了进来,先笑盈盈跟赵二奶奶说话:“这位乔夫人的女儿名叫乔燕儿,是我在京华女学的同窗,她与我打赌比试成绩,输了的那个要为对方铺床叠被,因为我成绩领先于她,她比不过我,便在我枕头中下毒,不料被我识破,人证物证俱在,所以被女学开除。开除的通知还在女学门口的张贴栏内,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乔夫人今天来玲珑玉坊兴师问罪,我觉得她是故意报复,我相信我母亲绝不会贩卖假货。”    她冲赵二奶奶施了一礼:“学姐,您就算不相信我母亲,也该相信我,身为学妹,我绝不会欺骗您的。”    赵二奶奶系出名门,她不仅是京华女学的学生,更是宋山长的爱徒。    江令宛这一声学姐,或许不能消除赵二奶奶的对梅雪娘的怀疑,却巧妙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赵二奶奶不再排斥梅雪娘,愿意留下来听梅雪娘解释。    对于江令宛来说,这就足够了。    赵二奶奶果然停住了脚步:“你也是京华女学的学生?你是外舍生?还是内舍生?叫什么名字?”    江令宛微微一笑,落落大方:“我叫江令宛,是今年刚入学的外舍生。”    赵二奶奶眼睛一亮:“你是今年的新生头名江令宛?”    “侥幸考了头名,让学姐见笑了。”    她灿然一笑,贝齿洁白,双目明亮,自信又带着爽朗大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赵二奶奶脸上就露出亲切的笑容来:“能取得新生头名,绝非侥幸二字能做到,你实在太过自谦了。”    “我之前就听宋山长说起过你,没想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优秀。”    江令宛眼眸含笑:“在贺学姐面前,我哪里敢称得上优秀?整个大齐谁不知您做的那首《如意令·绿杨春透》呢?”    赵二奶奶闺名贺碧城,《如意令·绿杨春透》是她当年参加六校联考时所作,她本人也凭借着这首词成功夺得进宫听经筵的资格。    两人言笑晏晏,详谈甚欢,乔夫人却气得脸都绿了,江令宛得了新生头名,这个消息在她脑海中无限循环回放。    每回放一次,她便觉得心头被插了一刀,扎得她心肝乱颤,怒发冲冠。    “得了头名又如何?莫非你得了头名梅雪娘就能贩卖假货了吗?”    乔夫人气急败坏:“赵二奶奶,江令宛巧言令色,一肚子坏心肠,你万万不能因为她甜言蜜语奉承吹捧就昏了头脑,被她所骗!”    “住口!”江令宛一声呵斥,“我对贺学姐所说的每句话俱是真心实意,绝非奉承,贺学姐的优秀人所众知,何来吹捧一说?”    乔夫人听了这话,顿觉不妙,一抬头果然见赵二奶奶脸色不虞,显然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让赵二奶奶不喜了。    “赵二奶奶,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您别放在心上。”她忙道,“但梅雪娘贩卖假货,以次充好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这块假的紫檀木翡翠如意就是物证,我相信您能分辨出来。”    “我还有人证,玲珑玉坊的玉雕学徒吴六娘,她日日在这铺子里做事,是真是假,把吴六娘叫出来问一问,自然能真相大白。”    “梅雪娘。”乔夫人拔高了声音,步步紧逼,“你敢不敢叫吴六娘出来对质?”    梅雪娘眸色沉沉,一派被人污蔑、凛然不可侵犯的庄重:“我梅雪娘清清白白,有何不敢?杜妈妈,你去叫吴六娘来。”    江令宛却呵地一声笑了:“对质自然是要对质的,只不过不是在这里对质,而是到顺天府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对质。乔夫人,你敢吗?”    乔夫人一惊,眼中闪过忌惮之色:“你想报官?”    “不是想报官,是我已经报官了,再过一会我的婢女就会领着顺天府的衙役过来了。”江令宛似笑非笑,“你若是怕了,现在反悔道歉还来得及。”    “我有什么好怕的!”乔夫人嘴硬,脸色却变了又变,两眼也飘忽不定。    过了好一会,她复又冷静下来:“见官也好,我本来就打算见官的。”    她没上过公堂,可年少读书时却读过大齐律法,到公堂打官司其实跟内宅处理纠纷是一样的,不外乎就是用证据说话。    她主持中馈,在后宅却没少充当审判、仲裁的角色,对于流程心里清楚。    