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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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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冬月,也到了一年一度的赏雪宴,

    长安城每年有很多固定的大型活动,如春日宴,别院避暑,秋日围猎,冬日赏雪。

    除此之外,还有宫里娘娘主办的宴会,生辰宴,赏花宴等。

    娘娘们的生辰宴每年只有一次,所以只要哪个宫里有什么事需要举办宴会的,比如皇子选妃,公主选驸马,拉拢臣子等等,大多都会放出赏花宴的名头。

    反正一年四季都有赏不完的花,三月看桃花,四月五月牡丹花,六月兰花荷花凤仙花...腊月还有雪中梅。

    每一次宴会的背后,都是暗藏锋芒的较量,虽说是诸妃之间,或各家夫人们的的交手,但照样能影响朝堂局势。

    而像赏雪宴这样大场面,则是君臣同席。

    也等于是朝堂官员的正面交锋。

    赏雪宴在凤凰台举行办。

    凤凰台在皇宫后头的凤凰山顶。

    因为是在山顶有诸多不便,所以与赏花宴上精心置办的席面不同,赏雪宴是没有席面的。

    早晨用完早饭上山,太阳落山前下山,午饭则是各府自备,而因天气寒冷,若是带了热饭热菜,到了山上也都冷了,所以各府带上山的大多都是些水果点心干粮什么的。

    左右不过才一顿饭,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赏雪宴没有固定的日子,端看何时雪景最美。

    今年的天很是捧场,才刚到冬月,就来了一场大雪。

    皇后当即便下旨,将日子定在冬月初六。

    虽说赏雪宴是君臣同行,但实则还是需持帖子入宫,并不是百官所有的家眷都能随行,这其中不光只有嫡庶之分,还得论功名受宠程度等等。

    而中宫宫人虽多,但也不可能一天内就将百封帖子送出,所以收到帖子的顺序就也另有说法。

    褚国公府是在得到旨意后的第一天就接到了中宫的帖子。

    不止这一次,这些年来所有的宴会,褚国公府都是在第一天接的帖子,排在前头的除了国公府,还有底蕴深厚世袭罔替的侯府,相国,太傅,内阁,尚书等等,如右相国也就是皇后母族虞国舅家,太傅景家,昌乐候府乔家等等。

    而像顺义侯府这样只袭爵一代二代的,就要延后一日了。

    再之后才是三品以下的官员。

    “这雪瞧着不小,不知待赏雪宴时能不能停。”一接到帖子,碧菡便着手开始收拾褚瑜出行的衣裳用品。

    “若是不停,那百阶道可不好走。”挽冬忧心道。

    上凤凰山只有一条路,便是入皇宫从百阶道而上,行至顶峰。

    骄撵马车上不去,只得步行。

    就是天子也不例外。

    “这场雪下不了三日的。”褚瑜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落雪,轻轻接了句。

    梦里,赏雪宴前日雪就停了,宫人连夜扫了百阶道上的雪,等天子携百官上山时,道路已经很干净了。

    “愿借姑娘吉言,那日风雪皆停。”

    挽冬捧了手炉递给褚瑜笑着道。

    褚瑜接过来放在膝上,又盯着窗外的雪出神。

    已经过去一月了,前两日母亲还特意问她查景时卿那事怎么还没有动作。

    这期间景时卿已经送过好几次礼,都不是什么贵重的,无非就是她爱吃的点心,与一些她喜欢的小玩意儿,以前她见着这些必定心生欢喜,脸红心跳,可现在只有厌弃。

    为了不让景时卿起疑,她都一一收下,转头便让碧菡拿去处理了。

    所幸魏世子将他的腿打断,让他不能亲自上门见她,否则褚瑜真怕面对景时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

    其实她也急啊,也不想拖,想快点与景时卿断的干干净净,可她必须静下心来,慢慢的筹划。

    及笄礼时,魏世子无意点破了景时卿幽会姑娘的真相,依照景时卿的性子,短时间内绝不会让人寻到蛛丝马迹,且同时也会心生警戒。

    一旦被他发现她在调查这件事,就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她没有万全的把握不留下痕迹,就只得等。

