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年年有年 ·

    “好冷啊, 又下雪了。”小羽毛洗完碗，抖抖手上的水，火速从外面蹦了进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感慨道：“下雪可真的是太冷了。什么时候才变暖啊？”

    “苏云说等到过完年就会变暖了。”夜风拿起木棍拨了几下火堆, 把烤熟了的红薯拨了出来。

    烤火的时候苏云总喜欢放几个红薯或者土豆、芋头放在火堆旁边, 利用碳火的热度烤着，饿的时候随时可以当零食吃吃。

    现在这几个烤得有些久了，夜风用木棍把它们拨到了旁边。

    小羽毛：“过年？”这个词他不太理解，好像听人类提起过。

    看见小羽毛不懂, 夜风慢慢解释道：“就是告别旧的日子, 迎接新开始的日子, 是值得庆祝的节日，因为新的开始就是春天, 等到了春天又会变暖了。”

    小羽毛听得一知半解，又问：“那......什么时候过年啊？”

    这下可把夜风问倒了，他答不上来。

    恰好苏云捧着一个水杯从外面进来了，她刚刚去给自己泡了杯玫瑰花茶, 晒干的玫瑰花瓣慢慢在热水里舒展开来，喝一口，满嘴都是馥郁芬芳的玫瑰香气。

    看见她走进来, 小羽毛就问：“什么时候过年啊？”

    苏云微微一愣，“过年啊？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小羽毛指了指夜风道：“夜风说过完年就会变暖了。”

    “啊？”苏云没想到夜风竟然还记得过年的事情, 好像自己在城里采购的时候是说了想要回来好好过年, 好好庆祝一番, 只是后来遇见了变异熊......

    算算日子，过年好像差不多也是这段日子, 只是她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不论是过了还是没有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想。

    苏云笑道：“过年不一定会马上变暖，但是大概会开始慢慢变暖了......”

    “好呀！那我们赶快过年！”小羽毛很期待。

    苏云笑，“可以啊，感觉好久没有过年了......”

    似乎自从外婆过世之后，自己也没有再回去过那个小山村，反正在哪里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在那座钢筋水泥的城市里，连年都是冰冷的......

    与往常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现在......

    看着眼前破旧却温馨的小院，眼含期待的两人，苏云道：“那我们一起过年！”

    于是第二天一早，苏云就开始准备过年。

    “先把院子里的雪扫一扫，新年要有新气象！”苏云一大早就把两只从被窝里面揪了起来。

    小羽毛昏昏欲睡捏着扫把，“为什么过年还要搞卫生啊？”

    苏云：“过年就是要辞旧迎新，打扫干净迎接新年啊！”

    “啊？过年还用干活啊？”小羽毛杵着扫把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展开。

    夜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乖巧地答道：“好，那我这就去铲雪。”夜风握着铁锹扫把，开始干活，或许是受到城里面大家筹备过年气氛的影响，他对过年很期待，所以也比小羽毛积极得多。

    看到小羽毛握着扫把，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苏云走过去，把手塞进对方脖子：“看我冷冻攻击！”

    冰冷刺骨的手，贴着他的脖颈，冻得他一激灵，一下就清醒了，“快...快拿开！冷冷冷...！”

    小羽毛抱着扫把一下子蹿得老高。

    “快醒醒，干不完活就不能过年啦！”苏云举着手继续想办法偷袭。

    小羽毛左躲右闪，看见苏云举着手仍然不肯放过他，他急忙跳到了夜风身后，捂着脖子哀怨道：“我扫，还不行吗？”

    听到满意的答复，苏云才笑眯眯收手，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又指了指着门边连接着排水沟的角落，道：“你们把积雪堆在这边就行。我先去菜地里摘几颗白菜今晚包饺子。”

    “饺子？”夜风没有吃过饺子，满脸疑惑。

    小羽毛眼睛一亮，“啊！饺子，这个我知道，可香了，过年就是吃饺子吗？”

