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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金仙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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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间三日过罢, 清晨一早,哪吒站在西城门楼上,听商兵营里一声炮响, 闻太师率兵出营,邓忠、辛环、张节、陶荣于辕门口分开队伍, 十绝阵主各按方位站立。

    依照命令, 哪吒与杨戬作头队,雷震子与黄天化为二队, 三队为韩毒龙,薛恶虎,四队为金木二吒。

    西岐芦蓬里祥光瑞彩,十二位仙道齐整整出城, 燃灯坐在鹿上, 赤精.子击金钟,广成子敲玉磬, 只听一声钟声轰响, 天绝阵门大开,秦天君骑鹿自阵中飞出。

    燃灯左右打量一番,见身边并无在劫之人, 正要点兵仙破天绝阵, 空中忽起一阵狂风,飘落一位仙道,却是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此人持一柄方天戟,向诸位道人打个稽首说道:“吾奉师命, 前来破天绝阵。”

    燃灯点头,心下自思, 未及开口,秦天君便大声呼唤道:“玉虚门里,哪个能破吾天绝阵法?”

    “秦完你休要张狂,我来破你!”

    邓华上前说罢,提起画戟就刺,秦天君坐鹿还击,与邓华斗了不上十个回合,把双锏虚晃一下,急催了鹿往阵里去,邓华见秦天君往阵内去了,也赶着上去。

    秦天君纵上板台,拿起案几上三首幡,左摇右转,挥动数次后往下一指。

    邓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浑身骨头好似化了一般软绵无力,眼里变得浑浊,辨不清南北西东。

    秦天君见状,心知邓华是着了道了,于是纵下板台,把双锏对起邓华一绞,取下首级拎出阵来,高叫道:“玉虚门下还有哪个敢来我天绝阵里一较高下!”

    失了一个邓华,燃灯心中甚感惋惜,着令文殊广法天尊去破天绝阵图,文殊领了法碟,上前一步说道:“秦完,你截教之中无拘无束,逍遥快乐,为何摆这害人阵法?我等此来破阵,必开杀戒,并非忘却慈悲之情,却是为了前因,待阵破之时,勿要悔不当初!”

    秦天君大笑不止:“你闲适神仙,不知我阵图玄妙,就敢来管这西岐闲事,你自寻死路,也就怪不得我!”

    文殊笑言不知是哪个命入绝途,激怒秦天君,引他提锏来打,文殊以剑格挡,不过数个回合,便教秦天君败走回阵,祭起三首幡,文殊耳听阵中金钟响动,只见阵中阴风飒飒,惨雾蒙蒙,于是乎足尖一点,脚下生两朵白莲,飘然向阵中去,口吐金莲一朵,花形如斗一般大小,左手五指里散出五道白光,好似水自下往上而流,倒卷起来,顶上生出五枝莲花,花上耀出金光,如指路明灯一般将他笼罩。

    三首幡在秦天君手上翻来倒去数十摇,也摇不动文殊广法天尊分毫,此时间,文殊把七宝金莲当空一撒,按天、地、人三才势把秦天君定住,转身向昆仑打个揖:“弟子今日开杀戒了!”

    宝剑一晃,方才还嚣张无限的秦天君立时身首两分离,气坏了阵外观战的闻老太师。

    闻太师气急攻心,催动了墨麒麟去阻文殊,要夺回秦天君首级,文殊只是不理,燃灯身后黄龙真人上前阻拦:“斗法本就胜负难料,天绝阵坏我师弟邓华性命,秦完以命相抵正合适不过,十阵现下还有九阵未破,你又何必持强斗狠?”

    说话间,地烈阵里金钟响起,赵天君自阵中走出,深深地看了文殊一眼,随即看向十二仙道:“文殊广法天尊破了秦道兄天绝阵,谁来尝我地烈阵的厉害?”

    燃灯左右一量,教韩毒龙前去迎敌。

    韩毒龙领命去地烈阵里走了一遭,赵天君五方幡动摇,阵中风火齐来,雷声震天作响,可怜韩毒龙数年修行,一朝尽丧,魂归封神台。

    赵天君雄赳赳气昂昂出阵来,高喝道:“阐教诸道友,莫再教道行甚浅之人前来枉送性命!”

    燃灯佛闻言,把左右一点,惧留孙领命上前,喝道:“赵江,你本截教自在神仙,与我辈大有不同,你今摆此恶阵,行逆天之举,今日你我一战,只怕你难逃命中灾厄,魂归封神台下!”

