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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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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如锦, 园中百花齐绽,春意正浓。

    墨衣玉带的男子静静的看着风催雪,“我随你一起走。”

    风催雪心道谁要跟你一起走, 环顾四周,“这是哪儿?你不是死了吗?”

    说完风催雪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这个梦也太奇怪了。

    这样想着风催雪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心中更疑惑,他跟云涯君不是仇人吗?就算以前关系好,那也不至于就……亲上了。

    梦里的云涯君拉起风催雪的手, 眼里冰雪化开,盛着一腔温情, “你实在不想待在这里就算了, 我陪你一起离开天衍派。”

    风催雪对这个‘云涯君’没有一点好印象, 嫌弃的看他一眼,一把将‘云涯君’推开,“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说,这是哪?”

    ‘云涯君’被风催雪推得后退一步, 皱了皱眉, 疑惑的道“师弟, 你怎么了?这里是天衍派。”

    天衍派?

    回廊外百花齐放,风催雪好奇的便走边看, 四处张望着, 抚上回廊栏杆, 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停留在他指尖, 风催雪手指微微一动, 蝴蝶煽动着翅膀飞远了。

    如果是梦的话, 未免也太真实了。

    这里……就是天衍派?

    小桥流水潺潺而过,处处都是花草树木,蝉鸣鸟叫之声不绝于耳,回廊曲径通幽,错落的阁楼雅致气派,像是家一般,让人看了就心生暖意。

    难道他梦见了以前发生的事?

    “虽然最近流言愈盛,但我还是信你。”身后的‘云涯君’又道。

    “什么流言?”风催雪莫名其妙。

    ‘云涯君’深深的看着他,却不说话,似是怕即将出口的话伤到风催雪。

    “???”风催雪见‘云涯君’久久不说话,更奇怪了。

    “我相信你没有背叛天衍派。”‘云涯君’沉默了久久,答。

    风催雪:“???”

    风催雪心道这梦里的云涯君怕不是脑子坏了,明明背叛天衍派的是‘云涯君’自己好吗?

    不过听传闻云涯君诡计多端,他说这话会不会是刻意给自己泼脏水?

    想到这里,风催雪警惕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偷听,见四周无人他才放下心来。

    “无稽之谈,我身为天衍派少掌门,一直兢兢业业,为何要背叛天衍派?”风催雪轻哼了一声,看向云涯君的目光更为复杂厌恶。

    ……不知道在梦里揍云涯君行不行?

    虽然云涯君本人已死,但这人实在是过于可恶,杀十遍都不够,如果能在梦里揍他一顿也是极好的。

    这样想着,风催雪握了握拳头,看向‘云涯君’的目光兴奋了起来。

    ‘云涯君’仿佛未听到风催雪的话一般,自顾自伸手欲抚上风催雪的侧脸,“我明白你的心意,其实我亦是心悦你的……”

    下一刻‘云涯君’的脸上便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在‘云涯君’说话的时候风催雪已经挥出了拳头,打完之后风催雪才反应过来云涯君说了什么。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亦是心悦你的。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难道他曾经跟云涯君互相喜欢???

    还是他先喜欢的云涯君?俩人相约私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风催雪喃喃:“没想到我以前竟瞎得这么厉害。”

    这个云涯君恶贯满盈,装着一副高冷出尘的样子,实则谎话连篇坏事做尽,到底有什么好的?

    甚至还没有青峰有趣。

    等等……青峰?

    如果自己真如梦境里,和云涯君两情相悦的话,青峰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后来又为什么会和青峰结成道侣?

    幻境一寸寸消散开来,周围变得越来越暗,露出了昏暗的石室本貌。

    风催雪一抬眼便看见青峰高高举起的手掌,心里一惊立刻往旁边一避,“你又想打我!”

