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8)
出来。
酆问还没说话,那小东西立马又说:“我小时候饿肚子,你小时候也饿肚子,我们好可怜。”
“……”
酆问实在听不下去了,叫人给她买了,“开心吗?”
灵雎变脸超快,盯着蛋糕看不停,“如果你能把蛋糕店也给我买了我就更开心了。”
然后酆问就真的给她买了……
灵雎反应平淡,以老板的身份走进店里,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店是我的,但经营的还是你们,我刚才看了下,这店地理位置和主打几款蛋糕的质量不至于客
流上不去,怎么转变经营模式我后面会给到你们。”
第二句:“刚才我在外面,有个女服务员在我面前那块玻璃上擦了擦,她被解雇了。”
第三句:“剩下几人工资涨两倍,但如果在我给到你们销售策略之后,销量还是上不去……”
她话没说完,不过却比说出来,更吓人。
酆问在她装完逼之后,适时的说:“回家。”
灵雎把手给他牵,两个人往外走着,“回家之前,先跟我去个地方呗。”
酆问:“好。”
灵雎要去看看许冰阳,酆问知道。
酆问把许冰阳转移到上海,灵雎知道,她忍住自己想去看她的欲望,就是不想打扰她的治疗,她对酆问有
一种绝对的信任,可她也知道,运气这个东西,你是分开一点一点用,还是一次性用光,都无所谓,不过肯定
是有限的。
遇到酆问,嫁给酆问,灵雎已经败光了她的运气,对许冰阳的康复,她已经不奢望了。
事实也如此,许冰阳,真的回不来了。
在酆问用钱堆起来的治疗室里,灵雎看到那张停在三十多岁的脸,偏偏就哭不出来。
酆问体贴的留了灵雎和许冰阳独处,自己带着女儿去小花园晒太阳了。
灵雎执起许冰阳的手,握死,“刚才那个男人,那个长得最帅的男人,是我丈夫,那个可爱的,乖巧的,
爱吃拳头的,是我女儿。我是灵雎。”
许冰阳脸上是长达多年的苍白,苍白下是她倔强的灵魂,她也是舍不得这个世界的?尽管它绝情、荒
凉。不然怎么可以持续这样不死不活呢?不能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也不能离开开始新的征程。也或许,她是
为了灵雎。
“我一直以为,我不放弃,你就迟早会有醒来的一天,可我却忘了,是我一直不希望你离开,或者你并不
认为活着更好。”灵雎埋首在她掌心,“我明白了,真的,我不逼你了。”
她咬着自己嘴唇,逼自己不要留下眼泪,果然还是管用的。
“我等不到你参加我的婚礼了,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灵雎说。
她没有说很多话,毕竟在许冰阳停下步伐的那些年,她说了太多。
回家的路上灵雎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悲痛,只是细致地看着她的小宝贝。
酆问给她自己跟自己对话的时间,一直没有打扰。
到家门口了,院长打来电话,许冰阳失去生命体征。
灵雎面无表情。
一直到上楼,回房间,灵雎还很平静,可酆问却知道,她撑不住了。
果然,房门关上,她扭头就抱住了他,放声痛哭。
那天,她整整哭了一宿,酆问就陪着她,给她肩膀,给她胸膛……
天快亮的时候,她说:“人的一生如何,值不值得,果然还是要自己说了算。”
酆问知道,她是说,是她的自以为是,让许冰阳受了许多后来不该受的罪,她因为对灵雎的疼爱,所以她
不愿意放弃自己,当灵雎终于想通,终于同意她离开时,她才离开。
灵雎才终于知道,原来一直是她,耽误了许冰阳的轮回。
所以,人的一生如何,值不值得,真的要自己说了算。
在许冰阳这件事上,是灵雎太自私了。
幸好,一个晚上,她就已经走了出来。
她知道什么时候要难过,而什么时候敞开怀抱面对新生活,所以她是灵雎,是酆夫人。
酆昀一大早就登门了,还有姜创。
灵雎给倾灵吃完奶,沈加俞又来了,还有酆沁则,两位老的肯定是来找孙女儿的,曾经对灵雎的疼爱一大
半挪走给倾灵,她还有点不是滋味儿呢。
酆问看见她撇嘴,“我疼你就好了。”
酆昀啧啧两声,“现在这骚话都不背人了?是不是嫌我早上吃的太饱了?”
灵雎瞪过去,“谁让你上我们家来了?我们家不欢迎饭桶。”
要是之前的酆昀,被灵雎这么刺激,早跳脚骂大街了,不骂也会小声反讽两句,现在不敢了,灵雎把十七
送给他了,有十七在,他现在管理酆氏那是如鱼得水,再也不会隔三差五把酆问抓去当苦力了。
他贱嗖嗖的凑到灵雎跟前,“小嫂子就是牛逼,咱们十七太强悍了。”
姜创不乐意了,“我说我怎么一提十七你就转移话题,闹半天给别人了?可以啊你灵雎,现在跟酆家穿一
条裤子了是?那你今儿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纯粹为刺激我?”
酆昀挑眉,“合着这是有什么大事儿啊。我还以为你就叫了我一个。”
灵雎唉声叹气,一副良心喂狗的遗憾模样,“我这是要给你们谋个福利,你们还逼逼叨叨,真是伤了我的
一颗七彩琉璃心。”
酆昀和姜创要吐了,“你是认真的吗?”
灵雎拉拉酆问袖子,“你跟他俩说。”
酆问:“我可没说,有他俩的份。”
灵雎撒娇,“哎呀老公,就给他俩一人吃一口,你看看他俩可怜的。”
姜创神经大条,一时没想清楚,说:“吃奶啊?你现在这么仁义呢?那我可以吃两口吗?”