    等他放松防备,她再去查。

    且景时卿意不在她,而是她背后的褚家。

    她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将褚家牵连进去。

    除此之外,她还要毁了他们所有的阴谋,景时卿想踩着褚家往上爬,其心可诛。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他如愿。

    只要她不嫁到景府,不给景时卿陷害她的机会,褚家就不会因为她乱了心神,让旁人钻了空子。

    魏世子替她争取了一年,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筹谋。

    其次,她在等冬日这场赏雪宴。

    景时卿的那位心上人,会在那日出现。

    梦里,她那时已与景时卿定婚,凤凰台上景时卿大多时候都是不远不近的陪着她,只有中途不慎被倒茶的仆人弄湿了衣袖,去了一趟阁楼换衣裳。

    她那时虽与婳姐姐陪着几位公主,但心却一直在景时卿身上,她清楚的记得,景时卿在阁楼中呆了足足半个时辰。

    回来时,他说在阁楼遇到了好友,便多闲谈了些时候,从阁楼回来时他的身边确实有一位公子,褚瑜便信以为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如今想来,真相恐怕并非如此。

    阁楼名唤云中楼,位于凤凰山顶峰,俯瞰整个长安城,建立已有百年,历任天子都会定时着人修缮,将其保存至今。

    楼中厢房,也多用来赏雪宴时方便众人暂作休整。

    景时卿离席之前,那位就不见了,后在景时卿回凤凰台之后才出现。

    云中楼十几间厢房,断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会去同一间。

    且当时凤凰台上几百人,谁有功夫去在意有没有人离开凤凰台呢。

    褚瑜捂着手炉,轻轻垂眸。

    一月了,景时卿的腿应当能上凤凰山。

    很快就到了冬月初六。

    这日一大早便陆续有官员携家眷进宫,缓缓踏上百阶道,往凤凰山而去。

    “姑娘说的可真准,雪果然停了。”

    挽冬提着一个包袱将褚瑜送出院门,笑着道。

    因赏雪宴人数太多,便有规定各府只能带两个下人。

    褚家多是郎君,便没有必要带小厮,只让主母身边的曹嬷嬷与褚瑜的大丫鬟碧菡随行,方便照应几位夫人与姑娘。

    刚出院门,便见三公子褚容风一般的跑了过来,很是自然的从挽冬手里接过包袱,看了眼褚瑜身侧的碧菡,顺便打趣了一句,“今年换碧菡姐姐随行啦。”

    两个丫鬟屈膝行礼,“三公子。”

    挽冬性子活泼些,遂笑着答道,“去年奴婢随姑娘去瞧了凤凰山雪景,今年自该是碧菡姐姐去。”

    褚瑜待两个大丫鬟向来是一碗水端平,遇着只带一人出行的时候,便是两个丫鬟轮着陪同。

    褚容挑了挑眉,正欲接话便见褚峥大步走来,褚容忙迎上去将手中的包袱挂在褚峥手臂上,笑的一脸灿烂,“有劳二哥。”

    褚峥知道这是褚瑜的随行物品,当即好生挂在臂上,道,“五妹妹,走。”

    褚瑜点头应下,“嗯。”

    一行人走到大门,便见褚逸褚墨已等候多时,一一见礼后,褚逸盯着褚容,正色道,“今日不可闹事。”

    褚容偏过头哼了声,不说话。

    在府里憋了一个月,他就等着今儿出去将姓景的打一顿呢。

    不闹事,怎么可能!

    褚逸一瞧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微眯起眼冷声道,“三弟还想再挨军棍。”

    褚容听得军棍二字便觉某处一疼,瞪着眼喊了声,“我又没犯错!”

    那十个军棍虽然是放了水的,但也还是很疼,云望说都破皮了的。

    他细皮嫩肉养了十几年,哪经得住那玩意儿!