    赵天君怒喝一声,召飞剑去打惧留孙,二人交战,不过几个回合,赵天君便把惧留孙引进地烈阵前,惧留孙不似韩毒龙少年莽撞轻狂,见阵中险恶不敢擅入,但阵钟已响,无奈何也只得进去,但见赵天君摇摇旗,惧留孙先开天门,召祥云瑞气围护己身,唤黄巾力士前来,取捆仙绳把黄巾力士拎往蓬下摔去,把个赵天君心中三昧火跌得从七窍里喷出。

    地烈阵破,惧留孙把赵天君提了吊在芦蓬上,闻太师心火又生,在墨麒麟上大叫着要拿了惧留孙与赵天君偿命,玉鼎真人上前稽首,三言两语将闻太师说得默然无言,勒了墨麒麟驻步。

    十绝阵一阵还比一阵强,阐教之人也并非没有能人,闻太师未曾想头阵二阵尽败后又连败三阵,损去风吼阵董天君、寒冰阵袁天君、金光阵金光圣母,虽说三阵之中,也折去几位阐教门徒,但商兵营中眼下依仗唯有十绝阵图,只能含恨退兵回营,明日再战。

    次一日五鼓天明,商兵营中炮响,闻太师催着墨麒麟出辕门,只见燃灯早携十二仙道下了芦蓬出阵。

    孙天君骑鹿上前,高声喊道:“广成子昨日杀伤金光圣母,今日可敢来破我化血阵?”

    广成子默然不语,燃灯左右打望,见无人主动上前,正要点将破阵,忽有一道人匆匆忙忙赶来辕门,揖手道:“诸位道兄请了!”

    燃灯问:“这位道者打何处来?”

    “吾乃武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闻十绝阵内有一化血阵,特此前来襄助子牙道兄。”乔坤将手一晃,执剑上前:“孙良,吾来会你!”

    孙天君面色平淡,轻言道:“你是何人?浅薄道行也敢来破我化血阵,早早回去,免受一死!”

    言罢了,两人纵剑斗作一团,不过几个回合,孙天君拳脚功夫不敌,便就败走,把乔坤引入阵中,乔坤今日方来,不知阵图厉害,匆匆忙入阵,孙天君虚晃一剑,纵上方台,抓起一把黑砂扔下,正中乔坤,徒留满地鲜红。

    孙天君出阵,骑鹿上前:“燃灯,你教无名之人来破吾阵,如今枉送其命,你心可愧?”

    燃灯皱起眉头,指点太乙真人道:“青玄道友前去走上一遭!”

    太乙真人微微躬身,正要上前,哪吒从半空纵下,揖下身来,目光灼灼:“不如由徒儿替老师走这一遭。”

    太乙真人摆摆手,向四下里望了望,最终目光盯在玉鼎真人身上,哪吒随着太乙真人目光游走须臾,心下顿时明了,玉鼎真人法力有限,若对阵必难敌,她将身一揖,退下几步,消失在人群里,将守在相府里主事的杨戬寻来。

    孙天君见太乙真人上前,大笑道:“道兄非是能破吾阵之人,还是早早退去,免伤了性命。”

    太乙真人捋着胡须笑道:“此阵于吾,有如无人之境!”

    孙天君这里仗剑来敌,太乙真人以剑相还,不过三五合,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上了方台,敲响金钟。

    太乙真人听闻钟声,脚下生出两朵莲花,飘然入阵,左手向上一指,祥云悬在顶上护持。

    孙天君抓一把黑砂掷来,才到云边,就好似雪水见了盐,化了个无影无踪。见这一术法不灵应,忙把一斗黑砂尽都倾下,孙天君自己则抽身逃遁。

    太乙真人见状,从从容祭出九龙神火罩,把个孙天君罩住,但见真人轻拍双手,神火罩里生出九条火龙,将孙天君紧紧缠绕,顷刻间烧成灰烬。

    闻太师见此情状,怒从心中起,正要去追太乙真人,眼角余光中却望见金鳌岛余下四位天君,心下好不愧疚,不由得老泪纵横,四天君劝慰道:“闻兄不必伤怀,此乃天数,我等自有主张。”

    四天君坚持不肯离去,闻太师暗自思忖须臾,唤来吉立、余庆二人,教待他们好生守营,他要往峨眉山去走一遭,随后在诸人眼中,催动墨麒麟借着风云之势消失天际。

    四位阵主心知闻太师有了打算,几人对视一眼,烈焰阵主白天君上前一步,稽首道:“不知玉虚门下,哪个来破我烈焰阵。”

    燃灯暗自思量,见左右无人在劫,正要点兵,天际间一道人飘然落地前来,众人俱都认他不得,道人微微稽首:“列位道友请了,贫道姓陆名压,本是天地之间一散人,闲时游五岳,闷时观四海,今日闻仲前去峨眉请赵公明来保假灭真,那赵公明早已修成仙体,恐他伤了列位道兄,故此缘由,贫道特来会他众人一会。”

    白天君问道:“你是哪个,有甚本事,怎就敢来破我烈焰阵法?”

