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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云顶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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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让养好腿之后, 转眼又到了周四。

    这几天不知道江水心出是于什么心理,没跟他发过一条消息,祁让本来是想把人删了的, 可对方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至于突然就把人删了, 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有了上一周的经验,祁让这回不仅提前来了,还特意选了一个靠走廊的位置,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堵在里面不能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周围的位置也慢慢被填满, 祁让正襟危坐,打起万分精神应对可能即将到来的江水心。

    距离上课大概还有最后五分钟的样子, 班上的同学基本已经到齐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再进来的时候,一道浓艳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

    江水心和老师打了声招呼,意料之中得到了许可, 便径直走到了祁让身边。

    “让让,可以往里边窜一个位置吗?”

    祁让今天坐的中排,往里窜了也不会靠墙,他不想引起老师的注意,便往里窜了一个位置, 把走廊边的位置让给了江水心。

    江水心顺势坐下, 掀起一股极好闻的馥郁的花香味。

    当然,在祁让闻来,再好的味道也比不过他哥身上淡淡的乌木沉香味。

    “你看了吗?聊天记录。”江水心瞥了祁让一眼,问道。

    “看了。”

    “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祁让摇了摇头,“比起所谓的真相,我更相信现在的感觉。”

    “哪怕以前他是你最恨的人,你也无所谓吗?”

    “不可能,我失忆了,但是我记得我对你们所有人的感情,我很依赖我的哥哥,他不可能是我最恨的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也许他曾经的确是你最依赖的人,但后来却成为了你最恨的人。你看到聊天记录了,你曾经那么渴望和他离婚?”

    祁让现在是一提到离婚这个话题就心虚,更何况旁边坐着的还是他的疑似出轨对象!

    他果断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你别说了,老师上课呢,我要听课。”

    江水心眼睛微眯:“那我只能下课后再跟你说了。”

    祁让表面点头,实际上想的是,一下课他就跑,想说,那也得看他想不想听。

    祁让那点小心思几乎可以说是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江水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这些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索性心里也没有多么气恼。

    他早就知道祁让是这样的人,和其他越单纯越容易被挑拨的蠢货不同,祁让的思维核心是“信任”,只要是他信任的人,除非对方亲自破灭在他眼前,否则他都会无条件选择信任。

    这样的人,能作为他信任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同理,在其他想挑拨关系的人看来可能就有些糟心。

    毫无疑问,也正是如此,祁月白才敢答应让让回学校继续读大四,因为他知道,让让会毫无保留相信他。

    这曾是江水心最爱的让让的特质,所以他不觉得糟心,他期待着再一次破灭让让的信任。

    上一次花了两年,也许这一次他会快很多,因为这一次,他足够了解他的敌人——祁月白了。

    没人打扰,一节课的时间好像过的很快,祁让还意犹未尽,下课铃声已经打响了,老师一刻也不停留,拎着包第一个离开了教室。

    祁让也不想过多停留,把书往包里一塞,站起来就想走。

    江水心稳稳地坐在靠走廊的位置,明显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祁让只能看向另一边的走廊,大概有四五个人坐在另一边,但他们还在收拾东西,祁让再急,也只能乖乖等着。

    过了一两分钟,左边的人终于开始一个接一个往外走,祁让也赶紧跟上,不想脚刚迈出去,手腕被人拽了一下,差点栽进江水心的怀里。

    祁让一脸惊悚:“你拉我干什么?”

    “上课不是说好了吗?下课继续把话说完?”

    祁让:“……”可他只是随口敷衍的啊!

    “你敷衍我玩儿?”

    江水心化浓艳的妆,眼睛一眯还怪有压迫感,祁让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怂,下意识后背一紧,答道:“没有!”

    “那好,出去说。”

    “就在这儿说不成吗?”

    “快点,要不然你亲爱的哥哥又要派人来了。”

    这话倒是给祁让提了个醒,对啊,说不定待会儿李权就来了,他往这一站,江水心能奈他何呢?

