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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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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要准备大婚, 绣坊最近特别忙。

    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回宫之后,空寰也总是担心他那些衣裳不太得体,所以又另外让绣坊给他赶制了不少衣裳。

    空寰虽未正式入主朝阳宫,王君的名头还没冠上, 可这宫里上上下下, 都已经把他当成未来的王君看待。

    连朝熙都提前放了权柄, 让他提前学着掌管后宫。

    绣坊最近忙得不行, 人手不足, 所以空寰特意下令,又招了一批年轻的绣郎进来干活。

    人一多了, 效率就高。如此, 他需要的那些衣裳, 也可以尽快完工。

    其实本来空寰还担心, 他如此耗费人力物力,会让太上皇和太上王君不满。

    事后,他小心跟朝熙提起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想多了。

    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已经是远离朝堂之人了, 这后宫的细碎琐事, 他们更是懒得理。

    再者,神域国库充盈, 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多招一些绣郎, 还可以给民间的绣郎一些养家糊口的机会。

    魔月六大世家自然是不缺钱的, 但是魔月国库年年亏空,月忆当年下令督建月影行宫的时候, 还担了多少骂名。

    然而这些, 在神域这里完全不是问题。

    朝阳宫重修得如此奢华, 空寰不仅没见朝熙眨一下眼睛, 连前朝的大臣们,都没对此提出什么异议。

    空寰甚至不由得感慨,这魔月的确是气数将近了。

    就譬如空寰今日身上穿得这件轻绸,这是扬州进贡来的珍品。若要在月都穿上这个料子的衣裳,还得从神域进货,一来一回,加上路途的耗费,到了月都,便要花上千金,才能拿到这么一匹布。

    可是在神域皇宫,他去了绣坊一趟,随随便便就可以挑出几个样式,让绣郎给他赶制。

    不仅如此,绣坊的嬷嬷们见他喜欢,还说过几日,便会给他做几床轻绸的软被送到紫光宫,夏日里盖着,舒服极了。

    朝熙扯开空寰的里衣,摸了摸那里衫的料子,顿时笑了:“这料子从前朕不喜欢,做衣裳从来都不用它。不过穿在你身上,摸起来爽滑无比,倒是新奇。”

    空寰垂眸道:“陛下,臣君今日,是打算穿着它,给陛下做水上舞的。”

    朝熙亲了亲他,扬眉道:“你啊,花样可是越来越多了。”

    空寰闻言,低声问道:“陛下是不喜欢臣君如此吗?”

    朝熙笑着牵住了他的手,一边往汤池那边走,一边道:“喜欢啊,你费尽心思给朕表演,朕当然喜欢得不得了。只是朕更希望,你能做自己,不必时时刻刻都想着讨好朕。你跳不跳这个水上舞,朕都喜欢你。”

    空寰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微垂着眼睫,温柔地笑了:“臣君知道,可正因为陛下待臣君如此好,臣君才想着要好好报答陛下。何况,陛下不是还没见识过臣君的水上舞嘛,臣君今日,只是想让您好好见识见识。”

    朝熙笑着说好。

    空寰体态轻盈,他飘然在水上起舞的身姿,更是美得让人沉醉。

    汤池宫外,有乐人正在弹曲,朝熙换好了轻纱裙,倚靠在汤池里,偶尔吃几颗葡萄,品一品青梅酒,再看着小郎君起舞,真真是人间美事。

    动静传到太康宫的时候,朝沅正在与牧子期下棋。

    听到了芒恨的回报之后,朝沅忽而笑了:“这空寰的花样,比你当年的还要多。”

    牧子期微一挑眉,随即浑不在意地落子,仿佛他的心思,都在这棋局之上。

    司墨进来奉茶的时候,亦是低声禀告道:“太上王君,您吩咐的仙草已经准备好了,另外,外面传信回来,您需要的两味草药已经寻到了,正在加急往神都运送。”

    牧子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之后,这才道:“那些仙草,劳烦宫人碾成碎末,孤要加到香料里面,做好之后,再劳烦人送到紫光宫去,让空贵君日日都点着,有解毒之功效。”

    朝沅不解道:“他不是练过散毒功,怎么还需要你的香?”