    苏云笑，“对呀，吃了饺子才算是过年，今晚我们吃饺子！”

    于是家里开始分工行动，苏云从地里面摘回来三颗白菜，想了想，考虑到是过年而且还是夜风小羽毛他们第一次过年，她想尽力给大家留下美好的回忆，所以苏云又额外解下一只腊鸡，一只腊鸭。

    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那就多吃点好了。

    苏云把解下来的腊味先泡在热水里面浸去多余的盐分。

    白菜洗干净剁碎，准备跟切好的腊肉丁搅拌均匀，打入鸡蛋清，盐，酱油搅拌均匀，放在一边。

    想了想，苏云又洗了几颗酸菜，切碎，跟腊肉混合了起来。

    家里的面粉还有一小袋，因为她不太会种小麦，所以收成很少，磨成了粉也只得了这么一小袋，一直舍不得吃，但是现在是过年。

    所以她全部拿出来，倒在了盆子里，准备揉面皮。

    因为是自己磨的粉，这个小麦粉跟以前超市的那种精面很不一样，

    黄黄的面粉带着点麦皮，看起来不怎么好，但是却有一股独特的麦香。

    苏云把面粉倒入铁盆，加温水揉均匀之后，把铁盆交给了夜风，兽人手劲大，揉面什么的在行。“夜风，你来帮忙揉面。”

    “好～”夜风对于苏云的安排没有异议，接过面盆开始认真揉那团面。

    小羽毛还在院子里面，哼哧哼哧地扫雪，积雪被他们堆在了角落里，苏云看了看那堆晶莹剔透的白雪，忽然有个想法。

    她蹲下身子，开始用铁铲帮那堆雪塑形。

    “咦？苏云，你在干嘛呀？”小羽毛好奇地伸头过来看。

    “堆雪人啊！”苏云努力地挥动着铁锹，将雪堆变成一座小小的馒头山。

    “堆雪人？”小羽毛没见过这种，“怎么堆？”

    苏云指指旁边的小雪堆，“你帮忙滚个圆雪球。”

    “球？是这样吗？”小羽毛放下扫把开始帮忙。

    “嗯嗯，就是这样，这边要再多一点，滚圆一点。”苏云指导工作。

    ......

    两个人在雪地里捣鼓了一会，一个圆脑袋，胖乎乎的雪人新鲜出炉。

    小羽毛端详了半天，最后总结道：“好像——不太像呢？”

    苏云打量这那个白脑袋大肚子的雪人，“呃，是还差点东西。”说完，苏云转身回到厨房，找来了两块小黑炭，两条指天椒，跟一小根胡萝卜。给雪人装上了五官，这下子，雪人有了眼睛鼻子，嘴巴，顿时灵动了起来。

    “当当当！怎么样，这回像了吗？”

    小羽毛不说话，盯着那个雪人看了半天，最后转身哒哒哒跑回了屋子里，拿出一顶小红帽子，带在雪人头上，端详了片刻，他才满意拍手：“这样才像！”

    苏云点点头赞同，“不错，不错。”

    ......

    大概是苏云激发了小羽毛的创作兴趣，清扫完积雪之后，小羽毛蹲在雪堆，开始捣鼓了起来，“我还可以捏个小雪人，看我的！”

    看夜风一边在卖力地揉面团，一边不住地张望院子里的雪人，苏云悄悄踱到了夜风面前，“小羽毛在堆雪人，你要去看看吗？”

    夜风看了看厨房堆满的食材，轻声拒绝道：“我留在这里帮你一起......”

    意料之中的回答，苏云笑笑，“你这么好呀，那这个送给你～”

    说着苏云摊开了手心里的“奖励”，那是她刚刚捏好的小雪人，同样圆滚滚的身体，圆滚滚的头，只是多了一双小小的猫耳朵。

    夜风眼眸微亮，看着笑意盈盈的女孩。

    她正兴奋地举着手里的小猫人，“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看着那个小巧可爱的雪人，夜风点点头，开心道：“嗯，像！”

    终于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小羽毛也变得积极了起来，他问道，“那接下来呢？我要做点什么？过年要做什么？”

    饺子皮已经揉好，用布盖上了，放在火堆旁边微微发一下，馅料已经搅拌好，一切准备就绪。

    屋子里也清扫干净了，那么还有什么？

    苏云托着下巴思考着：“过年啊，大概是就是放鞭炮，吃饺子，贴春联，不过……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不过好像可以这样......”