    这样想着,祁让就想一屁股坐下去,江水心一眼就能看出来祁让在想什么,拖着他直接往外走。

    祁让从没想过,穿着高跟鞋小短裙、看起来没比他多二两肉的江水心力气竟然这么大,拽得他手腕生疼,根本耍不了赖,直接就被拽出了教室。

    李权赶到的时候,教室里早没了祁让的身影,问剩下的几个同学,说是跟着人从后门走了。

    他赶紧给祁让打了个电话,电话只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已经显示关机。

    李权脑门直接给惊出了一层细汗,不敢耽搁,打电话跟祁月白说了这件事。

    电话另一端,祁月白的眼神微黯。

    他不可能完全隔绝让让回到学校,只能尽量减少让让和江水心相处的时间,而让让又不同意司机跟进学校等着他,所以他才会叫李权去接人来公司,这样的理由也不会引起让让的反感。

    但是,江水心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让让带走了。

    祁月白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三点四十。”李权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对不起祁总,是我的失误。”

    李权没敢解释因为上一次迟了一点,今天他还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出发,没想到今天这么倒霉就遇到了一起车祸堵车。

    谢情书早就教过他,不管原因他都应该提前考虑到,没做好就是没做好,祁总很厌恶别人喋喋不休的解释。

    “回来,自己去找谢情书。”

    “我知道了祁总。”

    祁月白挂断电话,用私人手机拨通了祁让的电话,机械女音提醒他对面已关机,他发了两条信息过去:

    【让让,你去哪了?为什么关机了?】

    【看到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你。】

    没有得到回复,随后,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帮我追踪一个车牌号……”

    再说祁让这边,他倒不是不想回电话,而是不能。

    他刚被江水心拽着走出教学楼,李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以为遇到什么救星了呢,赶紧就想接通电话,完全没想到过江水心竟然会堂而皇之抢走他的手机。

    “你干什么?”

    祁让想把手机抢回来,但江水心仗着有高跟鞋的加成,楞是把手机举到了祁让无法触及的高度,长按强制关机。

    “他独占了你这么长一段时间,我想安安静静说会儿话不过分?”江水心说道。

    “什么啊,他是我的哥哥,我们本来就一直在一起啊。”

    “让让,我们才本来就一直在一起。”

    “才不是,我心里只有我哥,你别诬陷我。”

    江水心嗤笑一声,可不想再听到让让嘴里蹦出他有多爱祁月白之类的话,拽着祁让继续往前走。

    祁让一边观察江水心手上的手机,一边尝试挣扎道:“这里说话不可以吗?又没人打扰我们。”

    “不可以,这里人太多了。”

    “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祁让不想待会儿知道,奈何力量不如人,也拉不下脸喊救命,只能认栽。

    江水心把祁让拉到了办公楼下面的停车场,把祁让塞进副驾驶之后,他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门锁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祁让也没有那个跳车的胆子,只能从嘴上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这里没有别人啊,你想说什么这里不是很合适吗?”

    “让让,你还是先思考一下,从你醒来开始,祁月白真的始终如一,没有任何让你感到奇怪的地方吗?”

    祁让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没有。”

    江水心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祁让瘪了瘪嘴,不说不说,他还不想说话呢!

    反正祁让也丝毫没有要去怀疑他哥的意思,脸朝着窗外认真记一记路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呢?

    没有手机,祁让对时间的流逝也没什么概念,就觉得江水心这车真的开了很久,周围从高楼林立变成了树木丛生,再远一点甚至有山峦起伏,好像是开进了什么郊区。

    这种地方,确实没什么人了,但同样也意味着,祁让要甩掉江水心开跑都不可能。

    祁让甚至怀疑,他做得要是让江水心不满意了,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山老林,江水心都敢把他一拳砸死。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绕过很长一段盘山公路,江水心把车停在一片石子铺就的大平台上,随后便下车去后备箱取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包裹,顺便把脚上的高跟鞋扔进去,换上了一双轻便的靴子。

    至于为什么不是运动鞋,江水心是想换双好走路的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挑,能用运动鞋配蕾丝短裙。

    祁让磨磨蹭蹭没下车,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江水心是把他带到某座山上了,说不定还是什么旅游景点,因为周围停了不少车。

    就在这时,江水心敲了敲车窗:“下来。”

    “这是哪儿啊?你带我来干什么?”

    “说话啊,你不是不想在课上说吗?”

