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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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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寰呼吸一窒,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登玉一脸兴奋地重复了一遍:“是真的,听闻, 陛下给太上王君和太上皇还有古意司墨邵奕三位师父都写信过去了, 说是要等他们一道回来, 亲自选定良辰吉时。”

    空寰兀自稳了稳心神, 他小声道:“咱们需得稳住, 这话陛下只同花灵说过,咱们不可轻举妄动, 万一让陛下察觉花灵是我们的人, 到时候只会前功尽弃。”

    空寰看起来平静了不少, 可他藏在袖中的手, 却微微颤抖着。他不想让登玉他们笑话自己,只能极力掩藏自己的情绪。

    登玉又小声道:“别院内不比宫里,咱们的人不多,外面的信不太容易进来。花灵姑姑说, 您的母亲已经给陛下回信了。说是她亲自出马, 斩杀了反女尊联盟的贼首,这事陛下相熟的几位老大臣知道, 听闻连费酒大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眼下, 前朝几位肱股之臣,应该不会因您魔月国的身份上书质疑陛下对您的恩宠。不过花灵姑姑说, 早在殿下的母亲大人回信之前, 陛下就已经有了要纳您为王君之意。”

    登玉说着说着, 又叹了一声, 道:“听闻,殿下母亲大人的那封信,写得非常感人,陛下来来回回读了两遍。花灵虽不知道写了什么,但是她说,陛下看了那封信之后,也只感叹了一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空寰这一次,倒是真的红了眼。虽然没能亲眼见到信中内容,不过他大约可以想到,母亲定然言辞恳切,拜托朝熙好生照顾他。

    连小贵见状都微微一笑,安慰道:“家主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虽然嘴上不饶人,对主子也很严厉,可是这些年,她却把全部希望和期盼,都放在了主子身上。”

    空寰低头应了一声,倒是笑了笑道:“是啊,当初母亲能同意本君嫁到神域来,本君已是感激涕零。如今身在神域,却还让母亲跟着操心,实在是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小富的苹果吃得十分干净,连核都被他啃的一点不剩。

    他吃完之后,抹了抹嘴,突然出声道:“家主身边有那么多人照顾着,主子不必忧心。来神域之前,家主都说过了,她说只要您好好的,不给她添乱,不让她操心,就算是尽孝了。”

    小富最后的那几句话,模仿得还是空岳的口气。

    小贵躺在榻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登玉不明所以,只能跟着干笑了一声。

    空寰难得见小贵和小富展露笑颜,昨日的阴霾,也在这一刻的笑声中消散。

    谁人都没有提过定坤的死,连空寰都不想再提。

    这别院内的任何一个奴才,都对那个名字三缄其口。定坤的死相,成了别院中的禁忌。

    而定远和定夜虽没被禁足,他们的膳食也和以往差不多,不过不能到御前侍奉,于他们而言也是天大的折磨。

    定远更是喝酒买醉,他昨夜一整夜都没睡好,梦中是定坤那副凄惨的死相。

    他骂骂咧咧的,先是责骂定坤蠢。定远说定坤这王八羔子,好不容易好一点了,也从下院滚出来了,却非要自己作死。

    骂痛快了之后,他又开始担心自己,他拽着定夜的手臂道:“定夜,你说咱们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变成定坤那副样子?正如定坤之前所言,他说,空贵君怕是容不下我们两个了。”

    定夜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不会喜欢我们两个在陛下身边的,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安分守已,他也寻不到由头来害我们。只是我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就任由他那般折腾定坤,杀人不过头点地,定坤的手,被砸成了肉饼,有好几个见到的小奴,看到那副场面都吐了出来。”

    定夜说罢,也抢过定远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

    他突然呜咽出声道:“听说定坤今天早上,被拉到了乱葬岗。虽说罪奴没办法建墓立碑,但是陛下并没有看上旧情的面上,让他入土为安。”

    定远长叹了一声,苦笑一声道:“罢了,不要紧。人死了就死了,一把灰而已,埋在哪不一样?我就是想啊,定坤是个什么纯种的傻子,为什么非要毁容?哪怕我也嫉妒空贵君,但是我也不会想到要去害他。我听花雪姑姑说了,她说那一日,定坤就是打量着,不打死小贵,也要废了他一只手。这人真是变了啊,定坤从前连鸡都不敢杀。陛下对他有再深的旧情,也早在他谋害御君的时候,消耗完了。”

