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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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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是申时末, 外面天已经渐渐暗了,屋里要打着灯才能看清东西。    好在今日苏广白他们家中屋里屋外整日都燃着灯,所以此刻他们从后窗一打眼,就能看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    那人身形高大, 手里握着一柄长剑, 正映着寒光。    他定定地站在主屋前,视线却是正对着苏广白等人所在的堂屋。    这么快就来了。    苏广白心底暗暗叹气, 手已经伸进了储物袋, 从中拿出了一瓶丹药, 分别给自己、小憨和卫存都服下了一颗, 这是解药。    那人应该是看到了他们, 只是没过来, 而是站在原地, 刻意改变了嗓音道:“苏公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只需将卫存交给我处置, 我便不寻你麻烦。”    苏广白身为医者,很容易便能瞧出人体骨骼上的差异, 只粗略看了眼, 他便发现这人并不是他见过的。    如此看来,这人应当不是四大世家的主要人物, 很有可能是一名散修。    只是这散修看着修为不低,不知道究竟是何身份。    小憨朝外看了看, 忽然道:“此人修为在练气六层以上。”    “那就是和苏木青一样了!”苏广白惊讶,下意识转头看向卫存。    卫存看着外面那人,又看看苏广白,一脸无辜, 应当是不认识的。    苏广白叹了口气,他朝外大声说了句:“阁下请稍等片刻。”    说着,他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早就备好的软筋散。他将那些粉塞在袖间,又掏出了一把小匕首藏在了袖间。    练气六层的高手,打他们三个就像割菜一般,实在简单。    他又指望不上别人,于是只能多做两手准备。    他将小憨放在卫存怀里,小声道:“你们乖乖待在这里,千万别出去。如果我有什么事了,你们就往外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知道了吗?”    “不要!”小憨沉声道:“我也出去,我能帮上忙。”    卫存也急忙点头:“我也!”    苏广白心急,小憨便又道:“咱们三个一起还有赢他的可能,你自己先送了命的话,那我们俩也不过是陆续送命的问题,早晚而已。”    “苏公子,我耐心有限,若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自己进去把人抓出来了。”    外面那人催促道。    苏广白深深叹了口气,他大意了,应该早些在屋子周围铺满毒粉的,好歹能拦一个是一个。    他拍了拍卫存的肩,道:“走。”    两人一狼便出了门去,他们看向正对面的男人,谁都没说话。    “在下就知道苏公子是聪明人。”那人笑了下:“请让开一些,不然可能会有血溅在你身上。”    苏广白温声笑道:“阁下可能是误会了,我带他出来是想问问你,他在何时何地,因何事得罪过阁下,他也好心里有数。”    “废话少说!”那人沉下声,手里的长剑一转,下一刻,他便朝苏广白等人走来,警告道:“识相的就趁早躲开些!”    苏广白自己向前走了半步,挡在了卫存身前。    他军校出身,受过的格斗训练可不少,若是不用灵力,苏广白觉得他完全可以和这人过上几招。    “阁下想必也是光明磊落之人。”苏广白的右手握住了匕首,左手手心是能让人瞬间瘫软的毒药。    “我早就想和练气六层的高手过过招了,不知道前辈可否不吝赐教?”    那人怔了下,随即大笑:“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你拿什么和我过招?用你那小身板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过几步远,而夜间微凉的风,恰好是从苏广白他们身后吹来的,完全可以将药粉吹向对面。    “不是啊。”苏广白笑了下,忽然抬起左手朝空中挥了下,下一刻,细白的粉末便顺着风向全部吹向了对面的人!    那人顿了下,随即眼里带上杀意,挥剑朝苏广白袭来。    “我早封了嗅觉,你以为区区毒粉就能打过我?!笑话!”    苏广白早有准备,一手推开卫存,一手亮出匕首,冲着那凛冽的剑意直直迎了上去。    汀!    一声清脆的兵刃相接声传来,苏广白两只手一齐握着匕首,才勉强接住了那剑刃。    那人惊了一瞬。他方才可是使出了八分的力,却没成想居然真被这废物接下了!    苏广白趁着他愣神之际,果断抬脚踹向他的下三路。