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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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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医院的时候,林青旸醒着。徐榛年给弄的单人病房,怕他无聊还在床头放了几份报纸。

    他脸上还是青青紫紫的,看着吓人。

    “大哥。”林青玉先叫了一声。

    “来了?桐桐和榕榕好不好?”

    林青玉给他递饭盒道,“怎么不好,月月照顾得好。就是他们小,我怕抱医院来容易染上病毒。”随后她想起那个梦,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林青旸。

    “咋了?”

    林青玉紧盯着他,“哥,你怨我不……”

    “傻丫头,这和你有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伤就是瞅着吓人。妹儿,别怪自己,你就算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自己还得搭进去。咱俩已经很幸运了,真的,哥真心感谢老天爷。”

    “可是,是我硬要去。如果我们没去也不会遇上这事了。”

    “你不是说过嘛,做啥事都有得有失,世上没有完全没有风险的事。别钻牛角尖,咱这趟也算是齐活了,等我脸上不明显了,咱就回家去!”提到回家林青旸显然有些兴致勃勃的。

    他又看了眼妹妹,“好了,别拉长脸了。你倒不如想想回家怎么和爹娘说俩孩子咋来的。”

    林青玉蔫了。

    记忆里的那个家很温馨,可她莫名就有些害怕。加上还有龙凤胎的事,唉!

    但在回老家之前,她还有一件大事得做。那就是换钱。

    陆鸣问她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把真正的数字告诉他们。

    但是这个年代,她一家庭贫困的大学生突然拿那么多卢布去银行换,她会不会当场被扣住?还是会被盘问?

    她曾经听过傻子瓜子的故事。那老板在这个年代赚到第一个一百万的时候,做了一件很出人意料的事。他怕钱太多会发霉,摆出去晒了。一百万呀,多刺激人。然后就出事了。一层一层打着雇工剥削的名头就被报到了中央,要不是主席保他,他早就在这年代因为雇工问题进去了。

    虽然她这点钱和人家比起来也就是九牛一毛,但她仍然担心得很。

    直到坐在回去的车上,她都还是耷拉着脑袋,想半天了,想不到解决方法。实在不行就只能分批、分时间去不同的银行存了。不过这样好像也不是很保险……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徐榛年看了眼林青玉。

    林青玉还沉浸在头脑风暴里,听到问话,下意识地回了句,“想怎么存钱。”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徐大哥虽然是好人,可他和陆鸣关系那么好。

    看她那一脸尴尬的样子,徐榛年懂了。钱串子胆儿肥的啊,感情在做笔录的时候还有所保留,且数目不小。

    “带了吗?”

    “啊?”林青玉先是迷茫,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看向徐榛年,“徐大哥你有主意?”

    对于她没转移话题,而是期待他帮助的态度,徐榛年乐了。但他尽量压平嘴角,语气很稳,“嗯。”

    林青玉笑了,笑得很灿烂。然后拍了拍身前挎着的包,扬着张小脸,很期待她徐大哥再往下说说。

    可徐榛年帮人,不是,徐榛年帮林青玉的方法,很直接。根本不是和她说什么法子,而是——

    本来都到北站胡同口的皇冠车突然调头。

    “带你去找一人。”

    林青玉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到路口的时候,看着交警的手势,车停了下来。这年代可没有红绿灯,指挥交通全靠交警。

    他们旁边停了辆面的。

    车窗开着,林青玉看到那司机很是羡慕的往驾驶室看了一眼。

    继续行驶后,林青玉忍了又忍,到底还是问了句,“徐大哥,你怎么开这车,不怕招眼吗?”

    说完觉得说得不恰当又打了个补丁,“不是,我的意思就是,津贴应该也不够买这啊。那别人、那别人不会……”

    她说得有些乱,但徐榛年懂了。

    “怕。所以我平时不开,都是停在老宅。平常也都是骑自行车,这也就是最近它才算得上是派上用场了。”

    徐榛年适时抓住机会:“京都很大这几发展也很快。刚才你哥和我说,觉得站稳脚跟很难。你呢,以后你有什么规划?”顿了一下,从后视镜观察林青玉的表情。

    “我比你大几岁,以后有事儿可以找我帮忙,像今天这样。”

    “徐大哥,我这就已经很幸运啦。遇到的都是好人,已经得了你不少帮助了,人得知足。嘿嘿,其实也说不上规划,我就想多赚钱。”我想过你这样的生活。这一句她是在心底说的。

    “嗯?”低沉磁性的声音,听得林青玉感觉痒痒的。

    她借着别头发的动作坐正,远离了些徐榛年。没办法,这位大哥自己是不是不知道,他有些行为容易让别人掌舵误会呀!