    牧子期耐心解释道:“这几日,我夜里研习的就是那阴虚七十二功法。若是不了解透了这阴虚功,他的病,我还真的没办法治。他的散毒功,原理便是将体内留存的毒素尽快散出去,但是体内那些散不掉的顽疾,却没有办法用散毒功来解。所以这散毒功,只是功法,却不能治病。”

    “有了这香,可以潜移默化地降低那邪功对他身体的影响。之后,再把我特治的药给他喝下去,大约喝上个三个月,他这病也就好了。这事,我不敢不尽心,你和朝熙都催得紧。”

    朝沅闻言笑了笑道:“我也是想早日抱孙子,我都想好了。若是朝熙头一胎得女,咱们可以亲自来带。左右这两年,到处云游,我也累了。是时候歇一歇,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

    当年的朝熙和朝暮,还是古意司墨还有邵奕他们三个亲自帮忙带的。

    那个时候朝沅还要忙于朝政,加上生下朝熙之后,亏了身子,牧子期忙着帮她调理,她呢,也懒得去照顾孩子,索性便放养了两个孩子。

    可是如今,也许是年纪大了,朝沅开始喜欢小孩子了。她甚至恨不能朝熙立马就见喜,这样明年,她就能带孙儿了。

    牧子期的心思忽就不在棋局之上了,尤其是外面这乐声扰人,他索性就认了输。

    端起一旁的茶水之时,他还拧眉道:“得想个办法,让朝熙和空寰别总是这么黏在一起。”

    朝沅拧眉:“你一个当父君的,可去讨人厌。从前朝熙多黏你啊,自打你不给空寰好脸之后,朝熙都不爱搭理你了。”

    牧子期满不在意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从前她黏着我们,是因为心里没着落,除了父母,她不知道同谁亲近。如今她有了心爱的小郎君,自然懒得理我们。也不单是我,这些日子,咱们回宫之后,她除了日日来请安一回之后,也没多逗留在太康宫啊。”

    朝沅觉得牧子期说得也有道理,便也笑了笑。

    牧子期又道:“马上治疗就要开始了,朝熙日日都要宠着空寰,这么下去,身子也容易亏空。年轻人嘛,还是得节制一些,要不然影响质量。我又不是故意拆散他们,我这不是为了皇嗣着想嘛。”

    朝沅当年怀朝暮的时候,是意外有的。后来怀朝熙,也没少费劲。那个时候牧子期便是这套歪理,说什么不能日日都要,否则会影响质量,耽误怀皇嗣。

    那个时候,朝沅没少吃苦,郎君日日都在身畔,却不能碰的感觉,是真的很难受啊。

    想及此,朝沅笑了一声,道:“我倒是心疼起朝熙来,她这么喜欢空寰,也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

    牧子期勾唇笑了:“怎么?当年咱们那个时候,你也是忍不住吗?你也没同我提啊?你若是提了,我哪里舍得让你吃苦?”

    朝沅伸出脚便踹了他一下,一向清冷自持的牧子期,倒是露出如三月春风般的笑意来。

    他一向绷着惯了,只有在太上皇面前,才会露出这般的笑容。

    --

    翌日,空歌进宫求见。

    因是第二次来神域了,她倒也是熟门熟路。而且因为空寰马上就要成为王君了,这神域的使臣和神都遇到的那些世家名人,包括这宫里的奴才,对空歌都是客客气气的。

    果然空寰的地位不同,连空歌都跟着与有荣焉。

    空家财大气粗,每次来神域,都不会空手而来。虽说不是送嫁妆,但是那送礼的车队亦是浩浩荡荡。

    空歌知道太上皇和太上王君也在,所以把空家这些年攒下来的珍品,武器,秘籍等,都搜罗了两大箱子。

    除了这些,还有她们空家这些年走商得到的一些宝贝。

    那些东西也算是稀罕物,见惯了世面的朝熙,竟也对空歌带进来的深海宝石起了兴致。

    空歌笑吟吟地介绍道:“这可是臣前几年在外走商时,从海里捞出来的。这东西可稀奇,在海底也能发光,夜间放在屋子里,可比夜明珠亮多了。如今正好赶上陛下和表哥大婚,臣也能有样拿得出手的宝贝,给陛下做新婚贺礼。”