没办法,实力悬殊太大,他只能使出这不光彩的手段。    可那人却灵巧地向后翻了个身,生生躲过了苏广白的脚尖。    那人不再说话,面色也严肃起来,再次挥剑朝苏广白袭来。苏广白从袖间又洒出一包药粉,这粉带着辛辣的味道,顺着风迷住了那修士的眼。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咆哮了一声,匆匆擦了擦眼。    可就这一瞬间,苏广白抓住机会,欺身向前,刀尖在对方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那人暴怒,睁开被药粉迷红的双眼,手里的剑身发出刺眼的灵光,狠狠劈向苏广白。    苏广白抬起匕首去挡,只是这一剑那修士却是用了十成的力。    兵刃相接的瞬间,苏广白只觉得手臂一麻,同时整个人都被震得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了院门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手里的匕首被甩了出去。    苏广白头晕眼花,五脏六腑也好似移了位,喉间一甜,一口鲜血从他唇角溢出。    “苏苏!”“哥哥!”    卫存和小憨同时出声。    那修士本想直接杀了苏广白,再去料理卫存。可他听到小憨的声音后,有些震惊地转头朝卫存和小憨看去。    卫存怀里抱着小憨,快步朝苏广白跑去,却被那人挥剑拦住了去路。    那剑刃只差分毫就能割伤卫存的喉口,可卫存却一个翻身,不仅躲过了那一剑,还朝着那人小腿骨上狠狠踹了一脚。    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是骨头碎裂的声响。    那人闷哼一声,膝弯一软,竟是跪了下去。    卫存得了空,便立刻抱着小憨跑到了苏广白身边。他将小憨放在一旁,转而去扶苏广白。    苏广白头晕眼花,竟是没看到方才那一幕,被卫存扶起来后他才吐出口气。    “哥哥!”卫存小心地擦着他唇角的血渍,声音都是抖的:“哥哥,没事!”    苏广白抬手拍了拍卫存的手,笑道:“哥哥没事,别怕。”    话是这么说,但苏广白却知道,他们三个可能真的完了。幸福的日子才过了半天不到,他们就要命丧黄泉。    不过也好,若是他们一起死了,那黄泉路上也有个伴。说不准投胎的时候,阎罗看他们感情好,还能下辈子许他们个亲兄弟做做。    他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方才那人咬着牙,在远处问道:“你不是修为尽废了吗!”    苏广白一怔,转头看去,却发现那人单膝跪在地上,正一手撑着剑,视线死死盯着卫存。    卫存却好似不觉,只垂眼看着苏广白,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苏广白怔了下,知道自己方才听见的骨头碎裂声是哪儿来的了。看来,卫存即便是已经没了修为,但身上的本事还在的。    条件反射的行为,确实会在某种情境中被逼出来。    小憨伸出爪子搭在苏广白垂下去的手背上,他小声道:“苏苏,你没事,千万别睡。”    “我知道。”苏广白坐起身,揉了揉小憨的头,之后看向对面的修士。    那修士的视线从卫存脸上转到小憨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神奇的事,声音不稳道:“会说话的灵犬,莫不是妖族!”    苏广白轻叹了口气:“看来,你的命是留不得了。”    小憨会说话的秘密,可绝对不能传出去,这世间的独一份,小憨必然会招来更多觊觎。    苏广白前世在文明社会长大,但他身为医者,对死者较之活人要更熟悉一些。    他知道这个时代没有严格的律法,人间的律法也影响不到修士,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他也不怕杀人,只是尽量不想这么做。    “杀我?”那修士嗤笑,随后,他就撑着剑慢慢站起了身,寒声道:“今日我就先杀了你和卫存,然后将这小东西拿出去卖了!”    “是吗?”小憨转过身看他。    它小小一只,仰着头看人的时候明明是可爱的紧,可不知道为何,那修士就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就好像,这只灵犬真的能取了他的性命一般。    他甩开荒唐的想法,也不再肉/搏,而是晕荡开了灵力,被附着灵力的剑身瞬间带上杀气,剑气凛然。    “这点本事,真给剑修丢人。”小憨冷笑了一声。    话音未落,它便忽然朝前跑去!    “小憨!”苏广白心里一空,手脚并用地就准备探过去抓它,可它跑得太快,苏广白根本抓不住它!    小憨倒也不是充胖子,而是他晚饭间,就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股冲荡的热意,且身上像有用不完的力量,就好似他当初刚突破金丹时的感觉。    