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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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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家别院,江令宛也准备睡觉了。    她穿了浅色真丝寝衣,松了头发,靠在大引枕上,打算看完这一页书就睡觉。    “四夫人来了。”    听到竹叶通报,江令宛打算起身,何娉芳却笑着让她躺好:“别起来,头还晕不晕,我说几句话就走。”    江令宛泡温泉晕足足睡了两个时辰,萧湛跟何娉芳趁她未醒,又将人抱回温泉池,然后才喊人照顾江令宛。    除了何娉芳与萧湛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就连江令宛也只知道自己晕了,是四婶发现了,中间那一段她根本不知情。    何娉芳让她好好休息,什么都别管。    江令宛就笑着说“那我就偷一次懒。”    何娉芳很疼她,她也爱跟何娉芳撒娇,这样说笑不是头一回,何娉芳看着却觉得很不一样。    小姑娘长得美,这会子披了头发,那种慵懒的娇看着让人喜欢。她被子只盖到腹部,再往上是姑娘家独有的饱满。    她的比旁人的更大些,不过两年,就这样玲珑有致了。    与五郎真的很般配。    何娉芳拉着她的手,把明天何婉如要来的事情跟她说:“是我娘家继妹,在家中排行十,名叫婉如。虽然是我继妹,但你也知道我几年都不回一次何家,除了老祖母,其他人都很陌生。婉如与你年岁相当,明天烦恼你替我招待她。”    何娉芳又道:“她明儿来,是给五郎相看的,你帮我看看她品行如何,能不能配得上五郎。”    江令宛微微惊诧,没想到萧湛竟然要跟人相亲。但同时她又很高兴,五舅舅既然愿意与人相亲,就说明他并不是如传闻中那样不近女色。    若是何家十小姐是个好姑娘,说不定能跟五舅舅喜结连理,生下孩子。如此一来,五舅舅的命运轨迹不就改变了吗?    江令宛就答应下来:“四婶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招呼何家十小姐,绝不失礼。”她娇艳的脸庞上有甜甜的笑意,让人看着就高兴。    何娉芳见她如此,心里有些失望。    转头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了,横竖婉如要在这里住几天的,慢慢观察。    她笑道:“好,都交给你了。”    第二天上午,何婉如到了。    她十六七岁模样,身段清瘦,弱不胜衣,上身穿着玉白色的水袖衫,下身穿着月白色的罗裙,通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只有头上簪了一个小小的丁香花玉簪。    整个人温温柔柔,像水中亭亭玉立的青莲。    何娉芳跟萧嬷嬷都怔了一下,没想到何婉如竟然跟何家六小姐何清雅这么相似。    “婉如见过四姐。”何婉如容貌淡雅,眉眼温柔,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浅,脸微微有些红。    四姐跟萧嬷嬷一定也觉得她像六堂姐,萧湛应该也会这样想。    她应该能留在萧湛身边的。    何娉芳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让何婉如坐,并把江令宛介绍给她:“这是欢哥儿三姐姐,宛姐儿,你们年岁相当,这几天让宛姐儿陪着你玩。”    何婉如好激动啊,心砰砰砰跳个不止。    其实一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四姐身边坐着一个人了,她不敢转头去看,只用眼角瞥到一抹裙边。    她猜到是她,却又不敢相信,上天对她太眷顾了,让她在这里遇到了宛卿小妹妹。    何婉如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按捺住激动去看江令宛,冲她柔柔一笑,脸红了,是羞的也是激动的。    两年前,宫中元宵夜宴,她陪表姐一起猜谜抢灯,表姐占据了最好的位子,一切都很好,后来宛卿来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表姐很生气,指挥大家挤宛卿,她当时也帮着挤了。    