    朝熙点头笑了:“不错,朕很喜欢。你们空家宝物众多,哪里就拿不出手了?”

    朝熙又同她说了几桩要紧事,都是营河驻军和神域魔月走商的大事。

    朝熙神色郑重地看着空歌道:“想必你大姨母已经同你说过了,待朕与你表哥大婚之后,这计划便要开始实施了。”

    空歌垂眸道:“臣晓得轻重,必不让陛下失望。”

    朝熙这才扬眉笑了:“眼下,还没有那般着急。你好不容易来神都一趟,也该好好放松放松。永安王如今有孕,怕是不能陪你玩了。朕特意吩咐花参将随行,你若有需,只管叫上她。若嫌弃她碍眼,便将她打发了。总之,在神都这一段日子,花参将随你使唤。”

    空歌欢欢喜喜地谢了恩。

    朝熙还有正事要忙,临别之时,便冲着空歌道:“你表哥许久未见你,想念得很。昨夜还同朕说起,说今日你拜见过朕之后,务必去他宫里走一趟,他还有不少体己话要同你说。一会儿朕让花灵亲自送你过去,你在紫光宫用过午膳再出宫。”

    在空歌的印象里,空寰可从来都不是这么客气的人。

    他特意这么大张旗鼓地将她留下来,指定没什么好事。

    什么想念的话,空歌向来是不信的。

    空寰那人,除了他的妻主和他亲娘,旁人他是想都不会想的。

    若真有要事,大可找人传话。如今特意邀她去紫光宫,又去留她用午膳,这一听便让人遍体生寒。

    可当着朝熙的面,空歌也不敢表露出什么,只好假惺惺地说她也想念表哥和陛下了,三番谢过陛下的恩典之后,她才偷偷抹了抹额角的汗意。

    空歌还没能走出太极宫,那边便撞见了急匆匆进殿的定远。

    定远许是有心事,走路也没看路,撞到了石阶上。

    空歌顺手扶了一把,那定远见扶他的是个女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他要挣脱,谁知道空歌抱个满怀之后,便越发觉得这小郎君的手感不错,她竟没舍得放开。

    定远虽学过武,可那功夫哪里及得上走南闯北的空歌?

    再者,空家武林秘籍众多,空歌的功法路数也是师承大姨母,这定远的武功本就是半瓶子晃荡,连空歌一半都不及,所以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挣扎不开。

    定远尚未婚配,如此大辱,当即让他红了眼。

    最后还是花灵赶紧上前拉住了空歌,低声道:“空大人,这是太极宫的副管事,是陛下跟前的远郎君,还请您……”

    空歌挑了挑眉,她这才慢悠悠放开了定远。

    定远气急,可一听到花灵叫她空大人,也不敢跟她争论,转身跑了。

    空歌望着定远的背影,忽而道:“远郎君?不是说,陛下身边只有我表哥一个吗?怎么又多出一个远郎君?”

    花灵连忙解释道:“这定远原是陛下的通房,只是陛下不曾有纳他的念头,便收在太极宫做个副手。从前,陛下身边没人的时候,定远还是颇受抬举的。空大人放心,陛下心中,唯有空贵君一人。”

    空歌这才“恩”了一声,她也反应了过来,以她表哥的脾气,他断不能允准旁的男人接近他的妻主。

    所以,空歌又问花灵:“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定远还没有许过人?”