虽然不清楚那股力量来自哪里,但它对自己的力量向来清楚,它知道,它能打得过眼前这人。    紧紧两息,小憨就已经冲到了那人身前,它身形飞快,跑过的地方都留了红色残影!    等等!苏广白一怔。小憨本是黑白两色,怎么会留下红色的残影?    不待他多想,小憨已经凑近了那人,那人也已经举起剑朝小憨刺去。    电光火石间,小憨猛地一跃,竟是直直朝着那人的脖子扑去!    同时,小憨身上红光大涨,而它的身躯也在瞬间增大了数倍,竟成了一头半人高的赤色狼身!    那修士瞪大了双眼,可他手里的剑还未曾挥出去,就已经被小憨扑到地上,肩膀也被小憨的獠牙狠狠刺了进去,顿时鲜血横流!    那修士惨叫一声,五感顿开,先前苏广白撒出去的药粉起了作用,他竟是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小憨没有杀他的意思,否则就不是咬肩膀这么简单。    若是之前,这人伤了苏广白,它定要杀了他才能解恨。    可也是因为苏广白,小憨才不会造下杀孽,因为它的苏苏是济世救难的医者,它不能给他添下话柄。    苏广白被卫存半抱在怀里,两人就那么坐在地上,同时看着那赤狼的背影。    这是小憨,可也不全是。这狼通体红毛,只后颈处到尾巴尖的位置,有一条细长的白色软毛。    它身姿矫健,光是背影看着都威风凛凛,当它转过头时,苏广白和卫存竟倒吸了口气。    这狼面色凶恶,獠牙上还有血渍,正顺着他嘴角的毛发向下滴着,一双眼在夜里越发黑亮,里面还有残存的杀意。    只是那点杀意在和苏广白的视线对上时,就全部散去了,化作了温顺柔和。    它慢慢朝苏广白走去,又因为自己身上的血气而在不远处停下,生怕冲撞了它的苏苏。    “小憨......”苏广白喃喃了声,随即挣扎着起身。    卫存连忙将他半搂半抱着起来,之后带着他朝小憨走去。    “苏苏。”小憨后退了一步:“我身上都是血气,你离远些。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快点吃些丹药?”    苏广白却笑了:“没事,我身体好的很!快让我摸摸你的毛!”    “还是先看看你的伤要紧。方才你撞在了门上,后背必然青紫了,要快点涂些药油才好。”    苏广白耍赖:“你不让我摸,我就不治了!”    小憨一怔,随即失笑。它凑近苏广白在他腰间蹭了蹭头,动作很小心。    “哇!”苏广白伸手摸着他身上柔软光滑的毛发,眼睛都亮了,他抓起卫存的手,也放在了小憨身上,开心道:“阿存,你也摸摸,和小小憨的毛一样软!”    小憨失笑:“什么是小小憨?”    “就是小小的你啊!”苏广白说完,忽然顿住,他弯腰和小憨对视,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小憨,你怎么变成这么大的啊?你还会变小吗?”    话音刚落,小憨的身形就以惊人的速度缩小,身上红色的毛发也渐渐蜕变成了黑白两色。    方才还威风凛凛的赤狼,转眼又成了小小一坨的小二哈。    苏广白弯腰将它抱在怀里,惊讶道:“可以随心意变吗?你以前也可以吗?”    “不是。”小憨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方才它是在意念下才变成了那副样子,只是它气力有限,并不能长时间保持那副模样。    现在变做小二哈后,过度使用力量的疲惫感便立刻涌了上来。    “我也是第一次变成这样。”小憨笑道:“先别说我了,这个人我没伤他要害,现在咱们怎么处理?”    苏广白缓过了劲,除了有些腰疼外也没什么大碍了。    他正要过去,卫存却拦住他,道:“哥哥,等等。”    说罢,他便先走过去,将那修士手边的剑,以及他身上所有能用的法器都取下了。    他脸上的遮挡也去掉后,苏广白发现他确实不认识这人。    这还没完,卫存还从屋内拿出了一个木椅,又从那修士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条细长的绳索,之后,苏广白就眼睁睁看着卫存将人五花大绑在了椅子上。    应该是没什么行动力了,更别说他已经服用了苏广白方才撒过的软筋散,一时半刻是没什么反抗之力的。    做完这些,卫存才重新走过来,小心地半搂着苏广白,走到了那人身前。    苏广白说着自己没事不用搀扶,但卫存却不听,一门心思护着,苏广白也只能放任。    “阿存,你之前认识他吗?”    卫存盯着那人的方正的脸看了看,随后摇头:“不。”    “好。”苏广白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这人不像是仇家,反而更像是雇佣的杀手,或者被人利用的炮灰。    这样的人,卫存不认识很正常。    只是,他知道了小憨会说话的事,实在有些麻烦。    他刚才想的好,但事实上,真要让他杀了这人以绝后患,他还是做不到的。    “催眠。”