后来宛卿拿箭对着她们,表姐被吓晕了,还便溺了。    表姐不知道后来的事,她却亲眼看到宛卿那晚有多威风多飒爽,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比她还小一两岁,娇娇软软的容貌,眼中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她是天上明亮的月,玉盘中的珍珠,明亮耀眼,遮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她从未见过那样好看那样潇洒的女孩子,怪不得大家都叫她宛卿,怪不得大家喜欢她。    她也好喜欢宛卿小妹妹啊,她也想宛卿对她笑。    后来别人跟宛卿道歉,她被表姐拉着出了宫,这件事她愧疚了很久,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她。    等会她跟宛卿说话,她会搭理自己吗?    何婉如捏着帕子,有点小紧张。    不一会,何娉芳走了,让江令宛陪何婉如说话。    屋里只有她们俩了,何婉如想跟江令宛说话又不敢,但是能跟宛卿坐在一起又很激动,就时不时偷看她。    何婉如这个样子,让江令宛很想笑。    喜欢她的儿郎有很多,可这样娇软的姑娘喜欢她,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心里温暖,她忍不住对何婉如笑了笑。    何婉如的脸立刻红了,激动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捏着帕子,又高兴,又不安:“宛卿,对不起,我从前不懂事,伤害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江令宛讶然,她不记得自己跟何婉如有来往啊。    何婉如一直盯着她,见她想不起自己了,有些失落:“我叫何婉如,那年元宵夜宴,我……我跟人家一起挤你。”    她惭愧的不得了,眼圈都红了,她伤害了宛卿,十恶不赦,竟然还指望宛卿跟自己做朋友,简直异想天开。    何婉如很难过。    原来是这件事,江令宛笑了笑:“那件事我已经忘了,你也没有挤到我,你也别放心上了。”    何婉如瞬间开心,眼睛要冒星星,宛卿小妹妹笑起来好好看,说话好温柔,声音好好听,我好喜欢。    啊啊啊,好激动。    忍住,忍住,不能失礼,不能吓到宛卿小妹妹。    啊啊啊,但是好难,忍不住,不忍了。    何婉如站起来,一把将江令宛给抱住了。    江令宛呆住,人也僵了,过一会又笑,拍了拍何婉如的背:“好了,放开。”    何婉如快哭了,啊啊啊,我抱到宛卿小妹妹了,她好软,腰好细,抱着好舒服。    无数人的梦想啊,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实现了,我好幸福,死而无憾了。    松开江令宛,何婉如还沉浸在幸福的粉红泡泡之中,脑子里晕乎乎的,又想好不容易见到宛卿了,怎么能空着手?    她转身回房拿礼物去了。    柳絮在一旁忍笑,这会子忍不住了:“何家十小姐看您的眼神,比顾表少爷看您时还火辣,终于抱到您了,高兴坏了。”    抱完就跑,还真的跟顾金亭一样。看来她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了:“走,我们回房。”    江令宛回房大约半个时辰,何婉如来了。    她换了一身衣裳,桃红色的小袄,粉白色褙子,梳了瑶台髻,头上戴了珍珠发箍,站在门口敲门:“宛卿,我能进来吗?”    江令宛只当没看见她的打扮,柳絮跟竹叶却惊呆了,这么短的时间,何家十小姐是从哪里找到跟小姐一模一样的衣服的啊。    发型也一样,头上的珍珠发箍也差不多,不看面容,还真有点像小姐的影子。    何婉如未语先笑,两眼冒星星,把一根簪子递给江令宛:“送给你。”    那是一根红色的水晶簪,红水晶色泽浓郁娇艳,流光溢彩,非常好看。若是簪在头上,一定十分漂亮。    何婉如回房后,把自己带来的首饰翻了个底朝天,她是清淡如莲的那种姑娘,首饰也是素色,很少有亮晶晶的首饰。    但是宛卿喜欢亮晶晶的啊,那种素色的发簪手镯怎么能拿得出手?    幸好临行前奶娘给她塞了这个红水晶簪,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后要多买这种亮晶晶的首饰,遇到宛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了。    