    花灵暗自垂眸,小声道:“定远虽未订亲,可前一阵子,陛下已经有意,将他许给花参将做正夫。定远正在考虑,若他想通了,这自然是一桩大喜事。定远是从前陛下的伴读,陛下待他自然与旁人不同。将来他的婚事,陛下定要亲自做主的。哪怕不是高官之主,只是个寻常世家,那也是要入府做正夫的。”

    花灵言下之意,便是要劝空歌打消念想。空歌都娶过夫了,也就别肖想定远了。

    定远的容貌在定字辈里还不算出挑的,好在定夜如今去了星辰台做先生,要是今日定夜也叫空歌瞧见了,少不得也要受辱。

    花灵暗恨,这空歌第一次来神域的时候,还是挺恭顺的,这也不知是怎么了,近日越发荒唐了。

    当然,以花灵的脾气,当然是第一时间跟登玉告了状。

    所以空歌刚踏进紫光宫没多久,空寰便也听到了消息。

    空寰气得,当即就拿着茶盏砸了过去。

    他的准头正好,空歌额角直接见了血。

    空歌当即叫道:“表哥,您如今都要做王君的人,怎么脾气还是这般大?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这么大的惩戒?”

    空歌吓得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铜镜,见她额角处破了相,便更是急道:“你瞅瞅,你瞅瞅,你干嘛下手这么重,我这个模样,怎么出去见人?”

    空寰冷声道:“不能出去见人正好,省得你整日里勾三搭四,没个正经。我让你来神域,是让你参加婚典,我是让你来嫖的?”

    “还有,我在这宫里,尚且谨慎小心,一步都不敢踏错。你倒是好,你连太极宫的人你都敢调丨戏,你是疯了吗?你是不是觉得空家以后就得由你做主了?我今日且告诉你,你要是个不行事的,四姨母手底下还有个未成年的表妹。虽说武功不及你,可也乖巧懂事。母亲这个时候要转而培养她,还来得及。”

    空歌这回知道怕了,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言不敢发。

    紫光宫的人见此,也纷纷退了下去,唯留了登玉、小贵和小富在侧侍奉。

    花灵听到动静,也急匆匆回了太极宫复命。

    那定远倒是个知趣的,受了这么大委屈,硬是一声没吭。

    花灵转而回太极宫找他的时候,定远倒是立马道:“姑姑放心,此事我不会与陛下提及。这事实在难堪,我也不好意思提。”

    花灵连忙劝道:“我刚送空大人去紫光宫,空贵君发了好大的火,茶水滚烫地就砸了出去,那茶杯的碎片,还砸破了空大人的头。这事,空贵君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定远惶急道:“别,别闹大了。我方才已经跟陛下复命,说我已经同意嫁给花参将了。这事若是传出去,以后的妻主,该如何看我?此事,既然空贵君觉得对不住我,就劳烦姑姑替我传个话,就说我无需任何交代,今日正好除了咱们几个,没人看到,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算了。”

    花灵叹了一声,点头应了。

    消息传到紫光宫倒是快,空寰松了口气,道:“定远还算是个懂事的,登玉,你让人传话给他,就说他要出嫁,他的嫁妆本君自然会随一份厚的。日后他嫁入花府,也好有个体面。还有,本君柜子上那盒金瓜子,你托人送过去,就说本君代这个不成器的表妹,亲自给他道歉了。”

    空歌还是跪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

    等到登玉走了,空歌才小声嘟囔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他当时要摔到了,我只是下意识扶他一把。之后见小郎君样貌不错,多看了一眼而已。”

    空寰怒道:“还敢狡辩,你的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你不知道男女大防吗?你想要扶他,这是好事。但是扶起来之后,为何不立马松开人家?你这几年在外面走商,是哪里学来的痞气?你缺男人了不成?你见到个男的,你便要扑上去?”