苏广白兀自点头:“编些故事告诉他,再把他扔到野外,应该就可以了!”    小憨仰头看他,爪子扒在他胸口,问道:“苏苏,什么是催眠?”    苏广白神秘地笑了下:“你看看就知道了。”    ——    “这样真的行了吗?”小憨看着重新昏睡过去的修士,有些不可置信。    刚才苏广白其实没做什么,只是先喂了修士一粒丹药,之后在他半梦半醒间,苏广白点燃了一柱不知名的香。    在那修士开始梦呓的时候,苏广白便柔声在他耳边讲了个故事,如此讲了三遍,苏广白便熄灭了香,那修士也再次沉沉睡去了。    “可以了。”苏广白直起身,揉了揉腰。    卫存和小憨都对苏广白极为信任,听他说可以了,他们也不再怀疑。    苏广白让卫存将人背上,之后三人一狼便趁着夜色,从后墙翻了出去,悄无声息地将那修士扔在了城郊的一处林间。    这人不过一刻钟就能醒,他的佩剑和储物袋之类的,苏广白也都还了回去,所以不用担心会遭遇其他人或灵兽。    之后,苏广白他们又摸回了家,这一天一晚实在跌宕,他们几乎都累坏了。    小憨回到家后便昏昏欲睡,苏广白便抓紧烧了点水,给它简单擦洗了一下头和嘴,其他的就等明日再说。    小憨也实在熬不住,窝在苏广白的枕头边就睡了。    这卧房就在主屋,很大,一个屏风隔着的就是桌案和一墙空空的书架。    转过门去就是堂屋,正对着门放着主位,两侧分别置着三座两桌,虽然不大,但对苏广白他们三人来说真的足够了。    苏广白给小憨盖上了被子。苏家和卫家也还算说话算话,他要求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包括这几床上等柔软的被褥。    这床不小,足有六尺,苏广白和小憨加起来也睡不上一边,不过也不碍事。    “阿存。”苏广白叫了一声,却没听到卫存的回应。    “嗯?”他疑惑,转身出了卧房,也没看到卫存的身影:“阿存?”    一直出了主屋,他才看到一个木质的大浴桶朝他走来。也不是,是卫存抱着一个浴桶过来了!    那浴桶是从西厢房搬出来的,今日苏广白刚见到的时候,就觉得那玩意儿沉得很,没想到卫存搬它居然一点不费力的样子。    “哥哥。”卫存应了一声,抱着那浴桶直直朝苏广白走来。    苏广白连忙让开身,卫存便抱着那东西进了堂屋,又转身进了卧房,之后才将那浴桶放在了地上。    木桶放到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苏广白这才发现,那桶里居然放了大半桶的温水!    他目瞪口呆:“阿存,这东西不沉吗?”    “还好。”卫存认真回答,之后他指了指浴桶,道:“哥哥,洗。”    苏广白明白了,卫存这是趁着他照顾小憨的功夫,又烧了热水,还帮他把桶刷好送来了,看他衣襟上沾染的水渍就明白了。    他看着卫存晶亮的双眼,心底一片柔软。他走上前,在卫存头上揉了一把,笑道:“阿存真棒!你先洗,我之后洗。”    卫存却摇头:“哥哥,洗。”    “伤,要揉!”    他费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苏广白从他断断续续的表述中明白了,柔声问他:“阿存是想说,我腰上的伤要揉开,对吗?”    “嗯!”卫存不是表情丰富的人,但此刻,他脸上却出现了有些腼腆的笑。    苏广白笑弯了眼,像个宠溺孩子的长辈,温声道:“好,那哥哥先洗。”    在他心里,卫存就和弟弟没区别,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便背对着他褪下了衣衫,跨进了浴桶。    卫存一眼便看到了他后背上的青紫痕迹,那痕迹从苏广白的肩胛一直到腰臀处,全都有,看着触目惊心。    “哥哥。”卫存凑到他身前蹲下,他微蹙着眉,轻声道:“疼。”    苏广白想也知道自己后背是个什么样子,闻言便抬手捏了下卫存的脸:“哥哥不疼,没事。”    他惊奇地发现,卫存五官看着硬朗,实际上脸颊很软,手感还不错。    卫存却还是闷闷不乐。卫存便想办法逗他:“今天是不是累坏了?咱们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哥哥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吗?”    “嗯。”卫存点头。他双手扒在浴桶边,定定地看着苏广白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广白好笑道:“阿存,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卫存疑惑地歪了歪头。    苏广白笑得更开心了,道:“像小憨啊。都乖乖的。”    “小憨......”卫存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头道:“是,小憨。”    苏广白没理解他的意思,只以为他说自己是像小憨。