    说到云望,他好久都没见着他了。

    褚容眉头一拧,正要质问却见褚逸漫不经心道,

    “三弟觉得云亭如何”

    褚容咬牙切齿,“不如何,一天到晚就知道板着个脸,还跟个狐狸似的狡猾,比云望差远了!”

    褚逸勾唇,“是吗。”

    “三弟今儿若敢闹事,日后就让云亭代替云望。”

    褚容顿时一阵惊诧,瞪圆一双眼,气的脸色发红。

    “大哥!”

    褚容受伤第二日,就将如安院闹得鸡飞狗跳。

    二爷还因此被二夫人赶去睡了书房。

    对于这个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又不能叫他跑了,褚名扬实在没办法就求到褚明鹤跟前,哪知褚明鹤也对这个混小子没辙,最后还是褚逸出手,将暗卫云亭放到褚容身边,又将云望从褚容带走,再对如安院的人厉声警告了一番,谁若敢帮三公子出府,一律按家法处置,打一顿发卖出去。

    如此,便没人再敢帮褚容。

    身边没了心腹,褚容孤立无援,只得自己翻墙上房,上窜下跳。

    但每次待他辛辛苦苦以为自己要成功了时,云亭就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三公子请回。”

    这一月里,褚容每日都要被气的跳脚。

    但...又无可奈何,怎么逃也逃不掉。

    “我说到做到,三弟可想好了?”

    褚逸对褚容的怒火视而不见,淡淡道。

    他知道父亲二叔并非是拿褚容没有办法,只是舍不得下重手罢了。

    他们舍不得,那就只有他这个兄长狠下心来治这个混球。

    褚容向来对大哥敬畏三分,再想到这一月惨痛的经历,即便气到想锤墙,也不敢跟大哥叫板,只得咬牙切齿,气势汹汹的吼了声,“不闹事就不闹事!”

    他早晚会找到机会揍死那个姓景的!

    褚容自个儿在一旁气的七窍生烟,没发现兄妹三人正一脸崇拜,悄悄的朝褚逸竖起大拇指。

    尤其是褚墨,一脸的震惊与敬佩。

    大哥不愧是大哥,只有大哥才能治得了他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

    褚逸感受到来自弟弟妹妹的敬仰,面上不动声色,举止却更加稳重了些。

    心里对自己树立的这波威信颇为满意。

    很快,褚家几位爷携着夫人珊珊而来。

    待小辈们见完礼,褚明鹤便道,“走。”

    褚名扬瞥了眼自家儿子那张铁青的脸,拉着穆氏走的飞快。

    这小崽子也有落败的时候,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简直是大快人心!

    能参加凤凰山赏雪宴的,要么是府中嫡出子女,要么是有功名在身,或是在家中备受宠爱器重的。

    但最入不得世家子弟眼的就是最后一种。

    虽然他们自己为能参加这样的宴会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在嫡出公子姑娘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凭着一些旁的本事笼络家主的心,上不得台面。

    而这样的场合,可以说是聚齐了长安城名门之后。

    长安城各大榜上的自然也都会出席。

    什么美人榜,公子榜,才女才子榜等等...喔,还有一个纨绔榜。

    褚瑜十三岁时,就年年在美人榜榜首,去年公子榜的第一从褚逸换成了景时卿,至于纨绔榜,褚容九岁起就挂在榜首,至今居高不下。

    而褚容也以此为豪。

    是以,今儿这场宴会,各家小辈们大多数都是冲着能见钦慕之人而来的。

    所以褚家到百阶道时,便有许多公子贵女壮似不经意的在那儿杵着。

    只那些目光,恨不得将褚逸与褚瑜生吞活剥了。

    好在瑜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眼观鼻鼻观心的走在母亲身侧。

    有卫氏在,许多人倒也不敢太放肆,于是,落在褚逸身上的目光就格外突出了。

    褚逸,褚国公府世子爷,字南廷,今年二十三,六年前的状元郎,如今任职于都察院经历,在景时卿之前,常年占据公子榜榜首。

    去岁第一被景时卿取代,是因为年纪。

    公子榜不得超过二十一。

    否则如今的公子榜,褚逸仍能占据头名。

    根本不会有景时卿什么事。

    最最重要的是,褚逸至今还未婚配。

    众所周知,褚家儿郎不纳妾,娶妻虽说也是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更重要的是合自己的心意。