然后酆问就两脚把他踹出去了。
酆昀为姜创默哀:辛苦了,兄弟。
灵雎也是:活着不好吗?非得作死。
有了前车之鉴,酆昀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是什么福利?”
灵雎点开悬屏,酆家堡最大的屏幕从墙面显现移动出来,正在播放的一条国际新闻就是金矿已经姓酆了,
酆问终于还是打败了陆璃,不管他有多虎视眈眈。
酆昀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卧槽!红包红包!要最大的!”
灵雎也冲酆问伸出小手,“老公,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酆问牵住她的手,“说了给你,就是给你。”
酆昀眼疼也不敢嘴贱,主要是现在灵雎是个大财主,是目前酆家堡里,最有钱的一个。
灵雎立马坐下来,架势很足,就等着酆昀伺候她。
酆昀很有做狗腿子的天分,凑上去一阵溜须拍马,看的酆问一阵无奈。
灵雎倒是说到做到,说有酆昀的份儿,就确有酆昀的份儿。
酆昀拿到他中意的数字,激动的说不出话了,立马表示以后灵雎说话跟圣旨一样,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多
逼逼一句。
灵雎很满意,让他滚蛋了。
酆问在酆昀走后,给灵雎端来小蛋糕,“你倒是舍得。”
灵雎就这酆问的手吃了一口小蛋糕,还把嘴角的渣渣都蹭到他身上,说:“还有姜创的份儿,也这个数
字,毕竟我在姜创科技很多年,毕竟他对我不赖。”
酆问:“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灵雎伸手,“给我抱抱。”
酆问一把熊抱起她,亲亲她耳朵,“又困了?这么嗜睡是又怀孕了?”
灵雎下巴垫在他肩膀,摇摇头,“我在想事情。”
酆问:“别想了,就当不知道不好吗?”
灵雎:“可我知道了啊,不谴责你一下,我难以泄愤你知道吗?”
酆问淡淡一笑,“你让我大出血,可比谴责严重多。”
灵雎呼口气,“谁让我们家酆先生这么有本事呢,弄个假金矿,还跟个真的一样,骗别人就算了,连我都
不放过,本事大成这样,我不顺着他演下去,都是对他的一种辜负。”
酆问:“你就长了一张嘴。”
灵雎又摇头,“不,我有两张,还有下面一张呢,你每天晚上都很喜欢的那张。”
酆问:“……”
灵雎:“哦对了,我买那盒黑色的套套扔了,不想用了,太他妈显瘦了!”
酆问:“……你跑题了。”
“哦哦,不好意思。”灵雎被他拉回注意力,继续,“我就纳闷为什么你跟陆璃聊天还不能我在现场,什
么时候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了?就是有这么一个心眼儿,我才黑了卉真顶层防御系统,听了听你们的对话,慨叹
一下我师父终于还是对我心软了,再慨叹一下,我有个举世无双、聪明到没朋友的老公。你是真的很鸡贼。”
酆问:“注意措辞,商场如战场,他没对我放松过懈怠,我亦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灵雎:“所以你就要承担你把我骗进你计划的代价——我要用你的血让别人念我的情。”
酆问:“你舍得?”
灵雎:“你算计我的时候不挺舍得的?”
酆问:“我说我要给你金矿,我不是给了?这算骗吗?”
其实这么想也没错,酆问这一盘棋的目的就是灵雎,所以他跟她夸下的海口也一定会兑现。灵雎倒是没生
气,也不觉得有什么,酆问顶多算是隐瞒了她,骗这个字不至于,她会这么说,完全是要跟他闹,让他再多出
点血。
反正在灵雎的观点里,我原谅你是一回事,你为你的行为买单出血,又是另外一回事。
酆问到底是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灵雎,所以没有金矿,就拿他这么多年的私房钱补了窟窿。
灵雎从贫民到大款,简直美滋滋。
对于别人来说,大过天的矛盾,到灵雎这里,就变得轻松简单,她甚至没有表现出愤怒、委屈,在知道酆
问有给她补偿之后,她就忘了生气,忘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要闹一闹的。
酆问有时庆幸自己有个拎得清的爱人,可有时候又觉得,太拎得清也不好。
他走到灵雎跟前,揉揉她脸,落入一枚亲亲,“这样就完了?”
灵雎被他亲的开心,摆出一张高潮脸,“不然呐?”
酆问:“你可以对我提个要求的,我都会满足你。”
灵雎指指嘴巴,“这里也要亲亲,耳朵也要亲亲,眼睛也要亲亲。”
酆问一一满足,“还有呢?”
灵雎就把酆问亲她时她拍下的照片发微博了,“然后秀恩爱啊,那个肖倩虽然是想算计我,但喜欢你这事
儿是真的,我看见她给你发的邮件了,试问正常上下级关系,要用‘亲爱的酆问’吗?连个酆总都不叫,我
是不是给她脸了?”
酆问:“……”
‘多懂一些道理,明一些事理,毕竟人越活越现实,你对自己便宜,就没人觉得你贵。我的男人你可以觊
觎,可也应该计算好风险,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可不会可怜你。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
片’
微博几张亲密合照杀伤力实在太大,导致全网瘫痪,部分人微信都发不出去了。
“说肖倩呢?这狗子最近很嚣张啊,我们精灵不说话,就把我们当哑巴了?”