    “那我们来贴福字！”苏云拍板决定了。

    “什么福字？”小羽毛不解。

    “等等！”

    苏云捡起碎布框，里面都是一些缝补衣服时候剩下的布料，苏云记得前几天刚刚好裁剪到一件红色的衣服，她翻翻找找，翻出那块剩下的，小心翼翼地把它裁剪成正方形的模样。

    接着，苏云翻出闲置好久的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个大大的福字。

    夜风跟小羽毛都好奇地看着，小羽毛问:“你这画的这是什么？”小羽毛是个小文盲，什么也看不懂。

    夜风则是在苏云的教导下，学了不少字，他轻声道:“这是个福字。”

    苏云很高兴夜风竟然真的记得她教过的东西，开心道，“对呀，这是我写的福字，过年了就是要贴春联，不过这里没有红字，先贴个福字代替！”

    “为什么啊？”小羽毛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贴这个奇奇怪怪的“福”。

    苏云解释：“把它贴上就能祈祷明年我们会越过越好，越来越多福。”

    小羽毛看着那红布上的“福”字，自告奋勇表示，“那我去贴起来！”

    最后在苏云跟夜风的围观下，小羽毛将那个并不怎么美观的福字钉在了堂屋的墙面上，没有办法，布粘不上墙，只能这样了。

    小羽毛放下锤子，端详着屋子里的福字，表示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嘿嘿，我挂好的，好看！”

    夜风点点头，表示赞同。

    苏云看着自己写的字，本来布就不好着色，再加上钉子钉上去的，不免撕扯开布料，显得更丑了。

    但是对面两个人都对堂屋贴上去的福字很满意，苏云看着墙面上的那一抹红，慢慢地也觉得顺眼了许多，多了一点点红色，屋子里好像多了几分鲜活，是有几分过年的气氛了。

    “咦，这里还有一点红布，苏云我可以拿去用吗？”小羽毛揪着布框里面的红布。

    “拿去！”

    “好哒。”小羽毛得了红布，哒哒哒地跑到了院子里面。

    “夜风，把桌子移过来，去把柿子饼，果干拿过来摆！”

    夜风点点头，走向了储物柜，将囤积的零食果干，全部摆了出来。

    转眼间，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芒果干，黄桃干，红薯干，柿子饼……

    小羽毛瞪大了眼睛，“哇！今天可以吃这么多吗？”

    苏云笑，“今天是过年嘛，可以多吃一些。我们这边过年都是可以连吃好几天的。”

    “过年也太幸福了！”小羽毛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东西，发自肺腑地感慨了一番。

    “哦，对了你拿红布去干嘛啦？”苏云摆弄着花瓶，问道。

    “嘿嘿，拿去给雪人们做围巾了，夜风苏云你们过来看！”小羽毛兴冲冲地拉着两人去看他的劳动成果。

    “这是我照着你们的样子捏的！”小羽毛指着大雪人面前的三个小雪人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苏云面色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一排雪人，其中一个脑袋顶着两个包，其中一个背后驮着一团不明物，最后一个头上插满了树枝，呃...再披上红布做的围巾，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不过看在孩子这么“努力”的份上，苏云捂着良心道：“很像......”