    定夜也觉得定坤又蠢又毒,可是人都死了,除了无限的唏嘘,定夜并不想责怪他什么。

    只是如今,因为定坤的事,前朝把靶子指向了他们两个。

    之前谋害星辰台御君一事,虽然定夜没有参与,但是在外人的眼里,他们三个定字辈的通房是一体的。

    定夜想,他以后还能继续留在陛下身边侍奉吗?

    这一刻,他忽然开始理解定坤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不能留在陛下身边侍奉,那真是比死了还不如。

    --

    而此刻,身在营河对岸的太上王君牧子期和太上皇朝沅两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成功埋伏进千里阁。

    牧子期善易容术,他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哪怕是江湖上的易容高手,也看不出他易荣过的痕迹。

    牧子期原本直接打算改道去魔月的,可是在营河驿站之时,他突然查出,这个叫做千里阁的组织,正是空家的产业。

    而这个千里阁,比牧子期想像的还要可怕,它的势力在短短几年时间,便发展壮大,甚至直接渗透入了神都。

    就在前两日,牧子期假扮成千里阁的分会堂主,参与了营河对岸的千里阁机要密谈。

    说来,这密谈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要保障千里阁各地的信件,可以安全来往于神域和魔月。

    那千里阁的营河分舵主更是当着一众堂主和旗主的面,郑重其事道:“咱们在魔月的大主子,已经下达了命令,从今日起,空家生意要为神域的主子服务。咱们千里阁的生意,将来也会遍布神域,成为神域的经济命脉。冀州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咱们的下一步,便是拿下神都首富史家这块地盘,若咱们能在明面上,与史家人分庭抗礼,那么神都的生意网,便成功了一半。”

    立马有堂主一脸不屑地开口:“史家有什么了不起的,真要比起来,咱们千里阁的本钱,未必就差了他们去。”

    分舵主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可是史家在神域盘根错节,他们跟神域的官府也都打通好了。不仅如此,听闻前些年冀州水患,那史家人,从他们家的私账上,捐了两千万两白银用于赈灾。连神域的陛下都赏赐了史家家主令牌。此等荣耀,咱们千里阁是不及的。咱们做的是暗面的生意,跟他们比不了。大当家的意思是,希望咱们日后,能把生意做在明面上。如此一来,等到哪一日空家在魔月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就可以举家搬来神域。”

    “你们可别忘了,咱们的大当家,如今可是神域陛下的宠君。后宫三千,陛下只宠爱他一人。他的荣宠就是咱们的荣宠,哪怕哪一日,大当家无宠了,魔月的主子也说了,咱们千里阁,就是大当家的退路。”

    那日,营河分舵主还说了很多千里阁的内部机密,以牧子期的聪明才智,几乎很快便了解到千里阁的运营模式,以及背后的主子。

    当他回去跟朝沅分析的时候,朝沅倒是没有牧子期那么紧张,她道:“看来宫里的那个小兔崽子,惯会谋略。他在做生意上的天赋,的确超于常人,这千里阁随便一个分堂主拎出来,都是神域百晓生的名号,对于神域和魔月江湖中事,他们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们对神域的了解,恐怕比神域人还要精准。”

    牧子期握紧了拳头道:“朝沅,你不觉得可怕吗?咱们的女儿身边跟了这样一个人。朝熙寄过来的信,我反反复复看过,在她眼里,空寰是个乖顺懂事,心无城府之人。可是就咱们这些日子查到的,他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深沉、还要可怕得多。”

    朝沅倒是一脸无所谓,她道:“最起码,查到目前为止,空寰那小崽子,都没有想要害咱们女儿的想法。我前一阵子截到了冀州来的密信,又拿到了魔月的暗线打听到的消息,这空寰小崽子,私下里有个名号,叫做空小诸葛。他算无遗策,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便绝不会失手。只是魔月向来讲究男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他的那点能耐,都被埋没了。”