“666。手撕绿茶婊加白莲花,这个教材可以装订成书找出版社印两版了。”
“我老公为什么这么帅!灵雎这个糟蹋iPhoneX的摄影技术都把我老公拍糊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帅!”
“我看见了奶瓶,为什么桌上会有奶瓶这种东西?有孩子了!?”
“卧槽!好帅好帅好帅!”
“我今天是不是还没打卡?日常一问:逼王今天跟我老公离婚了吗?”
“我也看见奶瓶了!好恐怖!逼王居然生孩子了吗?已经彻底扎根豪门了吗?”
“肖倩删博了,这是要删号了?牛批牛批!看来真的是跟逼王抢老公了。”
“逼王你故意的?天天发我老公经过我同意了吗?”
“酆家的钱几辈子都不完,逼王有福了,为什么这种好事我就碰不上?”
“有些人嘴真毒,做个人不好?逼王哪里差劲了?好歹也是个集团千金,虽然气质不像。”
“CPA过了,点赞把好运分给你们。”
“逼王生了孩子,婚礼就不远了?酆问不会给她补个婚礼吗?”
“会不会说话?人家不叫补,现在结婚也不晚,补什么,应该说举行。”
“眼神骗不了人的,酆问眼里全是灵雎。”
“曾经的黑粉,现在的忠粉,逼王一路走来不容易,愿上天眷顾她。”
“刚才坚持跑了五百米,感觉肉掉了两斤。”
灵雎看到最后,咂嘴,“现在的小崽子哦,稍微有一点成就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特牛逼,我就不一
样。”
酆问:“你什么成就都没有也觉得自己特牛逼。”
灵雎翻个大白眼,“要你废话那么多,再去给我拿块蛋糕!”
酆问对她这个语气很感兴趣,微微偏头,“对不起没听太清楚,再说一遍。”
灵雎最擅长看人下菜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她的强项,听见酆问语气不对,立马贱嗖嗖的凑到他
跟前,晃晃小脑袋,“我说老公我爱你。”
酆问捏她脸蛋,“怎么那么皮?”
灵雎噘嘴,委屈巴巴的,“哎呀疼。”
酆问又立马松手,知道她装蒜也给她揉揉,“灵雎。”
灵雎抬头,“嗯?”
酆问:“别做混世魔王了,做我的小王八。”
潜台词是:别走了,哪儿也别去了,哪儿都不如我身边这个位置好。
灵雎心突然一紧,随之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竟然觉得这话好顺耳,顺耳的脸都有点红了。
酆问啊,他这样坦白,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可她嘴欠啊,这种时候还是说:“自从傻逼这个词出现以后,傻子王八二百五就被提拔到了情话行列。”
“……”酆问:“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话。”
灵雎嬉皮笑脸,“好啦好啦,你说。”
“……”酆问不知道还说点什么,气氛都被打断了。
灵雎还问他,“说啊。”
酆问:“有时候实在好奇,你这么欠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灵雎撇嘴,“你嫌弃我了。”
酆问:“嗯。”
灵雎震惊地看着他,他居然还承认了……
她委屈巴巴,眼泪在眼眶打转,“你看,你就是嫌我怀孕以后胖了,我才胖了五斤,你就这样了,要是
十斤是不是得离婚?呵,男人,肤浅的男人,我就不告诉你我以前瘦的时候才六斤了,你不配!”
酆问:“……”
沈加俞家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又是对酆问一通骂。
酆问看在闺女的份儿上没跟灵雎计较,在沈加俞、酆沁则离开之后,把她摁在床上狠狠修理的一顿,直到
她哭着求饶——
“老公我错了,我要求分期赔偿你的损失,太大太粗太硬太持久,人家受不了了。”
酆问在这种时候,耳朵基本处于报废阶段,只能听见她叫.床。
……
……
后来,酆问为灵雎举办了婚礼。
后来,灵雎又怀孕了,成全了酆问的儿女双全。
后来,酆氏破产了,酆问重新回到酆氏。
后来,他们差点命丧爱琴海。
后来,他们始终相爱。
—正文完—67
灵雎一大早起来就开始闹脾气, 原因是她花好几万买的进口、声控电饭锅听不懂中文, 她吹了一礼拜牛逼
说要亲自下厨,给酆问和小黑豆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结果还是酆问做的。
她吃完又去研究她的高端电饭锅了。
倾灵小小一团跟在酆问身后,两只小手手拿着盘子啊,碗啊, “爸爸拿拿。”
酆问从她手里接过盘子,蹲下亲吻她, “谢谢宝贝。”
倾灵看一眼不远处、专心致志鼓捣她的高科技, 她觉得这玩意儿她弄不明白简直没脸面对楼上NSA给的‘第
一黑客’头衔了。
“爸爸, 妈妈气气,灵灵不要理理妈妈,灵灵害怕。”倾灵小嘴噘着。
酆问洗洗手,抱起她,“过两天我们回上海, 妈妈会正常一点。”
倾灵小眉毛飞着, “妈妈会乖乖吗?”
酆问:“会, 只要祖父祖母在,妈妈就乖乖, 比灵灵还乖乖。”
旁边灵雎听不下去了,“你俩能不能正常说话?”
酆问没理她, 抱着女儿上楼了。
灵雎鼓捣半天, 终于让她的电饭锅值好几万块钱了,才想起酆问刚才没搭理她, 还甩脸了。把她委屈的,
撇着嘴上楼,挤到酆问和倾灵中间,“妈妈是不是说过豆豆要睡自己的床?”
倾灵比她更委屈,“爸爸……”
酆问皱眉,“你不是弄你的电饭锅?”