    林青玉干咳了一声,又偷瞄了他一眼,看他没看自己,这才自在起来。跟着说道:

    “就等回来后应该会寻思个新的活计,不卖煎饼了。”卖什么她有了想法,但还没试验。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地方。

    车子是在一处家属院前停下的。

    “青玉,你帮我到后备箱拿一下拐杖。”

    “好。徐大哥你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到处走啊?”

    “我自己知道情况,放心。”

    徐榛年带着林青玉走进了一家院子。

    “大瑞、大瑞!”

    “榛子?你怎么来了,这是?”陈瑞从屋里走出来。

    徐榛年给两人做介绍,然后就拉他到一边,三言两语地说了林青玉的事。

    陈瑞之前干的也是倒爷的事,且他家和公家扯不上关系。这事让他做是最合适的。

    “原来这就是那个蜜果儿。”趁林青玉不注意,陈瑞促狭地朝徐榛年挤挤眼。

    徐榛年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陆鸣回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事情我都听他说了,这事不难办,东西你都带着的话,我们现在就能去银行。”

    林青玉一脸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陈同志,那,那麻烦你了。”

    她在心里琢磨事后能有啥能好好感谢他们的。

    陈瑞显然和这家银行很熟悉,他们一来就被迎进办公室单独办理。

    林青玉从包里取出卢布的时候,就是倒爷起家的陈瑞都有些惊讶了。她是第一次去?

    要不是还有银行经理在,他都要一巴掌拍在林青玉的肩膀上,和她说一句,“妹子,以后跟哥一块儿干。”

    当然估计他真说了,也要被他哥们儿削。

    在林青玉看来,现在的银行虽然装修什么的不如后世的,但是效率很高。他们才来多久呀,她就被通知去签字领钱了。

    接近五万块,当然不可能全带在身上。毕竟现在的钱,面值最大的就是十元的大团结。五万块,那得有多重啊。

    理所当然地存在了银行。

    按后世眼光看五万块当然不多,可要知道这个年代出了万元户都能上报纸的!所以她这都全是大客户了。

    从银行出来后,陈瑞一直拿欣赏的目光瞅林青玉,试图和她多聊几句。徐榛年瞪了他好几眼,但没拦住,他还是问起她去苏国的细节。

    林青玉想着人家刚帮了自己,再说也没啥不好说的,于是就和盘托出。

    陈瑞也说了自己之前的经历,两人聊倒货聊得不亦乐乎。陈瑞从前基本上都是上南边穗城申城,苏国虽然没去过,但他最后一次倒货,去的是满洲里。那也和去苏国不差什么了。

    前面还是叫陈同志呢,这会儿就已经是陈大哥了。

    一声声陈大哥听得一旁的徐榛年,胸口顿生火苗子。

    那火苗子嗖嗖地往上攒动,让人心也有点儿堵得慌。

    叫他也是徐大哥。

    陈瑞瞥到哥们儿的脸色,暗道不好。

    他道,“其实我走上这条路还得多亏了榛子。最早是听他分析的。”

    “真的啊?原来徐大哥也这么想!”

    陈瑞眼风瞥了眼徐榛年,发现他仿佛没听见一般,不知道在想啥。他想了想,自己还是走。于是说:

    “这行确实来钱快,可风险也大。有了本钱还是做正正经经的生意,我现在也不干这事。妹子,听哥一句劝,这玩意不能多干。”

    林青玉很赞同,她本来就是想走捷径才挣这份快钱。

    “那什么,我还有事呢,就不跟你们一块了。先走了,回见。”他也没要徐榛年送,自己下了车就顺手招了辆面的。

    陈瑞走后,车里就剩下他们俩。

    林青玉感觉到徐榛年好像不太高兴,可她又不知道是为啥。因此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徐大哥,今天多谢你啊。”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能有啥回报给他的,于是道,“刚才银行那个张经理给我的存款利息比一般的高了两点。虽然也没多少,但是徐大哥,高出来的我全给你,你带我找人帮忙也塌了人情。”

    “你说什么?!”徐榛年瞬间转过头,直视着旁边座位上的女孩儿。

    他那双只要见到林青玉就爱笑的双眸,此刻闪动着不可置信。

    林青玉又不是傻子,她当然意识到她说完徐大哥更生气了。

    可她真是不明白了,她说的不对吗?他也不是嫌钱少的人啊?