她有人证、有物证,是堂堂官夫人,便是见官也不用拜,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真到了公堂,她还有一个大招可以让江令宛身败名裂,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乔夫人越想底气越足,阴恻恻道:“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不顾亲戚情面。”    江令宛哂然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怜悯。    不一会,杜妈妈就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学徒吴六娘。    紧跟着,顺天府的衙役也到了,询问了来龙去脉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顺天府衙。    原告江令宛、被告乔夫人、人证赵二奶奶俱是官宦内眷,其中赵二奶奶出自尚书府邸,顺天府尹不敢怠慢,忙升堂开审。    此时,大堂外围了不少的百姓,毕竟这样的案子的确非常引人注目。    江令宛说梅雪娘身怀有孕,不能前来,自己代母告状,她状告乔夫人寻衅滋事、敲诈勒索、坏人名声:“……乔夫人登门闹事,民女句句是真,有赵二奶奶作证。府尹大人,我要求乔夫人当众向玉玲珑坊道歉,并赔偿玉玲珑坊的名誉损失白银五百两。”    顺天府尹便问赵二奶奶:“你是否亲眼看到乔夫人登门闹事,江令宛所说的都是实情吗?”    赵二奶奶矜持点头:“的确是乔夫人到玉玲珑坊吵闹,说玉玲珑坊以次充好,以假充真。”    顺天府尹点点头,又问:“乔夫人,无故登门寻事,敲诈勒索,你可知罪?”    乔夫人不甘示弱:“府尹大人,玉玲珑坊贩售假货,我是上门讨要说法,梅氏与江令宛恶人先告状,污蔑我登门寻事,实在穷凶恶极。我这里有人证物证,请大人明察秋毫,查封玉玲珑坊,逮捕梅氏,以防她继续用假货骗人。”    “既有证据,先上人证、物证。”    乔夫人瞥了江令宛一眼,扬声道:“玉玲珑坊的玉雕学徒吴六娘就是人证,她亲眼看到梅氏掺杂使假,用差的玉料冒充好的玉料,高价卖出去。玉玲珑坊铺子里摆放的的确是好料雕成的玉雕,但是等人付钱取货的时候,梅雪娘就会换成假货。等买家发现上当回来找她理论,梅雪娘就翻脸不认,反而污蔑苦主诈骗。”    “梅雪娘一直用这种方法坑蒙拐骗。”    “吴六娘发现此事之后,一直劝梅雪娘改邪归正,可惜梅雪娘利欲熏心,根本不听。”    乔夫人见大堂外围了许多人,眼底闪过一抹狰狞,无不恶毒道:“梅雪娘是我夫家妹婿、会宁侯府大老爷、工部主簿江伯臣的续弦,因为这一层关系,她从前没有骗我过。”    “几个月前,她因为行为不检点,被我江大人休了,便怀恨在心,迁怒所有与江家有亲的人,所以,这次便不顾亲戚情面,对我下黑手。”    “吴六娘看不过去,便好心提醒了我,我一开始不愿意相信,不料这紫檀木竟然掉色,我这才找人辨认,竟然真的是假货。我上门找她理论,她不仅不承认,反而还倒打一耙。”    “这便是事实真相,请府尹大人明察。”    乔夫人的话一出,大堂外一阵哗然。    围观的群众迅速捕捉到关键字眼:行为不检点、被休!    再一联想刚才开堂时江令宛所说自己母亲因为身怀有孕所以不便上堂,大家迅速脑补了一个捉奸在床、绿云罩顶的狗血豪门宅斗故事。    连府尹大人都吃了一惊,很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众人的反应让乔夫人心神清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梅雪娘与人私通,怀有孽种,谁会相信这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会清白公正做生意呢?    乔夫人挑衅看了江令宛一眼,眼神恶毒,心头快意。    然而这快意没持续多久,她就挨了江令宛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势汹汹,毫不留情,非常之响亮,非常之狠辣。    响亮到盖过了外面嗡嗡的议论声;狠辣到乔夫人当场嘴角流血,面颊红肿。    “你敢打我?”乔夫人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立刻跳起来要打江令宛。    江令宛神色冷凝,架住她的手腕,在一个穴道处重重一捏,乔夫人吃痛,登时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都被这一番变故惊呆了,在府衙打官司竟然大打出手,一位是官夫人,一位是官小姐,两人还差着辈分,这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直到乔夫人的嚎叫响彻整个大堂,顺天府尹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让人将两人拉开,一边重重拍着醒木:“住手,这里是公堂!”    “府尹大人!我母亲与父亲乃是和离,而非被休。乔夫人满口胡沁,当众污蔑家母,转移视线,其心可诛。”    “母亲被人这样污蔑,身为女儿,民女实在不能坐视不理。我要状告乔夫人血口喷人,犯了口舌之罪,请府尹大人将刚才的案子放到一边,先审判这个案子。”    江令宛眉头一挑,眼中尽显逼人锋芒:“劳烦府尹大人传我父亲过来询问。”    “若我证实乔夫人在撒谎,请府尹大人判乔夫人口舌之罪,还民女、民女母亲一个公道。”    犯口舌之罪,若不能得到被污蔑方的原谅,便要受竹板掌嘴的刑罚,最少不低于二十,最多不高于一百,具体多少视情节而定。    随着她在女学展露头角,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母亲与父亲和离的事情迟早会被人翻出来,也一定会有人拿此事诋毁她。    她心中其实早有对策,很简单,枪打出头鸟,只要制住第一个跳起来的人,狠狠给她一个教训,杀猴给鸡看,那些鸡自然不敢乱啼。    只是没想到,这个猴竟然会是乔夫人。    这样很好,今天这个场合也十分合适,一举两得,甚得她心。    乔夫人这下子慌了手脚,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江伯臣休妻,连带不喜欢江令宛,这件事情她在江家的眼线汇报得一清二楚。    江伯臣在江家老侯爷、老太太面前亲口承认休妻,这一点她不怕。    可有一点她不得不顾虑,现在江令宛翻身了,是江伯臣眼中的香饽饽了,难保江伯臣不会为了江令宛的名声改口,说不是休妻,而是和离。    江令宛有一个身上有污点的母亲,可是会影响她的前程的。    以江伯臣见利忘义的性子,他八成是会改口。    不过,她也并不是一点成算都没有,她既然敢把这件事情宣扬出来,就是有一定把握的。    江令宛这个小贱人!    乔夫人狠狠剜着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府尹大人不叫江伯臣也不行了,衙役飞奔而去,把江伯臣给带来了。    衙役边走边说,江伯臣气了个仰倒!    他跟梅雪娘本是和离,但为了脸上好看,他就对亲爹老侯爷、亲娘老太太说是他嫌弃梅雪娘浑身铜臭味,嫌弃梅雪娘生不出儿子,所以不要梅雪娘了,是他休的妻。    至于内里真相,他一直死死捂着。    乔夫人这个黑心烂肝的长舌妇,竟然给他大肆宣扬,不用到明天,满京城都会知道他江伯臣头上一片草原,届时他该怎么面对上司同僚,怎么出门见人?    还有宛姐儿,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出了这样的丑闻,以后宛姐儿还有前程可言吗?    所以,一进府衙大堂,江伯臣就理直气壮、不堪承受其辱地吼开了:“污蔑!纯属污蔑!我与梅氏乃是和离,绝非休妻。”    “乔夫人信口胡说,居心不良,目的是为了打击报复我家宛姐儿。”    “只因宛姐儿在京华女学成绩优异,深得夫子们的喜爱,乔夫人的女儿乔燕儿便心生妒忌,不惜下毒谋害宛姐儿。幸好宋山长与夫子们明察秋毫,发现为了乔燕儿所作所为,将她革名开除,永不录用。”    “乔夫人自家女儿犯错,不思好好教育,竟然出手欺负我宛姐儿,实在令人不齿。”    “好教大家得知,我家宛姐儿在被乔燕儿干扰的情况下,依然考了今年京华女学的新生头名。乔燕儿使用歪门邪道,连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他如炮筒一般腾腾腾放了一大通,句句字字都朝乔夫人心口上戳刀子,自扎得乔夫人心头吐血,睚眦欲裂,恨不能要扑过来挠死他。    江伯臣毫不退缩,用眼神挑衅:你宣扬我绿云罩顶,就不要怪我狠踩你女儿了。    来呀,互相伤害呀!    这下众人议论的焦点变成了乔夫人,谁让她女儿害人的呢,谁让江令宛是今年新生头名的呢,谁让女学头月考试是全民关注的大事呢!    所以,乔夫人悲剧了,乔燕儿也被人鄙视了。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乔夫人再也无法维持官夫人的得体优雅了,她声音尖锐地叫着:“府尹大人!江伯臣胡说,他为了维护江令宛的名声才说他是和离的。他与梅雪娘是休妻,绝不是和离!”    “江伯臣说的都是鬼话,根本不足相信,请府尹大人翻看户婚文书册,就知道江伯臣是在胡言乱语了!”    按照《大齐律·户婚法》男女通婚、和离、休妻都是要到官府登记在册的。    京城的户婚文书就存放在顺天府衙门,府尹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乔夫人的要求,便点头:“师爷,将户婚文书册取来,本府当场查验。”    