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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樱庭冬雪 解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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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行披着浴衣出来的时候, 贤人还伫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风化了一万年的哭丧神像。

    “差不多得了。”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骂他,“你爹我还没死呢。”

    贤人跟着他走进卧室, 并且运气很好地没有被他夹扁在推门里。

    卧室是平承初年的风格,布局简雅又不失品味,林雨行随意地往榻榻米上一坐, 贤人很顺手地就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整个室内纤尘不染,好像这里的主人二十年间从未曾离开。

    林雨行点了一盏小夜灯,在昏暗的灯光里眯着眼睛享受贤人的全方面伺候:“贤人是属狐狸的。”

    贤人在下一章才知道属狐狸是什么意思,此刻他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疼的这个人惨不忍睹的身体——他们之间, 似乎连一个拥抱都是奢侈。

    贤人怔怔地问他:“为什么?”

    那副沉痛又委屈的表情落在林雨行眼里,他看不得, 又没耐心解释,于是伸手去捞被子:“我困了,你自便。”

    贤人按住了他的手。

    林雨行叹了口气:“我要说我心情好想给自己身上开几个洞,你大概也不会信。”

    “我当然不信。”贤人说,“你的身体你宝贝的很, 碰都不肯让我碰, 摸一下就炸毛, 哪里会舍得伤害自己。”

    林雨行哑然失笑:“你就这么委屈?”

    贤人啊贤人……他一边摇头一边笑, 伸手揪住了贤人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揪了过来,再借着力道大大方方往贤人怀里一靠, 像只赖在人类怀里的野猫, 然后仰着头笑, 一脸「这总行了」的表情。

    贤人终于知道恶魔是怎么蛊惑人类的了。

    他拥着他, 拨开他的额发,落下深深的一吻。

    林雨行不耐烦地动了动,却没过分挣扎。

    只用他软软的声音说:“贤人真恶心。”

    “我还有更恶心的呢。”

    “恶心。”

    话是这么说,他却任由贤人将这一个吻从他的脑门上、落到鼻尖、再落到唇齿间。

    神明的吻,冗长又深情。

    他闭着眼睛不再说话,放任自己喷惯毒液的嘴被那人近乎贪婪地品尝着,就惯他一次,他想,他又何尝不知神明的爱意。

    一眼就能看出的、昭然若揭的感情。

    甚至都不用佑树说什么秘密。

    他的眼睛看惯人心,是他自己在举棋不定。

    棋手爱上棋子,哪一个不是满盘皆输。

    可他毕竟不一样。

    他不会输的……

    哪怕走在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上,他也不会输的。

    当贤人终于离开他时,他理了理自己凌乱的浴袍,又不小心牵动到伤口,疼得他猛地吸了口凉气。

    贤人将他两只手都握住了,目光沉沉地像要滴出水来:“告诉我。”

    “算了。”

    贤人的手很热,那团火从未熄灭,他似乎不想挣脱了:“本来没打算太早说这些的,贤人,不过我刚才一想,我们都搞成这样了,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他垂着眼睑,幽幽地说:“这世上任何成功都要付出代价,但不是付出代价就一定能成功。有人为之丧命,有人为之癫狂,有人倾其一生一事无成,命运并不总是公平,也从来没有什么因果报应,所有的路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有人生来就在成功的终点,有人一辈子都没能从地狱里爬出来,还有人披荆斩棘去冒险,却死在半途曝尸荒野,贤人,你明白我说的么?”

    “这和你……”

    “繁花狂骨是为破法,贤人,你若知我心,就不必为此难过。”

    贤人扣着他的手指。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破法者三个字的重量,可是,又何至如此?

    “做个画梦师不好吗?”贤人问他,“SABIT第一职业,多少人终其一生的追求,你何至如此……”

    林雨行磨搓着贤人的手指骨,柔声说:“我呀,算不上什么好人,没什么礼义廉耻,也无所谓道德约束,我也没多喜欢这个世间,但我终究是揽下了一件必须有人去做的事,你说我自负也好,我真的认为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件事了,哪怕先师不曾算计我,我也必定会去做这件事的。”

    “你要阻止第三颗奇术新星被召唤?”