这个簪子是她最闪最亮的东西了,希望宛卿别嫌弃,能收下她的心意,呜呜,好紧张。    江令宛的确很喜欢漂亮的、闪闪发光的东西,但是这个红水晶簪挺贵重的,她其实不想收。    但何婉如眼巴巴看着她,一副自己不收她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江令宛就把水晶接了过来,打算还她一个价值差不多的礼物。    人还没转身呢,又被何婉如抱住了:“宛卿,你放心,我下次来一定给你带银子。”    她喜欢银子,喜欢钱,这喜好被那些喜欢她的人打听得一清二楚,江令宛挺无奈的,旁人的小姑娘收到的礼物都是花啊,粉啊,画啊,她收到的就是钱钱钱。    你能想象出门一趟,转头发现自己马车上被人偷偷放了银子的那种感受吗?    第一次收到一大包,要不是有书信,江令宛还以为哪个盗贼要借自己马车销脏呢。    “多谢。”江令宛道谢,“银子不必了。”    何婉如泫然欲泣:“宛卿不喜欢我吗?”    江令宛冤枉:“没有啊。”    何婉如泪眼迷蒙,快哽咽了:“那为什么宛卿接受别人的银子,不接受婉如的?”    她受气小媳妇模样,仿佛江令宛是个负心汉。    江令宛:……    “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舍不得你破费。”    宛卿喜欢我!    何婉如再次把她抱住:“宛卿,我也喜欢你,你别心疼我,我有很多银子,我都给你。”    柳絮跟竹枝笑得肚子疼,没办法就跑到门外笑。    “小姐说,喜欢她的人都是理智的、得体的、发乎情、止乎礼的,今天可算让她遇到一个不理智的人了。”    柳絮捂着肚子说:“我从前想过,若有人对小姐无礼,我必然狠狠教训他,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姑娘家,我舍不得下手啊。”    自家小姐被人缠上了,俩人没有一丁点担心,还有点幸灾乐祸怎么破?    接下来,何婉如就待着江令宛身边不走了,吃饭也跟她一起,吃过饭就来她房里,江令宛去哪,她就去哪。    江令宛觉得她很像……黑仔。    到了晚上,她总算走了,江令宛铺好了床准备睡觉,何婉如抱着被子来了。    她要跟亲亲宛卿睡一起。    这回江令宛不答应了,好说歹说把她劝走了。    晚上,何娉芳来问江令宛,何婉如怎么样。    “很热情、很好相处、嘴很甜。”    江令宛用了三个很字来表达,见到她就要抱抱,抱一下不满意,不停要抱抱,简直热情如火。    不需要怎么招待,她会亦步亦趋跟着自己,一直星星眼看着自己,哪怕半天不搭理她,她也不生气,实在太好相处了。    至于嘴甜就更不用说了,时时刻刻看着她,时时刻刻准备夸她,宛卿真好,宛卿真美,宛卿好可爱,声音好好听,好聪明,好棒……    总是各种夸,各种赞美,要不是江令宛脸皮厚,还真招架不住。    何聘芳觉得不对啊,何婉如面对她的时候很温柔、很清淡、话也很少,只是抿着嘴笑,热情?嘴甜?真的吗?    “明天五郎就来了,等他们见了面再说。”    何婉如痴慕五郎几年,连送画像这种露骨的事都做出来了,明天见了五郎,她一定会好好在五郎面前表现。    看着另外一个女孩儿在五郎左右,宛姐儿怕是要醋了。    ……    第二天,早饭过后,江令宛主动邀何婉如去园子里逛一逛,希望园子里的景色能吸引到何婉如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在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了。    这个邀请又让何婉如感动了,跨着江令宛的胳膊出门了。    没错,她现在不满足于拥抱了,跨着江令宛的胳膊,恨不能做她身上的玉佩挂件,时时刻刻不分开。    萧家别院清幽雅致,时值初春,微风和煦,莺鸟恰恰。    两位少女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做了一模一样的打扮,一个明媚娇艳,一个秀丽清雅,是这园中最美的两朵花。    两人一边赏景,一边说话,正走着,突然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成年男子。    他穿着宝蓝色家常道袍,身材高大,风姿清奇,俊美的脸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人时漫不经心却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小姐,是萧五爷!”    