    她以前很少求人帮忙,但是每一次,她都会尽量回回去。别说是求人帮忙了,就是以前双十一和同事凑单,她都得把优惠对半开,不会让别人吃亏。

    然而这个年代,她明显和徐榛年身份不对等。她想不到目前自己能有什么会帮上他的,于是刚才才那么说,反正那钱也是意料之外的。

    “额,那要不,那钱我就按比例算,当做你参了一股。等我们从老家回来就打算做火锅……”林青玉换了种说法,她还试图告诉徐大哥火锅前景,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然而徐榛年几乎要气笑了,这是嘛意思,他帮她,她给他钱,让他和她合伙做生意?!

    他看起来很缺钱吗?

    他忽然扭头看向林青玉,表情是她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冷。

    林青玉刚才带笑的脸也僵住了。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她期待着徐榛年能说什么,可他一直到送她回家都再没跟她说一个字。

    “徐大哥……”她话没说话,皇冠车就唰地启动了,留她在原地半张着嘴,手也保持着挥手的状态。

    林青玉伸回手,心里有些委屈还有些生气。她性子急,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她也乐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不耐烦就是别人和她玩你猜我心思的游戏。

    虽然真正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这些天和他聊天,林青玉自认为多少也算了解他的为人。同时,也也很认同他这个人。

    她两辈子朋友都少,每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她都珍惜。

    接下来的一周,日子过得很规律。林青玉在家、公园、医院三点一线。直到林青旸出院,他们才准备回老家。

    这一个多礼拜,林青玉都再没和徐榛年见面过。就算偶尔遛弯经过他家,大门都锁得紧紧。

    他们之间的联系大概就只剩下陆鸣在他们回家前一天的时候找来了。

    “那些人抓到了几个,还在审问中。”

    “那他们会怎么判?”林青玉问。

    “还没到那一步,还有几个人都还没抓到。那个带头大哥就让他跑了。我来也是为这事,之前不是很多人看到你从洗手间出来嘛。虽然他们也不认识你,那些贼匪应该也不敢出来。但是以防万一,要是他们真想报复,可能会打听到你。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及时去局里。”

    一听这些话,林青旸急了,“那你们得赶紧抓到人啊。我妹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林青玉却突然想起那个女同志。

    她问过她,“为什么你没事?”

    “怎么了,想起什么?”陆鸣问。

    林青玉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那个女同志怎么样了?”

    陆鸣先是疑惑,然后才想反应过来了般,点了下头,“她还在医院呢,情况不是很好,不爱说话。”

    林青玉心沉了沉。

    陆鸣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就是替那女同志难过。安慰了两句后才离开。

    没事的,她应该就是遇难者对幸存者一时缓不过劲来。再说了,哪有那么多巧合。

    林青玉甩甩头,安慰好自己后把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月月,你快回去。我们最多半个月就回来,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月台上林青旸已经带着孩子先上车了,林青玉在和梁满月道别。

    “好了,我真要上去了。你也回去。”

    “嗯,来之前你和我说。我还来接你们。”

    “好,快走,我看你走……”林青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往她这里跑的徐榛年。他趿拉着拖鞋,穿着老头背心、大裤衩。徐榛年在她心里是个很讲究的人,她从没看过这幅打扮的他。

    当看到林青玉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扬着嘴角,扒开人群往她那里跑来。

    “青玉!”

    梁满月一下就认出这人是之前在公园里给小桐捡球的男同志。

    “徐大哥?”林青玉在原地喃喃自语。

    原来这就是小鱼说的徐大哥。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小鱼说的那样啊?