不一会,户婚文书册就放到了府尹大人的面前,随着府尹仔细翻看,大堂外一片寂静,众人俱鸭脖子伸得鹅脖子长,好像这样就能亲眼看到文书上写的内容似的。    乔夫人转头瞥了江令宛一眼,眼中的恶毒与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且等着,马上就要你们好看!    “乔氏!江伯臣与梅氏乃是和离,并非休妻。你当堂污蔑、犯了口舌,你可知罪?”    府尹声音威严,“啪”地一声惊堂木响,乔夫人只觉得耳边响起一个惊雷,炸的她目瞪口呆,脑中嗡嗡作响。    这怎么可能?    江伯臣此人见利忘义,将颜面看得比天大,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是过错方与梅雪娘和离?    乔夫人浑身僵硬,机械地转过头,呆怔望着江伯臣。    江伯臣冷冷瞥她,从鼻孔中发出一声不齿的冷哼。    江令宛上前一步:“多谢府尹大人明断,请大人惩治乔夫人,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双方闹到这个地步,很明显不愿意和谈了,府尹还是照例询问:“乔氏犯口舌之罪,人证物证俱在,照例该笞嘴三十,原告是否愿意和解,让被告以银抵罪?”    江令宛面沉如水,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民女原谅乔夫人,恐怕乔夫人会不长记性,会再次胡言乱语。既然如此,还是该好好让乔夫人长长记性才是。”    也就是说,她要府尹当庭抽打乔夫人。    乔夫人双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大堂上,不、她不能被打,她不服!    “这不可能!”乔夫人跳起来,冲着府尹厉声叫道,“是江伯臣休了梅雪娘,绝不是和离,一定是你收了江伯臣的钱,替江伯臣作伪证!”    她把这句话嚷嚷出来,府尹的脸立刻拉下来了。然而乔夫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洗脱自己的罪名,至于说出这种话的后果,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跳起来,抓过户婚文书,亲自查看。    府尹也不阻拦,任由她去翻看,直到乔夫人瞪着眼珠子、面若死灰之际,府尹才冷冷喝问:“你既已看到,那就不必再纠缠了。来人,带乔氏下去行刑!”    衙役扑过来,不顾乔夫人反抗,抓了她,拿着竹板掌她的嘴。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等竹板打完,乔夫人已满口鲜血,脸肿的像馒头一样,看着着实惊心吓人,也有几分可怜。    大堂外响起指指点点的声音,有说乔夫人可怜的、江令宛心狠手辣的,也有说乔夫人可恶,咎由自取,江令宛护母心切,情有可原的。    江伯臣听着,眉头不由死死皱在一起,江令宛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若落下心狠手辣的名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得想个办法扭转舆论才是。    他正暗暗思索着解决的办法,只听得耳边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府尹大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随着江令宛声音响起,大堂外的嗡嗡声便立刻停了,众人都看着江令宛。    有不少人替乔夫人捏了一把汗,心想江令宛该不会想赶尽杀绝。    所以,大家都觉得江令宛过分了,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指责。    江令宛瞥了众人一眼,在心底发出冷笑,脸上却十分平静,声音也很谦和:“乔夫人现在已经受伤,不知今日可否休堂延审,让乔夫人先回去养伤。十日之后,乔夫人养好了伤,我们再继续分辨。”    这下子,围观的群众立刻对她改观了,觉得这小姑娘还是很不错的,刚才是为了护母,所以才寸步不让,等事情过去了,还不忘体恤乔夫人的伤情。    刚才在心底自责、喝骂江令宛的人,不由脸孔发烫,觉得自己如此诋毁一个小姑娘,实在不体面。    府尹或许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觉得乔夫人这个样子不适合再继续审下去,便说:“如此也好,那就……”    “不……行!”