    空歌自知理亏,没敢应声。

    她方才那一下,也是鬼迷心窍了。

    “我知道错了,以后注意。”空歌道歉倒是快,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空寰厉声道:“没有以后,我再知道你敢在宫里放肆,我便把你捏死在这神都,说到做到。”

    空歌将头埋得更深了,她这会儿倒像是老鼠见了猫,恨不能钻进地洞里。

    她知道,她这个表哥既然敢放狠话,那就能做得到。

    万一惹急了他,没准她下一秒就变成血水了。

    小富端茶水上来的时候,空寰才微微消了消气。

    他道:“今日找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空歌弱弱开口:“不知,请表哥明示。”

    空寰将茶盏摔到了桌上,空歌对那声音心有余悸,吓得又是一突。

    “不知道就继续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了为止。”

    空歌默了片刻儿,小心试探道:“是因为我昨夜,悄悄去了红楼吗?”

    “你去红楼,虽然让我很气愤,倒也不至于想弄死你。但是你偏偏去红楼嫖了那鹿天蓝,你可知道那鹿天蓝是什么人?”

    空歌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我知道,他曾经永安王的小房。”

    空歌抬眸,见空寰脸色更差的时候,她便连忙解释:“表哥,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专门去找他。我只是好奇,这神域的红楼是什么样。我初来乍到,我还以为那鹿天蓝还在永安王府,结果昨夜刚到红楼便看到了他……”

    空寰怒急,指着她骂道:“你可知道,这永安王之所以休弃他,正是因为你跑到那永安王府与他荒唐了一次。你以为你跑到人家永安王府拉屎就真的擦干净了吗?人家永安王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想同你计较。”

    空歌闻言,忽然想起了昨日见到永安王时,她那副温柔和善的样子。

    若果真如此,那永安王要么是能忍,要么就是真的品德高尚。

    这事要是换过来,空歌都得上门捏死那个绿她的女人。

    永安王许是做了母亲,这性子越发和顺了。

    空寰接着道:“原本这事只是谣传,没有实证。那鹿天蓝除了勾丨搭你,还与礼部尚书的长女牵扯不清。陛下盛怒,这才逼着永安王休弃了那鹿天蓝,将他赶回了红楼。结果你又去红楼抬举了他一回,这下好,传闻算是彻底坐实了。你是没长脑子吗?他是天仙吗?至于让你再去找他第二次,你难道看不出来,当初在永安王府,是他故意算计你?”

    空歌忍不住低声道:“我当然看出来了,只是那鹿天蓝身段佳,技术也好。家里的那三个郎君,我早就腻歪了。这些年在外走商,身边来来往往的,也多是些没意思的人。可这个鹿天蓝不同,他……”

    空寰气急,他原是不爱同空歌理论这些私事的,可眼下,他也不得不发火道:“他出身红楼,不知道侍奉过多少女人,他当然与你府里出身好的郎君不同。你这女人还真是贱皮子,好男人你不要,你就稀罕那脏的?”

    空歌小声嘟囔着:“连日里赶路,我也很辛苦。这些日子,我要为魔月女帝办事,还得为神域陛下办事。除了空家那一大摊子事之外,我还要联络各地,准备起兵。我日日都不得闲,连觉都睡不好。我这么辛苦,表哥不感激也便罢了,还下手这么狠。我这好不容易得了空,我也是想要放松放松。你又不是女人,你当然不懂。再者,这神域的小郎君身段更软,本就与众不同。我不过是想尝尝鲜,我又有什么错?”

    空寰瞪大了眼眸,空歌见他又要发火,便跪地叩首。

    她这个姿势,也是想保护脸。

    空寰打人也就罢了,可不能打了她的脸。

    空寰握紧了拳头,指着她道:“你可知道,那鹿天蓝是反女尊联盟的奸细?”