    “而且,你有想过吗?眼下魔月六大世家争斗不休,那月忆小崽子又是个昏君,魔月局势混乱不已。若非如此,那空寰一旦成了魔月的王君,那对我们神域,绝对是一大威胁。你想啊,他能把生意做到神域,能把势力蔓延进神都,便足以证明他的能耐。”

    牧子期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可怕。朝熙向来是咱们的骄傲,如今他的势力都驻扎到朝熙眼皮底下了,朝熙竟然丝毫都未曾察觉。她若不是动了情,绝不会要娶他为王君。这沉迷在爱情中的人,总是容易迷失自我。我是怕,朝熙被他骗了。万一他有野心,将来,恐怕会重蹈元氏之祸。”

    当年,朝沅的第一任王君元鹤轩,便勾结外敌,祸乱朝政。若非牧子期转世而来,将朝沅从苦海中救了出来,这神域的万里江山,怕是早就易了主。

    朝氏皇族的女人,向来都是痴情种,朝沅的祖母是,朝沅的母亲也是,现在牧子期害怕,朝熙也是个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

    朝沅听他提及往事,面色变了变。

    牧子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上前安抚道:“对不起朝沅,我不该再提及从前,我错了。”

    朝沅向来神经大条,她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而且她知道牧子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妻夫二十几年了,不会因为这点口舌争吵不休。

    不过朝沅还是扳着脸道:“哼,你知道错了就好。”

    见牧子期凑过来抱着她讨好她,朝沅才轻轻推了他一把,叹口气道:“你说得对,这小崽子确实有翻天覆地的能耐,不过目前咱们的了解还是不够深。我今日倒是听那分舵主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的大当家,爱惨了神域的陛下。他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有假。如果空崽子真的喜欢咱们朝熙,那么目前,他渗透入神域的势力,都是为了给他的爱情铺路。你也探听到了,那分舵主说,千里阁除了为他传递消息,还有一个目的,便是给那小崽子留后路。”

    “空岳这个人,江湖上有关她的传言不少。听闻,她很爱她的亡夫。空寰的父亲死后,她一直未续娶。她是空家长房,眼下却没有女儿继承家业,所以,她才培养二房的空歌作为空家未来的继承人。”

    “她既爱惨了那位亡夫,想必对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极度宠溺的。”

    说完,朝沅握紧了牧子期的手,笑道:“你也不要着急嘛,哪怕是想要尽快把真相传给朝熙,咱们也得有证据。我始终觉得,千里阁和目前咱们掌握到的消息,只是冰山一角,若要彻底了解空家,月都这一趟,是不能省的。”

    说罢,朝沅倒像是极有兴致一般,笑吟吟道:“听闻空家的府邸,是月都最大的世家府邸,若有那个能耐,咱们正好易容进空家,感受一下魔月世家大族的生活氛围,也看看这位未来女婿,从小生活的,是个什么地方。”

    牧子期别别扭扭道:“你承认他是女婿,我可没承认,这小子太不简单了,莫名就叫人头皮发麻。”

    朝沅满不在乎道:“哎呦,当初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当初我明明知道了一些,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

    牧子期听到这话,忽然委屈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有苦衷,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见他都委屈得要哭了,朝沅连忙笑着给他擦眼泪。

    牧子期到底是男尊国的皇子,他与神域的那群小郎君不同。可是在朝沅身边久了,他也学会了那些柔柔弱弱的习气,动辄就要跟朝沅撒娇。

    朝熙道:“没事的,不要担心。也许此刻,我没有那么相信空家那个小崽子,但是我相信咱们的女儿,若是空寰有异动,她不会毫无察觉。”

    说完,朝沅捏了捏牧子期的脸,他的面容和年轻时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许是因为转世重活,他无需驻颜,岁月也没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而凭借牧子期和朝沅的能耐,他们能潜入千里阁,便也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身而退。

    三日后,朝沅和牧子期离开了千里阁,横跨营河,直逼月都。

    朝沅特意选了小路,正是朝熙初次去月都抢人的那条线。

    一路上草叶芬芳,朝沅不禁笑道:“也不知道咱们的闺女,当初策马冲到月都抢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有没有看一眼这路上的大好风景啊?这一路,从咱们神域到魔月,都听说那空崽子的样貌惊为天人,还有人说,你这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号,要退位让贤。等咱们从月都回去,到山庄歇个脚,然后便带着古意司墨,再顺道去青州接上邵奕,直接回神都。”

    朝沅本想说,她要回神都主持朝熙和空寰的大婚,谁知道牧子期却冷着脸道:“是得回去,我也怕回去晚了,那空寰已经成了咱们朝熙的王君了。再晚一段时间,我都害怕你要当祖母了。”

    朝沅闻言笑出声来:“那敢情好啊,皇族血脉凋零,朝熙和空寰这小子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啊。是不是空寰那小子不行啊?”