乔夫人大汗淋漓,眼冒金星,明明嘴巴含糊不清,还不忘咬牙切齿,“今日……必须审完。”    江令宛想拖延时间,好全身而退,她不答应。    凭什么她挨打出丑,江令宛与梅雪娘却毫发无伤?    今天,她必须要江令宛付出代价!    “府尹大人,江令宛分明是怕了,所以想逃。请府尹大人传人证问询,查看物证,让真相大白天下。”    乔夫人本来脸上有伤,令人同情,但她不依不饶,说话时语气恶毒,脸色狰狞,众人顿时觉得她这是活该,根本不值得同情。    府尹再次一拍醒堂木:“传人证吴六娘!”    吴六娘二十出头,梳了妇人头,神色怯懦,上堂之后,她第一时间去看乔夫人。    两人视线一接,乔夫人心头大定,觉得自己赢定了:“吴六娘,把你在玉玲珑坊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府尹大人会给你做主的。”    吴六娘看了乔夫人一眼,又看了府尹一眼,脸色发白,缓缓跪了下去。    府尹审问:“吴六娘,乔氏说你亲眼看到梅氏掺假,将低等玉佩充当上好的玉佩贩卖,这件事属实吗?”    吴六娘看了看乔夫人,又看了看江令宛,犹豫踟蹰,徘徊不决。    跟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一样,若是吴六娘一上来就倒豆子一般指认梅雪娘造假,不免让人怀疑,这样忐忑不定,挣扎一番之后再痛下决心,才更容易取信于人。    只是本来要取信的是赵二奶奶,现在换成了府尹大人而已。    乔夫人暗暗点头,觉得吴六娘装得像,装得好。    “本府问话,你只管从实说,若拒不回答,便判你藐视公堂之罪!”    随着府尹一声厉喝,醒堂木也“啪”地响起,吴六娘受了惊吓,连连磕头:“大人,民妇有罪,民妇收了乔夫人的钱,答应替她做伪证污蔑东家。”    “你放屁!”    陡然生出这么一个变故,乔夫人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脏话都飙出来了:“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你这贱蹄子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污蔑于我?”    她说着,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吴六娘身上。    吴六娘被踹到在地,忙爬起来给她磕头,哭着向她求饶:“乔夫人,当初您说是在玉玲珑坊的客人面前说这些话,没说让我上公堂,大堂之上,我不敢、不敢撒谎啊。乔夫人,欺骗官老爷,是要吃牢饭的呀。”    “您饶了我,您给的钱我一点也没动,都还给您,求您饶了我。”    乔夫人怒火攻心,恨不能将吴六娘掐死,事实上她正是这么做的,只是衙役拉住了她,她才没能得逞。    被衙役按住了手,乔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喊冤:“府尹大人,我是冤枉的,吴六娘必然是收了梅雪娘的钱,故意朝我身上泼脏水。对,她跟梅雪娘就是一伙的。”    吴六娘瑟瑟发抖,惊恐地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收东家的钱,我只收了乔夫人的钱,钱就放在我家床底下的罐子里,一共二十两,我一文钱都没动。”    府尹让人把吴六娘带下去,又叫了个人去吴六娘家里取银子来,等待的空隙,又喊辨识玉器、紫檀木的行家过来辨认。    两位行家仔细辨认许久,回道:“禀大人,这块紫檀木镶翡翠玉如意的确是伪造,紫檀木是红铁木伪造的,价格不及紫檀十分之一;这玉也不是上好的翡翠,而是最最便宜的东陵玉,价格也只是翡翠的十分之一。”    “我们认为,这紫檀木翡翠玉如意不值五百两,顶多值二十两。”    府尹点点头,让两位行家下去,将视线投向江令宛,语气严肃:“你有何话说?”    此时此刻,乔夫人方觉得她这一趟来对了。    吴六娘反水又如何,只要这玉如意是假的,江令宛今天就绝没有好果子吃。    江令宛不疾不徐,微微扬了声音:“回府尹大人,这柄紫檀木镶翡翠玉如意根本不是玉玲珑坊所售卖,而是乔夫人从别处弄来的,她先从玉玲珑坊买了货真价实的玉如意,转头便拿了假货上门敲诈勒索,寻衅污蔑。”    “但凡我母亲售出的玉器,上面都刻有“玉玲珑”这三个字,乔夫人这柄假的上面也有,而且字体样式几可乱真。”    “但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不能成为真的,这个造假之人固然聪明,有一样东西却模仿不了。玉玲珑这三个字里,玉上的点与玲上的那个点是想通的,从其中任何一个点注水,另外一个点里都会冒出来。