何婉如的丫鬟十分激动,竟然忘记尊卑抓住了何婉如的胳膊。    何婉如这两天陪着她的宛卿,早把来别院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看到萧湛,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给萧湛相看的。    她脸上飞上一抹云霞,羞得底下了头,紧张的抓住了江令宛的手。    江令宛被她打败了,你要相看的对象来了,你抓我的手干嘛,快去跟五舅舅说话啊。    “小姐,快去啊。”何婉如的丫鬟也催她。    何婉如红着脸小声答应,嘴上说好,脚却站着不动。    她害羞了。微微低头,恰是一朵温柔的水莲。    江令宛看着都觉得心动。    耽误了一小会,萧湛已经走远了。    何婉如还在这儿满面娇羞呢。    她的丫鬟恨铁不成钢:“小姐,你刚才怎么不去?”    何婉如那个乐呀,哈哈,哈哈,我抓到宛卿的手啦,好软,好小,掌心里有薄薄的茧子,是练箭磨出来的。    啊,宛卿小妹妹好用功,好努力啊,人家小姑娘在父母身边撒娇,她却辛苦练剑。越来越喜欢她了。    何婉如抓着江令宛的手不松,至于萧湛什么的,完全想不起来了好嘛。    相看什么的,哪有跟宛卿手拉手逛园子好玩啊。    她要跟宛卿在一起,让宛卿小妹妹喜欢她,留她在园子里长住。等以后她们离开园子里,也能经常去宛卿家里玩。    啊啊啊,想想就好激动。    ……    何娉芳问萧嬷嬷:“园子那边的人怎么说,他们见着面了吗?”    “好像见着了,五爷从那边过,十小姐看到五爷了,但是没上前,只红着脸拉着四小姐的手,约莫是害羞了。”    何娉芳倒有些不忍了:“昨天我跟婉如说话才知道,她恋慕了五郎好几年了,是真心恋慕的。她说了,一日不见五郎,她就一日不死心。我从前还以为她是要攀附富贵,没曾想她竟然这样痴情。”    设局让这样痴情的小姑娘试探江令宛,她挺自责的。    萧嬷嬷却跟她看法不同:“若不让她见五爷,她一直这样痴痴的等,反而不好。与其让她心存希望,倒不如让她跟五爷见面,让她死心,这样对她反而好。”    何娉芳想了一会,叹息:“那下午让她跟五郎见一面,事情结束后,她要是愿意,我给她保媒,保管给她说一门靠谱的亲事。”    萧嬷嬷去跟何婉如说,下午要在园子里赏花玩投壶,何婉如高兴的很。她投壶很一般,平时也不喜欢玩,但宛卿小妹妹射箭好,投壶一定也很棒,她要让宛卿小妹妹手把手教她。    萧嬷嬷一走她就忙活开了,跑去问江令宛下午穿什么样的衣裳,她想跟江令宛穿一样的。    江令宛说:“我们下午赏花,我不想夺了花的颜色,所以我要穿绿色的窄袖衫,投壶的时候也利索。”    何婉如没有绿色的衣裳,她浅色系的衣裳多,昨天那件桃红色小袄是唯一的亮色衣裳了。    不能跟宛卿穿一样的衣裳,赏花还有什么意思啊。    何婉如星星眼劝江令宛:“换一件好不好,你换月白色的衣裳,我给你钱。”    江令宛:……    我看起来那么爱财吗?    “我没有月白色的衣裳,我觉得绿色就挺好的。”江令宛狠狠心,拒绝了。    何婉如委屈的目光看得她脑门疼。    这个十小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何婉如超委屈超难过,回到自己房觉得不开心,她容貌清丽,一脸忧愁,就有了丁香花的惆怅。    她的丫鬟也没辙了。    “小姐,今天下午赏花投壶不过是个借口,四小姐请您去其实有更重要的事。”    何婉如怏怏的:“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事也没有宛卿小妹妹重要啊。    丫鬟:……    “是要见萧五爷了啊。”丫鬟喜滋滋道,“您不是一直想见萧五爷的吗?”    何婉如脸上的忧郁这才散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是啊,瞧我,都忘了,今天要跟萧五爷见面了。”    丫鬟见她想起正事了,就笑着说:“今天下午您要跟萧五爷相看,若是再穿跟江小姐一样的衣裳就不合适了,江小姐容貌出众,她为了不夺您的风头,故意穿了显老气的绿色。她都是为了您好。”    何婉如高兴了:“宛卿小妹妹人这么好,怎么会不愿意跟我穿一样的衣裳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她真好啊,又漂亮,又善解人意。那我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我就穿月白色的衣裳,我也穿窄袖衫。”