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广白也洗的差不多了,便起身从浴桶出来。    卫存拿着毯子把他包了起来,苏广白便只随意擦了擦,之后草草围了下半身,露出后背上大片的青紫。    他将一瓶药油递给卫存,卫存也没让他失望,居然真的有模有样地给他揉开了淤青。    看来,卫存确实依稀记得先前的事情,那就说明他的头并没有伤到不可逆转的地步,等他找到病因,也许就能让卫存恢复了!    苏广白迷迷糊糊地想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之后卫存是如何帮他穿的干净里衣,又是如何收拾了一屋子狼藉,他都不知道。    只第二日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窝在卫存怀里,而小憨也正四仰八叉地在他枕边睡得香甜。    苏广白懊恼,他昨日还想着帮卫存将东厢房中的卧房收拾出来,连新被褥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竟无意间睡着了。    他悄悄退出卫存的怀抱,可没等他起身,卫存就睁开了眼。    “哥哥?”卫存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嗓音也有些哑沉,他看着苏广白,神色有些古怪。    他这样一个俊朗的男子,用刚睡醒的语气和人说话的时候,是很让人心动的!    可在苏广白眼里,他这样子和小憨刚睡醒四处蹬爪爪的模样没甚差别,都一样好玩。    “天色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苏广白坐起身,笑着捏了捏卫存的脸。    手感真好!苏广白又一次感叹!    “苏苏,你醒了?”小憨也醒了,只是眼睛都没张。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四只爪爪在空中蹬了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苏广白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它柔软的肚皮:“要不要再睡会儿?”    啊!手感也很好!苏广白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希望!    “不睡了。”小憨打了个滚,才慢慢起身。    卫存也已经坐起来了,一头长发有些杂乱,但却给他添了几分慵懒。    “那就不睡了。”苏广白也伸了个懒腰,雪白的内衫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提起,露出了一截细白的腰肢。    他神清气爽,正准备下床,却发现小憨和卫存都盯着他看,表情都很古怪。    “怎么了?”苏广白眨了眨眼,抬手摸脸:“我脸上怎么了吗?”    卫存立刻点头,眼神迟疑。    小憨方才的瞌睡都跑光了,它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苏苏,你的脸,好像好了......”    “好了?”苏广白懵了下,随即听懂了它的意思。    他急忙跳下床,跑到桌边,一眼便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脸上的暗纹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净无暇的皮肤。    这是他前世的样子,也是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便能看出有多好看的一张脸。    “真的好了!”苏广白惊喜不已。    他仔仔细细看了看,之后又转身跑回床上,和小憨和卫存道:“真的好了!小憨、阿存,我脸上的东西真的好啦!”    卫存怔怔的,他看着苏广白因为兴奋而有些飘粉的双颊,还有那双一直就很漂亮的眼睛,半晌,才轻声道:“哥哥,真好看!”    苏广白笑出声,扑过去抱住他,道:“谢谢阿存!”    之后他又退回来,将小憨举起来,和他蹭了蹭鼻子,调侃道:“怎么样?我还是长得很好看的!”    小憨有些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苏苏......一直都很好看的。”    苏广白的兴奋一直延续了好几天,只是碍于身份和安全考虑,他还是在脸上涂了粉,化出了和之前大差不差的暗纹。    即便是这样,他也开心。    而这几天时间,烟州城内逐渐传开了一些流言。    什么苏广白和卫存其实是伤风败俗,说本来卫存和苏家大小姐有婚约,但这苏广白来了之后,他们二人却一见倾心,做出了不耻之事之类的。    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这种传言没什么人信。    