    空歌当即怔住,脸霎时变得惨白。

    反女尊联盟那群人,可和空家有世仇。

    空寰见她这个反应,便知道她不知道。

    空寰骂得话越来越难听了,他道:“蠢货,你纵然是得了闲,也不能把脑袋丢到粪坑里?他从前是永安王的小房,不要命的勾丨引你,你就不会回去细琢磨琢磨?千里阁早就查出他不同寻常,不抓他,是想通过他这条线,钓出更大的鱼。如今,不仅是我的人在盯着他,陛下的人也在盯着他。你以为你昨夜去红楼找他,陛下不知道吗?她都知道,她只不过是懒得计较而已。”

    空歌这一次倒是彻底蔫了,她小声道:“我知道错了,这些日子在神都,我一切听表哥的安排,力求万事小心,不给表哥添乱。”

    空寰这才松了口气,他盯着她道:“如今满神都的人都在盯着你,你且老实一点。若有人知道你的喜好,往你的房里塞人,你也莫要轻信。管好你自己,你若实在馋神域的男人,我会让人给你安排。”

    空寰惯来如此,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空歌委屈得都要哭了,却也只能道:“谢表哥体恤。”

    空寰冷凝了她一眼,随即招招手,让她上前。

    空歌上前之后,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一边站立着,垂首等着训话。

    空寰这才道:“这些日子,千里阁的人查出那花参将恐怕有异心,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陛下也怀疑过她,只是没有证据,不想伤了人心,所以不会轻易处置。”

    听到这话,空歌忙道:“那陛下还敢把定远嫁给她?”

    空寰拧眉看着她,空歌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敢肖想那定远,我只是觉得,若陛下真的对定远好,不该给他安排这桩婚事。”

    空寰小声道:“不是陛下安排的,是花参将自己求的。当时定远也在,他当着陛下的面说会考虑,如此,陛下也不好拒绝。”

    空歌今日还见过那花参将了,为人圆滑,看着不招人喜欢,不像是个会对郎君好的妻主。

    空寰又道:“不过陛下应该会尽快收集证据,没确定花参将的清白之前,她不会轻易指婚。而这段时间,定远应该还会留在太极宫侍奉。”空寰话锋一转,看着空歌道:“不过,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兄妹两个又交代了一些事之后,空寰才让人摆膳。

    空寰嘴上骂她骂得狠,不过桌上的膳食都是她喜欢吃的。她额头上的伤,也让人用了上好的伤药,给她止了血,包扎上了。

    空歌一边吃一边道:“味道不错,很正宗,没想到这神域皇宫里,还有厨子能做得一手魔月菜。”

    空寰撇她一眼,冷冰冰道:“是陛下亲自安排过来的,她怕我吃不惯神域的菜,便特意寻了一个会做魔月菜的厨子。”

    空歌这才笑了:“陛下果然宠你,我远在魔月都听说了,你是专宠啊。听说连宫里的宋君得到消息都跳脚呢。这满天下的男人,谁不羡慕你嫁得好啊?人人都说那宋启没福气呢。”

    空寰不吭声,空歌才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盒子,推到他跟前道:“我倒是忘了,这是月忆给你的新婚贺礼,为什么送你东西,我也没敢问,她只说,给了你,你便懂了。我这一路没想明白,也不敢在明面上拿出来。这东西看着份量不轻,那月忆还非说,是她自己亲手打磨的。”

    说到这里,空歌拧眉道:“那月忆忽然之间抽什么风?我为何没有看懂啊?她从前不是不喜欢你吗?突然做出这痴情状,是为了恶心你?”

    空寰打开那盒子,但是看那个颜色,便懂了。

    深蓝色,是莫起最爱的颜色。

    当然,没开盒子之前,空寰也猜到这东西定然是莫起的。

    月忆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有那个功夫给他送礼?

    不过即便是自己的表妹,空寰也留个心眼,不会什么话都同她说。

    他只道:“你且不必管了,等你回了魔月,只管跟月忆复命,说我收到了便好。”

    空歌这才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之后,空寰嫌恶道:“行了,你吃完饭便滚出去,我交代你的,你可千万要记好了,万一我知道你不听话,你知道后果。”

    空歌背脊一凉,吓得赶紧逃离紫光宫。

    她出宫门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太上皇和太上王君。

    牧子期盯着她额头看了一眼,拧眉问:“空大人这额头是怎么了?”