灵雎撇嘴,“那都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怎么,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
酆问亲亲倾灵,“灵灵回自己房间,爸爸跟妈妈有事要谈。”
倾灵点头,倍儿懂事地走了,行至门口还说:“爸爸可以跟妈妈说你爱她。”
灵雎看过去的眼神才柔和一些,“豆豆……”
她话还没说完,倾灵又说:“灵灵不会介意的,灵灵知道,反正也不是真的。”
说完就遛了,两条小腿儿跑的可快了。
要不是酆问手速可以,灵雎就把倾灵揪出来打一顿了。
灵雎气得胸脯大频起伏,“你听见了吗?都是你惯的!她想看海你就给她买个岛,我喜欢沙滩你就跟家弄
个人造的,我算看出来了,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比较凄凉。”
酆问无力,“她是我们的女儿,是你怀胎十月生的,你还吃她醋。”
灵雎:“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吗?我严重怀疑她上辈子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那碗孟
婆汤兑水了,你看看她针对我时可厉害了呢。”
酆问被气笑了,“那你要怎么办?”
灵雎张口结舌,她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打算怎么办,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毕竟疼爱。
酆问知道她会把怨念转移到倾灵身上,是内心深处,埋怨着他,埋怨他疏忽了她。
关于这一点,酆问反思自己,确实,在有倾灵之后,他相对更顾倾灵一些,不止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是灵
雎辛苦生下,还因为,倾灵确实讨人喜欢。
灵雎见他哑口,猜中他心思,哼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我决定了。”
酆问皱眉,“什么?”
灵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离家出走。”
“……”酆问还有头一次碰到离家出走提前打招呼的人。
灵雎这回倒是说话算话,在酆问去个卫生间的时间,就不见了。
太平洋上岛屿众多,酆问一口气买了碎岛七八个,航拍图看起来是一个灵字。
灵雎曾说酆问鸡贼,灵雎有灵字,倾灵也有灵字,谁也说不好,他到底是给谁买的,而他也把嘴闭的严
实,就是不说给谁的。
越想越有气,灵雎在沙滩溜达一圈就去找酆昀了。
一家三口出来过暑假,酆昀也跟过来了,这个人最近的‘新式管理’把酆氏弄得乌烟瘴气,几次大危机都
是酆问亲自出马搞定的,让灵雎对他的怨念颇深。
是以……她有一气就去找他发泄一下。
酆昀的房子在岛最北边,他说安静,听不到灵雎说话,感觉世界异常美妙。
灵雎能让他舒坦吗?她是那种人吗?所以她迈进酆昀势力范围第一句话就是:“皇上驾到,昀公公出来迎
接一下。”
酆昀就差点从沙滩椅上摔下来。
灵雎走到他跟前,把他三十万的红酒开了喝了。
酆昀看见她就头大,“滚!”
灵雎也不恼,“早知道你这么白眼狼,当时在金矿上,就不能分你一杯羹。”
不提还好,灵雎一提,酆昀炸锅了,“要不要脸?压根儿就没有金矿好吗?那根本就是我哥出血好吗?况
且,他也没花他自己的钱,全是榨的酆氏好吗?”
灵雎知道啊,“怪谁?你自己没本事。”
酆昀阖上眼,不想废话,可又觉得太对不起自己,“在接手酆氏之前,外人以为,我酆昀不吃酆家饭,是
个男子汉,认识我的都说我斯文,常年一副温润的笑脸……”
灵雎没等他说完,“等等等会儿,你这是哪儿来的错觉?”
酆昀没搭理她,继续:“接手酆氏之后,我的从容自信都没有了。”
灵雎本来还有的怼他的,突然停顿了一下,她决定等他说完再怼,她喜欢打击别人的感觉。
酆昀:“我发现我只是想要求一个公平,我跟酆问都是酆家的儿子,我不想给人一种我永远差于他的感
觉,你懂吗?所以即使在经营酆氏过程中,那么艰难,我都没想过放弃。”
灵雎在他这一段落结束时,插一句嘴,“可是酆昀,你后来的表现确实叫人失望。”
酆昀眼睑垂下,“我知道。”
灵雎:“那你哪儿来的脸说你没想过放弃?”
酆昀:“……”
灵雎:“我不是来跟你就酆氏的发展前景各抒己见的,我问你,还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酆昀以前还着急,现在不着急了,主要以灵雎这个标准去找,太他妈难找了。“着什么急,总会有一个人
等着我的。”
灵雎哼一声,“阎王爷啊?”
酆昀:“……”
灵雎:“赶紧的,别老拖拖拖,天天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和你哥,你把酆氏搞到濒临破产,他给你收拾
烂摊子就算了,还得各种给你挡咱妈的飞刀,他容易吗?”
酆昀真不想说话,“是你老公,也是我哥好吗?他心疼他弟你也吃醋?你们家卖醋的?”
灵雎语重心长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得了,别老眼光那么高,我也喜欢迪拜公主,又有什么用
呢?上次咱们去做客她不只要求见你哥?人比人气死人,别老跟你哥比,你哥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是对其他人类
的刺激,不是对你的。”
酆昀发现灵雎自从当妈以后,废话越来越多了,“行了,我只是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人。”
灵雎:“呵,你这意思,是你要跟自己搞对象?”
酆昀:“怎么可能,我哪儿有这种服气。”
灵雎差点抡圆胳膊一个大嘴巴子抽他个连空翻。
酆昀不贫了,“放心了,我们酆家人都不会委屈自己的,我在等合适的。”
灵雎点头,“赶紧结婚,赶紧生孩子,给小黑豆生个小伙伴。”
酆昀终于明白她过来的目的了,“我大侄女又跟你抢老公了?”