反而是苏广白和卫存其实是两家的弃子,而且他们大婚当晚还遇刺,只是那刺客却没有得逞,狼狈逃命的途中又被城郊树林里的妖狼所伤的故事,成了口口相传的怪事。    这当然是苏广白那晚催眠刺客的话,他想的没错,修仙时代,男女情爱的故事虽也吸引人,但远比不上奇异怪谈惹人惊奇。    而且,这城郊有妖狼之事,可是切切实实影响到百姓生活的,他们当然就更关注。    因为这事儿,这段时间竟没人敢随意骚扰苏广白他们了,就连卫家,也都举了全府之力去搜寻那传闻中的赤色妖狼。    他们说着要为民除害,但苏广白却总觉得不对劲,小憨也道:“那日千芳宴,卫怀江便问你我是不是狼,现在他们又这么兴师动众抓捕妖狼,说不定,他们有什么秘密。”    苏广白也深以为然,他先前觉得四大世家和他们无关,但现在卫家这般忌惮小憨,又让他警惕了起来。    他想起之前小憨跟他说的话,四大世家要举办某种仪式,还要献祭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他不禁担忧他们要献祭的是不是就是狼!    只不过,任谁也不会将小憨和妖狼联系到一起,所以,苏广白他们这段时间过得倒也清闲。    只是他们也没歇着,每日都会去街市上,又是买书,又是订制苏广白想要的那种放置药草和丹药的架子等。    短短半月,他们府里就已经焕然一新。    该收整的也收整好了,门上的匾额也重新挂上,是城里著名的书法先生书写的,是“安康”二字。    临着街市的两个堂屋也修整好了,右边那个做成了苏广白想象中的医馆,左边那个倒是还空着,实在没想好做什么。    丹房被他们设置在了前院的西厢房,东厢房里堆着那些嫁妆和聘礼,如今也花出去不少。    但因为数量可观,所以他们还很富裕。    这一日,苏广白早早就起来了,梳洗干净,又在脸上化了伪装后,他便来到了门口,此时天都才蒙蒙亮。    从这里能一眼望到整条柳烟坊,宽阔的道路两侧均是商户,此时也有不少门户都已经开了。    沿街的早餐铺子更是已经开了有一会儿,热腾腾的包子馒头都已经摆了出来。    苏广白伸了伸腰,简单地做了一套操,正觉神清气爽,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是卫存。    “哥哥。”卫存怀里抱着还没睡醒了的小憨。    苏广白见了笑出声:“你怎么把它抱出来了?”    卫存如今也和小憨一样,赖着苏广白的床。苏广白也舍不得将卫存独自赶到其他屋里睡,便就这么凑活下来了。    好在床很大,他们又都睡得规矩,所以并无大碍。    卫存笑了下,将小憨递到了苏广白怀里。这半个月来,卫存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不少,整个人也比先前更亲和了许多。    他们没再说话,并肩看着长街,同时,骄阳也从东方缓缓升起,照亮了大地。    又过了半刻钟,小憨才打着哈欠醒来,而长街一处商户也开了门。不久,那商户的伙计就架着一辆灵马车,车里载着一块匾额,缓缓朝他们走来。    苏广白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他迫不及待地向前走了几步,远远朝那伙计挥手。    那伙计也朗声应和:“苏公子!您订制的匾额送来了!”    他们门上的匾额就是在这家订制的,而刚送来的这个,是苏广白为自己的医馆制作的。    “苏公子、卫公子安好。”伙计满脸堆着笑,冲苏广白他们行了个礼。    按理来说,苏广白和卫存的身份在整个烟州城都很尴尬,而且关于他们的传言五花八门。    且因为卫家刻意散播谣言,使得苏广白和卫存都成了灾星一般的人物,平常人家定是要远远绕着走的。    只是这整条柳烟坊的商户们却不这么想。就这半月,苏广白和卫存,加上他们那条灵犬,在这柳烟坊内花费的金银就足有几千两!    他们每日都会在这街上的酒楼换着样的吃,众人也知道他们家中没有仆从,这两人又都是少爷,不会自己做饭也正常。    而不仅是酒楼,包括临街的早餐铺、茶馆、灵兽用品店、书铺、成衣铺、木材铺等,几乎只要是日常能用上的东西,苏广白他们都买了个遍。    而且他们出手阔绰,令整条街的商户都恨不得将他们当财神供着。    “公子们,这匾额是挂在何处?小的帮您两位挂上?”伙计笑问。    苏广白却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挂就好。”    说罢,他又从袖间取了一锭碎银递给伙计,笑道:“辛苦了。”    “您客气了!”伙计脸上的笑更真诚了:“那您二位先忙,我就不打扰了,今后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再唤我就是。”    苏广白点头应了,卫存便走上前,将那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抬起的匾额,轻松拿了下来。    