    --

    而此刻,冀州别院那边,斐念之又给空寰看了脉。

    朝熙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虽然朝熙不着急,但是空寰急得不行。

    眼下这件事,就是空寰眼下最大的事。

    他最近生活得已经很健康了,油腻的东西很少碰,酒是一口都不喝。

    别院冰窖内的梅子酒,味道可口极了。那日朝熙都把酒递到空寰嘴边了,他也只是轻抿了一口。

    为了彻底检查他的身体状态,斐念之还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那日空寰事情过后的被褥,也被斐念之拿过去研究了一下。

    最终斐念之得出的结论是:“殿下担心的,倒也不无可能。那日被褥上的痕迹,已经被微臣拿回去反复查验过了。质量不高,若要让陛下有孕,怕是有些艰难。殿下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若陛下迟迟不能有孕,问题恐怕就是出在这里。只是微臣医术浅薄,在此道之上,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这几日,微臣查遍了医书,也不知道这个症状,该如何治疗。”

    斐念之说话谦虚了,他是朱院判的关门弟子,若他都觉得这不好治,那么空寰眼下,的确是十分危险的。

    斐念之见他愁眉不展,便道:“殿下,微臣听师父说,太上王君,便专治疑难杂症,若是太上王君能回来,您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空寰双拳紧握道:“若是太上王君回来,本君该如何跟他解释呢?你都说了,他医术高超,本君中过毒的事还好说,可是本君练过邪功一事,他怕是很快就会察觉。”

    斐念之忙道:“神域与魔月不同,如今陛下十分宠爱您,若是知道您会武功,未必就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当年太上王君入宫之时,也是隐瞒了他会武功的事实。可是太上皇并未介意,前朝臣子,也没有因此发难。在神域,功勋之家,或是受认可的郎君,本就可以习武傍身的。”

    斐念之不会武功,他不懂空寰所练邪功的可怕之处。

    空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走正统武学路子,当然不必隐瞒。本君当年练得是邪功,后来又因为走火入魔,散去了一身内力。如今内力虽不在了,可功底依然还在。本君走得,正是江湖人最为不齿的邪魔外道。若是太上王君知晓此事,怕是不能饶本君。”

    空寰说完,便盯着斐念之道:“而且你也知道的,本君有很多事,都没办法同陛下坦白。”

    斐念之长叹了一声,一时间倒也没了主意。

    既不能让太上王君帮忙,那便只有靠斐念之一人摸索了。

    斐念之忙劝道:“殿下不必忧心,您只是质量不高,不易让陛下有孕,可也不是完全不能生育。陛下如今如此宠爱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微臣会继续回去研读医书,争取早日帮您调理回来。”

    空寰点了点头,对他道:“那就有劳了。”

    这些日子,小贵手指上的夹板已经拿了下来,他右手恢复得不错,身上其他位置,也只是皮外伤,只需要再好好养上个把月,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连冀州城内的名医都说,不会有问题。

