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除了嘉顿, 三大幼儿园还有英洛和哈佛星启，二者分别是纯正英式教育和地道美式教育，名额有限, 能入学的孩子家庭非富即贵。

    对于其他人而言，英洛和哈星是这么个意思, 但褚郁和任希选学校倒无所谓, 现在是这两所学校都电话轰炸招生。

    ——搞得跟孩子面临上清华还是北大一样。

    任希回国后，这天一家三口回了趟任家大宅，有外公外婆无心上班, 领着小外孙去院子里骑滑板车，给了褚郁和任希少有的独处时间。

    任希指尖滑动, 在平板上戳来戳去：“任戚风到现在还想跟我吵, 非要崽崽去念英洛, 说什么培养小绅士要从英式教育做起。”

    褚郁：“要不是我拦着，褚明沢已经给崽崽报名哈星了。”

    任希烦道：“他俩打一架得了。”

    褚郁侧身在床，对书柜前的任希勾手，好笑道：“先别想了。”

    任希也不愿纠结，他曾试过跟崽崽谈心, 把三所幼儿园的特点用儿童绘本形式掰碎了讲, 崽崽又是抓阄, 又是说“楼下妹妹要去嘉顿，我也要去”, 几乎把难题给迎刃而解了。

    可到了如今, 距嘉顿的入学时间不及一周, 他反而豁达不起来, 细软头发蹭往褚郁的颈侧：“如果菠萝包适应不了嘉顿怎么办？”

    “应该不会？”褚郁反倒看得开, “我们会不会对儿子保护过度了。”

    任希心里清楚, 表面嘴硬：“可是嘉顿的生源没有英洛和哈星好，这些都无所谓，就怕崽崽跟人发生磕磕碰碰之类的。”

    褚郁光是一想那画面，也心底生慌，可家里总要有个人拿主见。

    “相信崽崽会慢慢长大，好不好。”

    “……嗯。”

    好说歹说，也总算在日复一日的互相安抚中，迎来了菠萝包入学的日子。

    从龙湾小区恢弘的大门，仅过条马路就到了嘉顿幼儿园。

    学校正门停着数不清的豪车，堵得水泄不通，好在褚郁和任希有先见之明，徒步送娃，褚存熙小朋友一手牵着一个帅爸爸，整条街上最帅的的崽非他莫属。

    褚郁一只手给儿子拎新书包，到了学校正门停下，他边翻书包检查漏了什么，边听任希给崽崽提醒在学校事项。

    “肚子饿了就吃点小零食，知道吗？”

    “嗯嗯！”

    “想上洗手间了要怎么做？”

    “举手问老师！”

    “想我和郁郁爸爸了会不会哭？”

    “菠萝包不会哭！”

    “……”

    “希希爸爸不哭。”

    褚郁听着不对劲，拉链也没顾得及拉，侧眸一看，竟看到任希才是哭了的那个，双眸红得像进了沙，还被崽崽抱着不松手，叫来褚郁帮忙：“爸爸来哄希希爸爸。”

    褚郁“哎”了声，凑近迎面堵着任希，不让他的失态落在崽崽面前，嗓音是低音炮少有的温柔：“崽崽要知道希希爸爸小时候不爱上学了。”

    “你少胡说，”任希别开脸，反倒走往一旁，“我去找花花老师聊会儿。”

    褚郁安慰不成，蹲下只与崽崽轻松谈笑：“菠萝包，爸爸交给你的任务会不会好好完成？”

    褚存熙努着嘴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褚郁揉一把脑袋瓜子：“是什么任务来着。”

    褚存熙：“乖乖上学，不让希希爸爸担心！”

    儿子这么乖，好像当真不会有半分差池，但亲一口小菠萝包后，褚郁妥协道：“爸爸相信你能适应学校生活，但还有更重要的，如果真的到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记得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接你回家。”

    褚存熙似在接收一长串讯息，延迟两秒才用力点头，反过来唧一口：“知道啦，菠萝包待会儿再亲希希爸爸。”

    看样子崽崽比想象中坚强，奶爸如他还算安慰。

    后来入园的小朋友们越来越少，任希也和负责小小A班的花花老师沟通结束，看着褚存熙乖乖不哭，牵起老师的手随他俩招手：“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个爸爸明面上坚强，内心如被抛弃的老父亲，望着蹦蹦跳跳进了教学楼的崽崽陷入沉思，他们是不是真的过度保护菠萝包了？内心脆弱的反倒成了他俩。