    祁让:“……”神经病啊!早知道他还不如就在课上说了!

    “下来,去吃点东西,不吃饱你怎么回去?”

    说得也有理。

    祁让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决定还是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江水心扛着那个黑色的大口袋,顺着上山的小路往上走,祁让也只能跟了上去。

    走了半天,而且全都是上坡路,祁让有点受不住了,哭丧着脸抱怨:“不是说吃饭吗?这越走越偏僻了,哪有吃饭的地儿啊?”

    江水心看了一眼手表,“快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早知道这么远,我宁愿不吃!”

    “那你现在要回去吗?”

    祁让望了一眼回去的下坡路,一眼根本都望不到头,怨气被激了出来,说什么都要吃到这顿饭才行,恶狠狠道:“都走了这么久了!我才不回去!”

    这一走又是整整半个小时,祁让被那一口怨气吊着爬到了山顶,一登顶,看到地上的几个帐篷和摆弄望远镜的人,祁让人傻了:

    “你不是说来吃饭吗?”

    江水心把黑色的袋子放在地上,打开夹层,取出好几样速食摆在地上:“江家小店今日开张,有火锅、拉面、饭菜,您要哪样?”

    祁让愣了几秒,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被江水心骗了,啪一下,心态直接崩成了爆米花。

    他眼眶一红差点没哭出来,声音颤抖地骂道:“你神经病啊!”

    旁边一大哥正摆弄望远镜呢,一听这话有点忍不了了,对着祁让道:“小伙子,你怎么跟你女朋友说话呢?这玩意儿这么重你全让女朋友背也就算了,人家特地给你带了这么多吃的,你不感谢人家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呢?”

    祁让真是有苦说不出,气得眼泪汪汪的,感觉一眨眼泪水都要哗哗掉下来了。

    大哥有点尴尬,“嘿你这小伙子,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还没说两句呢,你就哭了?”

    祁让一把抹掉眼泪,但一想到他不仅被人暴力拉来了深山老林,还傻乎乎地跟着上了山,就委屈得不行,又是气自己没用,又是气自己傻,眼泪越抹越多。

    眼泪也不听话,祁让一时悲从中来,自暴自弃地哭了出来。

    大哥:“……”他今天就不该张这个嘴,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惹不得。

    江水心递了些纸巾给祁让,安慰道:“放心,你哥哥不会知道我们背着他来观星的。”

    祁让本来不想说话的,一听江水心提到他哥就憋不住了,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瞪着江水心,“你胡说!谁背着哥哥和你来观星!是你骗我来的!”

    大哥本来已经把头转过去了,一听这对话差点没把望远镜砸烂。

    啥玩意儿?嫂子的诱惑?现在的小年轻都玩得这么猛?

    祁让没意识到他们的对话有多奇怪,继续恶狠狠地盯着江水心。

    江水心弯了弯唇,又道:“那你就这么跟你哥哥说,他不会生你的气的,别哭了,嗯?”

    “哥哥本来就不会生我气!不要你假好心!”祁让一把将纸夺了过来,才不要江水心帮他擦眼泪,他是不会背叛他哥的!

    “吃点什么?饿坏了,你哥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祁让再次被狠狠戳中了死穴,不管多生气生气也听话地认真看了看江水心带上的食物,凶巴巴地指挥道:“我要那个酸辣粉。”

    “等着,我给你煮。”

    江水心直接拆了自热火锅,用加热包煮熟粉,拿给祁让吃。

    不得不说,江水心虽然很讨厌,但粉是无辜的,祁让吃完了一碗粉,还意犹未尽,又追加了半碗泡面还有一块巧克力才吃饱。

    完事江水心收拾干净垃圾,刚好天色有点开始转黑了,他抓紧时间把望远镜架好。

    祁让吃饱喝足,加上爬了那么久的山,累得不行了,坐在原地就开始昏昏欲睡。

    与此同时,祁月白已经收到消息,开车赶往云顶山。

    云顶山、失联、江水心,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不断把祁月白的思绪扯回一年多以前。