好跟宛卿小妹妹一起玩投壶。    午休之后,丫鬟给她上妆,何婉如就说梳一个简单的。    自家小姐清淡温柔,适合简单的发饰,太复杂了反而不好。    何婉如想的却是,简单的发饰玩投壶的时候才不会累赘。    主仆二人都挺高兴的,打扮好以后去园子里。    何娉芳跟江令宛已经在亭子里了,亭外的空地上,萧湛带着欢哥儿玩投壶。    江令宛果然穿了绿色的窄袖小袄,何婉如看着就觉得宛卿小妹妹真漂亮,穿了这么老气的绿色还是美。虽然是小袄,但宛卿小妹妹丝毫不显笨拙,腰肢细细的,胸脯鼓鼓的,抱着特别舒服,特别柔软。    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蹭过宛卿小妹妹胸部的人,想想就美。    何娉芳见何婉如来了,没朝萧湛那边看,脸却红红的,很乖巧很羞涩的模样,就招招手让她过来。    何婉如来了之后,就在江令宛旁边坐下了,冲江令宛浅浅地笑。    人前她不敢太放肆,怕宛卿不喜欢。虽然想抱想跟宛卿说话,还是忍忍,忍到没人的时候就行啦。    何娉芳就觉得何婉如乖巧懂事,心里疼她,就说:“宛姐儿带着婉如去玩投壶。”    今天之后,就告诉婉如五郎不喜欢她,她没了念想,自己再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何婉如正等着这句话呢,主动携了江令宛的手,两人朝萧湛边走去了。    何娉芳就笑:“宛姐儿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婉如这么羞涩腼腆都喜欢跟她玩。”    萧嬷嬷还不知道萧湛喜欢江令宛呢,就笑着说:“三小姐这张闭月羞花的脸,奴婢都爱,更何况其他人呢。”    阳光很好,小姑娘的脸比这春日的景色还明媚,让人看了就欢喜。    两个小姑娘站在一起,是两种不一样的美,把园子里的花都比下去了。    此时萧湛正鼓励欢哥儿投壶。    何婉如牵着江令宛的手,温柔地说:“宛姐儿,你教我投壶好不好?”    江令宛也来了兴致,就拿了箭教她,让她站好,目光平视,手放平。    萧湛就在一旁看她教学。    小姑娘长大了,都能教别人了,有模有样的。他正看着呢,突然江令宛对他说:“五舅舅来教,正好我也学学。”    她不由分说,把箭递给萧湛,牵了欢哥儿的手在一旁给何婉如加油。    萧湛不想落她的面子,十小姐也是表姐的妹妹,他就站在一旁指点她,一直与何婉如保持距离。    他是不能跟女主有肢体接触的。    何婉如一心想投好,表现给宛卿小妹妹看,可是在萧湛的指点下,连投了好几次,都没中,就不高兴了。    宛卿小妹妹手把手教她,亲自给她扶正手,又温柔又细致,她一投就中了。萧湛一来,她就投不中了。    而且萧湛冷冰冰的,眼神也冷,声音也冷,一点也没有宛卿好。    因为萧湛,宛卿不跟自己穿一样的衣裳;因为萧湛,宛卿不教自己投壶了。    何婉如就有点不喜欢萧湛了,也不想跟他学投壶了。    她其实很喜欢宛卿射箭的样子,又漂亮又潇洒,她就对江令宛说:“不如你来投,给我打个样。”    “好。”江令宛答应了。    何婉如好开心,啊啊啊,宛卿要投壶啦。    我要给宛卿递箭,做宛卿的小跟班。    不过她慢了一步,萧湛已经把箭递给江令宛了。    何婉如看了萧湛一眼,觉得在宛卿面前表现的机会被抢走了。    不过她很快就不去想这些了,因为江令宛开始投壶了。    午后阳光暖融融,宛卿明媚娇艳,眼神专注,嗖地一下,正中壶心。    紧跟着,她一连投了十下,十下都中了。    宛卿小妹妹好棒!    我越来越喜欢了!    何婉如激动的不得了,各种夸赞的话正要说出口,就听到萧湛说:“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下次可以尝试更难的花样,一定难不倒你的。”    又一次被抢了先机,何婉如抿了抿嘴,在原地站了一会,她走上前,拿了帕子给江令宛擦汗。    “瞧你,额头鼻尖都出汗了。累不累?”    她温温柔柔的,举止温柔,语气中有一种刻意的亲昵。    江令宛习惯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了,也没打断她,由着她擦了,摇摇头:“不累。”    何婉如很高兴,毕竟宛卿小妹妹乖乖的让她照顾,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把帕子装起来,她牵了江令宛的手:“投壶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去赏花。”    