    “不是……是比这遥远的多的事……是名为「黑暗」的未来。”林雨行说,“我曾经提起过,那是正时间里的负空间引起的虚空坍塌,它非常遥远,又近在咫尺,历代画梦师都在虚空彼岸——时间停滞之所,为了阻挡黑暗未来而燃尽心血、耗尽生命。”

    他说:“是先辈一代代的守护才有了如今这光明现世,直到先师与师兄破茧而去,他们不想防守,不想被动,他们决定直接迎战黑暗未来。”

    他说:“世间万法皆有解,唯有最后一法不可破,那是名为「安于现世」的我们自己,解虚怀横渡虚空,解良人与程万锦紧随其后,他们打破了画梦师的躯壳,成就第一代、第二代破法者,他们和我一样,疯狂到不可理喻,最后……一个以身殉道,一个消失无踪。”

    “贤人。”他最后说,“我这身伤,就是横渡虚空的代价,我在虚空彼岸亲眼见到了先师的遗骨……你可知,世人找了无数年的前朝第一智者,他葬在名为黑暗的未来,那里有一座灯塔,那是他真正的坟墓,是他百般算计诱我渡海、想让我留在虚空给他当灯塔的燃油,再为后世驱散黑暗一千年,仿佛那就是我既定的宿命……那是我第一次恸哭,并非因为我被算计,而是哀恸于先师这份苦心。”

    贤人深深吸了口气:“可是你回来了。”

    “我在灯塔上思考了三年,我决定回来,我宁愿永远背着这身伤我都要回来,我就是这样的人,贤人,化成灰了我也要烧起来,不是我不愿牺牲,是我不肯认输,我想飞越既定的陈规,我想推翻先辈的结论,我想以我的学识,去做一件谁也做不到的事,贤人,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我想我可以永远地消灭黑暗未来,我从华奇协辞职那天起,我就已开始布局,并且心存死志,这十年,我眼见众生离合、世事悲喜,却从未动摇过这一点,直到你出现。 ”

    贤人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懂他在说什么。

    只听他声声字字、掷地有力。

    那依旧温柔的声线仿佛群星坠落在大地。

    甚至胜过了故事里的侠之大气。

    这个人的学识见解远远在他之上,是他平时习惯了内敛与含蓄。

    他真正讲起奇术或是科学或是一切假设,怕是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彻底明白他的观点、能完整接上他的话语。

    但这些毫不妨碍贤人无需思考就脱口一句——

    ——“我陪你去。”

    林雨行笑了:“太遥远了……现在倒也不必提,何况,我不想跟你殉情。”

    “怎么我连殉情都不配了吗?”

    那人笑叹着:“是你太好了,贤人,你是人间的神明呀,我这样的人……真是配不上你的。”

    “林先生费尽心机引我入局,还肉身勾引几次三番色 诱于我,现在泡到我了,又想抛弃我不成?”

    “……”林雨行被贤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汇给整无语了,他翻身而起,“我怀疑你欠揍。”

    “以后你揍我,我保证不还手。”

    “别恶心。”

    贤人想去逮他,却逮了个空,一眨眼王八蛋已经扯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贤人蹭了过去:“喂,混蛋,你心里对我……还是挺喜欢的。”

    “没有。”

    “我想听真话!”

    被子里的声音说:“我所有作为「人」该有的感情,都给了两个小朋友,这就是真话。”

    “但你这副壳子本身就是假的。”贤人直接否定了他——“你从来就不想做「人」。 ”

    别人或许不明白,贤人可太明白了,他就是林雨行说的第一种人,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一切,读书、学艺、拜师、修行、回国、相亲,祖父将他的人生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能轻易拜入各大宗师门下,在别人羡艳的目光里身负多家绝学,羽上家指望着他来振兴,被SABIT轰破的神来国门指望着他来守护,芸芸众生对他歌功颂德树碑立传,连警方都把他当做疑难悬案的救世主。

    这世间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在他身上,好像他生来就应该做一个悲天悯人的神。

    从未有人问过他一句,快乐吗?

    就像从未有人对林雨行说过一句,你别笑了。

    贤人毫不怀疑王八蛋只见第一面就把自己看了个透彻,所以他才会那么嫌弃那个被奉若神明的自己。

    自己就像被长年累月的香火奉之高阁的塑像,以一种潜移默化的熏染来成全他人的期望,若不是遇到他的王八蛋,他都已经习惯了作为「神明」而存在。

    他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啊。

    是一个无比向往柳先生讲的大侠故事的人啊。

    他本来应该是第三种人,麒麟血脉,纵横驰骋,天下无处不可去,他情愿在未知路上披荆斩棘撞个头破血流,也好过躺在所谓千年风雅的香火中被人顶礼膜拜不得动弹。

    他宁愿做一个清清楚楚的人,也不想做一个面目模糊的神。

    林雨行就是个恶魔,不动声色地,就引得他想冲破这层层桎梏、甚至打破长久经营的神明外壳。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只要和他在一起,贤人就一天比一天地想要解放自己的天性。

    他渴望真正的自由。

    或许那才是血脉传承的真正的神性,而不是虚伪的、被香火堆积起来的羽上大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他是一样的存在——林雨行就是一个极其虚伪又极其真实的人,这两点在他身上毫不违和。