    青峰遗憾的放下了手,冷笑道:“我是怕你死在幻境里。”

    一副风催雪不识好人心的模样。

    风催雪半信半疑的看着青峰,抬手摸了摸侧脸,感觉有点疼。

    “你果然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打我!”风催雪道:“亏我刚才还救了你。”

    青峰不耐烦的直起身来,“醒了就起来。”

    说罢青峰看他一眼,嘲道:“在幻境里看见什么了?睡这么久。”

    经青峰一解释,风催雪才明白方才的幻境有多危险,如果没有猜错,他们是误打误撞的掉进了寻找已久的墓穴里,触发了墓里的第一层禁制。

    这个幻境能让人梦见心中最期望的事,从而让人耽溺其中,若是停留久了,则会被幻境所吞噬。

    “我就不说。”风催雪哼哼道。

    青峰又是嗤笑了一声。

    其实方才青峰解释完,风催雪心里就是一惊。

    ——难道自己心中最期望的事是和云涯君在一起?

    这样一想,风催雪的心情更为复杂了起来,看向青峰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这一刻,青峰的身上仿佛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风催雪抬头,面色凝重的望着青峰,青峰的脸凌厉如刀刻,尤其是眼睛的轮廓,和梦里黑袍玉带的云涯君几乎一模一样,这两人气质虽有些不同,但面容上,仔细看确实有一些相似。

    再加上两个人都爱穿黑衣……

    风催雪沉吟一瞬,心情复杂的打探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问这个干嘛?”青峰不悦道:“你起不起来?”

    “随口问问。”

    青峰挑了挑眉,得意道:“在天衍派的时候,我们是同门,你说你喜欢我,缠着我不放,我就大发慈悲的同意了。”

    风催雪才不信青峰的说辞,就冲青峰疯之前的黏糊劲,谁更喜欢谁还说不定呢。于是面上闪过一丝狐疑,“我跟云涯君关系如何?”

    青峰登时拉下脸,“问他干嘛,云涯君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峰恶狠狠的盯着风催雪的脸,“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坏事做尽,实在是天底下最最龌龊险恶之人。”

    “……你不要盯着我骂,我又不是云涯君。”看青峰那副样子,风催雪险些以为青峰在骂自己。

    “我骂云涯君啊。”青峰耸了耸肩。

    “好了好了知道了。”看了青峰的反应,风催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不是在吃云涯君的醋?”

    青峰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听说云涯君以前和我关系很好?”风催雪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嫉妒他?”

    青峰瞬间炸了,“你能不能别总猜测我在嫉妒别人!上次是我嫉妒谢无尘!这回又是我嫉妒云涯君!我疯了吗!”

    “好好好不说了。”风催雪干笑着顺毛。

    青峰恶狠狠的瞪着风催雪,又想掐死风催雪了。

    而风催雪,则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懂了——

    如果按照梦境里的发展,那就是自己以前喜欢云涯君,但是俩人最终并没有在一起,所以自己找上了和云涯君有几分相似的青峰……

    ——这样一说,青峰活脱脱就是个,替身啊。

    想到这里,风催雪望向青峰的眼里多了几丝同情。

    青峰知不知道自己以前喜欢云涯君?

    风催雪想了想,决定还是保留最后的善意,不问了。

    ……免得青峰又发疯。

    而青峰则满脑袋问号,看着风催雪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还有一丝同情,遂疑惑道:“你在幻境里到底看见什么了?”

    风催雪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青峰懒得再问,一把把风催雪拽起来,风催雪立刻哎呦了一声。

    “别哼哼,走了。”

    “我刚才给你当了垫背的,腰疼。”

    青峰微笑道:“腰疼腿又不疼,别浪费时间。”

    说罢便去挪堵在石墙后的石块,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风催雪瞪着青峰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了两步,复又坐回了墙角。

    清理完石块,断裂的墙后通出一条漆黑的道路来,青峰抬脚欲走,一回头发现风催雪又坐下了。

    “我站不起来。”风催雪叫住他,“你得背我。”

    青峰面无表情的转回头,不再管风催雪,走了。

    过了一会,青峰果然又回来了。

    风催雪背在背后的手暗中比了个耶。

    青峰拿起方才嵌在墙壁一角的夜明珠,又走了。

    风催雪:“……”

