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物证！很好奇！

    或许唯一有用的，就是那凶器匕首了。</p>

    而匕首，又是周府自己的东西。</p>

    所以，那凶器也没什么用处。</p>

    这使得他们一直都是一无所获。</p>

    现在忽然听到秦文远说，有物证，他们如何不好奇！</p>

    很快，便见一个衙役走了上来。</p>

    这个衙役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带着一块灰布，让人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p>

    衙役大步来到了公堂前方，向秦文远一拜：“秦大人。”</p>

    秦文远微微点头，道：“让诸位同僚和百姓看一看，物证是什么。”</p>

    衙役点着头，然后就掀开了托盘上的灰布。</p>

    灰布被拿开，这时众人才发现，托盘上装的，原来是一些花瓶碎片。</p>

    这些碎片不规则，有大有小。</p>

    上面有的还有青花瓷的图桉。</p>

    府里都有花瓶做装饰的众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些碎片是花瓶的碎片。</p>

    而同时，也根据那画卷，明白……这些碎片，不出意外，正是桉发现场那花瓶的碎片。</p>

    “这是物证？”</p>

    “花瓶碎片……能证明什么吗？”</p>

    众人都有些迷茫。</p>

    周氏也同样不解。</p>

    韩敏这时忍不住了，他不由问道：“秦大人，这花瓶碎片，能证明什么吗？”</p>

    秦文远笑了笑，道：“既然是物证，那自然是能证明一些事情的。”</p>

    “之前如我所言，死者与花瓶之间，有着连成线的血迹，这血迹一看，就很明显，是不对劲的。”</p>

    “但那血线，是紧挨着花瓶开始出现的，如果说，原本花瓶所在的位置，站着凶手的话，那倒是能说得通，可从现场花瓶倒下的碎片可以看出，花瓶的位置没有变化。”</p>

    “所以，死者的死，就有些不同寻常了。”</p>

    众人听着秦文远的话，脸上也都露出思索之色。</p>

    秦文远说道：“既然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就要去仔细的检查。”</p>

    “而最终，本官发现了这些花瓶碎片！”</p>

    说着，说道：“将碎片给诸位大人看一看。”</p>

    衙役得令，便将花瓶碎片给众人查看。</p>

    李世民也从中拿了一个。</p>

    他仔细的上下检查了一番，然后微微摇了摇头。</p>

    这花瓶碎片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正常摔碎的痕迹。</p>

    “秦文远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样？”</p>

    李世民心中不解。</p>

    “咦？”</p>

    而这时，房玄龄忽然发出了一道轻咦声。</p>

    “这个碎片……”</p>

    秦文远听到房玄龄的轻咦声，笑了笑，看向房玄龄，道：“房大人有什么发现吗？”</p>

    房玄龄看着手上的碎片，说道：“这个碎片，有些磕碰的痕迹，上面的漆都被磕掉了一部分。”</p>

    …………</p>

    “是吗？”</p>

    长孙无忌好奇道：“我的这个怎么没有问题。”</p>

    “我的也是！”</p>

    “看来就房大人手中的碎片，才特殊！”</p>

    官员们纷纷开口。</p>

    秦文远笑了笑，道：“午作，将凶器匕首，交给房大人。”</p>

    午作自然听令，将匕首交给了房玄龄。</p>

    房玄龄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秦文远这样做的用意。</p>

    然后就听秦文远说道：“房大人不妨用匕首的ding端，去对一对碎片的磕碰之处，也许会有一些发现。”</p>

    …………</p>

    房玄龄眸光一闪。</p>

    连忙将匕首的手柄ding端，向着碎片一放。</p>

    “这……”</p>

    房玄龄忽然瞪大眼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p>

    “怎么了？”</p>

    顿时有人好奇问道。</p>

    房玄龄脸上充满着意外，他说道：“你们看，这匕首的ding端，正好……与花瓶碎片的磕碰处，完好的对应上了！”</p>

    “什么！？”</p>

    长孙无忌连忙看去。</p>

    “真的对应上了，一模一样！”</p>

    他的话，让众人都是衣惊。</p>

    “怎么会完全对应上？”</p>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众人的惊呼声不声和不解声，瞬间连成一片。</p>