    陆压回身揖手:“贫道陆压,知你阵法玄妙,特来会你!”

    白天君仗剑而来,陆压持剑迎敌,不过数个回合,天君转身逃向阵中,下鹿跳上方台,陆压也不停钟声,纵步赶入,只见白天君摇动三首红幡,引来阴火、三昧火、空中火,三道令人生畏的火焰将陆压围了烧灼。

    白天君留心观察火内情形,但见陆压被火焚烧了个把时辰仍旧无恙,火势越烈,精神越是大好,心下不觉焦灼起来,但他又怎知这陆压道人原是火中之精,得道于混元之初,怎能被这三道烈火夺取性命。

    陆压手托一只葫芦,将葫芦口打开,现出一道高三丈有余的毫光,光中有一长约七寸的小物,此物眉眼具存,眼中绽出两道白光,白天君不及反应,便被钉住了泥丸宫,不觉间已昏死过去。

    陆压在火中鞠下一躬:“请宝贝转身。”

    话音落地,那有眉有眼的宝物霎时间化作一道飞刀,只一转,白天君首级自方台滚落,飞刀飞转入葫芦之中,陆压把葫芦收好,提了白天君首级出阵,只听身后有人大声呼道:“陆压休走!”

    呼喊之人正是落魂阵主姚天君,赤精.子上前道:“姚宾,你前番拜去子牙魂魄,吾二次入你阵中,救回子牙,你今日又来逞凶,着实令人恼恨,你休与陆道兄为难,频道前来会你!”

    姚天君哼笑一声,持双锏就来打,边打边说道:“太极图落在我的阵内,成了我囊中之物,你阐教门下神通宝贝也不过如此,你却还敢放出豪言壮语,今日该你难逃性命!”

    赤精.子口呼善哉,心知不过三五合,姚天君便要退入阵中,由此只顾闪避全不出招对抗,待姚天君如旧入阵,赤精.子祭出祥云在顶上相护,又穿一件八卦衣来护身。

    姚天君上方台,将黑砂向下一撒,却全然不能发作,欲要下台再斗法术,不料赤精.子又祭出一样宝物,把个姚天君撞下方台,陷入昏迷之中,起手间剑光一闪,姚天君这一道魂魄遁入封神台里。

    赤精.子趁机取了太极图,正与燃灯告退,道是要走一趟玄都,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虎啸,诸人抬头一瞧,却见闻太师墨麒麟边上又一头黑虎,黑虎上坐的是峨眉山罗浮洞请来的赵公明,众人心道,闻太师却是半路又去搬了救兵。

    闻太师初到峨眉山罗浮洞内,方才坐稳,右眼便就一跳,掐指一算,知道白天君也将殒命,心下悲痛之际,与赵公明把实情一讲,赵公明只嗔他一句怎么不早些来找他,便应了闻太师的求助。

    赵公明听闻太师讲了西岐阵容后,先往三仙岛去借来了雌雄蛟龙化成的法宝金蛟剪,这才与闻太师一同返回西岐,当至辕门之时,正见赤精.子斩去姚天君首级,怎不教这二人心下怒火丛生。

    “好道人,真真的欺人太甚!”

    话音方落,赤精.子已经借遁术离去,赵公明祭起的金蛟剪便直冲燃灯而去,猝不及防之间,金蛟剪来得又甚是猛烈,燃灯只得弃鹿离去,可怜了这梅花儿鹿被一铡两段,血溅芦蓬。

    “燃灯,你有妙法无穷,莫要龟缩不出,还请你速速上前与我决一胜负!”

    陆压知晓赵公明来历底下,也将那金蛟剪看得分明,知晓金蛟剪乃是雌雄双龙所化,锐利之锋难挡,心下已有计谋,但见燃灯为难,于是上前一步说道:“不需道兄出马,我贫道自有法儿降他。”

    赵公明认不得陆压是哪方仙家,只见他红衣红须,不似凡俗,张口便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陆压笑道:“我既非仙也非圣,到此只为绝公明!贫道乃西昆仑散人陆压,赵道兄请了!”

    这般出口伤人,由不得赵公明心中不怒,催了黑虎即刻上前,将鞭打去,陆压提剑相抵,不过三五合,赵公明祭起金蛟剪,陆压大喝一声来得好,转头便就纵作一道长虹逃回营中,此败逃之举,并非是难敌赵公明法宝道术,而是为了看清他眉眼形貌,如今看罢,自然归回营中,不与他多作缠斗。

    赵公明欲追上前,但见营中十多位道人左右相持,自知双拳难敌四手,只得咬牙退回商兵营里,与闻太师商议明日再战。

    陆压回了芦蓬,与诸位仙道会面,燃灯问道:“道友会战公明一事如何?”