    夜风目露震惊，看看眼前的雪人，又看了看被他珍藏在窗台上的精致的猫耳雪人......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在小羽毛并没有纠结这些，看见零食摆出来之后，他幸福快乐地奔了过去，看见桌面上摆得满满当当，小羽毛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得冒泡。

    正当他要伸出手爪时，苏云一把拍走，“别动，还没有到时候，先过来包饺子！”

    “哦！”小羽毛讪讪收回手，乖乖坐在桌子前帮忙包饺子，苏云先是示范指导了一边遍，然后夜风跟小羽毛就捏着饺子皮开始操作起来。

    因为手指粗壮的缘故，兽人的手在做精细的活的时候显得稍微有些不足。

    小羽毛捏着面皮，努力地将饺子皮合拢，可惜用力过猛，一不小心馅料又溢了出来，“这个面皮怎么不听使唤呢？”

    苏云瞅了两眼，“你的馅包少点，太多了，容易溢出来......”

    小羽毛轻轻“哦——”了一声，继续跟手上的面皮较劲。

    夜风则是抿着嘴唇盯着苏云的手，暗自努力，可惜手不够灵活，一不小心又戳破了小洞，“好难啊——”

    “是啊！”小羽毛则是彻底放弃了，直接把面团成一团，变成个小包子，开始捏各种造型，“苏云，我觉得这样包太难了，我可以包个雪人吗？”

    夜风也抬头望苏云，两个人征询着苏云的意见，整整齐齐的饺子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苏云头也不抬：“可以，把馅包起来就好，不过面不多了，你们少用点......”

    说着苏云特意划拉一小团面给两个人自由发挥去了。

    夜风还在努力地像苏云的手艺靠齐可惜收益甚微，小羽毛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的手下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异形，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女神，这是苏云，这是夜风.......

    苏云扫了一眼，大概是黏糊糊面团，泥人怪，异形人......

    苏云的手又快又巧，包起饺子的速度飞快。

    最后案板上两极分化，一边是整整齐齐的元宝饺子，一边则是歪歪扭扭，奇形怪状的异形饺子，有雪人，有兔子，有星星，各种奇奇怪怪看不出来的东西......

    苏云勺起最后一点肉馅，往里面包了颗红枣，宣布道:“谁能够吃到红枣馅的饺子，那么谁新的一年就会更幸运。”

    小羽毛哇一声，盯着苏云手上的饺子，信心满满：“那我一定要吃到它。”

    苏云把饺子轻轻放在案板上，眨眨眼睛俏皮道，“那就各凭本事喽。”

    接下来，苏云又讲蜡鸡肉砍成块，跟土豆芋头一起放在小炉子上焖煮。

    之前春天晒的笋干泡开，跟鸭子一起炖了汤。

    最后烧开了大锅的水，将摆在外面冻的饺子准备下锅。

    最后，热水一滚，热气一冒，饺子一个个下了锅。

    等到饺子一个个翻起肚皮的时候，苏云拿来碗筷，朝门外喊道，“开饭了！”

    小羽毛洗干净手，碰着瓷碗蹲在锅前，等待着开饭。

    苏云刚想拿起勺子盛饺子，才忽然发现夜风不见了踪影，“咦？夜风呢？跑哪里去了？准备吃饭了。”

    小羽毛捧着碗，“不知道，刚刚我见他出去了。我去找找？”

    虽然饺子很香很诱人，但是他还是惦记着伙伴

    “嗯！一起去看看。”苏云不放心看不见人，正要灭火出去看看，大门却吱呀一下被推开了，夜风一身风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小羽毛听见动静一下子蹿到门口，“夜风你回来啦！你去干嘛啦？！快来吃饭！”

    接着他就看见了夜风手上的东西，一大束开得灿烂的红梅，“呀，好漂亮的花，这是你摘的吗？给我看看。”

    夜风没有说话，拿着花避开了小羽毛，径自走进了屋内，才把那一大束开得正盛的红梅花递给苏云，“你说过年要多点红色才好，所以我就出去摘了这个……怎么样，你喜欢吗？”

    看着对方绕开他，直接跑到苏云面前的动作，小羽毛整个人都不好了。

    过分了！

    大过年的！还能不能让单身狗好过了！

    然而，面前两人却丝毫不在意单身狗的感受，苏云笑意盈盈地接过梅花，看着带着白雪绽放的红梅，内心欢喜，她弯唇而笑，“嗯，谢谢你，我很喜欢，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你～”说着拉低对方的衣领，毫不吝啬地奖励一个吻。