灵雎觉得耻辱,一句话也不想说,噘起的嘴可以挂好几只暖水瓶了。
酆昀想幸灾乐祸,但又觉得,灵雎也挺可怜的,十月怀胎,以为自己生了个羽绒服,结果是黑心棉
的。“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本来不懂这个,是你对我哥的感情太强烈了,她发现只要跟你抢,你就生气,她要
是被你骂了,可不就会用这种方式讨回来嘛。”
灵雎:“可以,跟自己亲妈还要斗智斗勇。”
酆昀把Pad递给她,“来吃把鸡,放松一下身心。”
灵雎本来以为她会拒绝,结果还是没管住手,接了过来,结果半分钟没点开。她说:“等会儿等会儿,我
有点卡。”
酆昀在走思,听到这一句,下意识问一句,“吃鸡还有点儿卡?”
灵雎掀眼睑,“你还真是蠢的清新脱俗。”
酆昀反应过来,尴尬地挠了挠脖颈子,躺鸡四五把,直到灵雎没劲了,不给他躺了。
“不玩了,你先把蹲起练习熟练了好吗?”灵雎说。
酆昀觉得自己技术可以啊,单排也吃鸡啊,怎么跟灵雎一玩儿就菜了?准是她的问题!
灵雎躺下来,看看半帘天空,暖橙色的,真的好看,它又一种让人静心的魔力,可她还是想起了她的半拉
人生。
酆昀也问的恰到好处,“从来没问过你,陆璃、姜创,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灵雎反问他,“你觉得我跟他们还有什么联系吗?”
酆昀朝下看一点,这倒是真的,有倾灵以后,灵雎就跟陆璃断了联系,而姜创,虽然开始时候还是有工作
上的往来,可近两年,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灵雎说:“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朋友。”
这就是她的答案,她心里对陆璃和姜创的定位,只是师父和朋友。
酆昀坐直身子,“我哥没在这里,你可以坦白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喜欢过他们任何一个?”
灵雎考虑都不曾考虑,“我要是喜欢他们,还有你哥什么事,你以为我是你呢,挑个对象还货比三家,再
说你凭什么觉得陆璃、姜创会比酆问差?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他们确实有才华,一轮输给酆问,不代表每一
轮都能输给他,我选酆问纯粹是因为我爱他。”
酆昀也是嘴欠,总控制不住自己去问这种问题,但好像灵雎每次的答案都很坚定。
灵雎:“在我的观点里,是有纯洁的异性朋友存在的,但我还是疏远了他们,不是自我打脸的表现,是我
站在酆问的角度考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爱人跟别的男人走的很近,所以在这件事上就会有一个
矛盾的产生,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做了这样的妥协,并且并不觉得委屈,因为我只要一想到我爱他,我就可以
开心的跳起来。”
酆昀看着灵雎眼里的碎光,又一次毫无意外的羡慕起酆问。
灵雎话还没说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酆问心里没有我了,我也不稀罕,哼。”
“?”酆昀没明白这剧情是怎么瞬息万变的,“啥意思?”
灵雎眯眯眼,“他现在眼里只有豆豆,没有我!他每天给豆豆洗手、洗脸,陪她睡觉!”
“……”酆昀还是头一次见吃自己闺女醋吃成这样的。
他一面觉得解气,一面又想着……还是宽宽她的心。“她迟早会长大,迟早会嫁人的。”
灵雎又开始伤感起来,“对啊,我闺女迟早要长大,迟早要嫁人,可是舍不得怎么办?我就生了那么一
个,就不能不嫁人吗?”
酆昀:“……”
女人是天气做的,说变就变真可怕。
酆昀发自内心的慨叹。
灵雎刺激了一会儿酆昀就走了,酆昀看着她在时弄得一地狼藉,额角猛烈的抽搐起来。
回到家,灵雎没进门,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我这种自己回来是不是有点没骨气?不
行,我得让他找我。
想着,她扭头就走,走出还没三米,又停下来:万一他不找呢?
正在她纠结时,酆问开门看着她,“来,你想吃的焗饭好了。”
然后灵雎就非常没出息地走进去了……
饭桌上,灵雎不见倾灵,问酆问,“那个小白眼狼呢?”
酆问:“睡了。”
灵雎哼一声,“果然只有她睡了你才能想起我来。”
酆问:“我以为你会想,她是你生的,所以我才用心呵护。你见我对别人孩子这样过?”
灵雎突然顿住,一孕傻三年不是开玩笑,她现在脑子转的可慢了,酆问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的坚持。最后她凑到酆问跟前,“是因为我?”
酆问擦擦她嘴角的芝士,发现擦不干净,垂首给她舔掉了,“我记得你是很自信的。”
灵雎委屈巴巴,往酆问怀里靠靠,手被他双手裹住,“是你变了,所以我才开始怀疑自己。”
酆问无奈,“我哪儿变了?”
灵雎说:“男人是怎样杀死一个女人的?知道吗?”
酆问感觉她又在哪儿看了什么女性杂志,“不怎么知道。”
灵雎开始说了,“除了对感情的不忠贞外,更大的伤害在于,他与别的女人展开的笑脸,让她觉得自己十
分糟糕,她会从一开始的‘我哪里不好’到‘原来真的是我不好’,逐渐失去自信。这个很容易理解,我爱
你,你讨厌我,所以我讨厌我自己。”
“……”酆问对这通狗屁不是的言论完全不好发表意见,哦不对,是没得发表。
灵雎:“你希望看到我越来越不自信吗?”