    梁满月还迷糊着呢,那边徐榛年已经走过来了。他跑得太急,额头有了汗,左腿也隐隐作痛。

    他昨天凌晨才从外地赶回来,要不是碰上才从局里回来的陆鸣,压根就不知道林青玉要回家。

    于是,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一路在市区飚到一百二才在发车前赶到。

    他早不生气了,也就是当时那一下子缓不过那口气。后来他也琢磨了,估计就是自己敏感,想得多,她并不是用钱来撇清关系的意思。本来也打算去找她,可他哥出任务受伤,嫂子要照顾他哥,他只好去把他侄女接进京。

    徐榛年注视着林青玉,眼神很直接,很火热。因为他不想再等了,他再不说清楚,估计这丫头永远都不会往那处想。

    林青玉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有因为再看到他的高兴,也有他上次莫名其妙发火离开的委屈,还有别的她一时之间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情绪。

    林青玉看着他光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叹气出声,落落大方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主动打招呼。

    “徐大哥。”本来还想说个好久不见,可还没说自己先觉得矫情了。这才多久啊,算哪门子的好久不见。

    徐榛年见她好像还是原来的态度,也松了口气。他就怕她生气不想搭理他了。

    “嗯。我前几天不在京都。”他先解释了一句。月台上的人越来越少,发车时间要到了。

    他长话短说,语速很快,“到家了和我打电话,把爷爷带来京都检查,下面更看不好。车子,我会安排。你别打岔,就按我说的做。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我有事和你说。你也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啥。还有,贼匪的事你不用担心。咱们不出庭作证。好了,我说完了,你上去。”

    伴随他话音的是火车的鸣笛声和广播里的催促声。

    林青玉就就那样被车门前的乘务员叫着快上车。

    高级卧铺车厢。

    林青玉看着她哥已经把孩子都安置好了,奶瓶、奶粉都放在了桌上。俩宝宝也都躺在床上,一人手里捏着一只橡皮鸭子。

    他们坐的是双人软卧车厢。票还是在火车站前找这个时代的“黄牛”高价买的。

    “难怪这票这么贵!”林青旸感叹了句,要不是带着孩子,他是不可能同意买这么贵的票。

    “一分钱一分货嘛。”因为刚才那一出林青玉也有点打不起精神,随口应了一句。

    “麻麻麻。”小桐捏着鸭子,靠在被子上,凤眼瞅着林青玉,很兴奋的样子。

    林青玉收起那些心思,专心陪着孩子。

    俩孩子都是第一回 坐火车。无论是火车的况且况且声还是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都让他们新奇无比。

    他们很乖巧,几乎没有出现林青玉之前设想的在火车上大声哭闹的场景。

    当然小哭闹也是有的。比如晚上,俩孩子可能是对新环境不适应。过了平时睡觉时间都还睁着眼,夜里起夜时也嚎了几嗓子。

    唯一一次大哭,就是在经过隧道的时候。他们进隧道之前是白天,可猛地天黑了,看不见妈妈和舅舅,俩宝宝懵地一下就哭了起来。

    但这对他们两个大人来说,龙凤胎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辽省连市秋浦县桐照渔村。

    八月,蒲葵树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曳,空气里还夹杂着淡淡的咸湿味。路过渔场码头时,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停了很多渔船。只是,在崭新的铁皮船和更新换代的大木壳船里,几排苍老的小木壳船格外显眼。

    此时正是渔场一天中最忙的时候——出海的船刚刚回来。

    码头边上有一个广场。广场一面挂着用来晾晒的斑驳旧渔网,一面是用许多鹅卵石铺成的防风墙。再过去就是搭的鳞次栉比的棚子,这里既是渔场工人用来放用具和休息的地方,也是散卖海鲜的摆摊地。

    如今,棚子这边已经等了不少人。这些人有附近村子过来买海味的乡亲,也有市里县里过来采购的饭店人员。

    渔场的东西当然不能卖,那都是公家的。他们卖的是借着出海自己钓的,或者跟渔场便宜买的,再加点价,也就赚个倒手费。

    “建友,你们这么快就卖完啦?”林青玉她爹正要拎着空木桶回去就被人叫住了。

    “嗯呐,今天运气好,捡到一桶蓝花蟹。”林建友黝黑的脸上带着笑。

    “小鱼他们该回来了?”林青玉家前头的王大爷问了句。

    提到闺女,林建友笑意更盛,他应了一声,“嗯呐,前些天发了电报回来,应该这几天就到了。”