    姜子牙闻言,见陆压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正欲见礼,却见他祭出一只花篮,从篮中取出一幅书来,书上符印口诀写得明白。

    “此事由子牙公自行行事!”陆压说:“依次行用符书,子牙公可往岐山立营,筑一方土台,台上扎个草人,草人上写‘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书符之物结印焚化,一天三拜礼,第二十一日午时,贫道再来助你一助,那时管教那赵公明绝命而去!”

    姜子牙命武吉、南宫适暗中领了三千人马前往岐山扎营,依陆压之言行事,把营寨高台草人尽都扎起,其后自往岐山行事。

    高台下,哪吒笑嘻嘻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师叔心下可欢喜么?”

    姜子牙在岐山营中连拜了三五日,直拜得赵公明心神不宁,头昏脑涨,闻仲见他这般,心中甚是抑郁,连军情也无心处理。

    一晃半月过去,赵公明头发越发混沌,整日里只睡不醒,问及因何酣睡,却道清醒,不曾睡去。

    红水阵主王天君见他这般神魂颠倒,想起落魂阵主姚宾也曾拜过姜子牙,言及被拜去魂魄之症状,正如赵公明眼下这般。

    红砂阵主张天君心下亦有所感,说道:“闻兄,我等观测此情与失魂之症甚为相似,想赵道兄该是遭人暗算,不如取来金钱卜上一卦,探知缘故究竟为何。”

    闻太师闻言道一声有理,忙摆香案,捻香卜卦,探知结果,不由大惊道:“那陆压在西岐使钉头七箭书拜赵道兄魂魄,要将他射杀了去,我等该如何挽救?”

    王天君道:“既是拜魂,想是如姚道兄拜姜子牙一般,我等需往西岐抢了他的钉头七箭书来,方能解赵兄性命之危。”

    闻太师思虑道:“陆压既然施这般法术,必是早有策略防备我等劫营,我看此事只能智取,不可明抢,明抢反对公明兄不利!”

    赵公明听言,惊骇言说:“闻兄,我为你下山来此,他们如此暗箭伤人,你当如何救我?”

    张天君见闻太师心神不定,稳着性子说道:“闻兄不必焦乱,公明兄两位徒弟,一名陈九公,一名姚少司,不妨命他二人今夜借土遁去往岐山,趁万籁俱寂之时,暗中把此书夺来,如此,可解公明兄之危难。”

    钉头七箭书乃是陆压之物,夜幕来时,他旁听燃灯与诸位道友议事,忽感些许不使,于是掐指一算,忙打断燃灯话语:“诸位道兄,闻仲已然得知赵公明失魂缘由,已命赵公明两位弟子今夜前往岐山夺我箭书解救于他,箭书若被夺去,我等性命当是十死无生,快快派遣几位能人前去报知子牙公早些防备,以免箭书落入他人之手,保得我等无虞。”

    燃灯闻言,左右一观,太乙真人道:“哪吒风火轮快,与杨戬同去,哪吒先到,若是那二人还不曾去,哪吒便防范了,若是那二人已盗了书去,杨戬骑马在后,必能拦截,乃是一个两全之策。”

    哪吒与杨戬领了命来,一个踏着风火轮顷刻转到岐山,一个骑着白马慢赶。

    岐山大营之中,姜子牙披头散发,在高台上步走天罡,发了符咒,哪吒还未入营,便听得一声闷响,忙推开了武吉与南宫适,闯进营里,姜子牙方才拜起身来,见台上箭书无踪,立时瞪圆了双目,四下里搜寻,却见哪吒立在门口,稍作沉吟,立时问道:“哪吒怎的夜间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急报?”

    “陆压道人有言,闻太师派人来夺箭书,若箭书被夺,我等一概无明可挣!特令弟子与杨戬前来传报,教师叔早作防范。”眼前这个状况,哪吒知晓箭书被夺去了,她口中与姜子牙实言禀报,心下则暗自与杨戬传音,通知他立刻拦在岐山回往商营必经之路前。

    事关诸多人等性命,姜子牙心下又惊又急,忙道:“方才我行法术之时,听得一声闷响,抬头便不见了书去,原来是闻仲派人夺书,杨戬纵马慢且迟,哪吒你快快去追,将箭书抢回来。”

    哪吒领了命,即出营帐,踩着风火轮去追。

    杨戬慢悠悠地驾着马等在路边,眼见一阵风来得古怪,心念哪吒所言,想是赵公明弟子抢书回转,忙下马来,躬身抓起一把泥沙向空中一撒,顿起一座大营,有邓忠兄弟四人在外巡营,自己则摇身化作个闻太师,稳稳坐在营帐之中。

    陈九公与姚少司抢了箭书,匆匆急土遁返回,人生地不熟的,心下又慌乱,此时见了商兵营,也辩不出个真伪,急忙在三军帐前现身,由‘邓忠’传报了进营。

    ‘闻太师’问道:“你等抢夺钉头七箭书一事,结果如何?”