    嘉顿幼儿园门前的豪车全都没了影子。

    直到这会儿，褚郁才挪步离开，内心牵挂崽崽也不作表露，见任希走两步便刷新班级群，生怕错过崽崽的半点消息。

    哗——

    一辆白漆保时捷Taycan疾驰而过。

    轰鸣灌进耳朵里，褚郁无意瞥一眼驾驶位，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好生面熟，耳钉反光刺眼，人和汽车随着车声远去。

    任希捣鼓手机暗骂：“扰不扰民，什么素质。”

    这要是在两年前，崽崽还没能听懂他俩说话时，任希的口头长得是“少装逼”，为了崽崽可改了不少说话风格。

    褚郁好笑着转移话题：“待会儿去公司？”

    任希嗯了声：“陪我去，下午再一块儿回来接崽崽。”

    褚郁：“好。”

    不过，沿路转着钥匙，褚郁脑袋里闪过刚才那人的侧影，跟前阵子在机场见到的葛齐麟还挺像，应该不是眼花？难不成也住在隔壁？

    想了一路，他跟任希到了公司。

    两年过去。

    盛星大厦再度扩展，将两家小娱乐公司兼并，周围写字楼也一并收购纳为办公区域。

    就连当初的男徳学院也被收购了，当初柏思超为能跟盛星续约，努力取得了男徳毕业证书，到头来还是被踢出门外，被嘲了一路。

    另一个跟男德学院有关的艺人是大壮哥，自从没了金主的资源，他的事业一落千丈，好在能参与男德学院和电视台的合作项目，作为长期嘉宾赚点通告费。

    这次任希来盛星是与负责海外项目的高管开会。

    褚郁没什么事儿，写歌都在家里进行，正好大壮哥找他吃食堂，有段时间没见，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乱聊。

    “小太子真的上幼儿园了？你们两口子也太狠心了！”

    褚郁：“……？”

    大壮哥活该被金主抛弃，就是个过嘴不过脑的拱火怪：“你们家菠萝包这么傻白甜，要是遇上个小刺头，可不得被欺负坏了。”

    咚的闷响，褚郁将筷子一搁：“你怎么说话的？”

    大壮哥认识褚郁几年，可没见过这哥满脸阴沉，是发飙的前兆。

    他后知后觉地尬笑起来，意识到自己用词的问题：“抱歉抱歉，我是真的觉得你俩的儿子太乖了，傻乎乎……啊不是，妈的，就是怕他被欺负了还乖乖的不反抗懂不懂。”

    褚郁被戳中了肺管子，全然没了胃口，两手托起餐盘就要起身。

    大壮哥一个稳准狠拽住了他：“我那是因为知道有个仇人的儿子也上了嘉顿！”

    褚郁：“谁？”

    尽管糊得悄无声息，但大壮哥在圈内的人缘还是摆在明面上的，圈里从没有人调侃他曾揣包子挽回金主的破事儿，更没听说他有过什么仇人。

    褚郁只能想到一个人：“撬你墙角的情敌？”

    “昔日情敌，如今爷看不上金主了，”大壮哥愤懑嚼起花椰菜，“妈的，这俩一个比一个脏。”

    褚郁不知为何会浮现出葛齐麟的那张脸。

    他没任何根据，单凭对葛齐麟谈不上好的印象，脱口而出：“是葛齐麟？”

    大壮哥：“！！！”

    瞳孔地震。

    无疑是在表达“这都能被你猜到”的意思。

    褚郁相当淡定，想到这两年葛齐麟的蹿红路线，偶尔以“褚郁2.0”的噱头出现在视野里，像一块甩不开的狗皮膏药，再给这样的人附加“男小三”的头衔也不难以理解。

    大壮哥说来郁闷，尽快吃完餐盘里的饭菜，搡着褚郁出了门，在盛星大厦外最少人的咖啡店坐下：“生活太苦了，喝点甜的中和一下。”

    褚郁：“我请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大壮哥说完便点了最贵的，“下回我请。”

    褚郁：“……”

    大壮哥吃人嘴软，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全都往外爆了，滔滔不绝堪比学生时代最能打小报告的那个，眼眉都在飞舞：“葛齐麟这两年不是势头挺牛的嘛，背后没有金主说不过去，有一次我看到他开好车跟我前金主见了一面，惊掉我下巴！”

    褚郁：“这就确定人家有一腿了？”