    空歌不敢说实话,只得垂眸道:“走路没看路,不小心撞了一下。”

    牧子期虽不信这番说辞,却也微微一笑,清清冷冷道:“空大人得小心一些,若是对神域不熟,多让几个人跟着,你的身体健康是大事,切莫忽视。若身子有恙,无需客气,太医若治不了,孤也可以亲自给你看看。”

    空歌连忙道:“臣多谢太上王君大恩,时候不早了,臣这就告退了。”

    牧子期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离了宫。

    空歌这人走没影之后,牧子期才笑了一声,道:“之前在空府打听到的果然没错,这空家上下都怕极了空寰。空歌都这个年岁了,还能被空寰打得破相。可见空寰在空家的地位,是无人撼动的。”

    朝沅亦笑了:“若不厉害点,岂不是要被人欺负了?我看这空歌是得教训一下,听说她昨夜,刚到神都,便去了红楼。正经好人,谁去那种地方?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事,被空寰给打了。”

    当然,空歌受伤一事,朝熙也听到了动静。

    花灵从紫光宫刚回来,便将此事告诉了朝熙。

    朝熙眼睛都没抬,只道:“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朕管不着。空歌是闲散了一些,若是空郎不管管她,这些日子在神都,可不就要上天了嘛。花灵,你吩咐下去,派人盯着点,若有谁犯糊涂,这个时候敢往空歌房里送人,都立马来报备。朕最忌讳结党营私,万一有人想要借此巴结,朕不会轻饶。”

    那一方,空歌出了宫之后,倒是老实了不少。空寰怕她又去红楼,特意寻了几个可人的郎君给她送了过去。

    那小郎君看着是不错,不过空歌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定远的面容。

    定远身段,其实不及这些人。不过他身子结实,今天那一抱,空歌便知道他肯定习过武。

    魔月男人都不能习武,一个个都娇娇弱弱的。这娇弱的郎君她用惯了,也想尝个新鲜。

    只是空歌明白,定远是她不能动的人。

    偏偏第二日,空歌见到花参将的时候,还听她炫耀起了这事。

    花参将道:“听闻空大人喜欢去红楼,属下本来也可以陪着您去的。只是从前孤身一人,怎么作死都无所谓,可如今,陛下就要给我指婚了,万一我再出去荒唐,陛下一气之下,再撤了这桩婚事,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空歌偏头看着她,神色不辨喜怒,她道:“我听闻,花参将即将要娶的郎君,是陛下身边的定远。昨日我入宫之时,遥遥看了一眼,果真是潇洒俊逸,容貌不俗啊。”

    花参将嘿嘿笑道:“这宫里的郎君哪有差的?陛下从前还说要从星辰台给我挑一个。不过,这定远郎君也很好,从前可是做过陛下的伴读的。这管家自然是一把好手。不瞒空大人说,臣早就到了该娶夫的年纪,这一直拖着。好不容易有了郎君,该好好珍惜,以后红楼那种地方,我怕是不会再去了。”

    当然,下午空歌带着花参将出门逛街的时候,就更气闷了。

    因为花参将还准备给定远挑礼物,那店里的男子腕带,都俗气的很。花参将选的,都不和空歌的意。

    最终,空歌指了一下那条黑色的腕带道:“那条不错,简约大气,也配得起他。”

    花参将问了价格之后,便一直拧眉。

    空歌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银子,想都没想便买了下来。

    空家财大气粗,空歌自然看不上这种买个东西还要磨磨唧唧的人。

    这定远嫁给花参将,看着是正夫,可是花参将这么抠,他日后能幸福吗?