    他有多聪明,有漂亮,有多疯,都不重要,偏是这种真真假假的要命感,让贤人对他有一种几近发狂的执念。

    这是亘古宇宙亿万生灵里,一个同类遇到另一个同类的欣喜,他是如此想抱紧这个藏在虚伪、冷漠、隐忍外壳下的其实比谁都温柔的王八蛋。

    神明是不能有执念的。

    贤人爱他,是狂人爱疯子。

    “我问的是你自己。”贤人说,“林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王八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打了个比方:“贤人是人间的瑰宝,炙手可热,我呢,大概就是觊觎瑰宝的魔鬼。”

    “哈?我是你的瑰宝?这么说我不是你的菜了?”

    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那人又好笑又嫌弃的目光直射过来,好像现在就想把他塞回家里找珰珰给他补课。

    贤人一脸懵逼,华夏文化这么博大精深的吗?

    林雨行眨了眨眼,一双杏眼清清亮亮:“贤人是在世的神明,我呢,虽无半点敬畏,但总归是有几分倾慕之心的。”

    贤人都快晕过去了:“所以你夸了我半天,就是想拐弯抹角地表达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对!”

    那人抿着唇,回以一声嗤笑。

    贤人就直接爬过去、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呵着气在那颗漂亮脑袋的耳边说「告诉我」,那声音低沉魅惑充满磁性,恐怕全京都没有一个羽上夫人能抵挡得住。

    林雨行推了他一下,没推走,还被贤人含住了耳骨轻舔拨弄,湿湿热热的气息喷在耳后,搞的他浑身发毛,于是隔着被子就抬脚踹人。

    贤人果然没还手也没还脚,林雨行骂了一声「还说不是属狐狸的」。

    骂完了贤人也没还嘴,林雨行索性就拉过被子一躺关灯睡觉。

    贤人跪坐在黑暗中的榻榻米上,对于阴阳师来说,黑暗里视物比吃饭喝水都简单。

    “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贤人看着那团被子忽然笑出了声,“心比天高的林先生,堂堂绝世破法者,竟然就这么从了我,哈,哈哈……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两个小饿死鬼知道这事之后的表情。”

    被子里飘出一句:“要么闭嘴,要么滚。”

    “换个选项。”贤人热乎乎地凑过去,“要么我抱你睡,要么你枕我睡,好不,榻榻米哪有人舒服啊,而且是京都最帅的阴阳师给你当枕头。”

    “你是不是想打架?”

    话是这么说,当贤人掀开被子侧身躺下从背后轻轻揽过这具破碎不堪的躯体时,这人也只是绷紧了脊椎骨,连一个骂人的词都没吐出来。

    贤人就知道世上没有人比他的王八蛋更嘴硬,也没人比他更心软。

    他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沉沉地说,“林羡月,你装得像人也好,不想做人也罢,我爱你所有的面目,以后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林雨行没说话,像是睡着了一样。

    贤人摸到了他冰凉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装睡的那人反手一握抓住了,贤人以为他会骂他,或是把他丢开,谁知他直接抓着贤人的手,穿过自己浴衣,贴着肌肤往上,直到覆在心口,那道最大的伤口之上。

    贤人摸着都觉得疼,半分不敢用力。

    那人却说:“我的性命早就献给了未来,我的躯壳也埋在了过去,只剩一颗真心留到今天,你不嫌弃就拿去。”

    说着,他用力按紧了贤人的手,手掌下的伤口随之崩裂,像是想让人明白他胸膛里的真心并不是凉薄的,也像是他那具冰冷的躯壳在竭力渴求着外来的温度,贤人听到他狠狠咽下去的一声痛喊,鲜血无声涌出,从他亲手开洞的伤口中,浓稠又滚烫的殷红一片,黏腻在两人交缠的指缝间。

    疯子,贤人心想,他爱上了一个疯子,在他和林先生相遇相识的平承十八年冬,他爱上了一个无比孤独、无比疯狂又无比惊才绝艳的灵魂。

    那一夜,两个人谁都没睡。

    贤人是完全睡不着,心里百种滋味翻煎灼炒,林雨行则是蜷缩着身子不停地翻动,好像怎么躺都不舒服,全身浴衣都被冷汗打湿了,榻榻米上狼藉一片。

    贤人知道这疯批一天两次给自己开洞,那滋味绝对不好受,但他偏又是个能忍的,硬是忍了半宿,一声都没吭,最后索性不睡了,抱着被子坐起来,眼底一片明明暗暗,也不知在想什么。

    林雨行忽然喊他:“贤人。”

    “我在。”