    二人答道:“我等前去夺书之时,那姜子牙正施法术,他一拜身,我等便使遁法把书抢来。”

    ‘闻太师’面上大喜,着令二人把书献上来,观过之后,藏入袖间,让他们去后营回复赵公明,二人喜着神色往后营去,只听得身后一声惊雷大响,急急回头一观,却不见了大营,徒留一片黄土大地,其间有一位骑白马执从长.枪的青年伫立此间。

    二人正欲上前夺书,又听身后风火之声作响,哪吒笑道:“诶呀,来早了。”

    杨戬玩笑道:“确是来得早了,再晚些我已抵达岐山送还了箭书去。”

    说话间,这个随手把金砖掷出去,砸在姚少司天灵之间,再一眨眼,那个三尖两刃刀上染了一抹血红,陈九公心前滔滔血迹。

    二人奉命出营,却也同去同归,魂魄一同入了封神台去。

    杨戬与哪吒取回了箭书,心下坦然,慢悠悠往岐山去,可怜了姜子牙一夜无眠,在营中焦灼不安,眼见天色将明,仍不见哪吒回转,心中正犹疑不安之时,武吉来报说:“哪吒杨戬二道者来见。”

    姜子牙闻言,忙令快请,一见人就急问抢书一事如何了。

    杨戬将箭书奉上,把变化诳书一事说来,喜得姜子牙见牙不见眼,接过了箭书放回台上,对杨戬连夸带赞。

    哪吒与杨戬回去芦蓬,在旁听用,留姜子牙继续在岐山行法施术,拜赵公明。

    闻太师等陈九公、姚少司二人回返,直等到第二日天色大明也不见人,命了辛环前去打探。

    不过片刻时辰,辛环回来传报了消息:“陈九公、姚少司二人,不知何故死在半途。”

    闻太师听言,心下好不恼怒,拍案而起:“二人已死,箭书必然复回西岐。”言罢了,不由落下泪来,在中军帐里嚎啕痛哭。

    王、张两位阵主听闻中军悲声,进来询问,却见闻太师捶胸顿悟,神情好不凄惨,忙问悲哭为何故,听闻太师备陈前事,二阵主默然无言,跟在闻太师身后去往后营见赵公明。

    闻太师老泪纵横,唤一声公明兄,赵公明闻声,坐起身来,即问抢书一事结果如何,结果却得知两个门人身死之信,惊得冷汗连连,叹道:“想我赵公明昔年得道,修成仙体,怎知今日遭殃,得遇陆压之祸,真真是可怜。闻兄,我为你下山而来,今日有此祸事,想来不能再生,追悔也是无路。当我殒命,你把金蛟剪连我皂服一同用丝绦缚定。我死以后,我三霄妹子必来寻我尸骸,你将金蛟剪连带皂服一同与她,我三位妹子见我衣冠,如见我之本人。”

    言罢,泪洒满面,哽不能咽,半晌过后,猛地高声叫道:“云霄,兄悔当日不听你之善言,方有今日灾殃!”

    赵公明面苦,眼含泪,闻太师见他这般疾苦,心下如绞,只气得怒冲天,钢牙挫响,恨不能生食了姜子牙。

    王天君见这二人一个胜一个伤心,急出营门,把红水阵摆下,跨梅花鹿领了邓忠去往辕门叫阵:“玉虚门下弟子,谁敢来会我红水阵!”

    西岐芦蓬里听闻红水阵已开,燃灯无奈,只得领诸位仙道下蓬,命一道人前去破阵,这道人乃是武夷山散人曹宝,当日与武夷山另一位散人萧升在月下对弈,观燃灯道人自天际跨鹿而去,这才来往西岐助战。

    王天君认得曹宝,制止道:“曹兄,你乃是自在散人,此处事端与你无干,你若入阵,绝无生还之机,为何来受此丧身之罪?”

    曹宝说:“王变,你们灭真护假,襄助无道君王,不知天意所在,那赵公明不顺天心,自讨其死,你十绝阵已破八.九之数,可见天心所向!”