    “那不然呢，我那金主哪里跟小明星有过交集，身边都是些业界大佬或者低调的富二代！对了，我还调查出来葛齐麟有个种，跟你们家菠萝包差不多大。”

    褚郁微一挑眉：“你最好拿出点证据，也就我不会举报你。”

    “……”大壮哥焉了，“你改天复出接个推理综艺试水，逻辑能力杀疯了，要不是你说得都对，我都怀疑你是杠精转世。”

    合着就是没有证据的意思，这还好意思吐槽别人是杠精？

    褚郁一顿午餐吃撑了，过半的功劳得感谢大壮哥提供的瓜，越吃越多可还行。

    分别时，他不得不对大壮哥说实话：“但凡多点心思，不至于只跟金主混来车房套餐。”

    大壮哥了然：“所以你才是最有手段的那个。”

    “？”

    “能让老板为你疯为你狂，帅哥果然到了圈养界也还是顶流。”

    褚郁：“……闭嘴。”

    这也不能怪他，脸好身材好以及活儿好，分明是任希抵抗不住，自投罗网，他们两情相悦怎么还圈养界了？

    这话让任希听去估计又要破口大骂，丢掉当爸爸的品德。

    然而，上午开了会议，任希回到办公室已经累得不行，听到也八成骂不出来。

    他翻看班级群聊，确认崽崽有在好好吃午饭、睡午觉，紧绷的心也暂时舒缓下来。

    褚郁的脚步声靠近：“喝点水。”

    没半点预兆，任希转而在褚郁路过递来杯水时，暗送秋波地望过去，伸手圈住了他的膝头，像小狗趴了上来：“好困，今早起太早了。”

    褚郁伸手，撩开任希额前的发：“那睡个午觉？”

    任希似在引诱：“想吃了再睡。”

    褚郁喉结上下滑动，内心腾空蹿出团热流，垂眼打量那殷红薄唇，以往怕磨了坏了，如今却恨不得敞着光亮，在俯瞰城市的高楼将他折腾得溢出细碎吟声。

    “吃什么？”

    “你分明知道。”

    任希两年来练出的好口技，让褚郁已经能乱了呼吸，无人得知总裁办公室里是如何光景，再下楼时已是人前彬彬尔雅模样。

    停车场里。

    任希腿软落座，脸埋在掌心里，后腰被驾驶位的褚郁伸手垫着：“怎么还把靠垫洗了。”

    任希嘟囔：“哪儿知道你会把我腰折成这样……又那样。”

    褚郁学那强调，也怪委屈：“是有人太会勾引了。”

    任希脸上赧红：“就当是夸我了，但这种话可不能让崽崽听到！”

    褚郁笑而不言，驾车回龙湾，赶在晚高峰前拉开赛道，脑子里也在反思，崽崽逐渐长大后，他俩比刚在一起时收敛了太多，像方才这么刺激的过程，偶尔来一次压根不尽兴。

    褚郁一路上话不算多，接回儿子也像个听众，是任希和崽崽在后座聊着说不尽的话题，关于上课做了什么、午餐好不好吃、交到了新朋友了没。

    任希总能跟崽崽事无巨细地聊上所有：“学校放了什么动画片呀？”

    褚郁单手转动反向盘，听到崽崽说：“看了创造偶像101！都没有爸爸帅哦！”

    任希：“……”

    褚郁：“……”

    怎么还看起他们家老本行了？

    夜晚。

    家里入职两年的阿姨来做晚餐。

    褚郁坐在三楼的隔音工作房，对着电脑提不起劲儿，前段时间为了褚存熙入学的事情烦恼，做了很多功课，新专辑的进度停滞了半个多月。

    不多时，霞光穿透乌云，阿姨来敲门询问：“褚先生，任总和菠萝包在等您下楼吃饭呢。”

    褚郁不是很饿：“你们先吃。”

    他翻出手机跟任希说了声，混音团队对接的事宜还有待商量，以往也常为了写歌泡在封闭空间：“崽崽说一定要等爸爸下楼。”

    褚郁索性起了身：“好，我下楼。”

    隔着两层楼，他先收拾后台面要下楼，电话却没挂断，任希忽然说：“崽崽刚才问爸爸为什么不上舞台唱歌了。”