    白日里,朝熙在议政院批阅奏章,空寰除了去陪着小贵,褚夫也来了几次。

    其实空寰能帮上褚家的,真的很多。前一阵子,朝熙还因为褚夫这些日子出力,在朝中为褚大人的长女谋了个职位。

    褚大人家的次女年纪尚小,还在学堂里念书。不过褚夫是个会教育孩子的,朝熙前几日巡视学堂,还见到了那个小女孩,她读书勤勉,对于朝熙的问题,也能有问必答。

    他们褚家人都聪明,褚烨在星辰台,也是格外出挑。

    褚大人本就是朝熙从一众寒门学子中提拔上来的,这些年也算是勤勉。

    褚夫倒是顾忌着朝臣家眷与后宫往来过密,所以每次入别院,都寻了个由头。前两次是因为小贵的病,之后,更是带了几个相熟的朝臣家眷一道来和空寰叙话。

    空寰有了他们的陪伴,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那日褚夫在院中与空寰一道听戏的时候,倒是笑道:“说来也快,等出了伏,陛下就要带着贵君回宫了?咱们再次相见,就得等秋猎了。往年秋猎啊,还是允准带家眷的。臣夫不才,年少的时候学过点三脚猫的功夫,秋猎的时候旁的不行,去抓个小鸡烤来吃也是行的。”

    空寰忙问:“听闻皇家猎场,都是皇家圈养的牲畜,哪怕抓到了旁的,也是得放生的。那岂不是除了鸡鸭牛羊,便没什么意趣了吗?”

    褚夫忙笑道:“哎呦这可不是,秋猎要比跑马,要比射箭,咱们神域啊,早就不打猎了。现在秋猎都是比马上功夫和骑射功夫。咱们陛下还是皇太女时,年年都能拿到彩头的。原来永安王的马上功夫也是极厉害的,后来她不管事了,日日流连风月之所,便把那一身功夫都荒废了。今年她有了身孕,怕是更不能出来了。我就指望着啊,我们家那老大,能稍微拿到那么一丁点彩头就好。”

    空寰一边品着茶一边笑道:“本君昨个还听陛下夸赞褚夫家的老二了,陛下说你教导有方,还说你们家这三个孩子啊,各个都是聪明的。褚烨每个季度的考核,都能拿到星辰台的前三甲。陛下还说,日后若有好的,定要亲自给褚烨赐婚呢。”

    褚夫闻言大喜过望:“陛下当真那么说?”

    空寰笑着点了点头。

    褚夫和旁人不一样,他从来就不指望自己的儿子能嫁入天家。可若是迟迟没能承宠,星辰台的御君便只有年满二十五岁才能出宫。

    褚烨还未满十八岁,要等到二十五岁,还得等好些年。

    神域的男子,年满十八岁便可婚嫁,若真等到二十五岁,那可就要成老男人了。大好的年华,若是留在星辰台,那可就耽误了。

    可如果陛下能亲自赐婚,那情况可就不同了。陛下亲自赐婚,那是天大的荣耀,日后褚烨嫁出去,娘家和妻家,都会觉得荣耀无比。

    空寰了解褚夫,也知道她不指望褚烨留在宫里,空寰笑吟吟道:“若是有好的,本君和褚夫都互相相看着,本君来得晚,这神都的世家子弟和高门大户,本君都还不了解,不过陛下眼光好,想必陛下也是会上心的。”

    褚夫乐开了花,虽说褚烨年纪还未到,不过他这颗心,倒是安稳下来了。

    戏唱到半程,褚夫忽然感慨道:“其实臣夫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当年嫁给他娘,也是一头热。那时候他娘连个功名都没有,但是臣夫就是一眼看中了她。妻主她,勤奋好学,见解独到,是个有才之人。”说到这里,褚夫又轻咳了一声,小声凑到空寰道:“当然了,妻主年轻的时候,主要是长得好看。”

    空寰顿时低头笑了一声。

    褚夫大大方方道:“这人哪,说是不在意容貌,看重人品。可是若遇到个长得丑的,谁没事关心你有没有人品啊。挑人品,不也得从样貌好看里的挑嘛?这话虽然肤浅了些,可是我们家妻主这两年,大约是跟臣夫过腻了,前一阵子,又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空寰本以为神域的男人都贤德大度,可是褚夫提起妻主在外面的外室,也是神色黯然道:“我们家大人,惯会说话的,她知道自己养了外室对不住臣夫,便忽悠臣夫说,她喜欢那个外室,是因为他长得像臣夫年轻时的样子。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臣夫老了吗?哎呦喂,听说那小郎君,可水灵了,今年才刚刚十九岁,比我们家褚烨,也就大了两岁。我们家大人啊,喜欢得很,府里那两个小房,她都看不进眼了。”

    褚夫说完这话,便见空寰脸色变了变。

    他连忙收起话茬,道:“您瞧瞧臣夫这张嘴,惯会惹殿下不高兴。殿下您天人之姿,旁的郎君在您面前,可不都要失了颜色嘛。”

    空寰拿起一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他叹口气道:“容颜易老,谁敢保证一辈子能得恩宠啊?”