    王天君不曾想曹宝不识他好言相劝,反倒出恶言辱没,心下顿生恼怒,仗剑去打,曹宝以剑格挡,不过数个回合,王天君便催鹿入阵,上了方台,要教曹宝知道他红水阵的厉害。

    曹宝随后就跟上,才入阵内,金钟一声响,王天君拿起葫芦,将葫芦中的水往下一倾,红水平地生波,顿时涌向曹宝,一点沾了身,可怜此人四肢躯干尽都化了,使得红水遁去,只剩一身布绦道袍落在地上。

    邓忠见状,即回营中,向闻太师报讯儿,惹闻太师郁郁之心添了些许欣慰,急又出营观阵。

    王天君出了阵,高叫道:“燃灯,你好无道理,平白断送了无辜性命。”

    燃灯道人不言,指令道德真君出阵迎战,二人阵前对峙几句,各表各的道理,随即斗作一团,打斗之间,王天君遁回阵中,道德真君听闻钟声,随即赶进阵内,见红水升起,忙把袖袍一抖,一瓣莲花顿生脚下,红水上下翻腾,却不能起分毫作用。

    王天君见此情状,又将一葫芦倾倒,红水顿时从天而落,道德真君抬手一指,顶上三花祥云作伞遮盖,无有半滴红水沾染其身。

    在阵中安然度过一个时辰有余,王天君这才生出慌乱,正欲抽身逃走,道德真君祭出一柄扇儿,将扇照王天君面前扇了一扇,竟使他化作一道红灰。

    邓忠观王天君失去踪迹,急回营报,张天君已在营内与闻太师言说道:“王兄红水阵也教西岐破去了。”

    闻太师本就因钉头七箭书一事愁苦,如今王天君大阵又被破了失却性命,不由他老人家心内更添烦闷。

    赵公明卧榻后营,已无起身之力,与闻太师说起遗言:“闻兄,你我交情一场,却要止在今日,待到明日午时,我命已休。”

    张天君进营来看,正听得闻太师悲泣道:“是闻仲连累了赵兄遭此不测!”

    此时间,三人相顾无言,又说什么自在神仙,道法无限,恨只恨钉头七箭书把一个有无尽法力的仙道拜得有如凡夫病子,有力无处使用,有能难以发散。

    与商兵营中相顾流泪的场面不用,姜子牙在岐山却是格外欢喜,想他在岐山拜了足有二十日,七篇书都拜完,一想到赵公明明日午时就要死去,他心下实在是有无限快乐。

    第二十一日,陆压在上午到达岐山兵营,与姜子牙道喜说:“赵公明今日必定绝命,道德真君又大破红水阵,十阵破其九,可谓十分大喜。”

    姜子牙深深一礼:“若非老师法力无边,怎有公明绝命之机?”

    一番话说得陆压笑意吟吟地拿出花篮,从中取出小小一张桑枝弓,三支桃花箭,递给了姜子牙:“午时初刻,用这副弓箭射那草人,公明必死无疑!”

    姜子牙领了命令,二人在帐中闲叙,讲诉从前见闻,还没觉得过去多少时辰,掌时官就来报说:“午时已至。”

    姜子牙净了手,神色肃穆地拈弓搭箭,依陆压之言,先射草人左目。

    商兵营里,赵公明痛叫一声,猛地从榻上仰起,闭合了左眼,惊得闻太师一把将他抱住,泪如雨落。

    姜子牙第二箭射草人右眼,赵公明右眼也合,第三箭射草人心口,赵公明这里一口气不来,死于非命。

    闻太师用手一探,确定赵公明再无生息,禁不住放声大哭,依他生前所言,把金蛟剪连同道袍一同用丝绦缚定之后,用棺椁将他盛殓,停于后营。

    无声无息地死了一个赵公明,商营之中士气低沉,行伍不整,起了些动乱。

    邓忠、辛环、张节、陶林四人原本是想跟随闻太师建功立业,施展抱负,可见到赵公明这样的神仙都亡在西岐手里,心惊胆战地聚在一处:“西岐有如此高人,我等如何能是敌手?”

    张天君往营中望了一望,但见闻太师一夜之间好似老了十岁不止,精气神大损,不似往日龙马精神,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出至辕门,摆起了红砂阵,也不上前叫阵,只在阵中敲起金钟,使得响声不断,既做叫阵,又当是为赵公明送行。

    燃灯听声,心道:“红砂阵之利,非是常人能破,需得是有福之人方可。”将在场诸人打量一番,有在劫之人,有孤苦之人,也有哪吒这般满身煞气好似大恶之人,偏就是没有一个身具福相之人,掐指一算,燃灯向姜子牙说道:“欲破红砂阵,需得是西岐圣主方可,换了别人,凶多而吉少。”

    姜子牙犹疑道:“武王不善武事,如何能够破阵?”

    燃灯不答,下命令道:“速去请来武王,我自有主张。”

    姜子牙不敢不从,指使武吉前去银安殿里将武王请来,武王见道人众多,拜道:“诸位老师召唤学生前来,不知是有何吩咐?”

    燃灯答道:“十绝阵已破其九,唯独红砂阵最为凶恶,需得是有福至尊亲去,方可不生祸端,不知贤王可肯亲去破阵?”