    走了两步,青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风催雪一眼,快步走回去,以脊背对着风催雪,微微躬下身,冷冷道:“上来。”

    “明明是你把我弄伤的,为什么一副我在强迫你的样子。”风催雪道。

    “滚!”青峰直起身打算离开,直起腰的一瞬间风催雪勾着他的脖子扑了上来,青峰猝不及防被压得一个趔趄。

    青峰深吸一口气,呲了呲牙,忍住把背上人掀下去的冲动,走出了石室。

    石室外是一条漆黑狭长的隧道,青峰把夜明珠塞到风催雪手里,“举着。”

    漆黑的隧道里唯有夜明珠发出温润的白光,照亮了脚底的路。

    风催雪举着夜明珠端详,“这么大,看起来很值钱啊,原来你不穷啊。”

    青峰冷冷道:“你要把我勒死吗?”

    风催雪默默把勾在青峰脖子上的胳膊往下挪了挪,往下一挪,手心便隔着衣服触到了青峰的胸膛上,因为青峰之前把外袍落在了外面,是以触感尤为明显。

    青峰:“手。”

    风催雪道:“你怎么一发病就这么凶。”

    青峰回头冷冷瞪他一眼,风催雪闭嘴了,过了一会,风催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刚刚是不是真的想杀我?”

    青峰不答话,风催雪又道:“为什么现在又不杀了?你得的是什么病啊?”

    青峰阴森森道:“你是不是想死?”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风催雪道:“像我这样心宽的好人可不多见,旁人要是遇上你早就躲得远远的,你看我还耐心的跟你讲话。”

    风催雪没有说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现在对青峰的感觉有点复杂,一方面觉得青峰有点可怜,一方面觉得青峰又实在讨厌。

    青峰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让他忍不住想一层一层的扒开,看看青峰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想杀我?为什么现在又不杀我?他们为什么叫你魔修?魔修是啥?”

    青峰险些把风催雪扔出去,崩溃骂道:“你能不能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闭嘴!”

    风催雪下意识的搂紧了青峰的脖子,免得真被他甩出去,为了避免青峰又发疯,连忙哄道:“好的好的,那我一个一个问。”

    “……”青峰自己闭嘴了。

    这条隧道尤其长,风催雪嘴上不停,青峰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放弃道:“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行不行?”

    风催雪开心了,“好呀,我先问,你为什么想杀我?”

    青峰自暴自弃,“因为我有病。”

    风催雪:“???这算什么回答?”

    青峰冷冷道:“我回了,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风催雪就知道青峰要问这个,可他也不好意思直说青峰可能是个可怜的替身,于是回忆了一下幻境里的内容,略过自己和云涯君卿卿我我的经过,只把云涯君说要和他一起离开天衍派的事情说了。

    “我身为天衍派少掌门,为什么要邀请云涯君和我一起离开天衍派?太奇怪了。”风催雪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

    青峰却突然停下脚步,沉默了。

    风催雪看不到青峰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他……还说了什么?”青峰低声道。

    风催雪想了想,“他说让我不要在意流言……什么流言?听他话里的意思,我想离开天衍派应该跟流言有关,但我觉得他在糊弄我,大家不是都说云涯君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吗?”

    幻境里的画面又不一定是当年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风催雪并不是很在意其他内容,他在意的是,他当年跟云涯君的关系到底有多复杂!

    还未等风催雪又开始胡思乱想,身下的青峰却忽然捂住胸口,缓缓的躬下了身。

    风催雪吓了一跳,赶紧从青峰背上跳下来,扶着青峰的肩把他搀扶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夜明珠滚到了地上,寂静昏暗的隧道内,青峰急促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尤为明显,在风催雪看不到的角度,青峰眼底的暗红浮现又开始消散。

    眼前渐渐开始模糊,在昏暗的隧道里,青峰的意识渐渐模糊,在一片灰暗之中,仿佛又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

    ……

    回廊外百花齐绽,日光如锦。

    风催雪面上的笑容在日光下显得温柔,“如果……我想离开门派,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谢无尘一袭墨衣,身姿挺拔,闻言微微蹙眉,“为什么走?”