    褚逸这个年纪,按理说早该成亲生子,可偏偏不知为何硬是拖到了现在,别说成亲,连婚约都没有。

    在长安贵女眼里,褚逸就是块香饽饽,谁都想上来啃一口据为己有。

    褚逸虽然已经见惯这种场面,但还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悄悄放慢脚步走到了褚峥身后。

    顿时,无数双目光落在了褚峥身上。

    褚峥几岁就随着褚二爷去了军营,四年前戍边去岁刚回来,哪见过这场面,被那一双双火热的视线盯着,一张微黑的俊脸霎时就涨的通红。

    这长安贵女未免太大胆了。

    褚峥眼疾手快的一把扯出看热闹的褚容挡在自己身前。

    褚容是个实打实的娇贵子弟,哪里经得住褚峥那手劲。

    挣扎无果,不得不认命的走在两位兄长前头,顺手还将褚墨也扯了过来。

    褚容混账惯了,他哪里会在乎这点儿事,仗着自己那张俊俏的脸蛋时不时的朝人家姑娘挤眉弄眼。

    惹得姑娘羞红了脸,还欲语还休的瞪他几眼。

    褚容乐在其中,倒是苦了旁边的四公子。

    正在国子监就读的年纪,脸皮最是薄,哪怕他头都快垂到地上了,还是能看见那红透了耳尖。

    褚明扬终是看不下去,上前将自己的小儿子解救到身边,快步上了百阶道。

    褚逸褚峥也紧跟了上去。

    褚峥回头看了眼笑成花儿的褚容,吐出一口浊气。

    这种场面,还得三弟来应付。

    褚家一行人缓缓朝凤凰山走去,丝毫不管落在最后头的褚三公子。

    “这是给大哥的?行行行,拿来。”

    “放心放心,保证给你们送到大哥手上。”

    “大哥有没有心上人?”

    “嘶,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各位还有机会。”

    “呀,这个荷包真好看,我知道,是给大哥的对。”

    “我定不辱使命...”

    褚峥有武功在身,耳力自然好,他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神色复杂的看向还一无所知的褚逸。

    同样耳力好的褚明扬忍不住连着咳了好几声,这狗东西记吃不记打,要真敢把那些东西送到大郎手里,估计又得遭殃。

    褚明扬同情了大儿子片刻,便换了一副和蔼的笑容看着小儿子,“墨儿啊,最近学的怎么样,跟同窗相处的好不好啊,没受欺负。”

    褚墨,“回父亲,孩儿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可千万别跟你哥哥学啊...咱们墨儿将来是要同大郎一样,做个读书人的...”

    “谨遵父亲教诲。”

    ...

    褚家一行人爬上凤凰山时,凤凰台已经到了许多人。

    褚家几位爷拉着几位公子拜见长辈,夫人们便携着褚瑜与相熟的夫人打招呼。

    一时间,凤凰台上热闹不已。

    “瑜妹妹。”褚瑜循声望去,却见穆灵溪正朝她走来,当即朝母亲与诸位夫人告退,迎了上去,“婳姐姐怎么才来。”

    穆灵溪拉着她的手,瘪瘪嘴往某处看了看,“喏,等她梳妆打扮呗。”