除了水之外,用发丝穿进去,也可以测出两点是想通的。”    “这种雕刻技法是我母亲潜心钻研出的独家秘技,专门用来做防伪,世上绝无仅有。府尹大人分别试一试这个假玉如意与我母亲铺子里的玉器,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他们没想到梅雪娘的玉雕技术竟然如此高超。    江令宛既然敢当众讲出来,就说明这柄假的玉如意的确不是玉玲珑坊所售。    乔夫人也是堂堂官夫人,为了给自己女儿报仇,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真是令人不齿。    若非梅雪娘雕技高超,岂不是只能白白受她污蔑?    乔夫人果然恶毒,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虽然大部分人包括府尹在内都信了江令宛的话,但是该做的辨认还是要做的,这个不难,府尹很快就测出江令宛果然没有撒谎。    乔夫人如丧考批,那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实在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    府尹一声厉喝:“乔氏,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吗?”    府尹的斥问、江令宛的讥讽、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像一张网兜头朝乔夫人罩来,让她浑身冰凉,喘不过气来。    猛然瞥见人群中站着丈夫身边的管事,分明来了大半天的样子,乔夫人知道这事丈夫一定也知道了。    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乔夫人脑中嗡嗡作响,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府尹眉头一皱:“来人,将乔氏押下去!”    “府尹大人,事情真相大白,玉玲珑坊的污名得以洗刷,民女心满意足,不想再追究下去。”    “以乔夫人的品性,宁愿装晕装病,恐怕也不愿意当众赔罪。既然如此,那便改为赔偿,只要乔家愿意赔偿三千两,这件事情便告一段落。”    “请府尹大人待民女向乔家人转达。”    这下子,围观的众人纷纷对江令宛交口称赞,不愧是侯府千金、京华女学的学生,果然对事不对人,品学兼优,心底善良。    经此一役,江令宛名扬京城,可谓是大获全胜。    而乔夫人回去之后就“病”了大半年,不仅完全丧失管家大权,连外出应酬都一律断绝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从府衙出来,江伯臣气定神闲,一脸骄傲:“真不愧是我江伯臣的女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头名,天色不早了,你想吃什么,只管说,不必客气,为父今天高兴!”    江令宛微微一笑:“我早就想吃鸿记佛跳墙了,一直没机会,不如我们今天去。”    江伯臣心里哎呦一声,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    这小姑奶奶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了,你夸什么海口呀,瞧把你能耐地!    “呵呵!”江伯臣嘴角抽动,挤出一个笑容,“鸿记佛跳墙要提前半个月预定的……”    “无妨,我们可以加钱的。”江令宛瞥了江伯臣一眼,“父亲该不会舍不得钱?”    “这怎么可能?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莫说是吃一顿鸿记佛跳墙,便是天天……”    江伯臣想起这小姑奶奶狮子大开口的性格,便立刻闭嘴,安静如鸡。    江令宛立刻接过话头:“天天如何?天天让我吃佛跳墙吗?”    “呵呵,呵呵,呵呵。”江伯臣勉强挤出笑容,实际上比哭都难看,“宛姐儿,你是怨为父今天来的太慢,在公堂上话说的不够好吗?”    我得罪你了,你不痛快了,薅我羊毛,我能理解。    今天我得知你有难,二话不说就来给你作证,替你伸张正义,你不思回报,还薅我羊毛,你有人性吗?    做人要厚道,你薅羊毛不能净逮我一个人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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