    “想走就走咯。”

    “流言不实,我已下令让他们不许再提此事。”谢无尘道:“不必为流言所扰。”

    风催雪轻轻笑了一声,“不是因为流言,是我想走。”说罢他看向谢无尘的眼,语气里多了一丝认真,“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谢无尘如冰霜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风催雪,似要将风催雪的心思看穿一般。

    风催雪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了,眼神里多了一丝落寞。

    “昨晚,门中有弟子抓住了一只狼妖。”谢无尘忽然开口,直直的盯着风催雪的眼,“那个狼妖供出了一条消息,说……”

    “谢无尘。”风催雪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沉了下来,“你也怀疑我?”

    “我要实话。”谢无尘道:“你想逃避什么?”

    风催雪抿着唇,定定的看了谢无尘一会,忽然上前一步,攀着谢无尘的肩,朝对方的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般在谢无尘唇上点了一下。

    风催雪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脸都红了,你果然也喜欢我。”

    谢无尘傻了一般呆着不动了。

    “师兄……跟我一起走,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还能潜心修炼,比这里自在多了……”风催雪复又笑了起来,这一回笑意未达眼底,唇角的弧度也有些僵硬,看起来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谢无尘皱了皱眉,甩开了风催雪勾着自己衣袖的手,轻斥一声,“荒唐。”

    然后谢无尘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过去的回忆一幕幕清晰的在青峰眼前浮现,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风催雪在他转身时一刹那失落下来的眼神。

    青峰闭了闭眼,眼底的暗红彻底消散。

    青峰侧过头,望向扶着他的风催雪,此刻的风催雪满眼茫然,看起来有些呆蠢天真,全然不是当年那总是在脸上挂着虚伪笑容的模样。

    他从未想过,风催雪心中最期望的事,竟是和自己一起离开天衍派。

    当年这时候,风催雪的恶迹还未全部败露,但是门中已有流言传开,说风催雪背叛了天衍派。当时的他作为少掌门,亲手负责探查这件事,但那时他心里并不是很相信风催雪会背叛天衍派。

    而后风催雪便来找他,表明心迹,想和他一起离开,归隐山林。

    那时的他断然拒绝。

    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风催雪,后来随着调查,真相水落石出,没想到紧接着风催雪又犯下了滔天恶行,是以两人再见面时,便是不死不休。

    风催雪是不是也曾后悔过当初犯下的错?所以当时才那么想逃避?

    但,风催雪后悔过又能如何?覆水难收,后悔和逃避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这并不能显得风催雪深有苦衷。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他会用余生来看守风催雪,让风催雪不再犯下任何罪孽。

    ……

    昏暗的隧道里,青峰的眼沉沉的盯着风催雪,良久后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缓缓的直起身。

    青峰嗓音有些沙哑低沉,“没事。”

    捡起滚在地上的夜明珠,青峰看了眼站得好好的风催雪,走到他身前,躬下身,“上来。”

    “算了,我突然发现我能走了,哈哈。”装柔弱计划败露,风催雪索性也不再装了,再说青峰刚刚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再让青峰背。

    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明明方才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风催雪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被摔断了,浑身被碾过似的疼,方才在石室里让青峰背他的时候,背上确实有些疼,不过没他表现的那么严重就是了。

    可是在隧道里走了一段路之后,现在身上竟一点也不难受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风催雪摸了摸下巴,无意识的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什么天赋异禀?”青峰问。

    风催雪反应过来,随口糊弄道:“我是说我长得真好看。”

    “嗯。”青峰已经习惯了风催雪频繁性自夸,甚至学会了配合,手腕微动,握住风催雪垂在身侧的手,“留心脚下。”

    风催雪下意识有些奇怪青峰怎么突然变得温和起来,但也没想太多。

    随着两人越来越深入隧道,前面的路上碎裂的石子越来越多,四周墙壁上也有了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毁坏过。