    武王应道:“西土祸乱,百姓受苦,是诸位老师心生恻隐方才来到此地保百姓和乐,今日有用得上学生的地方,学生安敢不去?”

    燃灯闻言,心下生喜,对武王也高看一眼,请他宽袍解带,在他前后心处皆画上了符印保护平安。

    待武王穿戴完毕,蟠龙冠内又被塞了一道符印,哪吒刚刚生出一种不良的预感,便听燃灯喊道:“哪吒、雷震子你二人保武王破阵!”

    哪吒在半空中:“......是!”

    此时间,张天君大喊道:“玉虚门下,哪个敢来破吾红砂阵图?”

    哪吒率先踏着风火轮出营而去,张天君看向哪吒身后,见雷震子保着一黄袍龙冠之人骑马而来,于是发问:“来者何人?”

    哪吒答道:“前来破阵之人乃是西岐真主武王姬发是也!”

    张天君面目凶恶,神色狰狞,唬得个文绉绉的武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雷震子扶了武王一扶,使他不至于还没进阵便被惊下了马。

    张天君哼笑一声,也不多言,更不与哪吒他们做什么口角之争,径直催鹿入阵,上台将金钟敲得当当作响。

    城门之前,诸位仙道观望着红砂阵,只见阵中一股黑气直冲云霄,燃灯淡然道:“武王虽有小厄,却不必要慌忙,真主洪福,百忧万难俱都可解。”

    姜子牙心下不安,想要问个详细:“既是百事可解,怎还不见武王出阵来?”

    燃灯解答道:“武王、哪吒、雷震子三人,具有受此阵围困之险。子牙不必慌乱,随我等先回蓬中观战。”

    话音方落,除却红砂阵中原有的黑气冲上天际之外,阵中猛地升起另外一道红光,看似祥和,内里却藏着凶煞之气,将红砂阵逸散出的黑气尽都遮了,抬眼一瞧,莫说是那黑气,就连天际拂过的白云同他们十多位金仙顶上的祥云瑞彩也一并映得好似在发散红光逸散杀气一般。

    红砂阵里,张天君见他们三人入阵,上了台便抓起一把红砂,劈面照头打去,武王被红砂打中,跌落了马去,雷震子见势不好,急抖起风雷翅,欲要在半空唤雷电躲避,不料也被一把红砂打落在坑中,与武王一般昏死过去。

    哪吒远在芦蓬之中便看出其中凶恶不比其他九阵,原还有隐而不发之想,此时入了阵内,眼见雷震子与武王具都着了,虽然知道武王不会死,但雷震子这样的小可怜儿她拿不准会不会死。

    她想,活着封神必是比死了的有些优势,于是借着阵气,不再设法掩藏自己,催起法力,将身上煞气显露无疑,祭起诸多法宝,使得风云变色,方圆近百里,飞鸟狼虫惧不敢过,一片静寂无声。

    姜子牙天有异象,又问:“老师,这……他们几时能回?”

    燃灯望着天,顿了半晌方才说道:“若是不出意外,百日时间即出阵来。”

    姜子牙闻言,捶胸顿足道:“武王如此仁德之君,怎能尽受百日苦楚,且这阵气已然大变,想必是那张绍于阵图法术之上又有精进,方才能使这阵气由常见的乌黑煞气转作看似祥瑞实则凶恶的红芒,若是出了意外,可该如何是好?”

    燃灯道:“不妨事,武王洪福,天命周土。”

    不过片刻时间过去,天际间的黑气消散,紧接着,那异样的红芒也消散了,众人还在猜疑阵中发生了什么,便见雷震子扛着武王从阵中出来,哪吒踏着风火轮飘在半空,左手执火尖枪,混天绫自她右手边垂落在地,拖着个不知生死的道人。

    太乙真人抽了抽唇角,在心内暗暗骂娘,勾起一抹僵硬的微笑冲哪吒招了招手,喊她过来。

    其余几位金仙面带微笑,眼中无波,内心波翻浪涌,暗暗祈祷:没死?没死?一定没死?

    待到蓬下,哪吒收了混天绫,把张天君扔在地上,从雷震子肩上接了武王送到蓬下,向燃灯揖身道:“武王文质,受了惊吓,几禁红砂摧残,此时没了气去,还乞老师救他一救。”

    燃灯眼望天际,耳听人言,眼中写满了无措,茫然间取出一枚丹药,让雷震子用净水把药化了喂给武王服下。

    赤精.子见张天君身上不见什么伤损,面色尚好,于是弯腰探了鼻息,无奈地叹了口气。

    哪吒不解问道:“师叔为何叹气?莫不是嫌他死得太过轻易?”

    赤精.子看了看张天君的尸身,又回头看了看哪吒,茫然问道:“你是如何将他打杀?”