    褚郁手上一顿，这话勾起了算不上久远，却已是陌生的回忆。

    餐桌上，碗筷碰撞的声音清脆，伴着菠萝包小朋友如何也聊不完的话题，褚郁始终挥散不去那句崽崽的疑惑。

    当初决定半退圈，到头了跟基本断绝圈内接触差不多，一切商业活动不接，只在家闷头创作。

    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避开狗仔，在崽崽还未经世事的小小年纪，不受半点打扰，再者，是任希的海外事业在启动初期，他俩总要有一人长期陪伴着崽崽。

    事到如今，崽崽即将四岁，他也离开娱乐圈三年之久，连蹭着他热度的人都能爬到顶峰，是否会让愈发懂事的崽崽得知后，会心生负愧。

    ……他再次寻不到出口了，久违地看不透彻自己的内心。

    出神片刻，褚存熙突然道：“爸爸，同桌妹妹今天送了我一朵小红花哦！”

    褚郁闻声，停下夹菜的动作，抬眼见到崽崽对任希道：“我也给你做一个好不好呀。”

    任希眼里全是笑意：“乖了，那给郁郁爸爸做什么呢。”

    褚郁也满是期待。

    “嗯！”

    褚存熙想了很久：“给爸爸做一个麦克风！”

    褚郁却微怔了，又在转瞬间弯起嘴角，有种顾虑被击退的洒脱：“宝宝好乖，待会儿陪爸爸工作？”

    褚存熙啃着排骨点头：“菠萝包最喜欢陪爸爸工作了！”

    任希挑唇：“那正好，给爸爸当小助手。”

    褚存熙：“好！”

    吃饱饭，最近的任希热衷起跳减肥操。

    他换上运动装，每晚七点半准时开跳，重点是他那身线优越，臀翘腰细，连注重保养多年的阿姨也在感叹：“任总，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任希瞅一眼跟菠萝包比赛上楼的褚郁：“阿姨也卷起来，让曲线更苗条，让老公放下手机只想看你！”

    阿姨：“……”

    有种被洗脑的魔力，阿姨说：“我也来我也来。”

    楼下响起了熟悉的《本草纲目》。

    褚郁推开门，和菠萝包进到工作房间里，里边的乐器、音乐设备已基本完善，多数是从紫苑那边搬过来的。

    此外，不该出现在录音房的迷你书柜、小玩具箱……摆成了小的儿童区域。

    房门一关，外界的全部声音都被隔绝在外，褚存熙却仿佛回到了快乐老家，扑到柔软地垫上打滚。

    褚郁拉开小折叠桌，给地毯上的卡通坐垫正好：“吃不吃小零食？”

    褚存熙乖乖坐下：“我今晚都不吃啦。”

    褚郁：“无聊了就自己开门下楼，好不好。”

    “嗯嗯，”褚存熙从小书柜搬来厚厚的绘本，“我看完故事就下楼找希希爸爸哦。”

    褚郁笑笑：“开始看。”

    他落座人体工学椅上，余光里是崽崽在认真阅读的侧脸，这孩子从一岁开始就没怎么哭过，平日更是乖到极致，也不知是遗传了谁的基因。

    要不是褚郁容易进入工作状态，否则关于菠萝包性格之谜他能想上一宿。

    不知过去了多久。

    褚郁摘下耳机，打算去倒杯水喝，一眼看见菠萝包睡倒在卡通地垫上，长腿跨过几步，把儿子抱到二楼去。

    儿童房布置成菠萝包最喜欢的巴斯光年主题。

    通体明亮的绿色，满屋大小各一的玩偶，儿童床也看上去袖珍可爱，褚郁掀开印着三眼仔的薄被，轻手轻脚放好儿子后，给他盖好。

    褚存熙眯眼一路，在这会儿却迷糊睁开眼：“爸爸，我在学校交到新朋友了哦。”

    褚郁曲食指蹭了蹭他发丝：“在学校开心吗？”

    褚存熙醒了：“还可以。”

    褚郁坐在床沿，有些急迫想要知道更多：“那就是有不开心的。”

    “因为……”褚存熙似在斟酌用词，“我很想你和希希爸爸。”

    许是光影作祟，儿童房漫天的星辰过于治愈，但远远不及崽崽的话威力更大，褚郁流露出不经意的温柔，磁性的嗓音揉碎了晚风：“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哭？”

    褚存熙摇摇脑袋：“我没有哭哦。”

    心底冒出了个声音。

    褚郁问：“宝宝是不是怕我们担心。”

    褚存熙先是点点头，又猛地摇起脑袋，笨拙而天真的模样出卖了他的想法：“我要睡觉了，爸爸晚安。”