她是客人,江令宛负责招待她,肯定要尊重的客人的意见,就去赏花了。    两人手拉手走了,何婉如就侧着头跟江令宛说话,若无其事回头瞥了一眼萧湛,眼中有胜利者的那种小得意。    总算没有那个碍眼的人了,总算可以跟宛卿小妹妹好好玩了。    萧湛站着,等两个小姑娘走远了,他就去亭子里跟何娉芳说:“明天,把十小姐送回去,她跟何六长得太像了,在这里住着会传出闲话来。”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他的小姑娘被抢走了,有点醋。    ……    何婉如不想走,她还想跟宛卿小妹妹在一起玩。    丫鬟替她愁,好好的来相看,结果自家小姐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一看到宛卿呀,就把五爷给忘了。    从前打听江令宛的消息,偷着跟其他人一起集资给宛卿送钱就算了,毕竟没耽误正事,现在可算是完了,不仅不想嫁给萧五爷的事了,看萧五爷的时候还很不乐意。    这可怎生是好?    “罢了,既然四姐让我走,那明天我就走。但是我临走前,得做一件事。”    何婉如抱着笔墨纸砚,让丫鬟拿着画画需要的颜料,去找江令宛。    她要给宛卿画一幅画,把宛卿最美好的样子留在身边。    江令宛不在家,听说是去萧湛那里了,何婉如就知道,一定是萧湛搞的鬼。    他一定跟自己一样,也很喜欢宛卿,所以就把自己赶走了。真自私!    宛卿是大家的,他却想独占。    “我们去萧五爷那里。”    她摸到萧湛那里,被拦住了,因为萧湛的下人不许她进去,何婉如是大家闺秀,一贯在外人面前能维持住的。可明天就要跟宛卿分开了,还是被萧湛搞鬼弄走的,她就不想忍了,在萧湛门前喊了起来。    江令宛正跟萧湛说话,听了何婉如的声音,站起来就朝外走。    萧湛就想,幸好明天就把她送走了,要不然她或许真的能成为威胁。    其实他想多了,何婉如并没有磨镜之好,她只是本能喜欢江令宛,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实现了她们的梦想,过着她们可望不可即的生活。就像天上的月亮,她们只能抬头看着,突然有一天,她有机会亲近月亮,当然无法自持。    至于江令宛她会宠着何婉如,是因为她知道何婉如做这一切全是因为喜欢她。反正她跟何婉如以后很少有交集,这几天陪何婉如玩,让她开开心心的也挺好。    因为江令宛本质上也是一个温柔的人,看她对程静昕、陆明珠的态度就知道了。人家对她好,她就会对人家好。    所以她没有拒绝何婉如的要求,乖乖坐着,让她画。    何婉如给她画得很美好,第二天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当然,从此以后,她就把萧湛给忘了,不仅不再痴迷,还觉得自己傻,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白白浪费时间。    她很快接受了何娉芳建议,相看了几个青年才俊,定下了亲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何娉芳用何婉如试探江令宛,结果没试探出来,她决定亲自给江令宛说:“婉如跟你五郎的亲事是不能成了,我也不管这件事了。我今天才恍然发现,我们宛姐儿也十五岁了,是可以说亲的大姑娘了。”    江令宛笑了,因为没想到四婶最近这么热衷给人说亲,她坐在何娉芳身边,挽着她手臂,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四婶,我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    想起顾金亭,她声音变柔了,嘴角忍不住绽开一抹微笑:“再过一段时间,顾表哥春闱张榜,就要来家里提亲了。”    何娉芳大吃一惊,没想到江令宛竟然喜欢顾金亭,看她甜蜜的模样分明是与顾金亭两情相悦许久,连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    那五郎呢?    五郎该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喜欢的姑娘……    何娉芳心里一片慌乱,却不敢在江令宛面前露出分毫,笑着说:“你这孩子瞒得好紧,要不是四婶问,你怕还不告诉四婶呢。既然如此,那四婶就给你说亲了。”    