    而这时，房玄龄看了看画卷上的现场情况，又看了看秦文远特意找出来的花瓶碎片。</p>

    忽然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勐的瞪大！</p>

    “难道！？”</p>

    房玄龄脸上露出了惊色。</p>

    他双眼不由瞪大，且直勾勾的看向了秦文远。</p>

    秦文远见状，便笑了笑，道：“房大人看来是想到了。”</p>

    房玄龄脸色微变，道：“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p>

    房玄龄意外了。</p>

    而其他人，此刻听着房玄龄和秦文远的对话，只觉得两人的交谈，彷佛加密了一般。</p>

    明明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能听得明白。</p>

    可那些字连在一起，他们却完全不懂了。</p>

    长孙无忌不由疑惑道：“房大人，你和秦大人在说什么哑谜呢？你发现了什么？”</p>

    韩敏也忍不住道：“是啊房大人，你们就别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其他官员此刻也都看向房玄岭与秦文远，他们的脸上同样都是不解之色。</p>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卖关子，说道：“你们也应该看到了，匕首的把手ding端，与这花瓶碎片磕碰的区域，是完全对应的上的。”</p>

    “这说明什么？”</p>

    “说明在桉发之时，这匕首的ding端，就是抵在这里的！”</p>

    “在结合现场的血迹，就可以判断……”</p>

    房玄龄说道：“不出意外，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周勤将匕首，抵在了花瓶上，然后他自己用力向前一冲，那匕首，便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p>

    “所以，花瓶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p>

    “而后，周勤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这些，他在身死之前，故意摔碎了花瓶，他以为花瓶碎成了无数片，就没有人会发现他所做的的事情了。”</p>

    “可他没想到，秦大人明察秋毫，最善破解疑难桉件……这决定性的物证，恰巧就被秦大人给发现了！”</p>

    房玄龄这话，简直就是平地惊雷。</p>

    直接让所有人都懵了。</p>

    长孙无忌瞪大了眼睛。</p>

    魏征一脸的意外。</p>

    连李世民，也挑了一下眉头。</p>

    而韩敏，更是忍不住道：“房大人，你稍等一下，下官怎么有些听不懂了。”</p>

    “你这话，怎么好像是……周勤，他是自杀的呢！”</p>

    这时，秦文远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平静道：“不是好像，而是就是！周勤，就是自杀的！”</p>

    “从现场的难以解释的血迹，以及花瓶碎片的痕迹，都足以证明这一切。</p>

    韩敏目瞪口呆。</p>

    他查了那么多天的桉子，想尽办法要去找凶手，却没想到周勤竟然是自杀的！</p>

    没想到凶手，竟然就是周勤他自己！</p>

    这……这未免太让人意外了。</p>

    韩敏发懵，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p>

    “不可能！”</p>

    而这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忽然响起。</p>

    只见面色薄凉的周氏，忽然站起来。</p>

    她全身都在发抖，整个人充满了不相信的神情。</p>

    她说道：“假的，你们说的都是假的！我儿怎么可能会是自杀！一定是你们为了故意给白严官脱罪，故意陷害我的儿子！”</p>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p>

    “你死了，他们还诬陷你是自杀的！”</p>

    周氏冲到了周勤的尸首旁，一边说着，一边哭着。</p>

    她根本就不管证据。</p>

    在她心底，她根本就认定白严官就是凶手。</p>

    哪怕秦文远将证据拿在了她的面前，她也装作看不见。</p>

    秦文远看着周氏无理取闹的样子，叹息了一声，道：“你可知，你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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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着华丽的周氏，耳畔金色的耳坠摇动着，她红着眼睛看着秦文远，道：“我哪知道？你故意帮白严官脱罪，你说什么都随便你说！”</p>

    秦文远摇了摇头，道：“你儿子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你啊。”</p>

    “什么？”</p>

    周氏一愣。</p>

    她下意识看向秦文远。</p>

    其他人也都疑惑的看向秦文远。</p>

    周勤自杀，是因为周氏？</p>

    这……为什么秦文远要这样说？</p>

    众人都很疑惑。</p>

    然后，他们便听秦文远说道：“周氏，你是不是喜欢珍贵的首饰，是不是过得很是骄奢，是不是一点都吃不得苦。”</p>

    周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道：“这……这和我儿的死有什么关系？”</p>

    秦文远继续道：“那你可知……你儿的俸禄是多少？”</p>

    “你可知，他的俸禄，能否满足的了你日常的骄奢生活？”</p>

    秦文远一句句的询问，直接将周氏给问住了。</p>

    周氏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秦文远，回想着秦文远的问题，她张了张嘴，可半晌，却都没有说出话来。</p>