    心底瓦解了全部的防备。

    褚郁亲吻崽崽额头：“晚安。”

    月光一泻千里，终是他敏感多虑，爱情与亲情都藏着殊途同归的全数爱意。

    接下来几天。

    他们俩逐渐习惯了菠萝包上学的日常。

    早上按时送崽崽上学，留意班级群的消息，放学后关心崽崽在校的情况，而他们的小天使崽崽每回总能说出新鲜的花样来。

    比如学了首新歌，想让郁郁爸爸帮忙录音，再比如老师跳舞好好，希希爸爸能不能邀请她上舞台赚更多的钱钱。

    小朋友的脑袋里总是藏着太多奇思妙想。

    相比起来，他们俩跟崽崽的相处模式有着差异，任希会喜欢跟崽崽谈心细聊，大到观念的建立，小到生活琐事，无时无刻不在谈话中教给崽崽知识。

    而褚郁更偏向于行动派，崽崽摔了他会教“可以哭，但要学会自己爬起来，爸爸教你怎么擦药”，再比如崽崽想要修建秋千，他会试着带崽崽绘画手稿，再方方面面参与到与工匠的沟通中，收获成果的那瞬间才更有意义。

    褚郁也在菠萝包入学后，逐渐与前阵子闯入的误区达成和解，他和任希的育儿方式虽不同，却潜移默化地让崽崽成为如今的小甜包，有种相辅相成的水到渠成。

    大壮哥每天都找褚郁聊天：“原来你前段时间在emo这个，想复出就复出嘛！”

    褚郁：“……没这么简单。”

    “现在任总不是回来了嘛，咱们的大明星郁歌神也当了三年全职奶爸了，是时候换个身份，现在杀回来不算晚的！”

    褚郁不置可否：“狗仔也杀回来？”

    大壮哥哎哟了声：“狗仔都拍葛齐麟去了，当初的新鲜劲儿无非是觉得你俩成不久，现在美美过日子，狗仔缺大德了还蹲幼儿园门口拍去啊？”

    褚郁都说笑了，犹豫半晌：“我考虑考虑。”

    “这还有得啥考虑的，”大壮哥叹气道，“那个葛齐麟我算是看不懂了，别让他再蹭你热度，最近他的花边新闻给我看得失心疯了，连续剧似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褚郁：“怎么？有空发我一份。”

    大壮哥乐他也吃起了瓜：“那我得好好整理一份了，对了，你见过他儿子了没有？帅不帅？”

    褚郁：“没见过，只知道跟我家菠萝包不在一个班。”

    他对那个葛齐麟完全没放任何关注的心思。

    以“男团Rapper”“烟嗓”等等标签横空出世，在各种节目上明里暗里的对标他，没想到当初的虞傅容糊得彻彻底底，倒是杀出了个葛齐麟。

    不过，也就刚出道的小半年时间，后来火了倒是凭的其他本事，葛齐麟算是个综艺咖，比较擅长在节目里装逼，据说装得还挺有意思，热度也就慢慢起来了。

    想到要去接崽崽放学，八卦什么的可以往后再吃瓜，被大壮哥拉着聊了半个小时的微信通话，褚郁给他干脆挂掉了：“等我再开演唱会请你来当嘉宾。”

    大壮哥临表涕零：“别骗我啊！”

    褚郁好笑不已，抄起钥匙，悠闲下楼，路上顺便点了杯菠萝包爱喝的啵啵牛乳：“常温，小朋友不能喝冰的。”

    奶爸提前出门，拎着崽崽爱喝的饮料，估摸着到了幼儿园大门还需再等上五分钟才放学。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持续振动。

    褚郁还当是大壮哥又来电话骚扰，没当回事，可当他懒仄仄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备注是“花花老师”，浑身警惕了起来。

    花花老师是小小A班的班主任，个子不高，气质很可爱，菠萝包每天都在夸“花花老师今天也很漂亮”。

    褚郁急忙将手机举在耳边：“老师你好。”

    花花老师声音很甜，当下却略带焦急地说：“您好，请问是存熙小朋友的爸爸吗？”

    褚郁心底一沉：“对，我儿子怎么了？”

    花花老师打断道：“非常抱歉告知您，存熙和其他小朋友发生了冲突，目前还不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请您现在进校园里一趟。”

    分明是大夏天，褚郁却犹如寒意侵身，嗓音沉得怖人：“我马上就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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