    褚夫却一本正经道:“这可未必,皇家向来出痴情种。莫说旁人,就说咱们太上皇,那是除了太上王君,旁的男人都不能入眼啊。纵然太上王君年华老去,但是臣夫听说,恩宠并不减。早年摘星台的那三位,终身未嫁,守了半辈子,不还是没能得宠嘛?哎呦殿下您是不知道,当年喜欢太上皇的郎君,何其之多啊。就仁国的那位镇国将军,他可是男尊国的将军啊,当年仁国好几个公主,为了争抢他,险些刀兵相见。可是他只爱咱们太上皇一人,一辈子守在仁国和神域的边境,为咱们神域,守着这盛世太平。”

    空寰点了点头道:“这个传闻,本君倒是听说了一些。”

    褚夫又道:“当今陛下,也不是多情之人。臣夫说这些,您别不高兴,当年的宋郎君,样貌也不算出挑。可正因为青梅竹马的情分,陛下便一直爱护于他。若非是和魔月开战,他马上就要嫁入宫中了。陛下早就扬言,若是娶了他,便会后宫空置,再不纳旁的郎君。摘星台那三个,根本没有承宠的份。”

    “我之前听人说,这宋启年幼之时,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过这宋郎君年岁渐长,便没有幼年时的灵气了。那容貌,属实是长歪了。”

    宋启八九岁时,小脸十分俊俏。若非如此,太上皇和太上王君也不会选中他。

    褚夫从宋启的身上琢磨出一个道理,这儿女婚事,还是不能早早定下,将来说不准,便要出什么变故呢。

    空寰笑道:“陛下,是个念旧情之人。再者,宋郎君,想必也有他的好处。”

    空寰与褚夫看完戏时,已经到了晚膳时分,褚夫没敢在别院留太久,早早便告别了。

    等到空寰回正阳书院时,朝熙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空寰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朝熙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笑着抬眸看向他,道:“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大事,朕忙完了,便想着早早过来陪你。今日几位朝臣的家眷入宫陪你看戏,你可开心了?”

    空寰点了点头,柔声道:“开心,褚夫是个有趣的人,另外几个夫郎,也惯会说笑。今日的戏,也很好听。臣君从前是不爱听戏的,这些日子,倒是琢磨出来点乐趣。”

    朝熙命人摆膳之后,才冲着空寰道:“一转眼,来冀州别院也有些日子了。再出了伏,咱们便要回宫了。”

    空寰其实不太想回宫,若是回宫,他便要住在紫光宫,日日等陛下过去。可如果在冀州别院就不一样了,他和陛下同吃同住,朝夕相对,日子过得如民间妻夫一般。”

    朝熙似乎看出了他所思所想,她整日里对着小郎君,能精准地捕捉到小郎君面上所有的变化,她笑吟吟道:“朕知道,你很喜欢在别院的日子,你希望朕日日都能陪着你。你放心,等回了宫之后,你若是喜欢,便常常住在太极宫。只要不去御书房,朝臣们也不会多说什么。说来,还是宫里的环境好,太极宫的床榻都比正阳书院的大了三倍不止。这正阳书院除了夏日里凉快一些,冬日里是没法住人的。”

    空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道:“都听陛下的安排。臣君哪怕是住在紫光宫也很好。臣君日日等着陛下便是。”

    朝熙用手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又给他夹了他最喜欢的菜。

    她笑着道:“你若是喜欢听戏,朕回宫再帮你安排便是。只是你的好友,怕是不能进宫陪你了。褚大人还要镇守冀州,褚夫也不方便大老远从冀州入宫看你。你若是想同他说话,便给他写信。等到来年夏天,你便能同他一道听戏了。”

    空寰“恩”了一声,随即乖巧道:“没事的陛下,宫里还有藏书楼,回宫之后,臣君可以整日都呆在藏书楼看书。”