    “那感情好,等他们回来了,让他们让我家吃饭。我让他们大娘给蒸石斑鱼吃。”

    “好嘞,等孩子到家了就和他们说。王大哥,我们先回去了哈。”

    等林建友两口子走了以后,老王家隔壁邻居孙婶子一边坐在小马扎上洗着鳗鱼,一边扬着脸,好信儿地道:

    “你们说,老林家大学生到底在城里做啥了?我听说上个月寄回来厚厚一叠大团结呢。那谁,老林他们是不是还还钱了?”

    “按我说就该去问问,这些年咱们可没少帮衬他家。真要城里赚钱这么容易,我也让我家栓子跟他们去呢。”

    王大爷媳妇闻言瞪了一眼老孙媳妇,她就知道这娘们没按好心。

    “人家是大学生,挣钱不比咱们泥腿子容易啊?还让栓子去呢,他会啥啊,人家凭啥用他。还有,又没欠过你家钱!你帮啥了。”

    ……

    这些议论林家就没一个人听到。

    一大早李月娥左眼就猛跳,总觉得有啥事要发生。

    “孩他娘,我带回来一些小鱼仔。你给炕了,小鱼就爱吃这个。我去村口看看,按理今天也该到了。”

    下午林青晨放学回家写了作业后,就接替他爹的位置去村口守着。

    然后等得他两腿都是蚊子包,也没等到哥哥姐姐回来。

    “睡,今天不到明儿也该到了,左不过就这两天了。”

    林建友说得没错,在当天夜里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被惦记了一天的兄妹俩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林青旸后背背着一个大包,怀里绑着已经睡着的龙凤胎。林青玉同样背着大包,她还拿着手电筒照路。

    估计刚下过雨,这条路泥泞得不行。她穿的皮鞋都早就湿了,裤脚上也都是泥巴。

    记忆里这条路从来没修过,这就是桐照村的人硬生生走出来的。

    晚上十二点,第二天的凌晨。兄妹俩站在一已经塌了一间的土房子前。

    虽然早就在记忆里看过了,可亲眼看到林青玉还是有些震惊。

    穷,太穷了。

    这就是林青玉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

    “愣着干啥,进去呀。”

    林青旸站在大门回头看发呆的妹妹,他正解后面的东西呢,这么晚,也不好叫爹起来,省的吓到爷爷。

    她来不及回一句话,贴了不知道什么图案的木门就开了。

    睡得很浅,听到门外有动静的林建友开了门,目光越过身前的儿子,一下放到闺女身上。

    他先是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眯了眯眼睛,然后才不可置信地道,“小鱼?!”

    他有一年半没看到闺女了。

    “爹,你咋还没睡呢?”林青旸先进门,看到他爹娘屋里还亮着灯,又问了句,“我娘也没睡呀?”他回过头给妹妹使眼色,意思是,龙凤胎。

    林青玉有些愣怔,主要是林建友看她的目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屋里的李月娥听到动静,迫不及待地趿拉着拖鞋出来。

    她是先看到大儿子的,正要说两句呢,她就看到他怀里的孩子。

    林青旸赶紧上去拉住了他娘,还很没大小地捂住他娘的嘴。

    “娘,一会我们就解释。您别激动,别大声,该吓着爷爷和孩子了。行吗?”

    李月娥唔了两声,瞪着林青旸。

    “这是咋了,大旸你捂着你娘嘴干嘛?”林建友帮林青玉拎包。

    走近了,他也看到自个儿大儿子身上绑着俩孩子了。

    他比李月娥好一些,好在猛地看到这场景第一反应不是大声质问,而是很安静的发呆,虽然手里的大包差点没拎住。

    一进了林建友两口子的屋里,李月娥就把房门关严实,就连窗户也栓紧了。

    “大旸你说,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才去半年……”

    林青玉从刚才看到二老开始大脑一直处于宕机状态。

    这会子,她从大哥身后走上前。看了眼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爹娘,和大哥没关系。这俩孩子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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