酆问:“因为一个电饭锅不值它的售价就自己搞,并相信自己可以搞好的女人,会不自信?”
灵雎:“……”
酆问搂紧她,“不要老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灵雎:“那你还给不给我洗手手了?喂不喂我吃饭饭了?哄不哄我睡觉觉了?”
酆问啼笑皆非,亲亲她眼睛,“我就这点作用是吗?”
灵雎摇头,“当然不是,你还得解决我的生理需求问题。”
酆问:“……”
远处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爸爸,什么是生理需求问题?”
灵雎扭头,皱起眉,“你不是睡觉了吗?这么快就醒了,醒了就跟我抢老公。”
倾灵鼓着小腮帮子,“是我老公。”
灵雎的暴脾气,“你叫他一声他答应吗?”
倾灵想了一下,跑回房间拿了一个葫芦,对着酆问,“我且叫你一声,你敢应我么?”
灵雎:“……”
酆问:“……”
灵雎责备酆问,“就说别老给她看西游记,别人家孩子到她这么大唐诗宋词都门儿清,你们家闺女就知道
三打白骨精和错坠盘丝洞,愁死。”
酆问过去把倾灵抱起来,“西游记也没什么不好,你在她这么大的时候,有西游记看?”
灵雎开始撇嘴,“你在刺激我。”
酆问嘴角有微微扬起,“不是,我是在鄙视你的童年。”
灵雎飞起就是一脚。
酆问攥住她的脚,提起的瞬间,左手把她也抱起来,扛在肩上,右手的女儿没受丝毫影响。
他无比清楚,他这一辈子,势要为这两个女人当牛做马,然后心却只属于灵雎。
“爸爸,灵灵要洗手手,洗手手吃包包。”
“想什么美事,你爸爸要给我洗!哼!”
“爸爸不给妈妈洗手手,爸爸给灵灵洗手手。”
“不行!不可以!不允许!不能跟我抢!”
“灵灵就要爸爸洗手手,妈妈欺负人!”
“略略略,你哭呀哭呀,快哭一个。”
“灵灵偏偏不哭,灵灵要气屎妈妈。”
灵雎要哭了,“酆问,你看你闺女啊,她又欺负我。”
酆问:“……”
68
作为中国传统家族, 婚礼是必不可少的, 本来灵雎想着,唉, 一个婚礼,办不办的……结果被驳回了,
沈加俞、酆沁则亲自驳回, 跟她说:“我们酆家娶媳妇儿怎么能草率?”
灵雎就想到了之前,抻抻当时站在她前面的酆问, “之前我嫁给你也没说给我办婚礼啊。”
酆问解决她的疑惑, “是我的请求。”
灵雎明白了, 如果是酆问的请求,那沈加俞确实会依他,毕竟她会以为这是她灵雎的要求。
以前,灵雎跟酆家交往不多,所以对于酆家, 她也只认识酆沁则、沈加俞, 再多一个酆昀, 她也以为,酆
家人丁稀少, 结果这次结婚,酆家人跟雨后春笋一样全都冒了出来……
好一番措手不及!幸好酆问有所准备, 叫灵雎礼数上一点没输。
应付完长辈, 灵雎刚要休息,又被沈加俞拽走了, 原来是试婚纱。
灵雎在出门前对酆问发起眼神求助,可是他视而不见,导致灵雎咬牙切齿搭配绝望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
眼,走了。
倾灵问酆问,“爸爸,为什么妈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酆问还没说话,酆昀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插嘴道,“可能是便秘。她最近就没停下过吃辣,所以灵
灵,你要是以这个速度吃辣下去,你很有可能就拉不出屎了。”
酆沁则也冒出来的适时,“你给我滚!”
酆昀撇撇嘴,真的滚了。
酆沁则把倾灵从酆问手里接过来,“乖乖,祖父带你去滑草。”
倾灵很认真地问:“现在不是冬天吗?”
酆沁则:“谁说冬天没有草了,要什么祖父都能给你弄出来。”
倾灵又很认真地表达了一通对酆沁则的崇拜,“祖父厉害,妈妈就可笨了。”
酆问听到这一句,“……”
当整幢房子只剩下酆问一个,一个三十多岁、步入中年却依然魅力万丈的男人,岁月经过,偏心的连一条
细纹都没留下,生怕过分喜欢糟践了他的脸。
马上要娶灵雎了,酆问表现的越平静,越证明他在被紧张消费。
正常人惯有的情绪是没有情绪,那他在人生大事上就会惊慌失措,这才证明他是一个完整的人。天生没有
负面、多面情绪这个人体核心组件的人,早就在进化中被自然淘汰了。
酆问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他在克制,克制自己表现的惊喜、紧张,又或者是害怕。
怎么能不害怕呢?
从灵雎在照片中的惊鸿一瞥,他就已经像个魂魄一样脱离了主体,奋不顾身的冲向她,奋不顾身的想要跟
她融合在一起,现在终于可以娶她为妻了,终于可以把自己也放进照片,跟她并排站在一起了,怎么能不害怕
呢?