    藏书楼,从前是定夜最喜欢的地方。

    朝熙脑中闪过定夜的身影,随即便又笑着同空寰说话了。

    去除摘星台规制这个事,朝熙已经答应了。

    第二日,朝熙让定远和定夜到近前来,给了他们两个去处,一个是去星辰台做御君,正好马上就要有御君退下来了,他们两个,刚好可以顶新御君的缺。

    第二个,便是让他们留在太极宫,不过只能同太极宫的奴才们住在一起。那环境,和摘星台是比不得的。

    朝熙说完,便叹口气道:“朕知道,把定坤的错,归咎到你们身上,着实委屈了你们。但是之前定坤谋害御君,惹了前朝大臣不快,朕当时处置不公,又为了保定远,只罚了定远禁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前朝臣子们不提,只是怕惹朕不快。可是朕也不能真的把宫中规矩当成儿戏。让你们两个住在摘星台,本就是不合规矩的。”

    定夜急忙开口道:“奴才不去星辰台,奴才想要回太极宫伺候。”

    定夜记忆力强,他是个很好的帮手。御书房有他在,朝熙也能省不少力。

    宫里的几座藏书楼,定夜也了如指掌,哪本书放在什么位置,哪一句话在哪几页,定夜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他这个能耐,旁人是比不了的。

    朝熙也是不舍得轻易送定夜去星辰台,而且,定夜虽然琴画不佳,诗书一道上,却堪与当朝进士比肩。

    他的才能,比星辰台的教书先生还要厉害。

    朝熙长叹了一声,又看向了一旁的定远,定远昨夜宿醉,今日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他许是被吓到了,现在在朝熙面前,他也不怎么敢多话,他只是看了定夜一眼,随即垂首道:“奴才和定夜一样,他去哪,奴才就去哪。”

    朝熙“恩”了一声,随即道:“你们两个回去休整一下,过两日,便回来侍奉。只是有一样,朕需要提点你们两个,朕是你们的主子,空郎也是你们的主子。若再有人敢犯糊涂,走了定坤的老路,莫要怪朕不留情面。”

    定夜伏地叩首道:“是,奴才知道了。”

    花灵进来奉茶之时,便叹道:“陛下到底还是舍不得两位郎君。”

    朝熙出声纠正道:“以后你要吩咐下去,既然定夜和定远做了太极宫的奴才,便许他们副领事之职,日后这宫里宫外,不许再有人唤他们郎君。他们也不是朕的郎君,你可明白了吗?”

    花灵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道:“是,奴婢知道了。”

    朝熙吩咐完之后,便拿起年历看了一眼,她道:“你瞧瞧,这九月十九,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母皇和父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父君惯会卜卦,回来之后,也好给朕算一算。择一个黄道吉日,迎朕的空郎,入主中宫。”

    花灵勾唇笑了笑,立在一侧不敢接话。

    朝熙圈中了九月十九这一天,之后又翻阅了一下,指着十月十六这一天道:“这也是个好日子,再往后就要入冬了。朕不想等到来年春天。只是母皇和父君成日里只顾着他们自己,连朕的婚事,都不上心。朕上一封信,都寄出去好些日子了,也不见他们回。”

    朝熙有些懊恼,晚上宠爱空寰之后,她忍不住逗弄他道:“朕虽然为你举行了册封大典,但是尚未与你举行过婚典,你可想过,与朕大婚时,是什么情形?”

    空寰窝在她怀中笑了笑:“陛下糊涂了,唯有王君才能与您举行婚典。”

    朝熙轻轻抚过他的面颊,他的脖颈,然后慢慢往下……

    随即,她凑到空寰的耳边道:“你待会儿好好侍奉一下,或许朕一高兴,便封你为王君了呢?”

    作者有话说:

    有的时候为了小红花整整齐齐,我就写完了先发上去,但是没有检查错别字,我很多时候检查错别字有可能会删删改改一些,如果大家看到修改了,有兴趣可以回头看一眼。或许加字数了。一般章节首发半小时之内,我怎么也改完了哈。

    因此带来的不便,作者跪着求谅解,最近更新要被掏空了,嘤嘤嘤~

您正在阅读《女帝的夫君跟人跑了》的章节:第050章 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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