她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江令宛卧房,急匆匆去找萧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五郎!”何娉芳悬着一颗心,“你、你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的,对?”    她当然知道萧湛的性子,是个不择手段的,这些年来,他从未对什么人动了心,如今属意宛姐儿,又小心翼翼守了她这么久,分明是把她当做心肝宝贝来宠的。    如今这心肝宝贝要被人摘了去,他岂会善罢甘休?    若他手段过激,宛姐儿能否承受得了?    萧湛明白她的想法,跟她保证道:“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的。”    他不做,自然有别人会去做。    宁轩请求回京的折子,皇上一个月前就批下来了,算算日子,宁轩这几日就要回来了。    ……    四月仲春芳菲尽,恰是春闱张榜时。    顾金亭苦读数年,江家众人都看在眼里,考试之前,江伯臣看过顾金亭的文章,觉得他很大可能考上,一早起来就安排小厮陪顾金亭去看榜。    江令宛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前世顾表哥考了头名会元的好成绩,又在殿试的时候被洪文帝点为探花,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顾表哥这么努力,就是想早日出人头地,早日娶她回家,让她不要再受苦。    所以这一世,她要陪顾表哥一起去,第一时间分享他的喜悦。    顾金亭看到她,当然很高兴,两人坐上马车出门,到了张榜处,他让江令宛等着:“人多,会挤着你,我看了名次就回来找你。”    春闱榜下挤挤挨挨都是人头,望过去乌鸦鸦一片,江令宛就没再勉强:“顾表哥,你的成绩一定非常好。”    顾金亭虽然有信心,但到了此时却难免有些紧张,听了江令宛的鼓劲,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他肯定能考上的,只是名次问题而已,不管他名次好坏,宛表妹都不会嫌弃他。    顾金亭不再紧张了,跟小厮一起挤进了人群。    江令宛在马车里坐着,撩了帘子目送他离开,一会就看不到顾金亭的身影了,却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江令宛转头去看,见旁边的马车里,宁轩坐在里面,一双眸子黑漆漆不见底,正盯着她瞧。    江令宛皱了眉头,宁轩不是离京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反正她已经从女学毕业了,宫中经筵听了两年,也已经结束,以后跟宁轩不会再打交道,顶多像今天这样偶然碰面而已。    她放了帘子,不想再看宁轩了,过一会对面传来马蹄声,她再朝外看,宁轩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宛表妹!”    顾金亭脸上带笑,眼中放光,因为激动他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一路从人群中挤过来,一边挤一边高声喊着他的宛表妹。    等到了江令宛身边,他先是站着不动了,平息了心情,才温柔地望着她:“宛表妹,我考了头名,我是今科会元。”    他已经由单薄的少年长成了英俊的男人,望着她的眼神却一如既往地温柔。    江令宛的心很甜,整个人都被蜜糖包裹住了。    “来。”顾金亭把手伸过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令宛把手放到他掌心,扶着下了马车,顾金亭红着脸,松开了她的手:“跟我来。”    “去哪里?”江令宛好奇地笑,“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我们不先回去吗?”    顾金亭不去看她,只道:“小厮会把消息传回去的,我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的脸更红了。    江令宛被他吊足了胃口,真的很好奇,然后顾金亭领着她来到一处算卦先生的摊位前,拿出一串铜钱:“劳烦先生给算一个吉日,我要向这位小姐提亲。”    