待伙计走后,苏广白便道:“阿存,快把它挂上去!咱们的医馆终于要开张啦!”    “好。”卫存点头,之后拿着匾额走到右侧的堂屋前,对着之前就定好的位置,将匾额挂上了。    匾额上盖着红色绸布,外人还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字。    不少商户的老板和伙计都出门来了,他们发现苏广白和卫存正挂匾额的时候,便都三两聚在一起议论开。    “这怎么堂屋也单独挂起了个匾?”    “瞧着样子,似乎是要做生意?”    “他们二位有什么生意可做吗?”    众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们是要做什么。苏广白他们不了解,但就这几日观察来看,其人除了脾气好之外,似乎没什么本事。    而卫存他们就清楚了,少爷从小锦衣玉食,除了一身修为,估计是没什么其他本事的。    而他的修为也已经没了,当然这事儿也不能彻底否定,毕竟他们大婚当日可是打退了一个练气六层的修士啊!    那修士必然不是苏广白打退的,那就只能是卫存。    所以说,卫存虽已失了修为,但拳脚功夫却没丢,甚至能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就打退一个练气六层的修士!    不过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放在卫存身上,好像一点都不违和。    谁让卫存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奇迹呢?    众人的议论声不大,但这街就连着苏广白他们的“安康府”,所以卫存轻而易举地就听清了。    “阿存,你等我一下。”苏广白很兴奋,他匆匆交代了一句,之后就跑回了府,不知道是取什么东西去了。    而卫存抱着小憨留在原地,他和小憨又听了几声那些人对苏广白的调侃,基本都是说他性格好但长得不好,又是废柴,实在可惜之类的。    卫存蹙起眉,小憨也磨了磨牙,他们几乎是同时朝那些不时朝这边张望的人看去。    他们虽没说什么,但卫存昔日冷漠不好相处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正论的欢的众人,一时间竟都诡异地沉默下来。    两方僵持了片刻,就见一身青衫的苏广白,脚步轻快地从院内跑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挂鞭炮!    “阿存。”苏广白将手里的鞭炮递给他,道:“你帮我把这个挂到匾额两侧!揭红绸的时候一定要有鞭炮才热闹!”    卫存冷冽的眉眼柔和下来,将小憨还给苏广白,自己提着鞭炮挂了上去。    苏广白和卫存一人拿着红绸一边的细绳,苏广白还把自己手里那条绑在了小憨的一只爪子上,这样就相当于他们仨一起揭绸子了!    “先点鞭炮!”苏广白笑弯了眼,手里拿着火折子就要去点。    卫存急忙道:“哥哥!”    小憨也拍了拍卫存的手臂,小声道:“苏苏,让卫存点,你小心伤着。”    “点个鞭炮又不危险。”苏广白失笑,但还是将火折子给了卫存:“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真成了易碎的瓷盏了!”    小憨笑道:“苏苏平安就好。我......我和卫存皮糙肉厚,不怕。”    苏广白捂脸,笑出了声。    “哥哥?”卫存轻声唤他。    苏广白边笑边朝他看去,和他专注的视线对上,道:“点。”    随着两挂鞭炮热热闹闹的声响,苏广白大笑着数道:“三、二、一!”    话音落下的瞬间,挂在匾额上的红色绸布也被他们三人拽了下来,散发着沉沉暗香的香木保持了原色,上头用温和包容的笔触,书着【安康医馆】四个大字!    仪式感很足!    “医馆?他们居然开的是医馆?”    众人哗然,本来静下去的议论声较之前还更大了许多。    苏广白仰头看着匾额,之后走上前,将一直未曾开过的医馆前门打开来,露出了里面修整完善的医馆。    一整面墙的木架包浆干净,架子被分成了许多不同大小的格子,每个格子都带小抽屉和拉栓,每一格子外面还都挂着小牌子,上面写着各类药材和丹药的名。    在架子前竖着一条细长的桌,上头摆着笔墨纸砚,只有两个出入口,这是抓药和结算的柜台。    在门外看不见的地方,正靠着前窗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小一些的桌椅,是看诊台。    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倒是真有模有样,确实有医馆的样子。    只是远远看着的众人却神色莫名。    这世间医馆不少,但哪一间不是有丹修坐镇?如今无论是修士还是寻常百姓,生了病就要吃丹药,所以有丹修的医馆才是正经医馆。    因为医馆盈利高,所以之前也不是没有寻常人家开设过。    