    看着面前的一对完全将他视若无物般，肆意秀恩爱，小羽毛酸了，心里暗暗道，明年我绝对要带对象一起过年！

    眼看人到齐了。

    大家一起团坐在桌子面前，开始庆祝他们的第一个年，这是他们欢聚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夜饭。

    热气腾腾刚刚出锅的饺子。

    焖得恰到好处的鸡肉，熬好的鸭汤，还有酿好的树莓酒，以及各式果干零食。

    小羽毛迫不及待地向饺子夹去，塞进嘴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腊肉白菜馅饺子，面皮很好地保留了食材的香气，一口下去肉汁油水混合着白菜汁，吃得满口生香。

    酸菜馅的解腻又开胃，合着汤水，十分暖和。

    小羽毛一口一个，连连直呼：“饺子也太好吃了！”

    苏云给他盛了碗鸭笋汤，“别着急，这边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旁边的炉子里面温着咕噜咕噜的鸭汤，火上架着鸡肉锅。

    碗里还有饺子......

    桌子上摆着各种好吃的果干......

    小羽毛感慨：“过年真的是太幸福了！”

    苏云笑，“当然啦！”

    小羽毛很贪心，“要是每天都是过年就好了。”

    苏云：“想得美，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小羽毛：“我就是想想，万一呢？说不定以后我们种多多的麦子，养多多的鸡鸭鱼......到时候就可以天天过年了......”

    苏云：“那也不是不行......就是工程量有些大，急需人员补充......”

    夜风：“我觉得不用每天都过年，要是每年都能在家过一次年就好了。就像是这样，大家都在，一起吃饺子，一起贴福字......”

    这是他第一次过年......以前的冬天，他都是躲在深山的山洞里面，挨着寒冷与饥饿。

    他从来不敢奢望太多，他觉得如果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一直跟苏云在一起......那样也很好......

    “那就是......”苏云忽然出声道，夜风的心愿其实很简单也很好理解，只要有她有家像这样就好。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愿每年都有每年。”

    “什么意思？”文盲小羽毛听不懂太深奥的话。

    苏云不说话，望向夜风。

    夜风目光闪烁，也转过头看着她：“意思是只要每年都可以在一起过年就很好了......”

    是啊，欲望太多。

    世界太纷扰，人们匆匆忙忙，为了生存奔波，而在这个世界突然一切变得简单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外会来临，什么时候就会面临分别，愿每年都有每年，最简单也最难。

    但是......

    看着眼前温暖的人，苏云觉得可以，“一定会的。过了今年还会有明年。每年我们都可以一起过年。”

    苏云在桌子下悄悄握住了夜风的手。

    夜风感受到了对方的触碰，也用力回握住，“嗯，年年都要在一起过年。”

    看着面前的两人，小羽毛眨眨眼睛道：“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年年过年吗？”

    苏云：“你不是要去椰海岛定居吗？”

    小羽毛：“我觉得这边其实也挺好，我可以把女神接过来住.......”

    苏云想起某伪女神，眼神怀疑：“你确定？”

    小羽毛：“嘿嘿，我一定会的！以我的魅力一定可以顺利把女神追回来的！相信我......到时候”

    ......

    饭桌上再次热闹起来，另一边夜风悄悄把一个透着隐隐红色的饺子塞进苏云碗里，轻声道：“会越来越好的。”

    苏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却没有拆穿，她也弯了弯眼角，望着她的爱人，轻声道：“一定会的。”

    窗外又下起了雪，但是屋子里面却是暖意融融的。

    旧的一年总会过去，新的一年总会到来。

    不论时光如何变化，他们依然守护在彼此身边。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啦～先给自己撒花～我太开心啦～元旦大概还会有一点点番外～祝愿大家新年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