灵雎23岁嫁给他,25岁给他生了孩子,他在她28岁才补上婚礼……
五年了,五年里她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有魅力,那种只有在她脸上才会出现的自信和张扬,是酆问行过那
么多路,见过那么多人,唯一一个。
本来爱是满的,刚刚满,他以为,或许有一天由于面对彼此太久,会沉下一点,但总不会见底,可他失策
了,一直是满的,甚至溢出来,灵雎在他心里地位越来越重,他是一个商人,他明白需求过剩会降低对家对他
们的需求,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疼倾灵。
果然有效,灵雎跟倾灵吃醋,每一天都在跟她吃醋,一开始,他的目的达到,虚荣心也得到极大的满足,
后来才发现,是他小人之心了,灵雎的爱一直是溢出的,从来不会因他酆问爱的多少而去决定自己对他的爱。
酆问曾经懊恼,为什么要把爱这个简单纯粹的东西弄得那样复杂……
后来他才知道,他一直没有从‘害怕失去灵雎’这个封闭空间里自我解救出来。
现在,他终于要公告天下,灵雎是他的妻子了,也终于要面对自己对她的深爱了。
自然……也就开始害怕了。
灵雎晚上回来,酆问在书房看书,她拖着一副‘残躯’爬进去,实在动不了了,平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
板,拿着对讲机,跟五米外的酆问说:“老公,腿疼。Over。”
酆问:“腿疼躺着。”
灵雎:“你现在对我已经没有耐心了,都不用对讲机跟我讲话了。Over。”
酆问:“我跟你在一间房,不到五米的距离。”
灵雎:“反正你就是不爱我了。Over。”
酆问放下书,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一路抱到房间,抱上床。
灵雎手勾着他脖子,不松,“老公你陪我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得出趟门。”
酆问皱眉,“已经九点了,去哪儿?”
灵雎:“我接到个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去见见。”
酆问:“没说是谁别去。”
灵雎:“说了,说是我同学。”
酆问:“你上过学?”
灵雎松开酆问,“你又嫌弃我!我怎么就没上过学了?跆拳道馆学跆拳道也算上学好吗?”
酆问:“好,你就是去德云社听五分钟相声也算是上学。”
灵雎还是听得出来酆问在讽刺她的,推开他,“起开!我要去找我同学了!”
说走就走,灵雎还换了身衣服,显得她十分前凸后翘的那种衣服,酆问脸上写满不高兴,“脱了。”
灵雎倚在门口,撩拨头发,咬咬红唇,“脱了?全部吗?”
酆问:“……”
灵雎:“我是不介意,不过头条可就是酆太太疯了。”
酆问上前两步,去抓她,结果还是被她逃掉了。
这个女人,总能抓住他慌乱时的破绽,然后一击就中,成功从他手心逃脱。
第二天是婚礼仪式的第一环,明天起,就是灵雎、酆问的夫妻关系被板上钉钉的一天,灵雎最后一个广义
上的‘单身夜’,她想出去浪一波。
跟‘同学’约在声色之地,进门之前她还没忘记补了个妆。
“灵雎!这里!”进门就被喊了名字,灵雎确定目标,走过去坐下,喝口酒,一气呵成。
同学又给她兑上,倒是很绅士的多掺了些红茶,少掺了些酒。
“找我干什么?”灵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虚情假意的互相问候上,她也不擅长。
同学淡淡一笑,“那么着急?是怕酆问发现你跟别的男人见面?”
灵雎:“他没那么无聊,我也不心虚。”
同学点头,“那你不如就跟他离婚,至少在陆先生的身边,他不会允许你夜半三更跟别的男人见面,至少
在陆先生眼里,他对你的在意是超乎一切的。”
灵雎挑眉,“你的逻辑我也是不能苟同,我要找一个不让我出去玩儿的?”
同学:“不是,是这样的人,会让你切实感受到他对你的在乎。”
灵雎回想了一下酆问对她的种种,本来要说‘我还是觉得没人比我老公对我更好’但是突然就说:“嗯,
你说的对,我也在考虑离开酆问了。”
同学明显激动,“那太好了,相信陆先生会从颓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灵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态度上敷衍,话却不是,“我猜他也是在等着我解救。”
同学举起手叫服务员,又要了两瓶酒,“我虽然也有幸成为他徒弟,可我却知道,在他心里,从未认可过
我,他只承认你是他徒弟,也只承认有你的存在。”
“真让人感动。”灵雎手端着酒杯,风情万种。
在距离灵雎的台子三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双幽怨又充满敌意的眼睛,正死死等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生平第一次干这种跟踪的事,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无耻,更没想过,如果被灵雎发现,他
的老脸往哪儿搁。他只知道,他受不了灵雎跟别的男人半夜见面。
偏偏灵雎还好死不死的说着刺激他的话。
在考虑离开他?
真让人感动?
她是为什么能在婚礼前一天干这种事?
一向绅士稳重的酆问好气,差点把桌上的酒瓶子吃了。
灵雎悠闲的喝着酒,旁边男人还没停下对陆璃近况详细的阐述。
说实话,事情既已经过去,就还是让它过去比较好,灵雎想得开,感情,真的不能分给两个人,心里的位
置,永远是,一个人要进来,一个人就要出去,更何况,陆璃也没进来过。
灵雎本来喝着玩儿,喝到最后喝开心了,越说越多:“我跟你说,我立马去找陆璃。”
三米外的大醋坛子坐不住了,也不管面子了,走过去,一把扯住灵雎胳膊,“回家!”
灵雎哼一声,“我说酆先生,咱们长出息了啊,学会跟踪了?”
酆问没理,但毕竟是酆问,他就不讲理,又怎么样?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立马倒打一耙,“你半夜出来
见野男人,也是挺有出息。”
灵雎在他怀里打滚,“你松开我!”
酆问不松,“松了让你去找陆璃?”
灵雎喝的不少,有些飘,踮脚揪着酆问耳朵,还拧三圈,“你跟我道歉!”