    因为江水心的不断介入,那个时候他和让让的关系已经走向了僵化,云顶山的那一晚,便是一切的转折点。

    云顶山是C市著名的观星景点,山顶建有观星台,还有一台望远镜,很多天文爱好者都会不远千里跑来这里观星,更有甚者,会亲自带着自己的望远镜来。

    作为一处景点,云顶山自然也有缆车,但只到16:00就会停运,如果在这个时间之后到达,只能把车停在进山口的石子停车场上,再徒步爬到山顶。

    那时的祁月白发现让让下课后没有按时回家再追踪了江水心的车牌号又亲自开着车赶来云顶山的时候,别说缆车了,天色都快要完全黑了。

    他看见延伸向山顶的林间石阶,光是想一想要走进去,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他微微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又给祁让打了两个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被接通。

    烟一支一支燃到底,天色逐渐变黑,在月亮出来后又微亮起来,到了凌晨三四点左右是最黑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再之后,黎明到来,天色由极暗瞬间转为微亮。

    祁月白抽了太多烟,又吹了一夜凉风,再好的身体也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差不多七八点的样子,阳光已经照亮了半边山,祁让和江水心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祁月白忍住咳嗽的欲望,一脸平静地等待着让让接近。

    以往,祁让远远看见他哥站在哪里等他,立马会扬起笑容,抛下身边的人一个猛子扑进祁月白的怀里。

    但今天,祁让没有笑,更没有跑过来,反而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失去了笑容,低着头慢吞吞踢了两脚小石子,短短的一段距离,他用了几分钟才走过来。

    祁月白几度想要咳嗽,但他都硬忍了下来,因为还有比这个难以忍受的事情存在——让让走到他面前,第一句话就是:

    “我想开了,以后不会让你为难了,离婚。”

    让让想开了,可他想不开,从很多年前,就想不开了。

    时隔一年半之久,没想到还会再次遇见同样的境况。

    祁月白车开得飞快,几度被车载助手提醒超速,他几乎是压着限速往上赶,但天色还是渐渐暗了下来。

    已经快七点,天幕微垂,想去云顶山观星的人这个时候早已经上去,入口处的石子停车场并不规则地排列着几十辆车,留下的空位有限,而且都被挤压在不好的地段,要么是本来的空间被旁边的车挤了,要么是空位有树桩或者坑洞。

    一辆黑车挑选了一番,选择了有树桩的那个车位,凭他底盘的高度,只要小心一点,还是能开进去。

    就在司机一边看窗外一边小心翼翼倒车的时候,另一辆车线流畅的黑车呼啸而至,在靠近他一旁那个两边都被压线的空位边时向右打方向盘,做出了一副要倒车进去的架势。

    司机瞬间连自己的车都不想倒了,就想看看新来的这人得是有多艺高人胆大。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特地下车把所有停车位都看了一遍,他旁边那个车位,地方确实平坦,但左右两边的车都压线了,大一点的车型挤都挤不进去,就他这种普通车型,硬要往里开也得刮车。

    然后旁边那人,转向停之后,都没犹豫,直接换了倒车档,一气呵成滑进了狭窄的空位。

    司机:“……”

    过了一会儿,车门被推开一条不宽的间隙,一个面色冷峻、穿着西装的男人侧身走了下来。

    只见他双手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皮质手套,提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车尾点燃了一支烟,吐出的烟雾氤氲了他看向山顶的眼。

    纵使司机是一个直了几十年的纯直男,但这一刻,他也得承认,这个男人是真的性感。

    不知不觉中,一根烟燃到了底,他将烟摁灭在了自己的车尾,撑开伞大步走向了上山的石阶路。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崎岖的林间小路中,司机才猛然回过神,他竟然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了那么久,慌忙把车倒回空位中。

    另一边,江水心调试好了望远镜,一回头,就见祁让头一点一点的已经睡着了,他拿起之前盖望远镜的小毯子,裹住祁让,又把祁让抱到了望远镜旁边。

    整个过程中,祁让睡得不省人事,什么也没意识到,看得隔壁大哥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太阳越来越低,终于彻底消失在山边,上一秒好像都还能互相看见对方的脸,这一秒就已经是伸手勉强能看见五指的漆黑了,很快,遥远的天际边闪烁的星也逐渐亮了起来。