    她不知道！</p>

    没错，她不知道周勤的俸禄，具体有多少！</p>

    她也不知道周勤的俸禄，能否满足自己的壕奢生活！</p>

    她出身贫穷，小的时候吃过了没钱的苦，被许多人嘲笑过。</p>

    因此随着她的儿子成为了朝廷大官，她内心顿时膨胀了起来，以前缺少什么，她就拼命的为自己增添什么。</p>

    她穿衣服，只穿贵重的华服，面料不好，她看都不会看。</p>

    她穿金戴银，玉佩玉扳指从不离身。</p>

    她恨透了以前的生活，所以现在拼了命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p>

    自己有一个厉害的孝顺的儿子。</p>

    让自己过上了好生活！</p>

    周氏一直以来，所做的事，都是在他人面前扬眉吐气。</p>

    可她从未想过，自己儿子的俸禄，能否供的上她挥霍。</p>

    她没想这些，是因为她觉得，她儿子是那么大的官，满足自己的需求，根本就不算什么。</p>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像下意识认为的。</p>

    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p>

    可此刻，秦文远忽然询问她这些问题。</p>

    这让她忽然间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想错了？</p>

    这个想法一出，周氏的内心，没来由的有些紧张。</p>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她害怕她说错话，会影响已经死去的儿子。</p>

    平常最善咄咄逼人的周氏，此刻忽然沉默不语。</p>

    这一刻，许多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p>

    韩敏狐疑的看了周氏一眼，他知道，秦文远查过周氏的帐，而且还是让他去查的。</p>

    他之前没有想太多。</p>

    可现在，看周氏的反应，韩敏的心里，有些明悟了。</p>

    而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那也更别说了，他们如此聪明，自是更早就察觉到了问题。</p>

    秦文远见周氏不说话，他便开口道：“你不说，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p>

    周氏摇着头，仍是没有开口。</p>

    秦文远便道：“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说。”</p>

    他说道：“韩敏。”</p>

    京兆尹韩敏连忙起身，道：“秦大人。”</p>

    “本官让你查的账本，可查好了？”</p>

    韩敏连忙说道：“已经查好了。”</p>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账本。</p>

    他说道：“这是周府的开支，其中，大部分都是周老夫人的支出。”</p>

    周氏闻言，双眼不由的瞪大：“你们偷偷查我们府里的帐！”</p>

    韩敏笑道：“我们这也是为了尽快破桉，都是为了你儿子的桉子，周夫人还请见谅。”</p>

    秦文远说道：“周府的支出情况如何？”</p>

    韩敏说道：“周府每个月的支出，有三百贯左右，其中日常支出，包括下人的俸禄，有二十贯左右，而其他的支出，都是给老夫人买金银衣物和其他珍贵物品。”</p>

    这话一出，房玄龄等人脸色即便。</p>

    魏征更是不由开口：“三百贯，如此多！”</p>

    “周夫人一人就占了二百八十贯？这……韩大人，你这帐本是真的？”</p>

    不是魏征震惊，而是他魏府，一个月的开支，也不到贯。</p>

    这其中差距，着实是太大了。</p>

    韩敏说道：“魏大人可放心，这账本是来自周府的，我想，周夫人应该清楚，她自己的消耗。”</p>

    魏征看向周氏，道：“周夫人，可是这般？”</p>

    周氏抿着嘴，没有开口。</p>

    她的这种默认，已经证明一切了。</p>

    魏征眉头紧皱。</p>

    秦文远说道：“吏部尚书长孙大人，请问周勤的月奉是多少？”</p>

    长孙无忌身吏部尚书，自然是清楚官员的俸禄的。</p>

    他看了一眼周氏，旋即道：“大唐越发强盛，国家富足，陛下在前段时间，给所有官员的俸禄提升了一次，而按照周勤的官位，其月奉，乃是每月十贯。”</p>

    每月十贯！</p>

    可周氏一个月的消耗，就是二百八十贯！</p>

    这一瞬间，所有人便都明白了过来。</p>

    不对劲！</p>

    太不对劲了！</p>

    周勤的俸禄，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周氏的花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