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十四 奈何雏鸟难登天

    一个时辰后，几人都有些困乏，便提出改日再叙，李若冰正要跟着两人离去，却被曲忆婉叫住，“慕小白公子，能否陪我一晚？”“啊？”李若冰一脸懵逼地瞪大眼睛，苏子羽嗤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了，而慕小二不情不愿地说：“曲姑娘，我可比她强多了，你考虑下我呗…”曲忆婉笑道：“慕公子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小白公子与我故人有几分相似，有些问题想问他罢了。”“唉…好。”慕小二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时，对李若冰眨了眨眼睛，留下一句“不错哦”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待他们都走后，曲忆婉关上了房门，“曲姑娘，你有什么事？”李若冰问道。曲忆婉走到她身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一把摸上她的胸口，“啊，你…？”李若冰连忙退了两步，惊愕地看着她，曲忆婉含着笑，说道：“我果然没猜错，妹妹扮得倒是有模有样，但骗得了他们，骗不到我呢。”“呃…你早就看出来了…”李若冰有些沮丧，“既然如此，妹妹就卸了这男妆。”曲忆婉挑眉道，“也好…”李若冰背过身去，待她转过身来，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曲忆婉先是愣了一下，她自认才貌出众，但单论相貌，李若冰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妹妹何不换回本音？”曲忆婉笑道，“好…整天用那声音，也挺难受的。”李若冰再次开口，已变回女声，曲忆婉听到她声音，不由得暗道一声妙，“妹妹嗓音清脆，犹如天籁，若是让你学唱，你较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曲忆婉称赞一声，随后又道：“方才听苏子羽说，妹妹剑法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让我羡慕得很呢…”说着，叹了口气：“若我也有这般武艺，定和你一样行侠仗义，游历四方去了，我可是真羡慕你们自由自在啊……”李若冰蹙眉道：“曲姑娘…其实江湖没你想的那么好，黑黑白白，难辨是非。”“我自然明白，那也好过这笼中鸟的日子……”两人皆是陷入沉默，良久，曲忆婉笑着问：“我猜，慕小白也不是你本名？”“嗯，我李兰若冰…”李若冰回答，“李若冰…你今年多大？”“已经十六岁了…”“十六？你…”曲忆婉有些震惊，“你才十六岁？方才与你聊天，见你豪气干云…妹妹真是令我大吃一惊！”李若冰尴尬的笑了笑，曲忆婉继续说：“我已过了花信年华，年满二十五，妹妹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曲姐姐。”“哈，曲姐姐哪里的话，你不嫌弃我少条失教就好了。”李若冰笑着说，“我倒喜欢你这快言快语的性子，你不知道在这流芳阁勾心斗角有多累…”曲忆婉有些伤感，“我很久都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子了，我有个请求，不知妹妹能不能答应？”“曲姐姐请说。”曲忆婉继续道：“我希望你陪我一晚，一起说说话，给我讲一下江湖上的故事…”“好啊，这有何难！”李若冰一口答应，“就知道妹妹不会拒绝。”曲忆婉嘴角勾起弧度。

    曲忆婉原本是杭州一名员外之女，从小天资聪颖，喜好读书，在医术方面颇有见解，可惜父亲因贪污受贿被抄家，家道中落的曲忆婉走投无路时，被流芳阁收留，因风华绝代，天资聪颖，又擅察言观色，很快就成了流芳阁的花魁，不少达官贵人为博她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她虽然熬出了头，但她真正向往的是自由，这江湖险恶，她一个弱女子离开流芳阁，又何去何从呢？

    听完曲忆婉的话，李若冰沉默良久，提议道：“曲姐姐既然擅长医术，何不到京城开家医馆呢？”曲忆婉叹了口气，“谈何容易？现在这杭州的达官贵人都堵着流芳阁，花老板帮我挡下那么多麻烦，已经很有压力，我若一走了之，他日那些人闹到流芳阁，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罪人？花老板虽说爱慕钱财，但也对我照顾有加，我不能对她不义…”“那…该怎么办？”李若冰也没了主意，她虽说涉世未深，但也知道这上流社会的黑暗，“还能怎么办呢，走一步看一步罢了。”曲忆婉想得通透，也不去烦恼这些了，她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认识慕公子和苏公子的？”“唔，那可有的说了，我这条命都还是慕小二救的呢…”“慕…小二？你唤慕公子小二？”曲忆婉有些惊愕，“他不就那破名吗…”李若冰撇撇嘴，“呃，我第一次听说时也和你这般，他和他的名字的确不大相配…”曲忆婉心思敏锐，立马猜到了怎么回事，“那个人虽然很讨厌，不过还算可靠，毕竟我还欠他一命呢…”李若冰说着，然后她和慕小二的故事全讲了一遍，曲忆婉听完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说在凤凰集的时候遇到了鬼，背影很像慕小二？”李若冰点点头，道：“那鬼可吓人了，舌头起码有一尺长，就这么露在外面……”说着，她还打了个冷颤。“原来如此，不过我想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李妹妹可能是看错了。”“可能是…虽然当时感觉很真实…”李若冰晃了晃脑袋，曲忆婉又问道：“你和苏公子，便是那晚在流芳阁认识的？”“嗯，苏大哥为人友善，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容易就相处在一起了。”李若冰笑道，“苏公子的确正直友善。”曲忆婉点点头。李若冰喝了口茶，四下看了一眼，见柜子上摆满了不少书籍，便问道：“曲姐姐对诗词曲赋很有见解？”“做这行的，自然要对这些有所了解，何况我本就喜好读书。”“那太好了！我没怎么读过书，你教教我呗…”曲忆婉浅笑着说：“看你气质卓越，倒不像目不识丁之人，这样，你以后每天都来我这儿，我好好教你。”“那太好了，有曲姐姐在，我也不怕看不懂书了！”李若冰高兴地答应。

    两人又谈了些别的琐事，直到曲忆婉来了困意，两人才上床歇息。曲忆婉似乎很久都没这么轻松过，她抱着李若冰睡得香甜，可苦了李若冰，一整晚都不敢换姿势，生怕惊醒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