    蹲守着的人不再闲聊或者是玩手机,而是蹲在望远镜旁边调焦观星。

    江水心自然也不例外,寻找着一颗星。

    他有一颗想要观测的星,心中知道大概的方位,但即使这样,也需要不断移动主镜调试方位,才能真正捕捉到那颗星。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看到越来越多关于星体的细节,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再次观测到了那颗星的所有细节,这时候让让早已经睡得七荤八素了。

    “让让,醒醒。”江水心捏了捏祁让的脸,声线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沉敛。

    可惜祁让根本听不见,在梦中只觉得是有一只蚊子围着他的脸嗡嗡乱叫,不耐烦地转了下脸,埋在毯子里继续睡了过去。

    江水心顿了顿,说道:“让让,你哥来了。”

    “嗯……哥……”祁让黏黏糊糊地喊了两声,扭了扭身子继续想往毯子里缩,突然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身体僵了一下,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

    他唰地坐直了身子,一脸心虚地四处张望,“哥?我哥在哪?”

    “在这儿,过来看看。”一道清冷的声音把祁让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祁让迷茫地回过头,看见江水心指着望远镜道:“来,过来看看。”

    祁让:“……”

    吓死他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睡到了江水心的腿上,他还以为真的被他哥看见了呢!

    “你干嘛吓我?”

    “怎么是吓你呢?咱行得正坐得端,你心虚什么?”

    旁边的老大哥哼了一声,小叔子都睡嫂子腿上了,还行得正坐得端呢,要他是那个哥哥,估计都想打死这个不孝的弟弟!

    祁让一脸迷茫,关他什么事啊,这老大哥为什么总是哼他!

    哦,不止是这个老大哥,其余人好像也特别喜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一种诡异的不好的预感渐渐涌了上来。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上山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江水心说那些屁话在旁人听来有多奇怪。

    祁让霎时间彻底清醒了过来,一脸见鬼地看向江水心。

    江水心知道祁让这是反应过来了,乐得眼睛微眯,笑道:“别愣着了,过来看看,等你看完,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祁让:“……”

    他悄悄看了大哥一眼,果然大哥又是狠狠叹了一口气。

    不能这样平白被人误会了!

    祁让道:“行,那我看完就要回去,我哥哥不喜欢你,我想回去了。”

    “过来看。”江水心把中间的位置让出来,叫祁让来看,“你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多看一会儿,会越来越美的。”

    祁让将信将疑地把眼睛凑了过去,第一眼看过去,就几个亮晶晶的小点,和肉眼看星空没什么区别。

    他漫无目的地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洗清那位老大哥的误会,一边盯着那几个小点看,确实正如江水心所说,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不知过去了多久,星星点点的光组成了一条眼睛状态的丝带,整体好像是呈现红色的,像极了一只眼睛。

    他忽然就找到了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哥的目光——就像是这样,不带人欲情感,仿佛漠视一切的星云,从万里高空坠下,带着湮灭一切的气势,他与整个世界就此隔离开。

    祁让无比震撼,一时半会儿甚至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江水心在这时向他娓娓道来关于这颗星的信息:

    “这颗星叫做北落师门,是很多南方城市向南能看到最明亮的星。”

    “北落师门四周围绕着一圈圆盘状的尘埃云,最初科学界认为尘埃云是受到两颗行星的引力形成的,也就是说,尘埃云中隐藏着一颗北落师门b,而科学家也确实检测到了另一个颗行星的信号。”

    “但在16年,北落师门b的信号彻底消失不见,并且再未被发现,今年国际天文学会宣布北落师门b被除名。”

    “星云虽然呈现出来的总是黑白色的云雾状,但这并不代表星云本来就是黑白色的,只是需要长时间的曝光才能获得丰富的颜色。”

    “哦……”祁让干巴巴应了一声。

    “一年前,我们也是在这里看的北落师门,你告诉我,它看起来很像祁月白的眼睛。”

    祁让终于来了一点兴致,两年前的他倒是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嘛。

    “你说这个的眼睛很可怕。”

    “哦……啊?你唬我的?”祁让没觉得那样的眼睛多恐怖啊,相反,他一想到哥哥的眼睛像是缩小版的星云,就觉得浪漫到无以复加。

    “你说你一直觉得他很奇怪,但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让你感到奇怪。”