    青峰面色愈来愈凝重,警惕的环顾四周,拉着风催雪,脚下步子越来越快。

    “走这么急干嘛?”风催雪仍然在状况外。

    青峰眼神忽然一凛,揽过风催雪的腰往旁边一避。

    箭矢如暴雨疾风般从头顶落了下来,扎进两人方才待的地方,锐利的箭矢闪着银光,足足没入墙壁半寸。

    “走!”青峰一臂半抱着风催雪,一手抽出剑来,手中剑花一挽,只听铛铛数声脆响,箭雨被尽数挡在了两人身前,散落到了地上。

    天花板上箭雨不停地落下,两人疾步往外冲,可这条隧道实在太长了,眼前漆黑一片,一眼竟还是望不到头。

    这实在有些不对劲,他们明明走了已有一炷香的时间,为什么还是没走出去?

    头顶箭雨一直没有停下来,再这样下去,只凭一柄剑抵挡,终有挡不住的时候。

    青峰微眯起眼,飞身踩上墙壁一侧,曲肘朝墙壁狠狠一撞,一声轰然巨响,墙壁倒塌现出一个洞来。

    隧道墙壁后面是空的!

    方才他被心魔控制,在隧道里走了许久,竟一直未发觉他们走入了迷阵当中,若一直沿着隧道走,恐怕走上一辈子都出不去。

    心魔在青峰脑海里骂:【这能怪我吗?都是风催雪一直吵吵吵影响我!】

    青峰一揽风催雪的肩,护着风催雪快步冲进了墙壁后面,箭雨擦着青峰的衣袖划过,撕出一道口子来。

    风催雪下意识的掰过青峰的手臂来看,幸好只是护腕处裂开了一道口子,并没有伤到皮肉。

    风催雪终于意识到青峰与之前的不同了,猛地反应过来,“你不疯啦?”

    也是,要是青峰还疯着,恐怕箭雨射下来的时候他就被捞去当肉盾挡箭了。

    “怎么回事?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青峰拉着风催雪快步离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破开墙壁后现出一条新的道路来,前面有一道微弱的亮光,两人快步走出隧道,面前现出空旷的场地来。

    眼前是一片废墟。

    地面上裂纹斑驳,断裂的石柱散落在地面上,墙壁上的漆纹壁画也如同被利爪挠过一般,上面尽是石屑,看不出壁画本来面貌。

    灵符制成的符灯颤颤巍巍的挂在墙上,照得厅内亮堂堂的。

    周围的一应物事也尽数散落在地,其中还有几件法器,应当都是墓主人的陪葬。

    厅内宽阔,足有几丈高,若是没有被毁坏,原先应当气派之极。

    抬头往上去,高高的天花板上以符文刻就,此刻也被什么东西划烂了。

    “这是什么符?”风催雪跟着青峰抬头,好奇道。

    “镇压邪魔用的。”青峰的表情有些凝重,天花板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擅用符咒的修士从笔力上就能看出符文效力强弱,从这些符文上看,画符之人的修为绝对深不可测。

    青峰环视周围摆设,此地虽被毁坏,但根据四周崩塌的石柱痕迹来看,这些石柱原本的位置暗合五行八卦,应当是一座大阵。

    “青峰!你来看这里!”风催雪忽然道。

    青峰转过头,便看见风催雪站在石屏风的一角,绕过石屏风后,前方现出一个巨大的祭台来。

    祭台坍塌了一半,上面以银链束缚着数个青铜虓匣。

    两人疾步走上前,匣子上密密麻麻的封印着符文,符文效力还在,完好无损。

    “这么说来,是不是有人专门造了这么一座墓穴,用来封印大魔的?”风催雪猜测道:“但是因为一个月前的地动,墓穴被毁,装着噬心藤的匣子封印松动了,不知怎么落到了别处,被城主他们挖到了?”