他只跟算命先生说话,并不与江令宛对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故作镇定,江令宛看着鼻子却有些酸了。    顾表哥啊,我的顾表哥。    这世上,让她心软的人,最疼她的人,就是母亲与顾表哥了。    不一会,算出了结果,顾金亭这才抬起眼眸看她:“宛表妹,五日后便是好日子,我去跟梅姨说我们的亲事,你在棉花胡同等我。”    江令宛点头:“好,我等你。”来提亲。    两人傻傻站了一会,心里俱甜甜的,江令宛先反应了过来:“快回家,这会子你高中会元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家里必定来了很多人,快回去招呼客人,别让人等久了。”    两人这就分了手,江令宛去棉花胡同把顾金亭要提亲的事情告诉母亲,顾金亭则回了江家。    顾太太已经得知消息了,当时就激动得眼泪花花,伸长了脖子朝外看,没看到顾金亭,听小厮说他跟江令宛一起,心里登时就一凉。    这还没娶进来呢,有什么就跟江令宛一起,把她这个母亲撇到一旁,若真娶了,眼里还能看到她这个母亲一分一毫吗?    顾太太一千一万个看不上江令宛,可耐不住顾金亭想娶啊,她又不想跟唯一的儿子起龃龉,只能忍了。    不一会,江伯臣就来了,他满脸笑容地恭喜顾太太,紧跟着又来了许多人,顾金亭的同窗、好友、江家旁支的亲戚都来了。    她一面打发人去找顾金亭,一面把这件事记下来,等江令宛进了门,她就要好好教教她规矩,家里有这么大的事,她不思让爷们回家干正事,就勾着男人出去玩,实在是不像话。    好在顾金亭回来的很快,此时宾客盈门,顾家母子住的院子招待不了这么多人,江伯臣特意又拨了一个空院子,让客人们去坐。    宁轩抵达的时候,顾金亭正被人围着恭贺,春风满面,好不得意。    “今日金榜题名,想来洞.房花烛夜也不远了,金亭,我们一干好友,就数你没成亲了。”    顾金亭一扫从前的回避,笑着说:“待我成亲之日,必早早去请你们来喝喜酒。”    众人大笑,气氛十分好。    宁轩冷眼看着,嘴角抿成一条线。    刚才看榜之后,他一直没走,而是站在不远处看,江令宛跟顾金亭的互动,还有他们去算良辰吉日,他都知道。    把眼中的恼意压下,宁轩上前,拍了拍顾金亭的肩:“顾会元,借一步说话。”    宁轩离京两年,在外面是建了功勋回来的,如今是五成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谁不认识这位昔日六大书院的红人,今日的新贵呢?    看看,刚中会元,永平侯世子就来招揽了。    顾金亭真是走运啊。    众人忍不住投去羡慕的目光。    两人到了顾金亭房中,宁轩便笑道:“顾会元今科中了头名,可喜可贺,如此年少英才,好多人都等着榜下捉婿,可惜顾会元走得快,所以我便受人之托,给顾会元说亲来了。”    顾金亭皱眉,正欲说话,被宁轩拦住了:“是翰林院的吴大人,今科春闱的阅卷官,顾会元的房师。他的千金年方十五,生的花容月貌,性情温柔,又满腹诗书,与顾会元是良配啊。”    “亭何德何能,能得吴大人青眼?房师错爱,亭有自知之明,不敢耽误吴小姐。宁世子白跑一趟,亭心中不安,那边酒席已经备下,喝杯酒水再走。”    那是他房师的女儿,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样便要得罪房师,以后仕途不利啊。    他没想到顾金亭这么有种!    宁轩呵呵一笑:“顾会元拒绝得这么干脆,莫非是有心上人了?”    顾金亭笑容不改,不卑不亢:“有或没有,都不重要,宁世子莫操心了,亭的婚事自有长辈张罗。”    宁轩平心静气,却又意味深长:“顾会元若没有心上人,自然最好;如果有的话,我劝你还是放手,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及时放手,选择适合自己的,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金亭真诚地道谢:“多谢宁世子提醒,只是这是家务事,就不牢世子费心了。”    “一味固执,最后却一无所有,伤身伤心,让家人担心挂念,不是痴心,而是匹夫之勇。”    宁轩悠悠丢下这一句就走了,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顾金亭才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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