    “直到你看到这片星云才明白,他的眼睛里没有情感,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冷漠的、没有情感的眼神呢?你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你在心动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一辈子和一个只会衡量得失的人在一起,实在太可怕了。”

    祁让本来没觉得这件事怎么样,但是听着江水心的描述,他竟然渐渐产生了一种汗毛倒立的恶寒感。

    他恍然惊觉,他好像真的很难看到他哥情绪有明显起伏的时候,大部分,他个冷静得像一台机器,简直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付出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得到反馈,他做出的反应全都是利益衡量之后效益最大化的选择,即使这样,你也不觉得可怕吗?”

    祁让应该反驳的,他也想要反驳,但他说不出话,曝光之后,星云的的红色好像渐渐浓郁了起来,越来越像一只毫无感情的红色眼睛,盯着他,一刻也不停地盯着他,让他后背有些发冷。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祁让偏头躲开镜筒,冷汗涔涔地道:“我要回去。我看完了,你说过的,我看完你就什么都听我的,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

    说着,祁让看了一眼上山的方向,甚至想着如果江水心不答应,他也要想办法下山,这一眼,他却突然呆住了——

    一道撑着伞的黑影沿着小路走了上来,月光淡淡的,给他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但是除此之外,他的整个人都浸在黑暗中,黑色的手套在伞的阴影之外,反射出冷冷的光辉。

    “让让,找到你了。”

    来人轻抬伞沿,半张棱角分明的脸暴露在月光中,轻柔的语气下似乎压抑着什么,像是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一个致命的巨大漩涡。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关于我写文这么久的心理话:

    20年的2月29日,我在晋江发表了第一篇文,但实际上,这不是我第一次写文,我高中在外站写过,成绩还行,但因为高考压力,放弃了。

    这一放弃就一直到了20年,因为疫情,才重新开始写文。

    还有一个月,我就写了整整两年了,你们也看到了,成绩真的不怎么样,每次我都告诉自己,下一本会更好,实际上并没有。我以前还停说过一句“百万必成神”,意思就是写了百万字一定会获得不错的成绩,很显然我也没有做到,我早就超过一百万字了。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干这个,我不喜欢追求热点,写出来的情节动辄在被封的边缘跳舞,但我真的不是在搞噱头,我是真的喜欢这种。

    我之前看到过一个说法,我觉得还挺贴合我的想法:阴间cp就是最好味的,不要相信纯粹的爱,要相信恨,相信不甘和遗憾,爱是短暂的火,你抓不住火,但燃尽剩下的灰可以吞进肚子里。

    是的,这就是我的想法,我以前喜欢打甜文tag,但总会有小天使留言说“虐”“偏正剧”,其实我真的在认真写我认为的甜文,因为我对甜的定义就是上面说的,不相信纯粹的爱,而是命中注定的不得解脱。但是好多人说不甜,所以我现在就不打甜文tag了。

    甚至我前两天看上一本的评论区,意外发现有人给我打了两分,说我逻辑乱七八糟,说实话,挺艺谋的,因为我“自命清高”,一直以来最追求的就是行文逻辑以及人物的立体,我不想写所谓的工具人,我想体现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他们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是基于性格和事件而做出的必然的命运的选择,但是这一点我至今为止做得也不是很好,我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被环境创造出来的复杂的性格,但是又没有笔力完全展现出来。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说,我现在挺怀疑自己的,不愿意去追求流行,写着不被主流接受“三观不正”的文,有点酸腐文人那种“自命清高”,我可能真的不是很适合干这一行。

    我打算后天去算个命,让我妈带我去,我妈说那个人在我们这一代都很有名,据说很准。

    不是宣传封建思想,我算是薛定谔的无神论者,不相信鬼神,但我是相信所谓风水、阴阳的,我们家洗手台上的镜子正对着门,门后面又是走廊,我就很害怕这样的设计,晚上不敢洗脸,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镜子不能对门,反正我很害怕,不受控制的害怕。

    到时候看看大师怎么说,大师要觉得我不适合干这个,我还是会把这本写完,也许以后也还会写,但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使劲儿写,甚至为了追榜单日六日万,反正,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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