    “不是地动所致,是有人刻意毁坏墓穴。”青峰眉头深蹙,望向周围,坍塌的祭台一侧尽是散落的石块,里面夹杂着书简一角。

    青峰目光停在书简的一角,上前一步把地上的书简捡起来,展开。

    风催雪:“那人想做什么?想放出这些魔吗?”

    风催雪疑惑的看了看被锁链封印束缚的青铜虓匣,又觉得不对,对方毁坏墓穴若是想放出这些邪魔,为什么这些东西还好好的留在这里?

    那想干什么?单纯的搞破坏吗?

    风催雪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间却见青峰在看一枚书简,脸色愈来愈凝重,于是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书简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复杂文字,与现在的字不尽相同,奇异的是,风催雪竟都看得懂。

    书简是一个叫纪春秋的人所留,上面说这座墓是他所建,墓中设大大小小各种法阵,用以关押邪魔。

    上面的内容应和了风催雪和青峰的猜测,这座墓果然是为了封印邪魔所建。

    “墓主人叫纪春秋?纪春秋是谁?”

    青峰合上书简,面色有些奇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是天衍派的建派掌门。”

    “原来我们误打误撞,竟进了先辈的墓?”风催雪有些好奇,感叹道:“感觉纪春秋很厉害啊,能以一己之力封印这么多的……魔?”

    青峰点点头,“他是千年来唯一升仙的人。”

    绝地天通之后,昆仑天梯就此断裂,神与仙不再参与人界中事,神州内灵气逐渐稀薄,再无人能修得大道。

    纪春秋之所以能破例升仙,不仅是因为高深莫测的修为,更是因他肃清万千邪魔的无上功德。

    却没想到,千年之后的他们,竟误打误撞闯进了纪春秋封印邪魔的地方。

    “这样说来,我们的祖师是个功德无量的大好人,这样一个大好人,又是谁故意跟他过不去?”

    风催雪看看周围的废墟,把别人的地方毁成这样,得是多大的仇?

    两人走过祭台,沿着废墟一路走过去,周围除了石块碎屑中落着一些木屑杂物,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祭台之后是一道旋转的石阶,沿着石阶向下走,底下又是一间石厅。

    这间石厅没有上一层大,却比上一层更乱,周围尽是碎裂的石块与木头,上面还散落着碎裂的木简,木简裂得太碎,已经看不出上面的文字。

    石厅正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具石棺,那石棺比普通棺材略小,决计是睡不下一个人的,应当是纪春秋的衣冠棺,但是上面的棺盖却不知去了哪里。

    青峰对着石棺行了一礼,和风催雪两人往棺前走去。

    靠近石棺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木屑和白灰,看不出是什么,但白灰之上,还散落着一枚火红的羽毛。

    风催雪疑惑的捡起来,那羽毛在光下如同活物一般,流动着璀璨的光芒,上面还带着一丝温热的温度。

    走上高台的最后一阶,石棺中睡卧着一只通体金红的鸟,那鸟缩在棺里,通身金红漂亮的羽毛恰到好处的将棺材内尽数占满,那一身漂亮的羽毛在光下如同活了一般,流动着璀璨耀目的光芒。

    风催雪还没‘哇’出声来,青峰已拉着风催雪疾步往后退。

    石棺中的鸟睁开眼,现出金色的冰冷双瞳。

    下一刻石棺砰然碎裂,棺中的鸟展翅盘旋,通身流光般的羽毛尽数舒展开来,将室内也照亮了几分。巨鸟浮悬于空,那双金瞳有如九天之上的神明一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般盯着两人。

    作者有话说:

    (好好一个走邪魅霸总路线的心魔,愣是被风催雪逼成了狂犬病)

    -------------------------

    哈哈哈给大家大概捋一下这混乱的人物关系。

    攻=谢无尘(目前是易容状态,化名青峰)

    受=风催雪(外号云涯君)

    但是受现在自带智障失忆debuff,他以为自己是大好人谢无尘,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梦中见到的冷酷帅哥(攻)是云涯君。

    啊,这混乱的男男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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