    褚瑜转眼望去,便见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给几位夫人见礼。

    褚瑜认得她,穆府的四姑娘穆灵珑。

    长安穆家有四房,大房承恩伯是已故穆老爷与元妻的嫡长子,没多久先头夫人过世,穆老爷续弦,便是穆二爷与褚二夫人穆氏的母亲。

    另外两房则是庶出。

    穆灵溪的父亲是二房穆二爷,将军府的牌匾也是穆二爷挣来的,只可惜七年前北边边关一战,穆二爷与穆二夫人双双战死沙场。

    这将军府便由大房穆大爷当了家。

    天子感念穆二爷夫妻为国捐躯,赐了穆大爷伯爵之位。

    至于为何如今穆家仍然挂着将军府的牌匾,那得归功于穆二爷的长子穆野。

    彼时十三岁的穆野上书请天子保留将军府牌匾五年,若他无功绩再撤下,天子念其一腔孤勇赤诚,便应了。

    穆野是个争气的,他从小兵做起,到如今已是从四品宣武将军。

    府中有了在朝任职的将军,将军府的牌匾自然就保下来了。

    但也因此惹来大房不满。

    可不满归不满,陛下的旨意容不得他们置喙。

    不过,虽说将军府是因穆野而保住的,但现在穆家的当家人是穆大爷,承恩伯。

    而穆灵珑便是承恩伯的嫡女,上头还有个哥哥,穆焕。

    下头还有好几个庶弟庶妹。

    而另外两房更是妻妾成群,子女众多。

    这样的后院,可想而知必是争风吃醋,纷争不断。

    穆野如今驻守边关,二房便只有穆灵溪一人,没了父母兄长庇佑,穆灵溪只得自己强硬起来,习了一身武术,这才没让自己在这复杂的大院里受什么委屈。

    但被忽视是在所难免的,就像现在那几位夫人都带着自家姑娘拜见诸位夫人,却没人来管穆灵溪。

    褚瑜收回视线,捏了捏穆灵溪的手,“婳姐姐,二叔母刚刚还在找你呢,我带你过去拜见。”

    不待穆灵溪反应过来,褚瑜就已经拽着穆灵溪走到了穆氏跟前,“二叔母。”

    穆灵溪也跟着见礼,“姑姑。”

    穆氏玲珑心思,瞥了眼不远处的穆家人,当即就会意过来,一手拽了一个姑娘,朝身边几位夫人爽朗介绍道,“这是我家五姑娘,这是我亲侄女儿穆三姑娘,快,给夫人们见礼。”

    褚瑜穆灵溪乖巧的给各位夫人行礼。

    “你就会显摆,谁不晓得这是你家五姑娘,五姑娘出落的可真是愈发动人了。”

    “许久不见穆三姑娘啊,哎呀,真真的生的俊呢。”

    与穆氏交好的几位夫人,都瞧出来穆氏这是有意给侄女儿撑腰,遂拉着穆灵溪你一言我一语可劲儿的夸赞。

    很快,这边便引来了不少夫人的目光,褚瑜穆灵溪在穆氏一一介绍下,规规矩矩的给过来的诸位夫人行礼。

    两位姑娘都生的水灵灵的,一静一动站在一起格外惹眼,让人瞧着就心情愉悦。

    穆家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动静,穆灵珑看着被备受贵夫人们喜爱的穆灵溪,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那几位夫人何曾对她这般和颜悦色过!

    穆灵溪整日喳喳呼呼,哪有半点贵女的样子,怎么有资格跟她比!

    穆夫人瞧了眼穆氏,心下当即有了计较,跟她交好的都是寻常的官夫人,哪像穆氏身边,尽是长安世家主母,若她能跟她们打上交道,身份岂不是也跟着水涨船高。

    灵珑或许也能借此说个好夫家。

    穆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穆氏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瞧着穆夫人携女儿走了过来,便打发褚瑜穆灵溪自个儿去玩了。

    穆夫人原还想借着穆灵溪攀谈几句,见此情景笑容便尴尬了几分,但来都来了,总得打声招呼比较好。

    穆氏不温不淡的客气了几句,其他夫人也都散开了,错失良机,穆夫人心里气的不行,却还是只能打着笑脸相迎。

    褚瑜与穆灵溪离开后便寻了个寂静处,在无人时,二人笑的无比开怀。

    “大伯母估计要气得七窍生烟。”穆灵溪背靠着石山,眸子异常明亮。

    穆灵珑平日没少找他麻烦,但她懒得跟她们计较,今儿也算是报复回去了。

    “婳姐姐不能总任由他们欺负。”褚瑜看着穆灵溪,蹙眉道。

    她知道婳姐姐的性子,那些不公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也懒得去计较,但她见不得婳姐姐被人欺负。