    空歌心里气闷,面上却不敢显露,她只道:“花参将陪我一天了,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花参将还要推迟,空歌却拧眉道:“你不用在意,我们空家还不差这点东西。”

    花参将这才不敢推迟,连忙称谢。

    第二天,花参将进宫点卯之时,偷偷跑到定远那,将腕带送给了他。

    定远喜欢黑色,见到那腕带,的确有一瞬的惊喜,看布料,和腕带上的珠石,都不是便宜货。

    定远虽喜欢,可也没敢接。

    他答应嫁给花参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陛下不喜欢他,他之前又受了定坤连累。空贵君也未必喜欢他,没准早就把他当成了眼中钉。

    前些日子,连太上王君都开了口,说要打发了他。

    太上王君明面上不太喜欢空贵君,可做的事,倒是为这空贵君着想。

    当然,那日定夜分析得也有道理。定夜觉得,太上王君如此安排,一则可以给空贵君一个脸面,二则也是为了保住他们两个。

    定远思来想去,反正成不了陛下的人,嫁给花参将也凑合,嫁给谁不是嫁?

    定远根本不喜欢花参将,只是觉得,这桩婚事尚可凑合着过。

    定远道:“花参将,您还是将这腕带退回去,您的俸禄也不多,不该把钱花在这上面。我的腕带也不缺,这几年还有陛下赏赐下来的不少东西,我吃穿用度,都不必您费心。”

    花参将笑了笑道:“你的东西是你的东西,我送你的,自然与陛下的不同。再则,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俸禄也不少。而且今日这条腕带,是空大人付的钱,她说这颜色衬你,要不然,我也不敢买这么贵的。”

    定远愣住,他没想到,空歌居然还能摸准他的喜好。

    他们明明只见过一面。

    她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买这条腕带?

    还不等定远回神,花参将已经把腕带塞进了定远的手里。

    花参将还要出宫陪空歌,自然不能耽搁太久。

    而定远,却盯着手中的腕带出神。

    神域的男子,多在腕带和颈链上下功夫。

    这些便是男子们寻常最爱攀比的一些饰物。

    之前,陛下还做了满满一箱子的腕带,其中不少花样,还是陛下亲自画出来的,送给了空贵君。

    其实定远还是很羡慕的,陛下从前,从未这般认真待过一个人。

    连从前的宋启,也没有得过这般荣宠。

    陛下也喜欢宋启,什么好东西都会赏他。但是赏赐归赏赐,陛下从不自己上手去做。

    可是空寰不同,他如今的衣裳、饰物、折扇、发冠等,陛下都喜欢亲自为他择选。

    定远看着手中腕带出了好一会儿神,他真的很喜欢这条腕带。

    昨日还觉得屈辱,其实今日便也没觉得怎么样了。其实空歌昨日,是为了扶他一把才会那般。

    而且空家人,长得都很好看。花参将站在空歌面前,简直要衬托得悲剧。

    空歌眉目如画,整个面容还与空贵君有五六分相似。空贵君已是天人之姿,空歌更是女人中样貌极为出挑的那一个。

    定远在宫里,只见过陛下那般美的女子。在他心里,空歌可以排个第二。

    定远刚将腕带收起来,便看到空贵君被陛下召来,到太极宫用晚膳。

    定远特意趴门缝,看了一眼空贵君今日用的腕带,是白色腕带,上面的珠石也很漂亮。

    定远今夜要在第二重门外轮值,他休整好了,站在外面守夜之时,便听到空贵君和陛下的调笑之声。

    他听到空贵君说:“陛下作何要拿腕带缠着臣君?陛下不要这样,臣君求您了,放开臣君。”

    定远盯着手上的腕带,一阵脸红。

    原来腕带还可以这么玩……

    定远想,将来他若是嫁人了,妻主会不会也这般宠他?

    可是妻主若是花参将那张脸……

    而此刻,内殿的朝熙却没放开空寰,她只笑吟吟道:“朕允你犯上有些日子了,总得讨点好处。不许解开,一直缠着你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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