    哪吒沉默了好一会儿,当着许多仙道的面儿,祭出自己的宝贝玩意儿。

    火尖双枪、混天绫、乾坤圈、风火轮、金砖、阴阳双剑、砍妖刀、镇妖剑、降魔杵、缚妖索、九节打妖鞭......

    眼瞧着桌子已经摆不下了,哪吒犹豫了一下,从荷包里又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小绣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边角。

    见哪吒不再往外拿什么武器法宝出来,诸位仙道松了口气,不过刹那,哪吒又扯了扯了自己的衣裳,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太乙真人还未来得及制止哪吒继续现宝,哪吒却摆出一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来,双手一探,左手一柄弓,右手一支箭,在桌子上寻了个缝隙把箭摆上,弓无处可放,被她握在手里——

    弓箭是个金灿灿的颜色,弓上写乾坤,箭上刻震天。

    诸位仙道目瞪口呆地望了望桌子,再看看哪吒,随后,齐刷刷把目光看向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无助地抽了抽唇角。眼神里写满了不解,只觉得腿有点软。

    他指天发誓,这真的不是他干的,最起码乾坤弓和震天箭不是.....

    太乙真人问道:“你老实告诉为师,乾坤弓和震天箭哪里来的?”

    哪吒见周边道人都注视着自己,于是分外坦诚地说:“我昨晚小憩时,睁开眼,它就在,我认得它,这是陈塘关镇关之物,但我觉得它是我的,就留下了。”

    此言一出,几位金仙顿时把目光挪到一边,默然无言。

    太乙真人再次心虚地问道:“为什么觉得它是你的?”

    哪吒撇撇嘴:“我七岁见到它,就觉得它是我的。”

    太乙真人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但它现下在陈塘关镇压魔神蚩尤之魂,你若是现在拿走了它,蚩尤残魂破土而出,百姓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哪吒听太乙真人这般言说,大概明白了,自己不是不能拿这副让她觉得有眼缘的弓箭,而是现在这个时刻还不能拿。

    “哦,我现在就送回去。”

    说罢,哪吒将桌上一应法宝武器收回储物空间里,踏着风火轮纵上天际,化作一道红光,往陈塘关方向而去,消失在诸位神色呆滞的仙道眼中。

    诸位仙道扭头看向太乙真人,质疑道:“青玄,真的不是你干的?”

    太乙真人蹲在地上,无奈地举起了两只手,竖起了手指比了个四:“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广成子怀疑地盯着太乙真人,见他食指上有只扳指,质地轻盈如玉,上手转了转,触感比之玉石更温润些,不禁好奇问道:“乖乖,这是个什么材质?”

    太乙真人沉默不言,抱头苦恼,求求了,真的不用喊他三岁时的称呼。

    燃灯道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有点像獒骃的角......”

    燃灯此言一出,诸位道人瞪圆了眼睛,齐声问道:“獒骃周身无坚不摧,极难杀死,因此才被镇在三危山下,你是怎么斩了它的角来打磨饰物?”

    太乙真人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开口说道:“哪吒送的......”

    诸人又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太乙真人垂头丧气地说:“当时,他偷偷动了我的玄武甲,想去北溟海再取一个回来,回来的时候,三危山有人围剿獒骃,他坐在一边看了一天热闹,旁人累了个半死,他趁机一招就把獒骃角给断了,角一断,獒骃也折在那儿了,他跑了,扳指送我了,我失去玄武甲,还有一张地图。”

    广成子皱着眉问:“他不是去北溟海去给你取了么?”

    太乙真人撇着嘴说:“没取回来!”

    广成子又问:“那白走一趟?”

    太乙真人哭丧了脸,甚是委屈地说:“他把应龙小子的无定四象剑拿了。”

    广成子捏着下巴思虑半晌,犹疑道:“你原本也不是这么个老者之貌,要不你变回来,就当没这个徒弟?”

    话音方落,太乙真人顿时跳了起来,喊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养活祖宗容易嘛!我不!”说着,纵起一道云光跑了。

    广成子望着纵远的云光,呆滞道:“九龙神火罩,是不是也要没了......”

    诸位仙道掐着下巴沉思,神火罩会不会没了,他们不知道,但依方才桌上的宝贝来看,自家师弟是不是把看家宝贝都给了完全不需要宝贝的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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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从哪吒视角略过大部分封神内容,毕竟枯燥又无聊,还很长,主要就金吒智取游魂关,给他拉一下哪吒好感度,还有纣王***,个人感觉纣王摘星台***是比较有意义的。然后前世篇就要进行收尾了,梅山七怪放在收尾部分,和二哥回老家治水有关。

您正在阅读《传闻中的三太子》的章节:第75章 金仙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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