酆问现在跟她被众人围观,可一点不觉得丢人现眼,被她揪着耳朵,本来以为自己会跟她发脾气,可还是
脱口而出了,“嗯,对不起。”
灵雎噘嘴,委屈起来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我一偏头就看见你也在,哼,你就是不让我过单身夜,哼,你
就是要管我管我,好气哦,气的我肚肚都疼了。”
酆问散火了,手往下,给她揉揉肚子,“哪里疼?”
灵雎自己指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酆问给她揉揉,嘴上问她,“长不长记性?”
灵雎点头,又摇头,“为什么又变成□□我了?明明是你跟踪我不对!”
酆问:“你半夜出来跟男人喝酒,你对吗?”
灵雎:“我是故意的!你老气我。”
酆问:“我也是故意的,你才是老气我。”
灵雎无奈,“哎呀你学我干嘛。”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回家了。”
灵雎伏在酆问肩膀,阖上眼睛,“老公啊,回家我们做个活塞运动。”
酆问:“……”
灵雎舔舔他耳朵,“好不好嘛?”
酆问早就被她祸害的不要脸了,当着多少人也还是答应了,“好。”
灵雎举起手,“嗷嗷。”
同学被抛弃,在酆问带灵雎离开后好久都没从不久前那赏心悦目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灵雎原来那样爱酆问,酆问原来不是不在乎她,原来他们是那样配。
这趟,是他自以为是了。
前年阴差阳错拜到陆璃门下,在他醉酒时,听了他和灵雎的故事,他那些念着她名字入睡的时候,她是别
人的妻子,他没有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所以他从不出现,即使就离她那么近,那么近,近到灵雎每次下山,他
都能看到她身影。
是的,陆璃哪儿也没去,他就在酆家堡下,他就在灵雎每天经过的那条路边。
身为他徒弟,他看不下去了,约了灵雎,本来以为他们只是缺一个机会,本来以为他们一定会有更好的结
局,结果竟是他想多了。
灵雎那样幸福。
陆璃从来不找她,也是知道她那样幸福的?
原来爱情没有两全法,他在这个晚上,被灵雎教会这一课。
她没错,陆璃没错,酆问也没错,这个剧本里,没有谁有错,也没有谁罪不可赦。
灵雎如愿以偿跟酆问做了一个开心的事,事后两个人动作一致的平躺在床上,灵雎趴在他胸膛,小嗓音娇
滴滴的,“老公我要抓着你……睡觉。”
“……”酆问:“那我可能睡不着了。”
灵雎坐起来,手肘撑在他胸膛,“明天要结婚了,不抓着你……睡觉我不安稳。”
酆问:“……”
灵雎重新趴下,晃晃小脑袋,“老公。”
酆问捏着她手心、她肉呼呼的手,“嗯?”
灵雎很认真地说:“没戴套。”
酆问:“……”
灵雎:“感觉这一发会中诶。”
酆问:“你的感觉不准。”
灵雎:“哪里不准了。”
酆问:“你之前感觉一个演员可能不孕不育,第二天就有报道出来怀孕了。”
灵雎:“那不算。”
酆问:“上周末下午你感觉要下雨,穿了雨衣,结果全天35°。”
灵雎撇嘴,“你不爱我。”
酆问:“……”
每次她一没理,就要说他不爱她。
这么赖皮,酆问这辈子,真没遇到过第二个。
他吻吻她额头,“睡觉。”
灵雎还没忘,“给我抓着你……。”
酆问:“……”
灵雎:“好不好嘛。”
酆问:“不行!”
灵雎:“你一点都不爱我!”
酆问:“嗯。”
灵雎:“你还嗯!”
酆问:“好了,睡了。”
灵雎:“不抓睡不着。”
酆问:“那我抓你胸了。”
灵雎:“好吖!”
酆问:“……”
灵雎:“给你抓。”
酆问:“……睡。”
灵雎:“你要抓哪边?”
酆问:“好困……”
灵雎:“抓哪边嘛。”
……
……
婚礼在花园子举行,是酆沁则当年买下的、近百年历史的老花园,里置宫室一套,高有三层,占地保守估
计也有两个酆家堡那么大。大喜的日子宾客满堂,里里外外的膏腴贵游,彼此交流着一身华丽,用一种婚礼标
准的笑脸演绎着上流式的暗潮涌动。
古宅,教堂,随处充斥着粉红色,象征幸福的基调,新娘子灵雎就这样出现在人前。
婚纱、婚鞋全纪梵希高定,头纱6米,最复杂的绣艺,最繁复的纹路。
灵雎就这样在一众妄想嫁入酆家大门的女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在世界面前,与他亲吻。
倾灵坐在酆沁则旁边,伸着小手鼓掌,她以后可以很得意地告诉她的同学,她参加了她爸爸妈妈的婚礼,
并且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满足。
酆问在大主教询问愿不愿意时,第一次那么不稳重地抢答:“我愿意。”
哄堂大笑。
灵雎隔着头纱冲他皱皱鼻子,小声说:“知道了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矜持一点。”
酆问靠近她一些,又恢复他擅长的风轻云淡。
倾灵悄悄问酆沁则,“爷爷,妈妈以前说,爱不爱,身体不会说谎,是真的吗?”
酆沁则不知道倾灵小小年纪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还是答她,“是这样的。爱这种东西,闭上嘴,还
是可以从眼睛、从身体里流露出来。”
倾灵看着酆问不自觉靠向灵雎的身体……原来,她的爸爸,是那样那样爱她的妈妈。
……
……
后来,灵雎怀孕了。
她的感觉真的准了一次,婚礼之前的那一晚,确实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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