    贤人一骨碌挪过去,林雨行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贤人等了许久,才听他哑声说道:“我其实早就拿不起故梦了,也拼不好我自己了,贤人……平安夜你们问我的愿望,我没有骗人,我……”

    贤人打断了他:“以后我做你的剑。”他说,“我别的本事没有,打架还是很靠谱的,以后你想让谁倒霉,我就让谁倒霉,王八蛋,我没什么立场叫你好好活着,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实在有一天你不想做人了,我就陪你去殉情。”

    “滚你。”林雨行骂他,骂完了又扯出一个笑来,“你放心,我不能死的。”

    不是不想,不是不会,是,不能。

    “你别笑了,「人」难过的时候,是会哭的。”贤人伸手揽住了他,他挣扎一下,似在嫌弃自己这副难看的样子,但贤人将他揽得更紧,于是他低头重重咬在贤人的肩上,一口牙齿深深扎进肉里。

    贤人听到他嗓子里滚动的沉闷呜咽,像一只心甘情愿被捕获的凶兽。

    既然要疯,就两个人一起疯,贤人由他咬着,咬下一块肉他都不会松手,他是真的想抱紧他。就这一夜也好,他不要做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也不是那个低眉浅笑的羡月先生,就这一刻也罢,他不过是一个爱他爱到发狂的俗人,他也只是一个需要被打捞的游魂。

    平安夜那时,贤人当然记得,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他也在笑,笑的分外寂落,孩子们看不到,贤人完完整整看在眼里,那时他就想抱抱他,又被他巧妙地回避过去,他披着没心没肺的壳子,却是个连愿望都没法说出口的人。

    想到这里,贤人的情绪几欲失控,他毫不费力地撕开了那人早已被冷汗浸透的浴衣,也一把撕掉了自己的,两个坦荡的灵魂,在这日夜盼来的一瞬间,肌肤相贴,紧紧相拥。

    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榻榻米上弥漫开来,他甚至能听到他前胸后背的伤口一道接一道硬生生崩裂的声音,血色繁花重新在狂骨之上绽放,那人没有推开他,连一声疼都没喊,仿佛他比他更渴求这一个拥抱。

    贤人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用力抱在自己怀里,如烈火拥抱着一场大雪。

    就这一次,他想,要疯,就疯到底。

    他无比期待这漫长冬夜尽快过去,又无比希望时间能为他永远停留在这里,血水、汗水、泪水与他胸腔里呼之欲出的爱意一起相融,他拥着他,力气大到几度窒息,他拥着他,拥着此生唯一的念想,最后林雨行被他抱得狠了,终是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放弃了他的肩膀,仰头去咬他的下颌。

    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旖旎念头的拥抱,那些长久积压的痛楚就被迫宣告。

    贤人顾不得肩膀被开了一个洞,抬手就捧住他的脑袋,他用尽全力回吻于他——如果小疯子那粗暴的撕咬也算作吻的话。

    那副没几两肉的躯壳在他怀里一直在颤栗,是伤口崩开的疼痛,更是无可言说的渴求。

    很快贤人感觉到自己嘴上也被开了几个洞,他不觉得疼,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在氤氲满口的血气里,他失魂地想,相濡以沫算什么,那远远配不上他们,他们两人之间,非要搞的你死我活鲜血淋漓,仿佛这才攀得上虚伪躯壳深处那声嘶力竭喊了无数年的「解放」二字。

    不知是伤口太疼还是别的什么,此时的林雨行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含蓄和内敛,他甩着一头汗涔涔的软发,臂上挂着半截浴袍,撕咬完了还不够,他又将贤人推倒在墙角,以一种近乎原始的野蛮方式,欺身压在了那具让泰拉猛男都要羞愧掩面的神明之躯上。

    贤人觉得这个体位不太对劲……

    然而这疯批只是撑在贤人的胸口,目光涣散又咬牙切齿,十根手指失了血色,嵌在贤人完美又健壮的肌肉上,力气重到就要刺进胸腔里、扎断他的肋骨。

    贤人并不在乎身上多十个洞,他只是心疼他这一身伤,伤口每一道都在滴血,滴在贤人的胸前,又冷又烫,灼烧着他全部的理智,空气中的纤尘开始沸腾起来,他用最后的冷静开口唤他:“林……”

    就在贤人打定主意要换个体位时,那人却再也支撑不住这副破碎的躯壳,十根手指忽然失了力道——贤人就看着他一头栽倒在自己身上,连挣扎都没有就昏了过去。

    这一生,羽上贤人发誓他对林先生敬重有加,爱慕更甚,从不敢怠慢他,更不会嘲笑他,除了……林先生自以为上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我的性命早就献给了未来,我的躯壳也埋在了过去,只剩一颗真心留到今天,你不嫌弃就拿去。”

    卷五 万华千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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