    穆灵溪笑着拉她的手,“知道啦,我武功这么厉害,谁敢欺负。”

    “好啦好啦,以后我会再强势一点,瑜妹妹你看,从这里看下去,长安城好美啊。”

    见褚瑜眼里还有些担忧,穆灵溪忙将她拉倒石柱旁,转移了话题。

    褚瑜跟着望过去,顿时便将穆家的糟心事暂时忘却。

    不怪每年都要冒着严寒来凤凰台赏雪。

    这里的风景确实美极了。

    入眼一片银装素裹,将皇城的繁华覆在银白之下,美的惊心动魄。

    这样的景色褚瑜这些年每年都会看到,但每一次都觉震撼。

    这副盛世美景好像没有尽头,万里山河,绵延起伏,世间应当没有画师能将此景勾勒出三分。

    真真是望一眼,此生无憾。

    突然,凤凰台传来了动静,褚瑜穆灵溪对视一眼,忙提起裙摆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是陛下携皇后后妃到了。

    一阵阵跌宕起伏的行礼声响彻凤凰台。

    天子笑着走至早已备好的红木椅边,抬手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今儿就是来这凤凰台赏雪景的,众卿不必拘束,只管寻地儿观赏这我大霁皇城风光。”天子发了话,众人忙恭敬称是。

    随后,太子与诸位皇子公主便各自散开,与自己人为伍各自俯瞰雪中皇城。

    当今除了三位皇子,还有四位公主,然四公主早逝,长成的公主只有三位。

    五公主萧淮婧今年十五,年初及笄,乃皇后嫡出;六公主萧淮萱比五公主小两月,虞昭仪所出;七公主萧淮婷才十岁,生母为柳贵嫔。

    萧淮婧作为唯一的嫡出公主殿下,高高在上,尊贵不凡,走到哪儿都自有宫人捧着敬着,萧淮萱的母亲虞问雪与皇后出自同宗,自然以中宫马首是瞻,萧淮萱也就对萧淮婧唯命是从。

    萧淮婷年幼,尚且不大知事,乖巧的跟在两位皇姐后头。

    这种场合,褚瑜自然是要伴公主身侧。

    但穆灵溪却是个安静不住的,早早就不知溜哪儿去了。

    陪在萧淮婧身侧的,除了褚瑜还有景家虞家几位姑娘。

    因为褚景两家定婚礼取消,几位姑娘便时不时打量褚瑜几眼,只一位例外。

    褚瑜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面上不显,指尖却已将手背掐的生疼。

    就在褚瑜强行将心头的恨意压回去时,却见五公主突然停下脚步,前偏头看向她,“褚五姑娘,有人找你。”

    褚瑜温言抬眸望去,只见景时卿正与好友往这边走来。

    那一刻,褚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突然变得冰凉,甚至四肢忍不住开始打颤。

    这是在那场梦后,她第一次正面见到景时卿。

    及笄礼上,她隔着屏风,且又被魏世子满脸的血迹所惊,并没有仔细去瞧他。

    她曾想过当她见到景时卿时会是怎样的心境,来之前也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定要忍住,不能叫他察觉出异常。

    可现在真的到了这一步,她心里的恨意却如潮水般不顾一切的往外涌。

    褚瑜慌忙低下头。

    景时卿太过精明,她若露出异常他定会瞧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定要忍住,忍住。

    “见过五公主殿下,六公主,七公主。”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褚瑜手心的温度越来越寒凉。

    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拼命的将心中的翻滚往下压。

    “本公主去别处瞧瞧,褚五姑娘不必相陪。”萧淮婧朝褚瑜揶揄的眨眨眼,笑着道。

    褚瑜身子一僵。

    她不想独自面对景时卿!

    “殿下,臣女想陪着殿下。”褚瑜颔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如今我与景大公子未有婚约在身,不适合单独相处。”

    萧淮婧一愣,她看了眼满是人的凤凰台,这算…独处?