他们都是从其他丹修手里买来丹药,再转手倒/卖,只是这一来一回成本太大,于是都倒闭了。    渐渐的,会这么尝试的人就再没了。    现在看来,苏广白他们要么是要请来丹修坐镇,要么就是要和前人一般走岔路。    有些人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苏广白出手阔绰有目共睹,若是能在他手下谋差事,那必是有利可图。    尤其这烟州城医馆不少,但都是卫家产业,其中坐镇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丹修。    一些不出众的,就只能蜗居在王家的两家药铺内,日子较人家可差远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苏广白却不在意。他开了医馆的门之后,便转过身来,看向长街上的人群。    “诸位邻居。”苏广白行了个礼,笑道:“我们安康医馆今日开业,今后若是有不足道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那些商户急忙回礼,道:“苏公子客气了!”    一心想做的事终于做成,苏广白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轻飘飘的。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他居然已经来这里三年多了。    从漓北到了烟南,从孤家寡人,到拥有小憨和卫存。    从今天起,他的心终于是定下来了!    开业第一天必然不会有生意,尤其是苏广白了解如今百姓对丹药的依赖性,他若是贸然提出草药也能治病,定会引起反效应。    所以,他需要找个可以证明的机会,不过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心急不得。    而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他们三人的早饭!    唉,谁让他和卫存都不会做饭,这半月吃酒楼都要吃腻了!    心里这般想着,他面上却兴高采烈道:“小憨,阿存,今日开业,咱们三个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嗯。”卫存点头。    小憨:“啊呜~”好呀~    三人关了院门和医馆的门。住在这街市上虽有些喧嚣,但却有一点可以放心,那就是治安。    在这街上住着,谁都不必担忧和防备扒手,这一点让苏广白很是舒心。    两人一狼来到了街口的一家“盛宴酒楼”,这酒楼奢华,有三层楼,其位于街角,正连接着另外两条街市口,地段极好。    而且二楼和三楼还有外阳台,由横栏拦着,阳台上有好几桌,苏广白他们最喜欢在这里坐着。    因为坐在这里可以看到相邻的“芙蓉坊”和“清韵坊”,这两条街也非常热闹。    赶上上午和晚间热闹的时候,几乎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人,修士、百姓、富商、乞丐,人间百态。    这时间酒楼人不多,苏广白他们点了几样清淡小菜,之后便慢悠悠喝着茶水。    不过一刻钟时间,这街上就已经热闹起来,来往的行人说笑着,烟火气十足。    “苏苏,你看那个小孩,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小憨看着一个穿着锦袍,长得白胖的小男孩道。    苏广白和卫存闻言看过去,下一瞬都笑了。    那小孩竟为了烤鸭还没烤好就哭成了这样,实在好玩。    三人慢吞吞吃着,一边瞧着楼下的新鲜事。忽然,自清韵坊街巷中传出一阵喧闹声。    随即,苏广白他们便看到一辆马车从那边赶来,速度不快。那马车修的精巧,上竖着一个黑色旗子,上面以暗金色绣线绣着“卫”字。    是卫氏药铺的马车。    待车子走近了之后,苏广白才看到那马车后面还跟着两人,是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妇人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口中还哭喊着:“大人!求您救救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贝们支持正版么么么~    堂堂有红包包送!    因为14号要上夹子,堂堂想要个好位置,所以之后两天就先不更啦。    等到14号晚上11点的时候连更六章给大家!    带着三个崽崽给大家笔芯~

您正在阅读《替嫁的被废天才是二哈》的章节: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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