    褚瑜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她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然后在一片诡异的沉寂中,她飞快抬头用一双略红的眸子瞧了眼景时卿,然后又快速低头,“景大公子拿婚约作赌,想必另有考虑。”

    说罢,褚瑜朝萧淮婧微微屈膝行礼,“殿下,我们走可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也就明白了。

    褚五姑娘这是在迁怒景大公子拿他们的婚约作赌,且还输了。

    这事放在哪个姑娘身上,都必定是要恼的。

    萧淮婧即便想帮景时卿说几句话,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也不能当众逼迫褚瑜,只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景时卿,“景大公子还是先想想如何向褚五姑娘致歉。”

    说,便拉着褚瑜扬长而去。

    景时卿盯着褚瑜的背影,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是他多想了,她只是在同他闹脾气。

    只要她心里还有他,他便有的是办法能哄好她。

    想到这里,景时卿抬眸看了眼那道一并离去的纤细身影,眸色微微一沉。

    褚瑜随萧淮婧离开后,便借故身体不适告退了,萧淮婧知道她心里难受,安抚了几句后就放她离开了。

    走出众人的视线,褚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差一点,差一点就没忍住。

    好在山上一片冰天雪地,让褚瑜那如烈火翻滚的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避开众人走到先前与婳姐姐约好的地方等着,可等了半晌,却始终不见人来。

    褚瑜开始着急起来。

    算着时辰,他们就要去云中楼了!

    褚瑜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穆灵溪的踪影,她咬咬牙在石壁上留了个记号,便独自往云中楼走去。

    这是难得的机会,她必须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景时卿与那位幽会的铁证。

    褚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知道有人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魏钰从石峰里跳下来,看着褚瑜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你说,她这是去做什么?”

    苏木只问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回了句,“景大公子刚刚朝云中楼去了。”

    魏钰,“…不可能!”

    她既已决定与景时卿划清干系,怎么可能还会与他密会!

    “那位姑娘也过去了。”

    这一月内,苏木将那十套秋水玉脂的去处查的一清二楚。

    而其中有景时卿手笔的有两处,一处是褚五姑娘,另一处…便是刚刚最先去云中楼的那位。

    魏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景时卿疯了不成,将褚五姑娘与那姑娘同时约到云中楼?

    魏钰看了眼石上的记号,紧紧蹙着眉头。

    不对!

    褚五姑娘并非是景时卿约的!

    那么她是去…

    “她恐怕有危险!”

    魏钰面色突变,疾步追了过去。

    若她真的能悄无声息的找到什么证据尚好,若是被景时卿发现…按照他的手段,后果不堪设想!

    褚瑜来过云中楼,对这里还算熟悉。

    但她并不知道景时卿与她去的是哪间厢房。

    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排查,必定会被发现。

    褚瑜瞧了眼周围的地形,将目光锁在一处石山上。

    那里的几块石头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若是能爬上中间那块石板,那么就可以透过缝隙看清景时卿所在的厢房,且能将自己完美的隐藏。

    褚瑜提起裙摆走到石山处,轻轻呼了口气,神色略有些紧张。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可是…这么高,她能上得去么。

    褚瑜咬咬唇,四处望去,寻到了一块石头,她眼睛一亮,挽起袖子便弯腰去搬。

    奈何石头较重,几乎费了褚瑜全部的力气,在这冰天雪地里,额间竟都渗起一层薄汗。

    魏钰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当即就愣住了。

    她…还有这么粗…可爱的时候?

    震撼的场面让魏钰一时忘了要上前阻止,他停在那儿看的津津有味。

    娇娇气气的小姑娘果真长大了,会搬石头上窜下跳了。

    突地,魏钰眼神一暗,“小心。”

    褚瑜踩着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的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石板,却不料石板上沾了积雪,格外的滑。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往后倒去。

    “唔!”褚瑜闭上眼,心道完了!

    这摔下去,她还能活么。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好像落入了一个很软的地方,不仅不疼,还有些…香?

    褚瑜惊疑不定的睁开眼,便对上一张龇牙洌齿的…但很漂亮的面容。

    眼前这张脸着实太让她过意外,以至于她许久都忘了动,只直直的盯着身下的人。

    被她这么瞧着,魏钰背上的那点儿疼痛好似都消散了,一颗心如雷在击,跳的飞快!

    周围安静的过了头,心脏跳动的声音便格外的明显,褚瑜的目光从魏钰的脸上落到了他的胸腔。

    魏钰,“…”

    丢人了!

    “姑娘,我知道我好看,但咱能不能起来再看?”

    话刚出口,魏钰就觉脑袋嗡嗡的响。

    完犊子,一紧张,书生的人设就崩了!

    褚瑜总算回了神,发现自己正压在魏钰身上,当即就满脸通红,手脚并用的从魏钰身上爬起来。

    然而,许是因为太急,又许是太紧张,手竟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褚瑜虽然在梦中经过人事,但并无没有太多的印象,过程模模糊糊记不清,只知道好像很疼。

    但尽管如此,她也晓得手底下那东西是个什么,当即吓得忍不住惊叫出声。

    魏钰猛地坐起来捂住她的嘴,“别出声,会被发现。”

    褚瑜瞪着一双眼,眼眶盛着晶莹的泪珠儿,一时动也不敢动。

    而方寸大乱的她并不知道,头顶上那张脸已经红了个彻底。

    只听到那人胸膛处如鼓声一般,响的惊天动地。

    “谁!”

    作者有话说:

    入v啦,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v后前三章发红包哈。

    魏钰:……哦豁,人设好像崩了。

    女鹅:这是重点吗???

    感谢大家都支持,这几天数据好重要的,求求别养肥哇,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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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宋小皇子年方十八,生的明眸皓齿,貌赛潘安。

    小皇子性子跳脱,惯爱惹是生非,有他在的地方,必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可其身份贵重,无人能奈他何。

    贺若族少主仙姿佚貌,玉骨冰肌,如雪莲般纯净无暇。

    世人对其赞誉有加。

    贺若少主入京这日,小皇子被迫奉旨迎接。

    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对彼此不屑一顾,小皇子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都不拿正眼瞧贺若少主。

    某日,小皇子被劫持于江湖落难,饿的眼冒金星时,一个女土匪给了他一个馒头。

    小皇子捧着馒头狼吞虎咽,偶而看一眼女土匪,“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女土匪扛着刀蹲在他旁边,眨眨眼,“有没有可能,我们见过。”

    小皇子将头摇成拨浪鼓,“不可能,本皇...公子之前都没有见过土匪。”

    女土匪,“噢。”

    二人结伴而行,靠掏鸟窝,摘野果子,猎小兔子...勉强活着。

    又一日,小皇子盯着将脸洗干净的女土匪,惊艳万分,“世人都说贺若少主美若天仙,我觉着你换身衣裳,梳妆打扮后,比贺若少主好看千倍万倍!”

    “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

    女土匪将刀磨的滋滋响,“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贺若少主?”

    小皇子瞪圆双眼,竖起大拇指,“有志气,继续保持这个自信。”

    回京那日,城门口百官相迎,小皇子昂首挺胸的朝女土匪拍拍胸脯,“我说过,护送我回京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看,这都是来迎接我的,我没骗你。”

    活落,只听百官齐齐拜下,“恭迎贺若国师回京。”

    小皇子,“...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我是小皇子。”

    然后,小皇子听见身边的女土匪用格外平静的声音道,“免礼。”

    小皇子僵硬的转头看着女土匪目瞪口呆,“....?!”

    神他么的免礼,这就很扯!

    小剧场

    某日,帝师与贺若族长进京,于宫宴上问,“吾家小女可是温婉有礼,娴静和善?”

    天子,“国师翩若惊鸿,才貌双全,风华绝代。”

    众臣附和:

    “国师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国师秀外慧中,仪态万千”

    “国师貌婉心娴,淑女才情,当世无双”

    ..

    小皇子抬头看了眼万里晴空,怎么还没有雷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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